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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相逢不相识,只作长相思 第十一回、月冷谁家伤玉露

第二章 相逢不相识,只作长相思 第十一回、月冷谁家伤玉露 (第1/2页)

秋风入竹,万竿顷斜,落叶古路婉转入山,枫山似火,银杏如金;但见林间暮色中隐约袅袅炊烟。岳清明的草庐的吃食香气,引来无数鸟兽虫蝶。
  
  香思静卧在榻上,被褥干净舒适,虽然心口隐隐作痛,但心中却是平静下来。却见岳清明脱了鞋子,走上草席将粥端到香思的嘴边盛了一勺粥喂给她。香思嘴唇惨白,异常憔悴答了一声嗯,便大口吃了下去。她本是沉睡初醒,口舌麻木,喝了这粥,竟然感觉口感深妙,赶忙道:“好..好...喝!”
  
  “好喝就多喝点,我还有话问你。”岳清明神色严肃了一些。他这粥是山楂莲子桂圆粥,口感略微酸甜,促进食欲,刚苏醒的病人自然吃这个会很有食欲,而且瘦了如此重伤的人,最该做得就是滋润温补。
  
  “什...么话?”香思问到。
  
  “你不是去偷人,而是去杀人的!你和金人有何冤仇!”岳清明道。
  
  “金人杀我百姓,占我河山!咳咳咳,咳咳咳!毁我家园!中国子民人人得而诛之!”香思一家的仇恨自然无法诉说,但是这国家大义还是要讲的,单就是金人索要贡金一项这次就算叁拾万两白银,且南宋虽富,却少产银铁,这些白银对纳贡来说是老百姓身上的一笔巨大开销,索性南宋人人富足,多是小康之家。
  
  “当真如此?”岳清明道。
  
  “咳咳咳,当,咳,当真。咳咳咳”香思鲜血咳入了粥中和岳清明所带面具上。岳清明脸上的面具本就画着梅枝几段,香思的血咳在上面同梅花一般,真成了傲雪寒梅了。
  
  岳清明道:“粥脏了,等我去换一碗。”
  
  香思忙说:“不用,这么好吃的粥,可惜了!”一把又将那粥抢来道:“颜回居陋巷,一箪食一瓢饮,尚怡然乐之;何况又是这么好喝的粥呢?”香思这姑娘虽瘦,但是吃起东西来一点不含糊,大概是饿了七天,竟然将一碗粥几口喝下。
  
  “岳大哥,你手艺这么好!你的妻子肯定会享福了!”香思道。
  
  岳清明道:“我家徒四壁,哪里来的妻子?”
  
  香思心中暗笑,却又看岳清明房中虽是整洁,但是家具陈旧且用的旧朝跪坐的桌席,而不是南宋风靡的桌椅,墙上挂着些画工精美,却无丝毫古意的画卷,家中最贵的东西也不过是那青木书阁上那一卷卷的诗书典籍和落满灰尘的古琴了,她嬉笑道:“天下第一侠盗还愁孔方兄不来拜访?”
  
  “我又不是贼,并不是什么都偷的。”岳清明道。
  
  香思小声呢喃道:“嘻嘻,明明是一个把心偷走的贼。”
  
  岳清明一笑道:“什么?”
  
  “我...我...我是说,你怎么,怎么给我的小衣肚兜,都给....”香思连涨的通红,红晕从面具下渐渐淡出。
  
  岳清明笑了笑道:“你的衣服都是血,而且还要给你包扎伤口。不过放心都是血污,看不清,而且我给你上了药,不会留疤。”
  
  “嗯!”
  
  香思点点头,突然小腹猛痛,方才记起,完颜光英一脚踢在她的下身,她不知自己是不是贞洁有失,赶忙道:“转过去!”一把拿过床头的镜子来。脱了裤子,在下身照了照忙说:“还好,还好。我还是个黄花闺女。”
  
  “连根毛都没有,还好!”岳清明虽然儒雅,但是也是一个颇为随意的人,看她慌张的样子,不住逗她。
  
  香思的脸更红了道:“哼!”她见岳清明跪坐桌子前拿起书卷,细细品读,不理她,便道:“岳大哥,你,你要了我吧!你只要答应我,我就摘下面具给你看。”香思一个女儿家,一丝不挂的让岳清明见了两次,自然心中想的多些,而且汉人女子对钦慕男子本就可以奋不顾身,哪里管得什么反复礼数,而且礼数庄重本就是为了人的意愿而存在的。
  
  岳清明见了她的可爱模样,男人怎又能不动心思,但是心中有数,不能答应,便将明明身负重伤却硬是扯淡的小妖精扶躺下道:“你这小妖女莫要胡闹!你性命衰微,再不休息,恐性命不保!”
  
  小妖精笑了笑,慢慢躺下了林升要走,却又被拉住手道:“岳大哥别走,给我讲一讲之后的事情,你到底有没有把金人和秦埙偷走好么?”
  
