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伙
入伙 (第2/2页)听到林宁的告别，婆婆叫住了林宁，用布满老人斑，枯细的手在林宁脸上摸了许久。老林老实拎着香烛袋子等待。
林宁不明所以，耐着性子等待。
婆婆收回了手：“好孩子。一命二运三风水，四积阴德五读书。前头的你都有了，现在多读书，积阴德。去吧。”
林宁傻乎乎的离开。
婆婆对林宁的嘱咐让老林对林宁高看一眼。
“婆婆说过，生下来就是命，投胎到哪里上世就定了。地府的等待投胎的人多。能出来，就是得了命。”
林宁觉得老林不像神神道道的人：“你信这个？”
老林看着林宁：“原本不信。现在鬼都出来了，也就将信将疑了。”
老林带着林宁进了电梯：“婆婆是觉醒者。大门进来这一片，都是婆婆顾着的。”
“鬼区都有自己划分。大家也不敢闹出大事情。真有大事情，军方的人就直接过来了。”
老林拉林宁往墙靠。“我也看不到他们，让着点不会有错。你们想的没错，不过漏了一点。有白就有灰，现在私下的管理者还算理智。如果人换了，换个疯子来，更麻烦。”
林宁没有回话，没有详细了解过就没有发言权。原本大家过来就是往灰色这路去的。没有高级战力镇压，很容易出事。
到了婆婆说的七楼，走出电梯，就看到走廊那里很多门前都有香炉，贡品在香炉后头。
老林拉着林宁，就在电梯出来点的地方，分出一半的香烛，然后点上火。口里低声说着：“处理事情，无关勿扰。”
到纸钱烧完，就带着林宁往里走去。
“这栋都是给朋友们住的。有什么事他们会和婆婆说。婆婆年纪大，有的时候就让我来跑跑。哪家比较麻烦的，大概都知道。不能处理的婆婆也不会说。”
走到了一户人家面前，敲了敲门。“警察，问些事情。”
里头的木门打开，一个蓬头垢面的男人出来。“什么事？”
林宁闻到一股夹杂着体味的恶臭。男人的背心都发黄了，穿着一条皱皱的大短裤。
“阴事，婆婆交代的。”
男人开了门，搓搓头发，头皮屑如同下雨般落下。
走进屋子，里头的快餐盒和速食食品包装堆满了桌子。一台电脑咿呀咿呀的转着风扇，机箱的盖子打开，灰尘布满，都看不清主板的颜色。里头显示的是一个插图，看来并没有完成。
沙发上堆满了衣服，为屋里的恶臭贡献自己的力量。
老林面不改色：“吴婶呢？怎么没有来打扫。”
邋遢男摇摇脖子：“吴婶回去了，电话里说的。这里乱了点，我最近在赶稿子。”
林宁皱着眉头，你这不是最近吧，持续很长时间了。
老林走到林宁身边，按了下林宁后背。“有说什么时候来吗？你家那位呢？”
“不是我接的，在屋子里呢。你知道的这个时间，不方便。”
说着就喊着：“兰兰，吴婶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老林急忙把邋遢男拉出房间，喊着：“动手！”
林宁还在疑惑老林搞什么，一个紧身白衣的女人悄无声息的在天花板倒立。一头长发从天花板上垂下接近林宁脖子。
用手抓着长发，在手上绕了几圈用力往下一拉。
女鬼咚的一声落在地上。林宁放开脖子，卡着女鬼的脖子。
“敢攻击公务人员，准备好去黑城的行李没？”
女鬼把自己脸上的头发拨开，露出一张清秀的脸。“你怎么发现的。”
“只要注意一点，鬼魂和灵能之间发生接触的时候会有波动的。电视里公告好久了。”
女鬼无所谓的整理被抓乱的头发，完全无视自己脖子被卡着。
“那个废物天天占着电脑，我又开不了手机和电视怎么可能知道。”
老林大声喊，“进屋，检查下。吴婶有没有在里头。”
林宁拉着女鬼，一打开房间，一股恶臭传来，一个五十几岁的老妇人躺在床上，肚子已经被破开恶臭从此而来。床上和地上有用黑色线条画的诡异花纹。
老林把邋遢男赶出屋外，关上门。不管门外的拍打声和威胁声。打开灯，按着手机汇报。
林宁拉着女鬼，等老林汇报完。“你怎么把男的放了？”
老林的腰又弯了，驼着背摸出一根烟，摸出火机后又收了回去。没有点上叼着烟：“吴婶其实是他的母亲。”
林宁拉着女鬼的手不由的一紧。
女鬼整理衣服努力让自己身材更好，“你弄疼我了。我要投诉。”
林宁看着女鬼：“你知道？”
女鬼双手抱胸：“切，谁会那么傻每月，就拿1000块给这个蠢货做家政，还会自己带菜来煮汤。随便问问就知道了。”
