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为了自由（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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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向油滑的杰克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神态很让我吃惊，看起来像个哲学家。也许是战争有一种让人变得深刻的魔力。我也有要想要再见的人啊，只是不知道她愿不愿意再见我。
　　
　　“殿下”古雷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我们在营地外抓到一个奸细。”
　　
　　古雷押着一个五花大绑的希腊士兵走到我面前。俘虏的脸黑一块白一块的都是土灰，身上只有一件寒碜的布甲，布甲的下摆都快撮成布条了。
　　
　　他的颧骨不太高，下颌也没有斯巴达人那么宽厚，看着不像个斯巴达人，估计是哪个城邦的辅助士兵。
　　
　　“看上去是个逃兵。”我对阿基里斯说。
　　
　　古雷轻蔑的看着俘虏，说道：“哪怕是作为敌人，斯巴达人的勇敢我都很尊敬。可逃跑，是所有军人的耻辱。”
　　
　　“放了他吧，懦弱不是一种罪过。何况，多一个懦弱的敌人并不是一件坏事。”我拍了拍俘虏的肩膀，转身想要离去。
　　
　　“我不是斯巴达人。我，玛古拉也不缺乏勇气！”俘虏抬起头来倔强的看着我。
　　
　　我回头审视着他，从他的眼睛里，我看出有一种叫做坚毅的东西
　　
　　“好吧，玛古拉，给我们说说你为什么逃跑。反正看起来在明天之前，希腊人不会再来进攻。我们就当听听故事吧。”我说着，示意古雷解开了玛古拉的绑绳。
　　
　　“我不是斯巴达人。”玛古拉狠狠的说道。“我们生活在斯巴达，世世代代为他们耕种，打仗的时候成为仆兵，冲在最前面，消耗敌人的弓箭。斯巴达人把我们称作黑劳士，在他们眼里我们是炮灰、奴隶。每一场战争里，都有我们的身影，我们吃最差的口粮，睡在露天的草地上，可是荣誉和自由从来与我们无关，他们不配享有我们的勇敢和忠诚。”
　　
　　一旁的阿基里斯轻声对我解释道：“他是斯巴达王国的希洛人，是斯巴达的国家奴隶，为斯巴达人耕种土地，提供兵源。”
　　
　　我思索了一会，询问道：“你知不知道这次斯巴达人征召了多少仆兵？”
　　
　　玛古拉不假思索的答道：“知道，我是仆兵队的小队长，这次一共有六千仆兵参战。刚刚冲锋的就是我们仆兵团。”
　　
　　我看了看阿基里斯，他也正巧抬头看我，我从他的眼色中读到了与我相同的想法。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们仆兵能帮助我取得胜利，我就给予你们仆兵团自由，给你们与其他士兵相同的待遇，你们可以拥有营帐和薪水。还有那些受到斯巴达人压迫的黑劳士，我会去解救他们。”
　　
　　玛古拉看着我，眼神里先是惊喜，然后流露出强烈的不信任。他鄙夷的对我说：“说到底，你不过是看中了我们的武力，你们这点士兵根本无法赢得胜利。除了战争，你根本无法给予我们任何东西。”
　　
　　我凝视着玛古拉，轻轻的说：“自由难道不是最宝贵的东西么？自由也从来都是要靠斗争才能获得。”
　　
　　玛古拉认真的审视着我，似乎想从我的神情中辨别真伪。
　　
　　“玛古拉，走吧，回去把我的话告诉其他的仆兵，我，亚美尼亚的亚兰王子愿意与你们一同战斗，愿意为了你们的自由而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