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耿耿星河欲曙天

第十章 耿耿星河欲曙天 (第2/2页)

只见长歌将长发高高竖起，又簪一只白玉梅花钗，脚下蹬着小羊皮靴，又穿着这套银面镶玉红梅骑装，整个人清雅又英气。虽然不及江如海送来的那件张扬，但这件却把长歌整个人清冷的气质都显了出来。
　　
　　冬日阳光下的皇城威严且带了丝丝温暖，长歌穿着秋香色羽纱面白狐狸鹤氅走出了兰林宫，还未说话，陈与钦便已准备好了轿撵拥着长歌坐了上去。
　　
　　她歪着头看着这只美丽又陌生的皇城，长歌性子向来隐忍果断，自下定决心后，从未像今日一般如此焦急过。她暗自握紧了藏在袖中的双手，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随行的半夏问道：“小姐，就快到了。”
　　
　　长歌轻轻的点了点头，东越乃马背上得天下，从开国皇帝景文帝开始，便对着大骑日甚为重视。前朝隆庆年间，赵贵妃便是因在大骑日上获得崇宁帝的青睐，从而盛宠一生。长歌不求自己可以像赵贵妃那般，只愿日后，若是独孤再对付自己可以有几分筹码。
　　
　　思索间，便到了赫枫园，这里是东越贵族厉害举行骑射的地方，整个园子宽广壮丽。下了轿，便见已有许多宫嫔在此等候。只见陆雨珍披一件大红猩猩毡斗篷，穿一件家常的长袄，在一众盛装出席的嫔妃中显得尤为简单。
　　
　　“姐姐”长歌走上前笑道；“怎么今日的打扮……”
　　
　　雨珍心思剔透，怎会不知长歌心中所想，便回道：“我又不会骑马之类的，再者，今日晨起觉得有些头晕，便也没什么精神。”
　　
　　长歌打量了她几眼，见她面色苍白，眼神有些萧索，便也不再追问，两人相互携了手便往园里走去。
　　
　　辰时三刻，众嫔妃按品级排好队，齐齐向坐在高处的帝后二人行礼，今日皇帝也只穿了寻常的九龙在天礼服，长歌远远望着他，看不太清他的模样，只觉得好似在什么地方见过一般。
　　
　　按照祖制，待御前内官宣读圣旨后，再向天上齐射九箭，这大骑日才算真正开始。嫔妃们虽低着头却也是小心地打量着周围的其他妃嫔，生怕今日自己的装束被别人比了下去。
　　
　　今日独孤梦瑶照旧一身红装，只不过比起送给长歌那身颜色要暗了几分，却也显得整个人金翠辉煌，明艳动人。
　　
　　“皇上”独孤梦瑶生本就生的明艳，此时又刻意把声音放轻，更显得她娇媚动人“今日乃是宫里的大日子，也是众位妹妹第一次见皇上的日子，不妨皇上从这签中挑出几个来，也好让妹妹们一展自己的才艺。”说着一个掌事宫女便把些签子呈在皇帝面前。
　　
　　本坐在一旁不出声的皇后微微一笑道：“妹妹可真是和姐姐想到一处去了，皇上，臣妾已经让人准备好玉签了，您只用从中挑选就可以了。”
　　
　　闻言，众嫔妃都不由得聚起神看着决定自己命运的那几根玉签，坐在中间的皇帝仿佛像没有听见一般，过了许久方才道：“知道了”那语气很飘渺，漫不经心中带着几分厌世的感觉。
　　
　　长歌安静地坐在一旁，并不与其他妃嫔一般焦急。她明白，这只是皇后与独孤之间的博弈，谁赢谁输，就看皇上怎么选了。
　　
　　似乎过了许久，直到寒风吹落了最后一片叶子，一个尖细地嗓音向长歌这边传来：“正六品宝林顾长歌何在？”
　　
　　长歌眼皮突然一跳，心里竟打起鼓来，到底是谁？皇后还是独孤，长歌款款走上前去，拜倒道：“臣妾顾长歌参见皇上皇后，愿皇上皇后万寿永福。”
　　
　　行完礼后，长歌便安静地跪在地上，在满园子的莺莺燕燕中显得尤为清淡秀雅。独孤梦瑶的眼睛骤然瞪大，转头看了自己宫女惠春一眼。
　　
　　只听见皇后那温和平缓的声音道：“顾宝林今日真是清雅无双，不知宝林可会些骑射之术？”
　　
　　一朵细小的梅花悄然跌落在长歌的身上，那点朱红之间如一粒烈焰的火星一般，长歌答道：“臣妾骑术不精，还望皇后勿要怪罪。”
　　
　　长歌低着头等待着皇后的指示，此时，锐利的寒风从空中呼啸而过，她秀美的长发随风飘起，衬着那朦胧的白雾，似乎整个人都不真实起来。过了许久，一道略有些不可置信的男声在头顶响起。
　　
　　“你是谁？抬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