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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苍赤勒

苍苍赤勒 (第1/2页)

昼夜之分,日月相移。当这个战场从漆黑中转白之时,青川联军的号角如事先订约一般响起。凡是皆有伊始时,只是在战争面前,每一个人面对这开始之前,都已然手心微汗,忐忑转圜。
  
  号角绵延后,一望无际的青川联军军阵开始了拔营挺进。果不其然,根据四方来报除北境之外敌人都选择了按兵不动,联军士兵归为守势,人数安排却也不再沧澜之下。
  
  而万军瞩目的北境,此时看起来真有惊醒动魄之感。巨大的联军队伍分为十个军阵两排挺进,一望过去,光是兵刃的寒光映雪就足以让前排的沧澜士兵不易直视。
  
  十个军阵相隔五丈,每一个士兵随身武装都与昨日大不相同。最前方是持盾枪兵,所用盾牌竟全然抛弃了青川军制式的圆盾改为了一项被游牧民族诟病的鸢型盾。这种长而华美的盾牌向来不符合草原民族的彪悍之风,比之塔盾又少了几分厚实,唯一的好处便是那下方的尖锥能够直入土地,行进中能迅速与长枪配合成临时的拒马。
  
  这一改变自然是针对沧澜骑兵战术而设,如此批量盾牌自然也不是青川人临时打造。沧澜将领一观,便清楚了这物件出自碧珊海之手。
  
  持枪盾兵之后,交错排列着联军的弓兵与弩兵。长弓是青川人之骄傲,重弩则是不善骑兵的碧珊国抵御骑兵之利器。二者同时布与盾兵之后,不知临战会爆发出何等恐怖的杀伤力。
  
  如此交错三轮之后,殿后的便是青川军闻名天下的彪悍骑军。自沧澜北伐以来,作为青川最强大的武力,青川骑兵唯有在伯河指挥的那次夜袭中与沧澜骑兵有过大规模的战斗。那日起,君家骑兵横空出世,大有压过青川铁骑的势头。不过当日乃是夜战,又是一次局部的战役。青川人仍旧骄傲的认为只要在马背上,没有他们不能击败的敌人。
  
  骑兵相隔的间隙里,还有着马匹拉扯的物资。那些东西虽被牛皮包住,却也能想到多是些木板长梯。所图之用自是填平沧澜阵地的战壕。
  
  如此有备而来不由让人对伯河掌控全军之力有了新的认识,而这认识之后带来的更多的是压力与忧虑。吴骏与雷老大都在一瞬间明白了君天离脸上鲜有乐观之色的原因,就连一直相信自己拳头的沈鸢在看到那铺天盖地而来的战争机器时握刀的指尖都不由微微泛白。
  
  沈鸢看到身边一线的士兵身躯都是有些颤抖,就连一贯天不怕地不怕的君家亲兵都有显得有些惶恐不安。这一眼看去,倒没有弱了沈鸢那股子兵痞的气势,他猛的把长刀贯地大喊了一声。
  
  “伯河!干你娘的!”
  
  沧澜士兵纷纷侧目,君家亲兵被这言语忽的一下感染。
  
  “伯伯…伯河干你娘的!”一个亲兵不大不小的跟了一句。紧接着那股惶恐似乎一扫而光,沈鸢身边的士兵此起彼伏地跟随大叫。几声过后又汇成一道道整齐的呐喊。直让扑面而来的青川联军面色齐变。
  
  “干你娘的啊!”
  
  “看来你在那边还挺不受欢迎的。”柳浅在指挥台上听到那由远而近的齐呼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他旁边的伯河面色如常,却更显得沧澜人的叫骂有几分真情实意。
  
  “这沈鸢倒真是个人物。”伯河听了几声“问候”细声赞叹了一句。
  
  “不过越是叫嚣,越是壮了我军声威。”柳浅用言语调侃不到这个木石一样的伯河只能改而助威道。
  
  “气节一事…自古美谈,只可惜唯有这生死之间方能看到。若无立场,伯河倒想和对面几位做个朋友。”伯河一眼扫过战场,两方军阵正在缓缓接近。柳浅听闻此话面露一丝诧异。
  
  “这等大逆之言,你还是少说的好。”
  
  伯河不以为意,眼里竟是有些萧索。
  
  “若能取胜,这些值得尊敬的人身首异处后,伯河又还有几分存在的价值?”
  
