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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故事初始 第五回、夷狄总有豺狼意

第一章 故事初始 第五回、夷狄总有豺狼意 (第1/2页)

夜雨凄凄,太学院的一所孤院,灯烛摇曳,清风阵阵。香思轻轻问到:“岳公子,到了吗?”
  
  “嗯,这便是你的住处。”岳清明带着白色的面具,神色淡然,又拿出时俊的钱袋来,拉起香思的手将钱袋放在他的手上道:“他们撕坏了你的衣服,算是他们的赔偿,崇国公府那边今后要多加小心,他们这回下得是春药,下回是蒙汗药,或者毒药也不一定。”
  
  “好!只是,这钱毕竟是偷得,我不能要。”香思道。
  
  岳清明笑了笑:“好个坚毅的姑娘。”言罢换了自己的钱袋道:“你吃穿用度向来仔细,朝廷给的救济也不多,这回莫要推辞,时将军的钱改日我会还他。”
  
  香思不忍:“可是!”猛然抬头发现院落空寂,巨树静立,岳清明已不见了踪影。香思看了岳清明给她的钱袋,做工质朴,没说什么靠在门口,鼻子竟然不住,流出鲜血来,随即咳嗽了一下,声音娇嫩,居然将一口鲜血吐在了门前的黄花上。她暗自垂泪,却是神色淡然,想来身患重病很久了。她铺开寒衾,将软软的身子蜷缩进去,柔媚的声音不住颤抖,将蜡烛吹灭,一夜的喧嚣归于平静,香思安静的睡着了。
  
  次日雨后,临安的银杏和枫叶各自又加重了一层秋衣,晨光清澈太学院中数声阵阵,见得教师中,焚着一壶清香,两排三尺见方的书案,跪坐这两排衣着风雅的书生学子,各持卷书,有序诵读:“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物有本末,事有终始。知所先后,则近道矣。”
  
  呼延午正坐在后排林升的右侧,与林升道:“诶,诶,贤弟!明明德是什么意思!老哥我搞不懂啊!”
  
  林升不答,看着最后一排空空的座位,神色略有恍惚!呼延午素来不拘小节,他团了团纸团,嗖的一声丢了过去砸醒了林升。
  
  “贤弟,你咋神情恍惚呢!昨晚睡得不好?”呼延午道。
  
  “没,什么事?”林升道。
  
  “我说,大学之道在明明德!是什么意思!”呼延午读书时半路出家,本就是武人虽然也通明六书,六艺,但只在表面,而不知其深。
  
  林升笑道,摇摇折扇,突然感觉寒凉道:“秋天不宜摇扇,哈哈,这大学之道在明明德,第一个明乃,彰明弘扬之意,二明乃仁心光明之意。原意便是《大学》这篇文章的道理,便是要弘扬,光明正义的道德与天下。”
  
  呼延午一拍大腿:“诶呀!对对,就是这个意思,我汉人以仁德立世,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明德自然是要以正心为主啊!”
  
  “哈哈,对,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只可惜,我朝文人从徽宗皇帝起便只知其理,而不按其行啊!”林升摇摇头。
  
  “嗨!想那秦桧也是饱学之人,这道理自然比我清楚!却怎想得,他做起事来丝毫不顾圣人训教!真是个奸佞小人!亏他还居然有个忠献的谥号!”呼延午感叹秦桧,诸多罪状,构陷岳飞只是其一,他做宰相之时朝政腐败,贪赃枉法,祸国殃民,现今居然身死落得忠献称号,而岳飞身死却无人过问,如今诸多大臣仍然为秦桧口口辩护,真是令人心寒。
  
  旁边坐着的一个学生也不由搭话:“可不是嘛,秦桧索性前几年死了,他在的那会儿,他女儿丢了只猫,差点把临安府的猫都抓光!我家邻居有一家母女养了只猫,秦桧的女儿非要去抢,结果拿走猫,还把母亲给打死了!然后秦府那个公子,诶呦哟!看上人家姑娘水灵,居然活活把人家姑娘奸.淫至死!说起这事啊!我家街坊看的是明明白白的!”
  
