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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第二十三章 (第1/2页)

珈蓝从寒冷中醒来,颤抖着喘息。她是寒玉,从来没有感觉过冷,仔细想想这一刻真是她这一生中最糟糕的时刻。她不由得冷笑,泛着荧光的身体在水中起伏。
  
  耳边有流水落下的声音,池子里白雾迷蒙,她看不清周围的一切,只知道这池子颇深,但她却沉不下去。她的手脚被铁链拴住,腰上缠着一条红绳,连接着梁上的齿轮。她不知道池子里的水是什么,自从被泡在这里后她就变得混混沌沌,连一些已经记起的记忆都有些混乱了。
  
  池子的四周黑黢黢的,只有四边的台阶上各点着一支蜡烛,光线昏暗,让她想到了星海,只是星海比这还要黑,还要静。
  
  要说她被关在这里的原因还要追溯到三天前壶江突然昏迷,那时他浑身僵硬冰冷却尚有气息,没有人知道他得的是什么病。
  
  他们离开童山抵达王城后壶江依然每日将她带在身上,他坚信珈蓝能够帮他提升灵力,他也好早日出去见少典。只是,终究出了问题,安廷王不知道水烟玉碎裂成了寒玉,况且还是上古寒玉,他终日忙碌顾不上爱玩闹的壶江,却没想到寒玉的灵气不是谁都能消受的。壶江体内堆积了许多寒气却排不出去,最终变成了这样。
  
  壶江病倒,且病状怪异,就连医官也闻所未闻,束手无策。于是安廷王派人追查,这一查就查到了珈蓝。珈蓝见机不妙现身想逃,却被安廷王手下的人围追堵截。她本能的运转灵力冻住了许多人,本以为能就此逃脱,但最终却被引入了符阵中逃脱不得,她全身贴满符纸被安廷王亲手抓住,还受了些伤。
  
  珈蓝的寒冰让安廷王联想到了寒光剑,他们审问了她,但她并不了解壶江的现状因何而起,也不知道该如何解决,她不开口他们就觉得给她的教训还不够,他们倒是有办法对付她,而她也只能受着。珈蓝的沉默让安廷王将她关入了地牢的食魂池水中。
  
  这池中的水是从一种食魂草内提取而出的,食魂草长在人界,人界的灵物一旦误服误用,皆会魂体受损,记忆混乱。魂,在人族眼中是最为重要的,关于魂体的刑罚对他们而言也是最严厉的伤害。
  
  安廷王会将珈蓝关在这里想来也是不认为能从她那里得到什么了,又或者,安廷王知道珈蓝的身份和其他什么。
  
  初入池中时,珈蓝时常会产生幻觉,她似乎看见了女献,有时还会看见她不认识的人。有飞鸟在眼前飞过,但一转眼却又不见了。珈蓝呵呵直笑,墨黑的眼睛开始发红,涣散。
  
  她浮在水面上,乍一看就像是仰躺在水上一般,黑沉的锁链一端连接着她,一端连接着池底,让她上不得下不得,一半在水中,一半露在面上。
  
  她躺在这地牢中有时会想,她来这人界究竟是为了什么啊,她活着又是为了什么?她这样被关着,被困住,被折磨,究竟是为了什么?到底是怎样的恨意才能让“她”甘愿受此折磨,只求一人不得成仙成神?
  
  只是,那个“她”许下的誓言为什么要她来受!?越想越不甘心。
  
  “过去的我,现在的我,呵呵。”珈蓝的意识开始混乱,她眯着双眼看着顶上的红绳直直的悬挂在空中,连接着她,就好像是从她身体中抽去了血液,即使身边有橘灯温暖的光,也让她如至冰窟。
  
  我总觉得,你不是你,我不是我。
  
  我总觉得,你不是你,我不是我……
  
  女献的声音一遍遍在她耳边回响。是啊,她说过这样的话,你不是你,我不是我……我不是我,我不是,我。
  
  珈蓝的意识变得模糊,眼前似乎有光在晃动,好像有人进来了。她想睁开眼,但是她的眼皮太重了,最终只能任由意识驱使,沉入黑暗。
  
  两天了,壶江的病完全不见好,脸色反而变得越发深紫。安廷王找了城中的所有医官都不曾见效,不管是输入灵力还是强喂灵药都没有用处。安廷王本想将这件事按下,但最后不知是谁走漏了消息,这件事还是闹得满城皆知,连住在王宫的人王都知晓了,专门派了御医前来。而深居玄机院的少典自然也知道了这件事。
  
  安廷王知道要想救壶江只能去请少典,那种寒毒与序墨手中的寒光之毒一模一样,而这毒也只有他们的炎火能化解。序墨是不可能救他的,倒是少典那里可以试一试。
  
  当晚安廷王便动身去了占星殿,但只在门外便被拦住了。层层通报后,最终给他的答复是四个字:明日再来。他心里焦急不愿就这样回去,便踏出轿輦在外面等着。
  
  夜晚,侍女们手提灯盏在各殿游走,将各处的灯都点亮。占星殿灯火亮起,为各处肃穆阴冷的士兵人偶添上一丝暖意。
  
  浮恒手中拄着拐杖,进入念机阁。他的头发胡子花白,身形有些佝偻,衰老的脸上依稀可见年轻时英俊的模样,离得近时可以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檀香味。
  
  念机阁的最顶层是他和少典经常来的地方,因为两人地位尊贵,所以这里也就成为了他们独享的地方,在这里可以得到一丝安宁。
  
  进入顶层后,一入门就可以看到右手边灯火璀璨的亭台楼阁,在黑夜中也依然美丽。
  
  他端着琉璃灯盏往那个地方走去,橘色的光在绿色琉璃的映射下更显明亮,照在浮恒苍老僵硬的脸上。在靠近边缘时他将琉璃灯盏放在地上,背过手努力直起身看这里的每一处地方。
  
  这里十分空旷,各个书柜的角落都放置着夜明珠,而顶上的天花板则镶嵌着六颗蛟珠,蛟珠旁绘满了各种古书上的星宿图,只是现在的人从未见过星,也就不知道那些星宿是否真是那样。
  
  蛟珠微蓝的光将四周照亮,却不显得阴冷,反而让人有种置身海洋的感觉。只是那光近时虽亮,却无法将这个宽敞的地方完全笼罩,那微冷的光略显迷蒙,仿佛置人于梦中。
  
  浮恒将房间内的一切看尽,在边缘的蒲团上盘腿坐好,把拐杖横放在身前,他看着外面王城的高楼上灯光灿烂,有细微的丝竹之音传入耳中,此时听来竟带着一分凄冷。
  
  少典推门而入,手中端着一壶茶,她在他对面的蒲团上坐下,将茶杯一一洗净。
  
  “三百多年了。”浮恒的眼中映入灯火之光,远方天际还未完全变暗,橘红的云混着蓝色的天光慢慢降下,他微眯着眼想要看清远方的飞鸟,但早已坏掉的双眼让他没办法看清远处的一切事物。他笑了笑:“我命数已尽。”
  
  少典没有说话,只是为他倒上了一杯茶,亲手端起递到他身前。
  
  “人族啊。”浮恒长长叹息,眼中含着泪光,他看着眼前的繁华,接过那杯茶,却没有喝。
  
  “难道又要重蹈覆辙吗?”他摩挲着茶口边缘,低声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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