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尘封的真相
第二十章 尘封的真相 (第1/2页)推开房门，潇彬迎着水晶吊灯散射出的璀璨光芒，轻步进入万籁俱寂的客厅。转眸刹那，他恰好看到泠斯翘起左腿，表情惬意地侧躺在沙发的边缘。此时此刻，泠斯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一本少女援助交际册薄，左边嘴角还悠闲地叼着一支刚刚点燃的苏格兰混合型香烟……
吹开袅袅飘升的蓝色薄烟，潇彬轻轻拍下泠斯的肩膀，淡淡一笑，“怎么？你还在聚精会神地阅读这种不良刊物？坦白而言，在高中肄业后，我还是第一次见你如此用功地学习。”
“潇彬，你可真会变着法子地讽刺我呀！”泠斯猛吸一口香烟，然后从嘴角缓缓吐出一股薄烟，深沉地感慨道，“每逢深夜独处，我总是情不自禁地思念我的仙子，回忆起我们初恋时期的点点滴滴。对我而言，她的悄然逝去俨然是一道划过我爱情生涯难以释怀的败笔，更是我用再多的时间与金钱所无法弥补的过错。为此，我总是默默站在十字路口，让自身逐渐学会习惯罔知所措。”
“嗯，我理解你内心的感受。”潇彬绕到沙发前坐下，随手拿起玻璃桌上的苏格兰混合型香烟盒，取出一支香烟，对着幽蓝色的火焰点燃，“强调一下，我所谓的理解并非是指感如身受，而是我们彼此的爱情史观在很大程度上相似无差。”
“所以，这也就是为何我至今也是单身贵族的答案。”自我调侃后，泠斯倏然从沙发上弹起身躯，正襟危坐，“对了！阿潇，请告诉我，你对碧娜妹妹的感觉如何？”
“啊咧……”睖睁一秒，潇彬缓过神来，迷惑不解地发问，“什么感觉如何？”
“我在询问你是否喜欢碧娜妹妹吗？坦白承认，尽管我们彼此相识短暂，但我却对她一片痴情，感觉自身已经难以自拔地坠入爱情漩涡。”
“无可否认，碧娜在谈吐、举止等方面的确与暮川纯子极为相似。然而，我想你必须要明白一点----她不是你的初恋女生！”
“当然！不过，潇彬你这句话的确切中了我的感情要害。”
“那么，你对碧娜所谓的喜欢又是何种感觉呢？”
“难以言喻！”泠斯折叠起册薄，放在玻璃桌上，“在看到她的第一眼，我血潮澎湃，内心深处仿佛被一道无形的枷锁紧紧束缚，继而使我情愿地跪倒在她的眼前。”
“如此看来，爱情还真是一种不可思议的治愈力量！”潇彬伸手抽掉嘴角的香烟，随即掀灭在六棱水晶的烟灰缸中，右手食指对着泠斯，“我郑重地警告你，假如你仅仅是贪图美色，我发誓我绝对会打断你的鼻梁，并且割掉你的舌头。”
“潇彬，你这警告听起来怎么如此惊悚，反倒像是在摆明威胁我呀？”泠斯皱起眉头，嘴角叼着烟头，摊摊双手，“如你所述，一旦我们成功相恋，我是绝对不能全身而退的。”
“嗬嗬！”潇彬双眼逐渐变得迷离，开始打起哈欠，伸伸懒腰，“所以，我建议你最好别打她的坏主意，倘若我没记错的话，因为你们年龄上的差距真的很大。”
“差距多大？”
“整整十岁。”
“可是，爱情在年龄上是没有限制的。或许，这就是一场冥冥注定的浪漫爱情，为何我唯一的方向是继续逃避下去？”说着，泠斯与潇彬静静地对视着，彼此的眼神充满着无比的诚挚。
“……”缄默片刻，潇彬托起下颌，若有所地微笑道，“既然你坚持认为爱情是冥冥注定的，那么这一切何不让碧娜做出抉择？毕竟，只有在历经沧桑后，璀璨甜蜜的爱情才会在彼此之间永恒绽放。”
“可是……”泠斯踟蹰不定，徒手掐灭炙红的烟头，缓缓放到烟灰缸的边缘，“假如她在命运之夜选择的不是我，我岂不是在命运赌桌上输掉所有的筹码？”
“除此之外，还说明你们之间根本不存在冥冥注定的爱情。”
“谢谢你！”沉思过后，泠斯站起身来，开始弹拭去衣襟上落到的烟灰。
“你的决定呢？”潇彬问。
“何必强求。”泠斯洒脱一笑，拎着那袭纯白的燕尾服搭在肩膀上，转身走向门外的廊道，“再见，祝你晚上做个美梦。”
“晚安！”
……
在宾馆门外，泠斯望见一辆飞驰而来的出租车，伸手将其拦截下来，然后让其调头行驶。数分钟后，泠斯在蓓蕾所经营的那家酒吧门前下车，迎着闪烁交错的霓虹灯光来到吧台前。
“晚上好！”女服务生双眸狐媚，抿嘴一笑，“先生，请问您需要来点什么？”
“我对你的姿色不感兴趣。”环望四周后，泠斯转过脸庞，表情严肃地问道，“小姐，你们的老板娘蓓蕾现在在哪儿？我想找她谈点事情。”
“我不知道。”面对泠斯的轻蔑，女服务生脸色霎变，冷若冰霜地笑道，“先生，麻烦您从何处而来，还是回到何处而去吧！”
“可恶！”泠斯绷紧脸庞，叠腿而坐，猛地将一张钞票拍在吧台上面，“作为顾客，我可是你们信仰的上帝，你怎么敢对我如此冷漠？现在，我要你以最真诚的态度，再次回答我所提出的问题。”
“唉！又是一个……”
“什么？”泠斯迷惑不解，皱眉追问，“小姐，麻烦你给我解释一下。”