  岳清明无奈道:“好,我给你讲讲。”
  
  临安城车马喧嚣,商会集市繁茂,闹巷中本就是人挨人,人挤人,往来航运船只满载米袋,开闭浮桥有条不紊。西湖边渔舟唱晚,钱塘江畔人声鼎沸,却见这临安城虽是三秋桂子,已然是百万人家,醉月楼生意犹胜往日见高阁临江,朱户映日;往来才子,歌舞佳人,三百余座,五百余人围在瓦舍莲花台前,听得那一段话本传奇。
  
  但见荷花台上,惊堂木一响,折扇一挥,一个黄面先生一身青色直裰凭一张巧嘴,张吐红唇,巧弄弯舌,说得一众老少叫好连连:
  
  话说七日前一轮弯月高悬中天,杭州城内秋风甚寒,看那金贼所带兵将是顶盔罩甲,将醉月楼围得势如铁打金山!当时是,侠盗岳清明上午下书来偷金人,金人自以为有奸臣相助那肯退让,数千甲士相帮,便大摇大摆的来了我等这间醉月楼吃喝起来,就等那岳清明来到便将他一举拿下!怎成想过,醉月楼外一声震吼,有人唤道,曰:“岳清明现于长街!”带头兵将便率众去寻,哪成想这其实岳清明故布疑阵,当日来看热闹的百姓是数不胜数,这数百兵将出门便和这众多百姓记载一起,混乱不堪;却又听见这醉月楼四面皆有岳清明出现的声响,四处兵将开始搜寻,一时间数千甲士乱做一团。
  
  却见那客房楼上金人太子完颜光英和奸臣秦埙是稳坐其中,门外金人亲兵各持狼牙棒怒目看守,却怎生想的那岳清明早就将那蒙汗药兑在这些金人适才喝过的酒中,几十个金人不知,被麻翻在地。完颜太子兀自不知,手持宝刀出门查看,怎想岳清明已然从窗户潜入将秦埙一掌劈昏;完颜太子也是个杀人如麻的战将,他见门外诸人晕倒便已然觉得大事不妙,回房看时见岳清明闲坐房中。岳清明此次行动本意并非行刺,而是迫令金人这次出使少要钱财,所以便没下杀手,而那金人太子杀人杀多了,不管许多宝刀如风就劈砍过去,岳清明向来轻功为长,若论力气并不比从小吃肉的人力气大,但是他身法灵活一个转身便将金人闪开;这盗侠有三绝天下无双,这一绝就是那可赛鸿雁的轻功,第二绝就是弹无虚发的暗器手法,第三绝便是他那双空空妙手,那手上功夫唤作飞龙探云手,便是这世上没有他这双妙手拿不来偷不到的东西,也没有破不开的锁,岳清明这一闪身到了完颜太子身后,手中便已然偷了这金人的钱袋;却见盗侠不与他硬拼,脚下飞蝴步向房间另一端飞去,回身便是钱袋中的一枚铜板,却见孔方兄迎面而来便将那金人的一撮辫子削下,头皮蹭破鲜血直流。这完颜光英大惊,他心知这枚钱币若正中面门恐直接贯穿,他哪肯罢手见他踢翻板凳,跃到半空顺势就劈盗侠,盗侠暗笑从钱袋中再取了一枚铜板,瞬间用拇指和食指衔住,猛然弹出,金人见一道金光闪过便被打翻在地,头上的辫子又被削下了一个,完颜光英一抹头颅,血迹满手,心中已然慌了,却见这金人本就生的黑胖,头上本来有四个辫子,被盗侠剪了一对,剩下一对在头上,活脱像个胖蚂蚁。
  
  台下众人道:“哈哈,盗侠好样的!!”
  
  一个四十岁上下农人男子道:“这金人这些年气焰嚣张,从靖康起便对百姓大肆屠杀!哎!我爹娘就是被金人看了脑袋!若不是岳元帅,韩将军守土有方,大宋朝廷仁慈,我也活不到现在,更不要说娶妻生子了!”言罢兀自泪垂。
  
  另一男子道:“兄弟,谁家又何尝不是呢!我妹子嫁到了北方去,就因为妹夫写错文章就被金人抓起来一家连同侄儿一并杀了!”
  
  “是啊,是啊!如今他们来了使臣,又在临安城里耀武扬威的!我们的礼部尚书还要给你点头作揖!”一位商人。
  
  书生道:“人无礼则不立!金人无礼,却还要骂我们礼数多的不是!听闻金人在北方也学我们汉人开了科举,却不知道他们考些什么!”
  
  另一个书生道:“哎,仁兄不知,金人在北方已然开始烧毁本朝史书典籍了!还用舆论大肆宣传他们所谓女汉融合!把天下人差点杀光的五胡乱华鼓吹得远超文景,贞观等太平盛世一般!”
  
  一个工人道:“哼!何止呢!他们还给中行说安禄山这样的胡虏汉奸,开宗立庙!然后一个劲的给霍去病,班定远和我们仁宗皇帝身上泼脏水!把我们政治昌明,百姓富足的故国说成阉党横行,倭寇遍地,起义不断!我大宋富足远超前代,若百姓真吃不上饭,那道君皇帝再昏也不会搞什么花石纲了!”
  
  农民道:“对对!金人这样一搞,在限制我们百姓说话!弄得老百姓如奴隶一般!我敢说,过不了几代人,金人上街无故杀了别人父亲,那人还要认为自己全家一定犯了死罪一般!”
  
  商人到:“胡虏本就是茹毛饮血的!他们来统治我们,就是倒行逆施,让我们回归上古穿兽皮的日子!”
  
  书生道:“是啊,做回奴隶时代,无疑是天道逆行啊!只有如我大宋一般,自由言论,广开民智方是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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