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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观海(二)

第二十二章 观海(二) (第1/2页)

风雪渐停,约摸已到两更时分。朝鲜大营内一片寂静,偶然有一队士兵巡视而过。营中灯火并不通明,看不清楚情况。但营外拒马鹿角壕沟层层排列,一片肃杀景象。
  
  大营所在山谷外的斜坡上,金朝宗看着对面安静的军营,脸上带着得意的神色,玩弄着手中的马鞭,回过头来笑道:“那些腐儒都说朝鲜人不知兵达两百年,张百户,看来你手下兄弟诱敌未成,已经全军覆灭了。”
  
  为避免朝鲜人发现,坏了夜袭的计策,众人所处之地皆没有火把。借着微弱的雪光,张镛定睛看了看营外零乱的雪地,皱了皱眉头道:“金大当家,敌情尚未明了,这营外向南的雪地甚为零乱,也许是他们偷袭不成,向南撤了。”
  
  “向南可是朝鲜人的地界,生死难测啊。”
  
  “老金,你我既然在一条船上,那自然要同舟共济,”雷雨春沉声道,“眼下最迫切的却是想出破敌之策来,观这营寨布置,领头将领也算知兵之人,我手下兄弟马失前蹄,也是正常。”
  
  “瞧这阵势,硬攻,难!”苏巴根从黑暗中钻了出来,扫了扫落在头上的雪渣。
  
  “我们大队人马既来到此处,生也是战,死也是战!”纳布库不屑地瞧了一眼山贼们,挥舞了一下手中的狼牙棒,“苏百户,下令进攻吧!”
  
  那金朝宗本来的打算是若朝鲜人进攻时雷雨春那帮人抵抗,则趁双方打得难分难解时再来捡便宜;若雷雨春等人不抵抗,并把自家底细透露过朝鲜人,则赶紧退兵,逃得远远的,再跟个两天,到了鸭绿江边偷袭也不迟。
  
  没想到了长奠军扎营的山谷中,却发现没有朝鲜人的影子,甚至连拼杀过的痕迹也没有。正纳闷时,旁边山岭上下来一行人马,却是张镛等人。双方见彼此都不上当,且朝鲜人并没按原定计划踏入埋伏圈,便有了两家合作的想法。一番讨价还价之下,决定平分贡品和战俘,两家合兵一处,也有近一千三百人,足可与历来是软脚虾的朝鲜人面对面硬捍,抱着各自的小算盘,齐齐向朝鲜大营杀来。
  
  几人正交谈间,便见朝鲜大营里走出十几个人,手举火把,踏雪而来。火光下依稀见得领头的是一个瘦弱的文官,他到得众人所在山坡前,高声叫道:“某乃朝鲜礼曹判书李升,对面是哪位头领,敬请一叙。”字正腔圆,居然是纯正的大明官话。
  
  张镛仔细瞧了瞧那文官身后半边脸隐在火光阴影中的一个少年侍卫,皱了皱眉头,笑道:“金大当家,你是我两家的领头之人,请你出面和那狗官一叙吧。”
  
  金朝宗嘿嘿一笑,也不推辞,拍马上前,大声喝道:“兀那狗官,你家爷爷便是女直第一好汉,努尔哈赤是也。”当时努尔哈赤常到朝鲜来抢掠,所以山贼们都喜欢借他名义行事。
  
  那李升满脸正气,沉声道:“此乃向大明皇帝进贡的使团,由定海君亲自带领,你们还不快快退下,休得引起双方争执,伤了边境无数百姓,若不然,定叫你们来得,去不得!”
  
  说完手一挥,身后一个侍卫把手中火把在空中连续挥舞了几下,营中顿时亮起了若干火把,靠近营寨边缘更是一片通明。张镛突然转过头来,咦了一声,众人回头看时,发现身后山梁上也出现了一两支火把,很明显,他们被包围在了朝鲜的营盘前。
  
  “我们抢的便是使团,就两千号少爷兵,还想分兵包围我等,李大人真以为自己是孙武重生么?”金朝宗身处危境却毫不担心,脸上带着毅然的表情,哈哈大笑道。
  
  “那倒未必不能包围你等!”身后一个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金朝宗连忙回头一看,但黑夜中却不知道是谁在说话。紧邻自己身后的几位山贼头领面面相觑,也没有发现是谁,倒是不远处的长奠诸人面色各异,他心里不由格登了一下。
  
  正待开口发问,不料苏巴根抢先驱马而出,甩亮火折子,点燃手中火把,大声道:“长奠军,向右出阵,列队,长刀出鞘。”
  
  “张百户,你们想干什么?!”金朝宗怒道,“我们尚有一战之力,况且唇亡齿寒,朝鲜人未必领你的情。”
  
  在苏巴根发令时,张镛早就驱马向旁边退了十几步,躲在雷雨春等人身后,嘻嘻笑道:“我乃大明朝庭的命官,方才不过与你们虚以委蛇,如今朝鲜李大人在此,你的八百兄弟已陷我两军包围之中,尽快投降吧,我定保你们性命无忧。”
  
  长奠众人也纷纷亮出手中武器,纳布库挥了挥手中狼牙棒,逼退身边一个山贼头领,跟着笑了起来。
  
  李升拍手笑道:“张百户悬崖勒马,弃暗投明,当为大明表率,某现在就委任你为我朝鲜费边司关西巡边节度使,待我等合力灭了这帮山贼,定当上奏大明皇帝,再为你升官加职。”
  
  这费边司是朝鲜中央机构,是为配合即兴的边疆军事行动而设置,可管辖边关将士,但跟镇守各地关防要冲的最高长官节度使却没有直属的委任关系。这李升在朝中弄权极有一套,本来想卖个破绽,让这两伙贼寇相互猜疑,结果明珠投暗,这帮不通文墨的山贼哪里懂得李大人的暗示之言。
  
  “狗贼!”金朝宗瞪大双眼,怒盯着张镛,却不敢妄动。他当了十几年山贼,早就在生死中经历了无数遍,是非成败对他来说完全不算一回事。八百人对两千五百人,盟友背叛且还身陷围困,既无天时地利,也无人和,这仗不打便已经输了。既然输了,那还打什么,他只是一个山贼,可不是热血沸腾的边关将领们。
  
  朝鲜人怎么愿意跟袭击过他们的长奠军合伙?长奠军怎么也愿意热脸去贴朝鲜人的冷屁股?他怎么想也想不通本来大好的局势,一下子却成了要命的陷阱,而最要命的是,自己还舍不得拼死突围,这些都是自己好不容易才攒起来的家底呀。一个输光了本钱的赌徒,跟条狗也差不了多少。
  
  “金大当家也是一时冲动,眼下已有悔改之意,还望李大人以和为贵,”张镛施施然走到李升身边,也没什么防备,拱了拱手道,“下官既然又成为朝鲜的命官,那不妨再给个官把印给我这个金兄弟,李大人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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