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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回 超然谈药性

第二十九回 超然谈药性 (第1/2页)

端木耳却惊叫了一声,低头看万秀强自忍耐,道:“好闺女!一时贪玩竟忘了,好悬烤熟了!”说罢又拖着万秀急急奔入阁去,“碰”的一声将门关上。
  
  林剑澜一怔,不知他搞什么名堂,在门外犹豫片刻,咬咬牙将门推开,也奔了进去,见万秀已经平躺在内室床上,双目紧闭,额前的头发湿答答的,端木耳手中拿着一个小坛,正向万秀手臂上涂抹,不似万秀平日用的药膏晶莹剔透香气扑鼻,反而如同黑泥一般,有着一股难闻的味道。
  
  端木耳见了林剑澜“嘘”了一下轻声道:“曝晒后手腕疼痛难忍,我已点了她睡穴,让她在此安歇,我们外面说。”
  
  林剑澜见他脸上郑重,全无玩笑之意,虽然不明所以,也跟着端木耳走出来,端木耳开了门,将门外几个尤自翘首观望的人请了进来,一一介绍后方轻叹了一口气道:“林小哥,她的病,我没有办法根治。”
  
  林剑澜刚刚落座,听此言立刻起身惊问道:“道长?那你刚才?”
  
  端木耳道:“刚才不过是苟延残喘之法,并非拔除病根。刚才我问她病情之时,她曾说过,以前虽经日晒便疼痛莫名,如烧伤一般,但却觉得身体会稍稍比之前略强,说实话老道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道理。”
  
  林剑澜“啊”了一声,心中暗道:“怪道那日在她家中,她十分虚弱,后来为了让我知道她终日黑纱覆体的缘故,才将手掌晒伤,自那日之后,她精神却略有好转,我还以为是心情使然。”想到这里又有些疑惑,道:“那她为何不……”
  
  端木耳道:“唉,你不懂女孩儿家的心思,在心仪之人面前,别说容貌,便是一双手,也要完美无暇才好,让你看见一对红肿溃烂的手,你看着难受,她心里也必定如刀割一般。所以啊,她方才也是执意不肯,是老道我硬拖着出去的。”
  
  众人一片哑然,林剑澜更想不到万秀对自己情深如此,嗓子略有哽咽,仍是镇定道:“既然如此,这般受苦一次,能好转几日?”
  
  端木耳道:“傻小子,你道是她想什么时候受苦就什么时候受苦么?一次灼伤,少说也要十天半个月的功夫才能无碍,若到皮肤完全长好,则需一两个月不等,她体力勉强提高,也不过维持几日,因此我说,这法子对她的病,实属杯水车薪,只是向后拖延罢了。”
  
  林剑澜听得心中一片难过,他本抱着端木耳定有办法的希冀而来,却不料仍是毫无办法,端木耳见他难过,道:“你也可以再去寻访其他医生,也许有什么法子可以医治。不过不是我自夸,若我无法医治,恐怕其他人也未见得便有什么主意。”
  
  莫耽摇头道:“老头儿,你这前半句倒说的不错,干吗又加上后一句?”
  
  林剑澜强自笑笑道:“端木道长本就十分在行,不肯说些虚无飘渺的安慰话让晚辈有所误解也是一片好心。”
  
  端木耳听他话音低落,必是失望到了极点,沮丧道:“你这般言语,好像老道什么功劳都没有一般。”说罢看着屋顶连连叹气,却不时用眼睛偷瞟着林剑澜神色。
  
  林剑澜不禁一笑道:“道长看我像是终日愁眉不展唉声叹气的人么?不管怎样,也算是有些进展。”
  
  端木耳一跃而起道:“不错不错,只是林小哥,你还要想想怎样劝解她接受这般医疗之法才好。”
  
  林剑澜道:“这个晚辈自然会尽力说服她,哦,还有一事!”说到此处忙从胸襟中掏出一个碧绿小瓶递给端木耳道:“道长可能帮我看看,这是她随身所带的治疗灼伤之药,当年她父母不知从何处为她求得,至今所剩不多,道长可能凭此写出药方?”
  
  端木耳接过那碧色瓶子,开了瓶盖,周遭人均隐隐嗅到一股淡雅香气,端木耳喃喃道:“好香,好香!”又闭目深深对着瓶口猛吸了一阵,时而沉吟,时而摇头晃脑,半晌方将那塞子塞上,得意道:“倒是能嗅出来,不过她这个方子虽然清香宜人,卖相也好,只是实效可不及老道配的那坛黑泥巴!”
  
  林剑澜喜道:“道长,好人做到底,将那方子给了我吧?”
  
  端木耳却道:“慢来慢来,总要有个条件,你就没什么表示?”
  
  林剑澜一笑道:“道长不是想知道我为何刚上山便将檀香浇灭么?晚辈现在便可告诉你。”
  
  端木耳刚急着说了一声“快讲快讲”,却又收了口,脸色郑重道:“我才不听。”
  
  林剑澜知他明明心痒难耐,却还假模假样的端架子,心内颇为好笑,也不理他,只端坐一旁,娓娓将从万秀家中出来,进了寺庙后莫名其妙中了毒之事讲了一番,几个人都直听得全神贯注,年小侠忍不住道:“最后怎样解了毒?”
  
  林剑澜向端木耳看去,却见他立刻将身体端坐,目不斜视,继续道:“这毒怎样下怎样解,晚辈已经略微知道,这毒,原本下在万姑娘身上,经由她发散,但我和她同行却不觉异样,因这毒需要檀香引发。至于为何她母亲明知是给她女儿治病,却还是下毒,则是因为她背后有人对端木道长有所图谋。”
  
  端木耳听到此处,恨恨道:“必是那成大夫吧?他医术高明,不想下毒也这般阴险。”
  
  林剑澜接道:“而道观一般都会燃香,若同时嗅了这万秀身上之气和檀香之气,则会骨软筋酥,动弹不得,这便着了成大夫的道儿。我们与昙宗方丈再遇之时,只他一人失去了内力,其他僧人都没有中毒之像,我便想,他们在寺内常嗅香烛之气,其后却只有昙宗方丈一人因一片好心给万姑娘把脉,才引发毒性,但是毒却没有这么深,行动无碍,只是失去内力而已。”
  
  莫耽运了运气,惊道:“果真!我只进屋这么一会儿,内力不见了二成!”
  
  林剑澜道:“是么?看来万姑娘身上所发散的毒性已经淡的多了。那悟常追杀于我,也是因为他在寺中已经嗅过檀香之气,树林中空气流通,对招之时便不知不觉也同我一样,毫无内力了。后来又牵扯出御寇司中人,我情急之下只好冒险一试,只盼大家都没了内力,或许还能解救这一时危机,却没料到,万姑娘身上的毒竟这般厉害,他们个个都瘫在地上,只我一人因屏住了呼吸,方能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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