  柳浅沉默,他看不透伯河所想。可他知道所谓的建功立业封侯拜相并不被这个年轻人放在眼里。青衣文士顿时觉得琢磨这些也是徒劳,倒不如好好欣赏自己身边这个男子如何施展那些屡屡出奇的兵法。
  
  青川统帅台上细语之时,震天的呐喊和沉沉的行军脚步终于被打破。第一轮的呼啸声自是来于沧澜战壕平台上架起的无数投石机。只是与前日不同,那巨大的投石隐隐夹杂硝烟的味道,从阵地而起向那敌人军阵而去。
  
  青川盾兵下意识抬手举盾牌,见那巨石从天空而降。不由乱了阵脚。
  
  投石所过,人肉成泥。那冲力不止的巨石在地上滚翻了一片仍不停息。青川士兵近看方知那巨石之上竟是捆着大把的雷管。引线的长度拿捏正好,一到敌人脚边便燃到了尽头。
  
  轰轰!
  
  雷管本属开采矿物所用,制造起来并不麻烦。只是因为需要提前点燃不易操控方才在军中鲜有使用。可是这并不代表这些硝石烈药没有威力。数十根雷管在联军队伍里接连引爆,刹那间火舌四射碎石飞溅,几乎在青川军中弄出了血花齐放的效果。
  
  “爽!”沈鸢猛地跺脚道。他今日方知丞相大人提供了这叫做雷管的物资。本来他还还有些不在乎外物相助。此刻看到成果不由得惊喜难抑。
  
  “也不知道陛下哪里到腾出这么多玩意。”沈鸢扬着眉梢自语。从拟定决战一事以来,不管是赤勒城战壕工事还是阵中行军方略,都让沈鸢有大开眼界之感。难怪君天离一直说陛下方是当世名将。这战场上一招一式真让常人难及万一。
  
  青川联军被连绵“炮火”炸出了无数窟窿,心中再次感叹敌人狡诈。
  
  不过想来火石之物沧澜人储备不多。联军再度加速,阵型散开了几分。更让人为之惊叹的是,在炸药巨响笼罩之下的战马竟是没有被惊乱,除了少数被波及肉身的骑兵落马以外倒是没有更多的骚乱出现。沈鸢定睛望去,那些战马的大耳竟是被团团的棉絮塞住,这一番准备让沈鸢心里又问候了伯河的祖宗十八代一百遍。
  
  真如所料,三轮投射之后沧澜军的炸药投石渐渐换成了普通的石块。联军保持阵型小跑,片刻进入了反击的距离范围。
  
  双方都没有犹豫,几乎同时扬起了手中的长弓。千万箭雨从战壕与军阵中交错起落。一方举盾防御,另一方重复利用着战壕与塔盾。尽管如此,惨嚎闷哼依旧此起彼伏。万箭如雨中没有人能保证自己不被死亡淋到。
  
  也就在此时,最前方五个军阵开始了冲锋的脚步。顷刻间整齐的队伍化为浪潮直扑沧澜阵地而去。
  
  唯有强弩手未曾加速,散开给后排冲锋的间隙后依旧稳步挺进。千弩微抬,正是瞄准了沧澜战壕后边随时可能冲锋的铁骑。
  
  “都给老子稳住!”沈鸢在战壕之中大吼一声。他知道在敌人有备而来的情况下吴骏断然不会贸然发动骑兵冲锋。那么自己必须先单独面对敌人汹涌的浪潮。
  
  “把盾牌给老子举起来!”沈鸢又道一声。最近的敌人已经离得不过三丈。沧澜军整齐划一的在战壕里斜起塔盾,密集的枪尖同时耸立起来。
  
  “杀!”青川联军士兵疯狂喊叫,同样的用长枪与盾牌往下方倾斜。杀字过后,两道枪林轰然撞到一起,无数青川士兵被后浪推着前进直直扎入了沧澜人的枪尖之上。短兵相接的一地波总是攻者劣守者优大多数青川士兵的长矛没有刺入塔盾连结的缝隙中,反是在沧澜人的枪头上留下了无数动弹不得的血肉身躯。
  