林宁打量下屋里的装修：“你们收入不低。”
女鬼放开手，“哈，站着说话不腰疼。自从跟了这个穷鬼，化妆品只能买打折的，半年才有买包包，衣服都是过季的。现在倒好，全部的身家才能在这里弄套房。还好我不用吃，不然天天都是吃垃圾。”
“这也不是你杀死老人的原因。”
女鬼哼了声，拉拉身上的白衣：“你不知道这个老家伙有多可恶，原本我肚子里有孩子的，不然怎么会和他儿子结婚。要是生下男孩，我就可以找老板要生活费了。这个老家伙给我下药，孩子没了，钱也没了。”
女鬼的表情狰狞：“好不容易骗这个蠢货在这里买房，在这里继续在一起的。没想到这个老不死的也跟了过来。还要赶我走，让那个蠢货重新找个女的。懒的要死又住鬼区，还想有女人。我当初就是瞎了眼。”
老林插上话：“也就是你杀了吴婶。”
女鬼继续抱着胸：“是我又怎么样？我是鬼。”
林宁指着床上的符文：“这些哪来的？”
女鬼：“干嘛要告诉你。”
林宁看着地上的符文，“你给我带来了大麻烦，还让我想起很不好的事。是我折磨你一顿再死和马上死。你选一个吧。”
女鬼瞪大眼睛，“你吓我。老娘会怕这个。”张着手指就往林宁抓来。
林宁伸出一根手指，往女鬼的手戳去。
女鬼尖叫一声，门外的拍击声更剧烈了。女鬼手上的白光开始稀薄。
林宁看着女鬼：“你说的对，你是鬼，没有惩罚你的法律。可是你忘了，也没有保护你的法律。”
林宁卡着女鬼喉咙的手，改为抓着女鬼的下巴，拉到眼前。“如果你稍微和其他人联系或者多试下就会发现，其实你开的了电视的。就知道鬼杀人，是可以当场击杀的。”说完直接撕掉女鬼的一只手。“看，很容易。”
女鬼剧烈挣扎起来，嘴巴被林宁的手堵住。林宁用手指抵着嘴唇，盯着女鬼的眼睛：“嘘，你说话的时候其实是没有声音的。嘴巴被堵住了就忘记自己是鬼，发声是靠灵能的。”
用一根手指抵着女鬼的心脏处，看着女鬼瞳孔的缩小“别怕，这里也不是致命伤，这是我很多同伴用命换来的消息。现在我们有很多方法玩。”用灵能帮女鬼堵住被撕开手臂的伤口，伤口不在散逸白点。“如果你愿意可以玩很久。”
把头靠近女鬼的耳朵，轻轻的问女鬼：“你的生活方式我不干扰，也不想评判，包括门外的那个造粪机器。如果你告诉我这些东西这么来的，我给你一个痛快。很久没有这么做了，需要回忆下，你可以选择从哪里开始。也许你喜欢这样。”
林宁缓缓缩回头，露出微笑，看着女鬼。
老林惊恐的张嘴，烟掉到地上都没有发现。
女鬼在安静一下，直接喊了起来：“我不知道！他们会给每个人传教。献祭活人给鲜血之主就能活下去。符文也是他们给我的。”
“他们什么时候出现？有什么特征。”
女鬼回答很迅速：“晚上，就是一群人穿着红衣，看到人就传教。”
“一次出现有多少人？”
女鬼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床上的吴婶突然弹起，林宁包裹着绿火的手往吴婶打去，吴婶身上燃起绿火，抱着女鬼，把身上的绿火传给女鬼。很快成为一堆灰烬。
老林捡起地上的烟，吹吹烟屁股。打开门，点上。抓起门外想往里爬的邋遢男扔到一边。在邋遢男想要回去的时候，抓着邋遢男的衣领：“安静点。我现在心情不好。里头是现场，你要是敢进去我就抽你。”
林宁走出房间，看到邋遢男坐在地上哭。
老林靠在护栏上，点着烟：“你好像对这种事意见很大。”
林宁给自己点上：“只是刑讯逼供而已，异能学校那里有教。这个还是好对付的。”
“真的假的。”
林宁靠着墙上，抬头看着走廊外的天空：“我们出动的时候基本都是恶性事件。心软和死是同义词。”
两人相对着守着门，等着刑侦人员到来。
林宁看着天空：“老林，这种方式不是我行动的方式。”
老林认真的看着林宁，点点头。
邋遢男的哭泣声停止了，弱弱的问林宁：“能让我吃点东西吗？水也行。”
老林一愣，突然笑起来，指着邋遢男：“好胆量，知道他是干什么的吗？”
邋遢男茫然。
老林笑够了：“刚才没听他说吗，超能学校出来的。”
邋遢男想到了什么，手脚并用的往后躲去，惊恐的看着林宁。
林宁冷冷的看着邋遢男，街坊里的正常生活让林宁忘记了以前的事。尤其这里是鬼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