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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阿晏

第三十章:阿晏 (第1/2页)

李绵绵鼻子发酸,被他后面那句话问得难以招架,以至于许久都没能发出声音。
  
  但是转念想到他说的那个“要”,并不是自己幻想中那种暧昧的意思,于是她又渐渐平复下来。
  
  “你知道半年是什么概念吗?”她连哥哥也不叫了,语气很平静,“我们待在一块儿的日子,加起来也不就到两年多年——即便算上我高二的那一年。但事实是,你在我高二的时候就离开了。”
  
  顾晏辞没说话。
  
  他倒是忘了考虑这点。
  
  其实对他而言,李绵绵和他的分离并没有那么久,也没有那么彻底。
  
  李绵绵高三的时候,他并不是真的一年没去见她。
  
  偶尔KTV不忙的时候,或者休假的时候,他都会偷偷去接她。
  
  顾晏辞知道高中的男生们脑子里都会装些什么废料,所以自从发生了马金赛那档子事儿,他就一直不太放心。
  
  以前承诺过要每天都去接她,最后没能实现,但至少偶尔他还是会去一趟的。
  
  于是他发现,他好像把自己想得过于重要了。
  
  李绵绵从来都不是非他不可,没了他,她照样可以生活得很好。
  
  她只是在最初的那一段日子不太适应,所以才会给他一种她特别需要自己的错觉。
  
  但事实上,她后来和父母、妹妹,以及同学,都相处得特别好。
  
  在没有他去接送的日子,李绵绵从来不是一个人独自回家。
  
  她人缘挺不错,虽然有时候只和南笙笙一起回家,不过大部分时间她还有除南笙笙以外的一大群人陪伴,他们说说笑笑地往家里走,好像比单独和他在一起的时候还要快乐一点。
  
  顾晏辞知道自己或许和她有点儿代沟。
  
  别人都说三年一代沟,他们之间在年龄上隔着两年,心理上或许是两年的好几倍。
  
  已经数不清多少条代沟了。
  
  李绵绵老说他比爸爸管得还多,顾晏辞自我反省,偶尔也觉得自己特别烦人。
  
  可他就是没办法。
  
  只要看见她受一点儿委屈,他就想起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小姑娘像只受惊的流浪猫似的,瑟瑟发抖地躲在蓝清婉身后,用怯生生的眼神看他。
  
  想起她给自己分蛋糕,不敢和自己靠得太近,以一种非常滑稽的姿势把蛋糕捧到他面前。
  
  想起她和李延闹矛盾,哭着说自己就不应该出现。
  
  想起她在自己怀里哭得一抽一抽的;想起她害怕打雷,躲在柜子后面发抖;想起她来大姨妈那日一个人蹲在教室里,表情看起来仿佛觉得天都要塌了。
  
  继而想起他自己。
  
  第一次亲眼目睹父亲暴打母亲后,他就像李绵绵曾经做过的那样,躲在柜子后面发抖。
  
  想哭,却又怕得不敢哭。
  
  他也试图反抗,稍微长大一点,再看见父亲家暴时,他颤抖地握着刀,没砍到父亲,却划伤了母亲。
  
  仅仅依靠自己去反抗,无异于以卵击石,确实太困难了。
  
  那时候,他也多想有谁可以来帮帮他。
  
  后来,他十岁那年和同学发生矛盾,两个人打架,他把人家打得头破血流,母亲过去又是道歉又是赔钱。
  
  那次他比目睹父亲家暴时还要恐惧。
  
  因为他觉得自己和父亲很像。
  
  他想起顾昀无数次说过,他是顾昀的种,他身上流着顾昀的血。
  
  他迟早有一天……也会变得和顾昀一样。
  
  于是他越来越厌恶自己的一切冲动和欲望。
  
  他开始学习忍耐,拼命忍耐,越是生气,就越是要笑,要平静地、缓慢地说话;越是想要一样东西,就越是要控制自己,阻止自己去获取那样东西。
  
  明明很喜欢吃甜,他却非要自我洗脑,从来不碰任何甜的东西,导致身边所有人都以为他真的讨厌吃甜。
  
  甚至包括一些习惯性的小动作、口头禅,只要被人提起,他就会拼命改正。
  
  他厌恶一切无法依靠理智控制的情绪、情感,和爱好。
  
  最最厌恶的,是自己身上那一半顾昀的血。
  
  他在面对顾昀的时候所说的那些话并不是气话。
  
  他是真的想把自己身上属于顾昀的那一部分血脉全部抽干,就像李绵绵所说的那样,他也觉得自己就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他真的尝试这么做过。
  
  但是后来母亲病了,他就再也不敢去想这些事情。
  
  这世界上,还有好多好多,远比去死更加艰难的事情。
  
  那时候,唯一主动伸出援手,愿意给他一点安慰的,就是蓝清婉夫妻两人。
  
  所以他想把这些回报在李绵绵身上。
  
  他知道自己好像插手太多了,没能把握好那个度。
  
  可就是很难控制。
  
  因为他总是从李绵绵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总是忍不住想去庇护她,就像个玻璃罩子一样把她罩在里面,让她不要像曾经的自己那样,落魄且无依无靠。
  
  这大概是唯一一件,他没能用理智控制好的事情。
  
  直到亲眼看见她过得很好,他才下定决心,要试着放一放手。
  
  要试着找回那个拥有理智的,不被任何情绪控制的自己。
  
  李绵绵这么长时间以来和他确实没什么联系,他想要刻意消减自己的存在,的确是件很容易的事情。
  
  但他只是把自己从她的生活里剥离了出去,却并没有将她从自己的生活里剥离。
  
  李绵绵就像他幻想中的那个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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