  刘小满在斜前桌听了这话不由回头:“什么!竟然有这样的事情!我们这个皇帝也真是糊涂到家了!”
  
  呼延午点点头:“嗯嗯,这话说的倒也不为过....”他抬头看见汤硕正回头看他们,心知他父亲可是当朝宰相,话传到汤思退的耳朵便不好办了。随机咳嗽了一声:“咳咳咳。”
  
  刘小满瞥了一眼汤硕道:“绣花枕头!”
  
  同学们向屋外看去,阴沉的走廊里,一个貌似花甲老人慢慢悠悠,谨慎的迈着四方步,拄着黑木拐杖,颤颤巍巍的走了过来,他身高六尺背已然驼了,四肢瘦小,还有着一个圆滚滚的肚子,这个老人长得很丑,戴着极为厚重的眼镜,一个大酒糟鼻子头,嘴上没什么血色,干的脱皮微微颤抖故作叹息,又似乎有什么怨怼没发泄一样;双眉厚重紧紧皱着天生的一张苦练,脸上的肉很胖虽长了些皱纹,可是皮肤保养的很好,又像是只有三十几岁模样;胡子也只嘴上飞起的两撇。
  
  “好好看书!先生来了。”几个学生私下里道。
  
  先生上课穿着厚厚的深衣,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生怕,别人看见他身上长得什么不该长的东西。
  
  只听汤硕赶忙站起道:“先生来了。”众人随他起身向先生行揖礼,两排学子施礼整齐规范,缓缓弯腰。
  
  汉人讲究平等,自然要还礼,而老师对于学生有传道授业解惑之恩,自然还礼稍轻,于是回叉手礼,字正腔圆的道:“同——学——们——好!”
  
  刘小满暗自偷笑:“哈哈,朱夫子说话向来像皇宫里传话的公公。”
  
  呼延午和林升一旁偷着笑,林升道:“哈哈,拿腔拿调惯了。”
  
  朱夫子就是太学院的主讲先生朱熹,字元晦大有才名,可惜虽然才华横溢但是,心胸狭隘,为人太过斤斤计较,刻薄寡恩,且生来胆小,懦弱所以也只能做老师这一可欺辱学生的行当;无奈他才学俊逸,虽然做事一定要争脸夺面,明哲保身,但碍于才学朝廷便只能将他安排在这个太学院了。朱熹道:“哎呀,各位同学,昨晚临安府闹毛贼,哎呀,气的我一夜未睡!”言罢箕踞在自己的蒲团上,故作愤慨,圆鼻子拱了拱花盆一般的眼镜,一声长叹。
  
  “岳清明是江湖上有名的巨盗,什么毛贼?我看他分明是吓得一夜尿炕!”宋代女子虽不及盛唐,但是敢说,敢做一点不输男子,刘小满又是军旅人家,受够了这些迂腐的读书人,便总能接些话来。
  
  林升看看朱熹鼻孔外翻好似头猪,提起笔来,就手就将猪夫子画的栩栩如生,本想作乐谁想,呼延午笑的更欢:“哈哈哈哈,尿炕!尿炕!”手不停的敲桌子。
  
  刘小满在他的座位看着呼延午一并也笑了:“哈哈哈,猪夫子尿炕!”
  
  林升神色总是如他往常一般淡定中透出一分笑意,跟着将他话的猪夫子举了起来,随即又是哄堂大笑。
  
  朱熹对自己要求宽松,其他人都在端坐,唯独他箕踞而坐,十分不符合礼数,自己迟到又把事情推给了,昨夜夜盗佳人的岳清明;他见众人发小气的十分不悦:“笑什么!不懂礼数!”
  
  汤硕是宰相汤思退的儿子,学了不少阿谀奉承,揣摩心意上头的话,而汤思退当上宰相还是有些真才实学的,但是放在汤硕这里也只将阿谀奉承的功夫学了一半,他赶忙去猪夫子面前道:“嘻嘻,夫子怎可和他们一般见识!”
  
  朱熹深知汤硕是当朝宰相的儿子,他为了仕途哪敢多说赶忙道:“庶子小儿,不懂礼数,你们看看人家汤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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