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崖子（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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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无崖子高兴地说：“好好好，你现在就是我的第三个弟子了，见到苏星河，你可以称他为大师哥，至于那个叛徒丁春秋，你大可不必理会他的身份。这个宝石指环，是我逍遥派掌门的信物，从今天起，你就是我逍遥派掌门人了，今后，你要担负起逍遥派的兴衰重担了。”
　　
　　虚竹大吃一惊，正想推却，但被无崖子挥手把话都堵回去了。
　　
　　无崖子说：“我之前所收两个徒儿，大徒苏星河，虽天资不错，我的东西也学了不少，但为人太软弱，也没有这方面的野心，不适合做掌门。二徒丁春秋，为人阴毒，连为师也要害，更不能让他做掌门。你虽然天资不佳，但你比大徒更专更硬，比二徒心地更好，而且，我这小兄弟又答应要帮助你了，我想，你今后肯定可以创出一番新天地，让逍遥派发展得更壮大的。”
　　
　　虚竹见不可推托，只好恭声接受。
　　
　　无崖子听了，哈哈大笑几声，慢慢，声音低沉下去。我扶着他的手，突然感觉一觉，我知道，一代宗师无崖子，就此逝去了。
　　
　　看着他脸上带着的笑容，我也知道，他是带着欢乐的心情而去的，一个新交好友，一个好徒儿，一个即将到来的壮大的逍遥派，这些，都是他含笑离去的原因。
　　
　　见到无崖子离去，虚竹也没有表现出过份激烈的感情，只是两眼含泪，不停地念着“往生咒”，祝无崖子早登极乐。
　　
　　过了好久，虚竹的念经声音逐渐低了，最后终于停下。
　　
　　我对着他说道：“虚竹，不用过于伤心，生老病死，各安天命。老哥只是去了另外一个地方享乐而已，我们就为他祝福吧。”
　　
　　虚竹对着我合什作礼道：“师叔，多谢你的提点，虚竹知道怎么做了。”
　　
　　“师叔”？我晕了，怎么一下子变成虚竹的师叔了？我有这么老吗？
　　
　　我赶紧说道：“虚竹，你不要这样称呼我啦，我会很不习惯的。虽然我与你师父相交，但我本身年龄可是很小的啊，我想，我们还是以平辈论交吧，免得惹来别人嘱目。你叫我横刀向天笑好了。”
　　
　　虚竹说道：“好的，一切听从你的安排。”
　　
　　我很明显地感觉到虚竹的改变，自从刚才我那番话后，他就改变很多了。据书中所写的虚竹，是一个很迂腐的人，绝不会如此轻率的。估计我刚才那话给他的冲击很大。说不定，他在那段话中领悟到了什么东西了。不过也好，这样一来，他以后的生活就会过得更好了。即使在碰上天山童姥后，他也不至于因为太迂而吃亏。
　　
　　我们合力在地上挖了个洞，把无崖子安葬好。
　　
　　站在无崖子坟前，我心情很复杂：培训出苏星河以及丁春秋，甚至间接造就了虚竹以及段誉的一代宗师，最终又怎么样呢？还不是归为一撮黄土？
　　
　　然而，无崖子虽然离去了，但后人还是会记得他。为什么？因为虚竹，因为段誉的北溟神功，凌波微步。后人在谈到这些英雄人物，这些绝世武功时，很自然就会谈到这位一代宗师无崖子。
　　
　　但象我这样的小人物，最终又能怎么样呢？估计也是变为一撮黄土吧。但是与无崖子不一样的是，他的离去，留给大家很多的东西。而我的离去呢？又能给大家留下什么东西呢？难道若干年后，还会有人记得我当年被无敌盟关在牢里一月的笑话吗？或许，剑啸天昔日的离去，给大家留下来的东西更多吧。
　　
　　剑啸天虽然只是辉煌了一次，但就是这一次，已经让江湖中的小人物看到了希望，激励了大家的士气，所以，剑啸天虽然离去了，但他永远活在人们的心中。
　　
　　我呢？我能留下什么？自重入江湖以来，我一直都以一个弱者的身份自居，一直都以一个局外人的身份自居。在这个过程中，我被人指责过，被人欺负过。我一直都是逆来顺受。假如有一天，我离开这个江湖，我能为大家留下什么呢？估计，过不了几天，大家都会忘记曾经有过这么一个人出现了。这个，难道就是我的追求吗？难道这就是我的性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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