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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第1/2页)

周五下午放学,我跟弟弟从镇上的学校赶回家。到了水库坝上,天色渐暗,雾气笼罩这整个村子。“旺”一声,大黄狗从村口冲上坝上,摇着尾巴,亲热的舔着我们的裤脚。坝下的路口,妹妹兴奋的叫着“大哥,二哥,我来接你们了”。我们快步的跑到村口,妹妹过来拉着我的衣角。“小胖哥刚到家里,我就猜你们会马上到了,我知道你还要去完小接二哥”。边说边吸鼻子,不自觉的用左右手袖抹鼻滴。妹妹衣着单薄,不合身的衣裤脏脏的,头发凌乱,好几根还给鼻滴沾到脸庞,后面的头发用根旧橡皮筋扎起,但橡皮筋上裹着的小红线掉了一半。我怜悯的抱起妹妹,弟弟顺手接过我手中的袋子,妹妹很轻,我抱着她不费劲,用手擦了一下妹妹的脸庞,鼻滴凝结着灰尘,很难擦干净。我们从村口一路过来,村庄灯火阑珊,少了人气,偶尔看到某个屋门口石柱上一个小孩伤心的啼哭,嚷着要爸爸妈妈。聪明的大黄狗快步跑回家,我们知道它给奶奶报信去了。
  
  赶到家里,奶奶已蒸好了一锅红薯,山村里的晚饭比较迟,我们先用红薯垫垫肚。打霜后的红薯特别甜,我跟弟弟消灭了好几个。奶奶坐着凳子上,看着我们狼吞虎咽,一只手不停的捶打腰部,奶奶又腰痛了,妹妹懂事的跑上前帮着奶奶捶着。我说“家里的红薯等我们放假才去挖,你一个人又挖又挑的,腰病会越来越重”,奶奶六十多了,挖红薯是个很吃力的活。“等你们放假才来挖,红薯不烂在地里,也会给老鼠祸害精光,到时猪吃什么,你们好好读你们的书”奶奶苦笑的说。吃完红薯我们张罗着做晚饭,我淘米洗菜,妹妹缠着弟弟弄电视,天线坏了,一周都没有看成电视,奶奶走进里屋从坛子里端出中秋节剩下的肉。我特别佩服奶奶会弄吃的东西,红薯干做得干而软;坛子里的剁辣椒,,霉豆腐,干巴刀,干茄子,干丝瓜真的绝味;特别是奶奶可以把过年肉打理到中秋节还可以吃,且没有一点残味。一阵忙乎,饭菜做好,一家人围坐在桌前吃着还算丰盛的晚餐。席间妹妹小声的嘀咕着说爸爸妈妈啥时候回家,奶奶叹了口气说应该腊月二十几才回来吧,去年也是这个时候回来的。
  
  爸爸妈妈跟村里的大多数劳动力一样,出去打工三年多了,上一次见面还是去年春节。前年我考上了县属中学,去年妹妹上一年级,还有今年弟弟升到镇上的中心完小上学,他们都没有回来过。村对门的小学已经撤了,现在村里的孩子要到下面五六里路的常乐寺读书。长乐寺以前是个寺院,是方圆百里最大的也是历史最悠久的,听说有好几百历史了。*时给一班无脑的红卫兵摧毁,后来改成了学校。常乐寺改成学校几十年了,附近村民夜里还经常听到寺院的钟声,有点可怕。现在很多小学都撤了,十几个村子的孩子都在这里上学。从常乐寺到我们村里虽说路程不算远,但全是山路,学校又没有宿舍,孩子们只能每天早出晚归,早餐中餐就着自己早上带的一点咸菜在学校里吃饭了。妹妹6岁多就开始了这种生活,看样子营养不良。我不知道城市里这么大的孩子是怎么读书的,但我小时候不管怎么说每天上学都有热饭热菜吃。由于十几个村子都聚到一个学校读书,教室不够人,弟弟他们这届就从四年级开始在镇上中心完小读书,跟我一样在学校里住宿。他从小有尿床的习惯,我估计他在学校里还会偶尔尿床。自从爸妈出外打工里,妹妹好像更加娇柔了,动不动就红眼睛落泪;弟弟也沉默寡言,很少跟同龄的孩子玩耍,回家后只是跟着我的屁股干活,最可怜的要是奶奶了,年老多病,一个人种地养猪养鸡还要照顾弟弟妹妹,好在今年弟弟上完小了。我是上初中三年级,十六岁的大人了,以前跟爸爸妈妈相处的时间也多一点,想他们的时候咬咬牙还是可以挺过去。只是肩上的担子重了很多,年幼的弟妹,年迈的奶奶总会让我轻松不起来。
  
  一大早我和弟弟去石山山底的水井里挑水,我是想尽力多干点活,让奶奶可以减轻点。水井到村里的山路由大大小小的几十个石阶组成,每上几个或十来个石梯有一段十来米的平地。我挑着大桶跟着弟弟的后面,弟弟弓着背,双手分别伸到扁担的两头,小水桶左晃右摆,水不断的撒出来,每到一个平地,弟弟又放下水桶休息一下。村里不知从何时起,家家都买了那种小一号的水桶,一般的孩子八九岁就开始去山下挑水了。像我这种十六岁,身高差不多一米七的基本按大人用了,用大水桶挑水。看着像猴子挑水一样的弟弟,心痛,挑完第一担水后我要弟弟歇着,等下跟奶奶妹妹去洗红薯蒸红薯晒薯干。等我挑满水缸里的水,还多挑了一担水在屋里备用,奶奶弟弟妹妹三人都在村前的小溪里洗红薯。我拿了几个昨晚的冷红薯挑着箩筐扛着锄靶往地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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