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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节:迷离故人

第六节:迷离故人 (第2/2页)

袁术适才离去,非劝孙坚回堂,是为与孙坚结盟。且他二人之间,必已私下达成某种不为人知之协定。适才殿堂之上,我之所以顾左右而言他,则是为联军内部之安定计,以防芥蒂之暗生,祸之起于萧墙是也。
  
  散席之后,我料盟主必会命人请我内堂一叙,同为联军之安定计,请恕操不能从命。特以下文了明心迹,望盟主雅量海涵:
  
  我与盟主自此会盟之后,已暗结义中之义,成盟中之盟。日后盟主若有难处,只需手书一方,操即便远隔千里,也当提劳军,赴千里,奔走君前。
  
  ——奋武将军曹氏孟德书。”
  
  看完这方帛书,袁绍不禁叹道:“仅一刻钟的时间,他曹孟德竟能在撰写檄文之余,得空写下这方帛书,真可谓才思敏捷!”
  
  袁府门口,众诸侯皆纷纷告辞离去。唯袁术与孙坚,摆出一副只送辞,不远行的客道模样。
  
  待众人散尽后,袁术才觉得孙坚身边,似乎少了点什么,遂问曰:“令公子呢?”
  
  “适才与众人挥别之时,他说忽感内急,急需去往东圊之所,遂与袁纾进府。失礼之处,还望公路兄原宥。”
  
  “无妨,无妨。既如此,暂候片刻就是。”
  
  “不必,不必,我等即刻就可上路。策儿完事后,自会跟上。”
  
  “既如此,恭敬不如从命,我等这就上马吧。”
  
  话毕,术、坚二人,即带着各自护卫,信马由缰而去。
  
  孙策与袁纾进得袁府,并未去往东圊之所,而是直奔邵登住处。
  
  碍于袁纾在场,孙策只得与邵登打着哑谜道:“他还好吗?”
  
  “谁?”邵登一脸茫然。
  
  “当然是令师弟,他在洛阳可好?”孙策话音刚落,邵登便单手下压,示意孙策轻声谨言:“怎么,足下认识他?”
  
  “当然。”孙策道,“他是我的一位故人。”
  
  “我等与夫子出洛阳之时,师弟尚可言好,但此后就难言了。”邵登道。
  
  “何意?”孙策道。
  
  只听邵登“唉”地言道:
  
  “夫子一生收徒众多,且有教无类,故豪门、寒门弟子皆不在少数。其豪门弟子,多为钟情音律者,他们即便学有所成,也多作修身养性之用。而寒门弟子学成之后,则多用以谋生,其中以入朝任职者居多。
  
  董贼乱政后,夫子与我等寒门弟子,不屑为奸佞取乐所用,遂欲辞官归去。不料辞行时,竟被董贼强留,始终不得脱身。直至月前,得师弟相助,我一行数十人,才得以安然逃出。
  
  由于师弟行事谨慎,且与我等会面之时,常以铜具遮面,故董贼并不明其身份。后,经其爪牙多方查访,才探得此事乃夫子一豪门弟子所为。可再深入探究,则如海底之捞针,徒劳而无功矣。
  
  董贼本想拘涉事之人,逐一过府刑询。然,夫子留在洛阳的弟子,非出自朝中大员之家,即是皇室宗族之亲。董贼虽手握司隶二十万大军,但常言亦道:‘众怒不可犯之,狗急尚可跳墙。’这些贵胄亲族之根节,可谓极尽复杂,其中亦有不少手握兵权的地方官吏。若是惹得这些朝中大员,联合各地方官吏,内应外合,群起而攻之,可就得不偿失了。董贼这才暗自忍下怨气,将此事暂且搁置。
  
  故,为保师弟性命无虞,足下切不可在师弟脱离魔爪之前,将师弟的真实身份告知他人——即便是自己的生身父母,亦不可相告矣。否则,师弟族兄之下场,便是他的前车之鉴。”
  
  “放心吧,事关者大,在下定当守口如瓶。”在与邵登作过保证后,孙策即辞行出门。
  
  出得邵登房门,孙策又与袁纾稍作告别道:“愿卿安好,珍重万千。”
  
  听着孙策深切的关怀,忆起适才赠玉的场景,在这寒风凛冽的室外,袁纾的心头,竟第一次悄然滋生出温暖,她不由地言道:“送我回房,可好?”
  
  “好!”孙策将袁纾送至闺房后,遂径直往袁府大门方向跑去。此时,孙策似乎并没有看透女儿家的心思。
  
  孙策于袁府门前上马,遂疾驰而去。他快马加鞭,追了足足十余里,才追到了父亲与袁术的项背。
  
  “你这是上何处去了,竟用了这么许久。”孙坚假意责怪道。
  
  “我适才来时,不幸错投了路径,故而来迟。”孙策道,“失礼之处,还望袁将军宽宥。”
  
  “小将军严重了。”袁术还礼后,遂与众人快马赶往住所。待盟约签订后,孙氏父子次日便南下荆州,着手准备调兵讨董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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