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伤心的离别
第八章 伤心的离别 (第2/2页)“难道？泠斯！”她慌忙穿上睡衣，快步走出卧室，紧张兮兮地环望着空荡沉寂的客厅。
当视线移动到附近时，她突然发现玻璃桌上放置着一瓶红酒，其下面压着一封苍白崭新的信封。在这瞬间，她心尖一颤，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不，确切地说，应该是她已经感觉到了什么！她颤抖着双手，以最缓慢的速度启开信封，向下抽出折叠整齐的信纸。
“啪！”伴随着一张印着红玫瑰的信纸抽出，一串闪烁着银色光泽的雪花项链从封口悄然滑出，轻轻落在玻璃桌上。此时此刻，她心痛如绞，神色嗒然，然却依然将逐渐模糊的视线移动到字迹清晰的信纸上：
亲爱的若馨，
想必你现在已经睡醒了吧？对于昨晚的冲动，我深感愧疚，向你致以最诚挚的歉意，无论我是否得到你的原谅。或许，当你读完这封信时，我已经登上返回神户的航班。知道吗？我一直想都对你说，感谢你四年来在我的陪伴，赐予我从来不敢奢求的温柔与欢乐。
曾几何时，我在客厅酩酊大醉，向你坦露我留在上海是为了逃避初恋时期的痛苦。其实，我当时所说的一切都是事实，只是无奈你一笑而过。曾几何时，我在你生日时下厨做菜，错误地放了过量的碘盐，而你却也是一笑而过。现在，我回想起来，感觉这一切真的是回味无穷呀！
顺便一说，你今后的生活开支暂时不必担心，因为我在你的枕头下放了一张崭新的信用卡。这张信用卡是以你的身份证办理的，账户上存有一百万多美金，其密码是我们初次相遇的日期。假如你一定想问我钱的出处，那么我只能告诉你这是我在这十年间积攒的所有数目。此外，我尝试过联系澳大利亚的卡恩斯塔娜医院，医院负责人回复我说一旦有合适的眼球，他们以最快的速度联系你的。
最后，我再次向你道歉----四年以来，我总是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真正地考虑过你的感受。若馨，我相信你将来无论遇到什么样的困难，你一定会渡过难关，因为你是世界上唯一被上帝所宠幸的女孩。我心爱的女人，我们彼此有缘再见吧！
倪尔泠斯
读至一半，这张信纸早已从她的指间无力滑落，带着她所憧憬的美丽爱情如陶瓷般在地上摔得支离破碎。
她怅惘若失，倾斜酒瓶将酒杯斟满红酒，然后颓废地放在嘴唇边缘，自言自语道，“馨儿，既然你如此的不甘心，为何不勇敢地尝试挽留他？难道你害怕面对自身被他愚弄的事实吗？不，当然不怕。否则，你当初不会选择留在他的身边，那么你还这里在犹豫什么呢？”
她深做呼吸，走到座机前，开始给泠斯拨号。
电话如魔法般瞬间接通，这无疑说明他现在还没有登机。
“泠斯！”她冰眸闪烁不定，压抑着内心的悲伤，故作坚强地微笑道。
“若馨，你大概已经睡醒了吧？”在电话另一端传来泠斯的声音，伴着一种东方男性少有的温柔。
“泠斯，为……为什么你要离开我？”不知为何，听到他的声音后，本该喜悦的她心头却骤然涌上一股难以名状的酸楚，使得她唏嘘不已，“为什么要回到令你痛彻心扉的神户市？我恳求你不要回去，好吗？”她蠕动冰唇，晶莹剔透的泪珠缓缓顺着脸庞滑下，如珍珠般啪嗒啪嗒地落在地上。
“若馨……”泠斯皱起刀眉，无可奈何地停顿一下语气，然后继续解释道，“其实，我一直都隐瞒了一件事情，即是我的初恋纯子自杀真相----她的死亡与我有着间接关系。”
“间接关系？”若馨惊愕失色，随即若有所思地缓过神来，嗤鼻一笑，“倪尔泠斯，请问我现在有什么理由去相信这不是你敷衍我的借口？”
“不是这样的！”泠斯内心郁悒，正想要向她解释的时候，却被若馨的啜泣声瞬时打断。
“泠斯，我不要听……我不要听你所谓合理的、牵强附会的解释！总之，我现在要你回到我的身边，我绝对不允许你离开我一秒！”
“听着，假如你再无理取闹，我绝对会立刻挂断电话！”泠斯勃然大怒，对她厉声呵斥，希望借此使得这位痴情的女孩或多或少地冷静下来。
“泠斯，对不起！”
“若馨，我的挚友潇彬正准备回到神户市。”泠斯内心沉重，叹息道，“唉……他是一位明明放不下却还拘泥于爱情创伤的男人，所以我必须要去帮他尽快解决这场蹉跎十年的荒谬爱情，因为我不愿让一个昔日的错误耽误他们一生！”
“潇彬？”她念叨着这个名字，“你喝醉的那晚，我听你说过他的爱情故事。”
“没错，他是一位著名的私家侦探！”
“可是，我们昨晚的缠绵究竟又算些什么？”她涕泗横流，忙不迭地追问。
“若馨，我知道你一直都是喜欢我的！”缄默数秒，泠斯语气平静地回答。
“嗬嗬！”她再次嗤鼻一笑，眼眶里噙着晶莹剔透的泪花，刻意嘲讽道，“泠斯，你是想说那是你对我施舍的怜悯吗？倘若果真如此，我现在郑重其事地告诉你----我不需要！假如你只是为了在临走之前，纯粹地玩弄我的身体及感情，我发誓我一定会憎恨、鄙视、诅咒你一辈子的。不妨想想，你的所作所为是否会被暮川纯子所接受？”
“该死的，你还是不愿意冷静下来。”泠斯气急败坏地想要摔碎手机，但理智最终还是战胜了冲动，“我警告你，最好不要再去触碰我的容忍底线。”
“泠斯，假如我们今天不把事情说清楚，我绝对会像她一样选择割腕自杀。”她厉声威胁道，伤心的泪花不时在眼眶里悄然绽放。尽管她知道自己歇斯底里的表现让他难以容忍，但她却希望以此在他们彼此的感情赌桌上孤注一掷。
那刹，泠斯双眼睖睁，身躯冰封般地伫立在原处。他难以想象，也根本没有料到一位平日里优柔寡断的女孩此刻居然变得如此的大胆无畏。难以理解，为何爱情这种东西会主导一个人的精神世界，使人难以自拔地如痴如狂。
良久，泠斯缓过神来，双眉依然紧蹙如弦，他换用一种温和的口吻道，“若馨，其实我留给你的那串项链是在初恋时期，我与她交换的定情信物。既然我将其赠送给你，为何你还质疑我们彼此的这份感情？”
话音未落，她陷入一阵缄默，轻轻托起这串银色的雪花项链，默默地放在她的胸口，感受这种跨越生死轮回的爱情火花。旋即，她拭去脸庞上的泪花，娴静地微笑道，“泠斯，请宽恕我的愚蠢，我愿意以一生的代价为你等待。”
“……”舒展双眉，泠斯如释重负地淡淡一笑，却没有任何的回答。
“泠斯，替我买一束野玫瑰放在她的墓碑前，顺便向她坦白我们的这段感情。”
“我真心感谢你的理解！”
“假如我真的有了的话，我想把我们的孩子生下来！”她坚定地说道。
“那么，我会以父亲的名义为此承担责任！”
“泠斯，我爱你！”
“怎么……难道你认为我不会说‘我爱你’吗？”泠斯调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