“抱歉，我对你的钞票也不感兴趣！”女服务生低垂玉螓，继续擦拭着手中的玻璃杯。
“叮铃叮铃……”正在这时，泠斯的手机铃声悄然响起，打断了两人索然无味的交谈。泠斯滑动眸光，看到屏幕的来电显示所标记的姓名是蓓蕾，连忙摁下绿色按键。
“Hello？”在电话接通后，泠斯惊讶地发现传入耳畔的居然是一位成熟男性的声音。
莫非是对方拨错电话号码了吗？
泠斯满腹疑惑，仔细地核对号码的每个数字，可最终他的猜想被证实是错误的。泠斯身躯颤抖，脊髓处开始蔓延着一股凛冽的寒气，不可名状的恐惧犹如潮水般涌上他的心尖。
“倪尔先生？”对方向泠斯问候，瞬间打破彼此之间的缄默。
“没错。”泠斯压低嗓音，沙哑地反问道，“我就是倪尔泠斯，请问你又是何方神圣？蓓蕾姐……她现在和你在一块吗？”
“何方神圣？”对方轻声一笑，对泠斯的问题没有多作回答，“平生以来，我还是初次听到别人如此称呼我。倪尔先生，请您务必乘电梯来酒吧楼顶，我想和你谈谈一些尘封许久的往事。”语毕，对方淡定地挂断了电话，没给泠斯任何反应的机会。
踟蹰数秒，泠斯对领襟稍作整理，随即朝着电梯的方向直奔而去。在电梯上升过程中，泠斯思绪变得紊乱不堪，脑海总是闪现蓓蕾已经另找新欢的杂念。
随着“吱”的一声，电梯门逐渐向两侧展开，两道黑色的身影映入泠斯的眼眶。此时此刻，他们正坐一处四角支架固定着的遮阳伞下，其中一位长裙女性似乎因醉酒而趴在玻璃桌上安静地小憩。
至于另外一道身影，则是一位西装革履、留着金色麻花长辫的成熟男士。他相貌端正，身材魁梧，左臂上擎着一只眼神犀利的黑色雄鹰。
“请问您需要饮上一杯红酒吗？”他虽然注意到泠斯的出现，但却没有转正脸庞，仅仅单纯地摇动着玻璃杯中殷艳的红酒。
“不，告诉我你到底是谁？”泠斯一针见血地问道。
“黑羽格牙！”说着，他转正脸庞，与泠斯交换着彼此的眼神，“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
“混蛋，想必我的拳头是对你最好的关照！”泠斯掰掰手腕，正欲上前，亲自教训对方一顿。
未料，那只雄鹰突然厉鸣一声，挥动翅膀，显然是在警告泠斯不要轻举妄动。
“为何你对我如此的憎恶？”黑羽格牙抿上一口美酒，扁起嘴唇，做出无奈的手势，“难道仅仅因为我当年与蓓蕾离婚的事实，所以你认为我是在玩弄她的感情？不瞒你说，从订婚伊始，我们之间的婚姻契约充其量就是家族利益下的衍生物，而我们的婚姻则是逢场作戏！”
“噢，你认为我凭什么相信你不是在撒谎？”泠斯嗤鼻一笑，继续道，“既然你说得如此冠冕堂皇，那么你当年为何不坚决反对这桩荒谬至极的婚事？”
“没错！”黑羽格牙连连点头，仰首将酒一饮而尽，深作呼吸，“当时，我其实是可以解除婚约的，只是我被私人恩怨蒙蔽了双眼。倪尔先生，请问您是否记得十年前由潇彬侦探负责的那起富翁绑架案件？”
“略有有闻。”
“在那起绑架案件中，不幸受到牵联而死的年轻男生就是我的堂弟。我们自幼相识，情同手足，互相激励着对方为生命的信念拼搏上进。然而，潇彬却因一时鲁莽间接……”他双眼噙着泪水，捂着胸口，哽咽不已，“毋庸置疑，我当时拆散他们爱情的目的是想让潇彬知道所爱的人被夺走的滋味。”
“所以，你如今想要为此赎罪吗？”
“不，我只是在蓓蕾痛彻心扉时，以前夫的身份给她一些安慰。”
“为何你会告诉我这些真相？”
“因为只有我与她知道真相，而她却从不愿向他人倾诉苦衷。此时此刻，我虔诚祈祷，愿上帝为她的爱情划上一个完美无缺的句号。”黑羽格牙站起身来，朝着电梯径直走去，在经过泠斯身旁时，轻轻拍了一下泠斯的肩膀，“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晚安！”走进电梯，他神秘一笑，冲泠斯做出飞吻的动作……
良久，泠斯缓过神来，开始尝试着轻声唤醒蓓蕾。然当她苏醒过来时，她黯然魂伤，缄默不语，双眸绽放着璀璨美丽的泪花。面对如此情景，泠斯罔知所措，只得伸手替她拭去悄然渗出的泪水。她苦涩一笑，缓缓站起，然后伏在泠斯肩膀左侧唏嘘不已。
“啊咧……”在一刹那，泠斯瞳孔猛缩，内心深处完全被惊讶所占据着。泠斯诚然不知为何她如此悲伤，却也不愿多问事情的缘由，只是双手笨拙地拥抱着她，给予自身所能给予的温暖。
对泠斯而言，他想现在唯一做的就是这些，因为他连自己该做些什么都不知道。毕竟，他们彼此之间存在着一道不可逾越的隔阂，泠斯的所作所为在她眼中或许都会显得极其幼稚。所以，他尽量保持着黑夜般的沉默，以此祈求她的内心得到少许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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