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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被淘汰?

第二十二章 被淘汰? (第1/2页)

两人正欲准备,孟宏宪听闻了消息,质疑道:“为什么要参加这个评选,进艺博会有什么用?”
  
  “做不做艺博会成员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若能评上奖,那就说明他们的画是被认可的,孟兄你也可以放心让他们去瓷板上画,何况,作品能被大家熟悉认识,是好事啊,你看庭安如今不是已经声名远扬了吗?”贺楚书解释道。
  
  提起孟庭安,孟宏宪的眉头皱了皱,庭安这种方式的成功,并不是他心中所期待的。
  
  是以贺楚书的话在他心里并没有多少说服力,他冷声道:“平白耽搁了学习的时间,不许。”
  
  贺楚书耐着性子劝诫:“这亦是学习锻炼的机会,不见之广,如何悟之深啊。”
  
  孟宏宪没想到他这次十分坚持,挪逾了一会儿,道:“那参选可以,但只能有一个去,另一个老老实实的学习,不要一心二用,谁敢再使小把戏,我让他们都参加不了。”
  
  “这……”贺楚书叹气,见他态度坚决,只好问:“那孟兄意欲让谁参加?”
  
  “随便,他们谁想去谁去。”
  
  在他眼里,两人一个水平……都很差劲。
  
  贺楚书又道:“既然孟兄有条件,我能不能也提个条件?”
  
  “先生请讲。”
  
  “不管是谁,若参选的画能评上名次,请准这个人开始画瓷。”
  
  “这个……能行吗?”
  
  “都能获奖了,为何还不行?”
  
  “好吧好吧。”孟宏宪无奈,“先生你简直比我还要操心他们。”
  
  这句无心之言让贺楚书怔了怔,他自醒片刻,当真觉得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一颗心全都放在了他们身上。
  
  的确是过于关心了。
  
  至于为何,他也想不清楚。
  
  孟宏宪走后,他征询思卿与怀安的意见。
  
  还没怎么商讨,怀安就道:“四妹一定要去参加。”
  
  “那你呢?”
  
  “我……懒得费那精力。”
  
  贺楚书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会儿,道:“好,既然你不想画,那就由思卿来吧,思卿,能不能开始真正做瓷绘,就看此举了,你一定要重视。”
  
  思卿也看了看怀安,只见怀安颇为慵懒的朝他摆手:“你别看我,我真不想去。”
  
  她只好重重点头:“老师您放心,我会的。”
  
  又问:“这个评选可有要求?”
  
  “有。”贺楚书掏出那份细则,递到她面前。
  
  她看到关于主题内容的要求。
  
  只有一个字:《旷》。
  
  “所有的画都需以《旷》字为中心,只能是水墨画,你先想想如何画,你不是初学者了,此次我不能给你任何提议,否则就失去了参选的意义。”
  
  思卿脑中对这个字能展现的画面完全没有概念,她顿觉压力倍增,抿抿嘴,道:“我会尽力的。”
  
  “好。”贺楚书简单交代了一番基本注意事项,眼看天色不早,便宣布下课了。
  
  他先离了书苑,两人也收拾工具要回各自的院子。
  
  思卿的东西本就齐整,收拾得快,起身往外走时,刚走到门边,听身后的人开口叫了她。
  
  她回头,见怀安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一改日常无所谓的表情,缓声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画坛名家数不胜数,艺博会成员的位置是艺术界身份的象征,孟家虽不屑,但外面眼馋的人多着呢,此次参选者定是高手林立,你学画时日不长,以技取胜是没有机会的,最好从‘意’下手,若是能让人一见触情,看到画中之景,如行了万里之路,渡过百年人生,顿感大彻和大悟,大喜或大悲,定然能脱颖而出,百世流芳。”
  
  思卿站在门外,细品此话,只觉受益匪浅,立刻将她的困境解了。
  
  她看着门内的人,道:“你既想得如此明了,为何不肯参加?”
  
  “不是有你吗,你全心准备,我帮着出主意就是了。”
  
  “可是……”
  
  若不成也就算了,若是成了,名是她的,奖是她的,甚至她还能提前学习瓷绘,那么“出主意”的人呢,他什么都没有。
  
  “四妹,我对你放心得很,我相信你,你要是发达了,总不会忘了我,对不对?”感动与惭愧交加之际,却听那人道。
  
  她被逗乐了,郑重道:“是。”
  
  翌日下课后,于后院中正铺设纸笔,怀安过来观望,问她可有打算。
  
  她点点头,着了墨,在白纸一侧写下:独钓寒江雪。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古人自有《旷》的诠释,我觉得甚好。”她解释道,又问:“二哥你意下如何?”
  
  怀安在院子里寻了个椅子半躺半坐,顺手薅下旁边花坛的一根草,在眼前摇着,慢慢道:“挺好啊。”
  
  她便要下笔。
  
  “就是……只有景之旷,没有心之旷。”怀安将那根草咬在嘴里道。
  
  她的手一停,凝神思量了半晌,想那寒雪之中一望无际,一翁一舟一竿,竿下无鱼,老翁自是悠然,看在心里,的确有阔却无旷。
  
  她不由赞服:“二哥你一语道破。”
  
  “我就……随便说说。”怀安咬着草根起身,“你想着,我先走啦,得亏这种苦差事没落到我头上,可以出去玩儿了。”
  
  过了两天,她正在研墨,怀安又来了。
  
  这次不用问,她已在纸上又写了一行字。
  
  写的是:野渡无人舟自横。
  
  她道:“二哥你上次说需展现心之旷而不是景之旷,心空了,才会旷,寂寥之境,可会让人心中空旷?”
  
  怀安自案几转了一圈,捏着个果子丢到嘴里,含糊不清地道:“嗯,你说得有道理。”
  
  思卿随即摊开了纸。
  
  “可是即便有了心之空旷,却没法让人一见触情,对于国画来说是不大容易产生共鸣的。”
  
  她复把笔放下,静静地看着他。
  
  怀安口中的果子吃完,又在案几前转了一圈,惊奇的与她对视:“你这样看着我干嘛?”
  
  “我愈发觉得,你是故意不肯好好学了。”她问道:“为什么?”
  
  “什么故意不故意的。”对方瘪瘪嘴,“我再怎样也听了这么多年了,又不是傻子,多少学到一点东西啦,不过我的确不喜欢就是了。”
  
  思卿打量着他,暗想,真的只是学到“一点”吗?
  
  “别转移话题,快点想你的画。”怀安说着,将她按在椅子上坐好,把笔递到她手里,“时间可不多了。”
  
  她木讷接过笔,发了几回愣,滴了几滴墨,叹道:“我现在还没主意。”
  
  对方默然点头:“那你好好想,我也来帮你想。”
  
  说完顺势拉了她旁边的木凳坐下。
  
  这木凳原本是秀娥坐的,秀娥在这里磨墨的时候,就将凳子抽出来在侧边坐,不用之时便推到案几下面的空处,现下秀娥不在,凳子原本在案几底下放着,怀安随手一拉,拉出来的方位是思卿这边。
  
  他坐下后,两人的距离不过一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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