  这只是刹那,随之而来人潮没入了战壕之中。在密集稳固的枪林也被冲锋的巨力散开,再沉稳的盾阵也被密集的刀剑寻找到了空隙。一阵阵叮铛之声后终于有不堪塔盾重负的沧澜士兵被破开了防御。
  
  “弃盾!换短刃!”漫长的北境战线上沧澜下级军官同时下达命令。士兵纷纷将盾牌往前一顶撞开了跳入战壕敌人随后极为利索的长刀前劈,顿时血渐人面。
  
  青川联军对于第一批士兵的惨死视若无睹,趁着沧澜军收刀的瞬间掷出了手中长枪,近距离的巨力钉死了无数来不及格挡的沧澜士兵,值此混乱又是大批战士蜂拥而下,刀光剑影让人胆寒。
  
  沈鸢正处战壕中央,此时已经抡起了死去兄弟的另一把刀。双刀在手敌人莫能近身。依照平日里他的勇武极少有敌人敢冲着他进攻,而今天似乎所有的青川士兵都记住了他这张可恨可憎的脸。一波又一波的联军士兵疯狂对他和身边的亲兵冲击,仿佛能取其项上人头便能取得这场战争的胜利。
  
  沈鸢隐隐约约听到青川士兵叫喊着拿他人头赏金千两的口号,一时间不满意自己的脑袋的价位,杀得更是凶猛起来。
  
  “来得好!”沈大将军转身躲过三支长矛弯腰连断了两个青川蛮子的腿,又有三五人疯子一样冲来,手中兵刃毫不留情的劈了过来。
  
  “想死不用太着急…人人都有份!”沈鸢怒喝一声,刀出如电竟是一手劈飞了几人手上的兵刃,另一只手正想送人上西天一股寒意顷刻笼罩而来。
  
  破空声迭起,数支弩箭瞬息而至,沈鸢猛地收回双刀横扫,千钧一发间格住了致命的攻击。
  
  “玩阴的?”痞子将军倒吸一口冷气,手中毫不含糊的扔出了一刀,那长刀在空中翻转两次直取一名弩手,那人连惨呼都未曾发出直接被削去了头颅,整齐的颈根喷起血柱溅了旁边士兵满脸。
  
  “杀了他!”联军士兵震惊之余更添几分置沈鸢与死地的心。又是几十人填了上来。弓弩齐齐对准了只有单刀的男人。
  
  “打狗还得看主人!斩将还要顾雄兵!”
  
  危及之刻,沈鸢身后也有十几人跳了出来,为首的是君家军一命制使。这十余人自是看沈鸢陷入险境援救而来,此时手中同时端起了精巧的手弩噌噌射尽了弩中三箭!
  
  几十个联军士兵登时被命中喉头眉心,这一出手竟是直接让对面倒得一个不剩!这就是君家军!武器装备与技巧皆是王牌的军队!
  
  “将军没事吧。”那最先跳出来的制使关心将军安危道。沈鸢得援之后舔了舔脸颊的血,说出的话让自认立功的制使一愣。
  
  “谁安排你出来抢戏的?”
  
  “将军…”
  
  “你刚说打狗还得看主人…是什么意思?”
  
  “这…随口说说…随口说说而已。”那制使明白沈鸢记着的是这茬事情,身为君家军一员他平日里也喜欢学着君天离老大和沈鸢老大一样阵前胡言乱语。方才一时情急竟然冒出了这么两句莫名奇妙的话来。虽然重点在后一句,没想到沈鸢还是在危难时刻记了下来。
  
  “等打完这一场,你找几个人来陪老子打牌。”沈鸢冷冷道。那制使听此话脸色刷地一变。在君家军中陪沈鸢大人打牌那可是要孝敬得倾家荡产的意思。
  
  “饶了小的吧。”制使求饶道。
  
  “今天要是能杀满一百个,老子就饶了你!”沈鸢还想讹诈,却见密密麻麻的敌人又淹了上来战壕里已经堆满尸体,这些人却没完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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