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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第1/2页)

从镇上沿着一条不知名的县道往一个叫茅坪的地方直走四五里,在一个不起眼的岔路口转入。穿过几百米林荫小道,站在小道的尽头,往下张望,有种一览众山小的感觉。山谷的底部,依势分布一小块一小块的水田和土地,如果没有这些田地很难发现竹林中还隐藏着一个小村庄。顺着斜坡往谷底里走,过了水田,走出小山村背后的那条路,便可以看到一个水库。水库不大,筑在一座山的底部,另一座山的半山腰。站在水库坝上,很清楚的看到一个水库右下方的山腰上挂着一个小村庄。这就是我们的村庄。
  
  通过我这么简单的描叙可能很难想象我们村庄的地势情况,我说出我们的村名或许理解起来好多了。我们这个村叫流坡㘭,刚提到的小村庄叫上流坡㘭,而我们的村叫下流坡㘭,也有人戏称我们村叫挂山村。相传,几百年前我们祖先为了逃避战乱,我们的祖先兄弟两人赶着一群鸭子来到这山沟里,发现这里比较隐蔽,很适应养鸭。两兄弟分别在上下两个谷底养鸭开荒垦地,繁衍生息,经过几百年后形成了我们现在这两个村庄。
  
  我们下流坡㘭座南朝北,先人们硬生生在山腰用石头磊起来一块平整的地基,从村头到村尾有序的依次建着两三排房屋。屋前一条青石板路从村头通到村尾绵延远方,青石板路下面的小溪依偎着青石板路婉蜓而下,溪水绿汪汪潺潺的流着;小溪的旁边是一条人工水渠,渠水翠绿,村里的鸭,鹅常在里面戏水觅食。路边和溪旁种了各类果树,渠边插满柳树,村后山上绿树苍翠,整个村庄被树木包裹在其中。在村尾有一座全村最大的建筑是书馆,听老人说应该有几百多年的历史了。村庄虽小但从古到今一直崇尚读书,旺盛时期,方圆十几里路的小孩都在这里读书。村里人辈辈相传的是我们这个村曾出了个状元,有一次在京城里自己的轿子没有回避皇帝的御驾而被抓起来问罪,执法人员问是城里的状元还是乡下的状元,那位倒霉的祖先以为城里的状元有面子一点,答曰是城里的,后来给皇帝赐死;乡下状元懂得规矩不多,本来可以轻饶,罪不至死。这位祖先的人头转輾运到村里,安葬在书馆下面的一个山堡上,旁边还起了个烧纸炉。这个烧纸炉一说是给这位祖先烧钱纸的,二说是在书馆里读书的学生烧文章给祖先审阅。后来祖先的墓不见了,烧纸炉还在。父辈他们就在这个书馆里启蒙识字读书,我辈时书馆已没落,里面推放着各种杂物,成了孩童们最佳的玩乐之地。沿着烧纸炉旁的小路拐个小弯走下去,在不远的山堡上立着一个大青石,特别像一头膘肥身健大马,我们称之石马。小时候我体弱多病,且多灾多难。父母找了一个法师占卦了一下,需要拜大石马为干爹,且名字也改成了现在的石军。此后,还真的逢凶化吉,化险为夷。
  
  村里的先人给自己的地盘取名字很形象,东面的山叫东山;西面的山全是石头,叫石山;北面的山对着村子,由于山高地寒,上长不了树,山顶上长得全是我们这里叫东毛的一种草,所以叫东毛山;南面的山腰挂着我们村庄,名字显而易见就叫后背山。水田和土地取得名字也简单易懂。东山下面开出来的梯田叫东冲;从山底到村前的田叫屋前田;从山底到对面东毛山半山腰的田,正好对着村庄,所以叫对门田;屋前田和对门田谷底一大片梨树,一条山路从茅坪那个岔路口一直延伸到很远很远的村子,每逢镇上赶集,路上还很热闹的。石山底部一侧有口山泉,建成了全村饮水的井,井旁边的田叫井水田;西南方向的山底里有一大块盆地,根据面积,用途,产量及开荒的时间分别叫做六亩半,三十二担,花生堡,新田。水库坝从东山山腰连接上流坡㘭村的侧边,除了水井田是井水浇灌,下游的田都是依靠水库里的水生存。
  
  村庄不大,二三十户人,一百多口人,挤得扎扎实实。村庄有个什么大的动静,都可以把村头到村尾弄得鸡飞狗跳。每天清晨金鸡报晓之声此起彼伏,高音、低音、长短音混成一片,整个村庄被唤醒。学童们抹抹眼睛踏上学校的路;大人们挑着担子或扛着工具迎着晨光村前山后开始忙碌的一天;老人们带着娃娃做着手工活,时不时看看老墙上的光影,准备着一日三餐。学校读书的和田地干活的人回家吃到热口饭,那是特幸福的事。
  
  春天里,漫山遍野的花。村庄被屋前和村后的各种花包裹中,山谷的梯田开满了油菜花,山谷底部那片梨树开出来白色的梨花分外耀眼。芬芳的花香笼罩着整个村庄。男人们扬鞭赶牛犁田,女人们挑箩翻土播种,一年的希望从春天开始。夏天双抢中,大人老人小孩齐上阵,付出的是汗水,收获和播出是一年的希望。炎热晚上一家人围坐在大门外的小桌上吃饭,算计着这季收获,多嘴的家长还会对着孩子们啰嗦几句:农民真幸苦,双抢要脱一层皮,你们读书不努力以后每年都会脱皮。孩子们不言语,咬着筷子使劲的点了点头。秋天收完晚稻,做点杂事对于一家人来说特轻松,树叶变黄,落叶飘零时节,村庄基本进入休闲状态,有门路愿意下苦的会到附近某个地方找点临时工挣点现钱。留到村里的年轻小伙子最喜欢聚到一起站着或坐在大青石路边,望着谷底下那条山路的行人对其评头论足,看到落单的姑娘大家会齐声高喊:“妹子进屋恰杯茶”。胆小的姑娘会害羞的低着头快步的赶路,胆大的姑娘会抬头回一句:“流氓”。姑娘的回话让小伙子们兴奋,大家又齐声一句:“六毛就六毛”随后哈哈大笑。这时不知从哪栋老屋里冲出一个老头,一声“某德公怎么出了你们这样的子孙啊”。而后,众人无趣的散开。山村的冬季似乎来的早一点,中秋过后不久就开始打霜,水田里开始结冰,山风一阵比一阵冷,某个早上起床打开大门,地上白漫漫的,下雪了,山和田地都给大雪掩盖,放眼望去,一种千山鸟飞绝的情景。粮食已入仓,坛子里阉了干货,萝卜青菜早已堆满房。冬季特别是下雪时,一家人围着火炉,炉上烧着茶,炉下的火灰中埋着红薯。大人们喝着茶,口水也多了起来,东家长西家短的,说着说着又严肃的谈到孩子们的问题,孩子们低着头闷声啃着红薯。一声响屁,人们蒙着嘴鼻,继而哄堂大笑,一场类似严肃的批评会就这么终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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