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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现世-争吵

(十二)现世-争吵 (第2/2页)

牛婆婆一脸热情地看着安越,这丫头她喜欢,性子好,不娇气,礼貌又勤快,还有才气,最重要的是模样也是顶好的,在这小镇上,能有这相貌,不可多得。再说她家里的事情,迟早都会过去。
  
  “谢谢牛婆婆的好意,可我,我还是先看看再说,再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听我爹娘的~”安越想到范公子。
  
  牛婆婆听她这般说,脸上露出了了然的笑容来,开口道:“你跟婆婆说说心里话,你是不是喜欢那范公子~”
  
  安越一愣,低下头,不再说话,安静地择着青菜,听见牛婆婆开口道:“别不好意思,我这老婆子又不是多嘴的人,我瞧着那范公子对你,也是有意的~”
  
  牛婆婆是过来人,瞧着两人的相处,早就心里了然了,这一问只是探探她口风。
  
  安越头低得更低了,她想了想,转移话题道:“牛婆婆,年叔啥时候回来?”
  
  “你年叔啊,明日就该回来了,到时候我再告诉你情况,那挨千刀的偷窃的贼子,迟早要把他抓住打板子~”
  
  “麻烦牛婆婆和年叔了~”牛婆婆的夫君姓年。
  
  安越心生感激,前世今生,她都去报了官,可那偷窃的贼人就是没找到,后来她又求了牛婆婆,让她帮帮忙,牛婆婆的大儿子在县城当捕快,即使帮不了大忙,也能打探打探案件进展情况,鹭桥镇离县城远,前些日子年大叔正好要去看看自己大孙子,顺便帮安越,问问那县衙里偷窃的贼子有没有消息了,安越重活一世回来的时间里,年大叔已经出发了,重生回来,安越虽然知道最后也打听不到什么消息,那贼人也没找到,可心里对牛婆婆一家依旧很感激。
  
  这几日年大叔不在家,安越不放心牛婆婆晚间一人回家,平日里都是年大叔来接牛婆婆的,再一同回家,喊上小儿子,去吃牛大叔在家中做好的饭菜,她那小儿子有个铺子也忙,铺子要等稍微晚些才打烊,每日正好和牛婆婆等着书院学生夫子吃完饭,洗刷好锅碗这个时间点相差不远。
  
  安越不放心她,只好和牛婆婆商量,让她做好饭时,趁着天色还算早,就先回家中去,也好早点回家做些饭菜来和年三吃,她来收拾书院的碗筷,虽说最后她也没收拾,都是那人收拾了。
  
  安越想到那人,瞧瞧这天色,有些担忧起来,可她也不知去哪寻他,平时也没瞧见他一人出门~
  
  她叹了几口气,又帮着牛婆婆一起做饭,外间阴云绵绵,大雨却慢慢停了。范公子也终于回来了,他喝得烂醉,身上全是酒气,摇摇晃晃跑来灶房找水喝,瞧见安越和牛婆婆在一块,他神情凄迷,瞧着安越,笑得讽刺~
  
  安越上前扶住他,他挥了挥袖子,不用她扶,他喝了两口凉水,又摇摇晃晃回了自己房间。
  
  安越跟在他身后想要进他的房中,可他啪的一声,把门反锁住,弄得安越一头乌云~
  
  安越立在他的房门前,前世他们今日吵了嘴,可今日没吵嘴啊?她摇摇头,这是怎么了?可她敲门,他不开,他反锁了,她也没法。
  
  房中的范文书,整整睡了一个下午,一直到傍晚时分,天色已经全部暗了下来,他才清醒过来,房中光线黑暗,他适应了一会,才瞧清楚了自己身在何处,他瞧着床幔,伸手按了按额头,脑袋又痛又晕,他又闭上双眼,眯了一会,才睁开眼,拿出火折子点燃了油灯。
  
  房中瞬间明亮了起来,他闻着自己身上酒气浓烈,先是换了身干净衣物,他又有些渴,可房中并没有茶水可喝了,范公子只好推开房门,对面的灶房点着油灯。
  
  安越和周老先生以及书院的学生们早就吃完了饭,安越正背对着灶房房门坐在一张小板凳上洗刷碗筷。范公子走进灶房,正好瞧见这一幕,
  
  平日里他觉得她心底良善,体恤那牛婆婆,才帮她收拾晚间的碗筷,可今日他怎么瞧着怎么刺眼。
  
  他心里敏感,恼怒,仔细想想,恐怕是因为她和牛婆婆那小儿子之间有什么,所以她才帮一个下人做那活计,而且他瞧着牛婆婆对她也是极好,好像还送了她毛笔?他还奇怪,怎么一个灶房的婆子知道送毛笔?想来怕是她那小儿子托她送的。
  
  范公子闭上眼睛,又睁开眼睛,神情依旧有些凄迷,他走近灶房,瞧了一眼安越,开口道:“你在做什么?”
  
  安越洗着碗筷的手一顿,回头瞧见范公子,她放下碗筷,开口道:“我在洗碗筷啊?你醒了?你饿吗?我留了饭菜给你~”
  
  范文书眸子一暗,只想着她前面说的那句洗碗筷,以及他脑海中一直介意的荷包~
  
  想起荷包,又想起牛婆婆和她小儿子来,“你应了送我的荷包呢?做好了吗?”
  
  安越摇摇头,“我明日就给你做好不好?”
  
  范文书嘴角浮现一丝讽刺,想到昨日白日见到的那个少年郎掉出的荷包,“我不要明日的,你前几日做好的荷包去哪了?”
  
  他原先瞧着她做那荷包,以为她是送给自己的呢,可是,何其讽刺啊?那荷包进了别人怀中!那荷包的样式,绣花,甚至麦穗~他都一一记在了心底,瞧了又瞧的?还幻想过挂在自己腰间是如何模样?可现在,早已经躺进别的男子怀中了!
  
  安越一愣,有些不知他为何这般问,前几日做好的绣帕和荷包,她回家那日清晨就去找了牛婆婆三儿子换了银两,托他买卖。
  
  安越总不能说,我家中出了事,要银两,所以我把荷包和绣品托人卖了?
  
  她心里喜欢他,在乎他,更不想告诉他自己的窘迫,也不想让他知道自己的窘迫。要是让他知晓自己做那些荷包和绣品都是拿去卖的,她想想就觉得尴尬。
  
  她知道,两人本就身份悬殊,即便她一再忽略身份这件事情来,可她在他面前到底显得寒酸。
  
  和他比起来,她的内心还是自卑的。
  
  范公子瞧见她答不上话来,嘴角的讽刺越发深厚,他瞧了一眼那木盆中还未洗净的碗筷,有些吃味道:“这活计本就是牛婆婆做的,何时需要你总揽过来?”
  
  “一个下人而已,值得你对她这般好?”
  
  安越听见他这有些讽刺的话语,一个下人而已?
  
  她神色暗了暗,要说起来,她也算是下人啊,同样是周老先生请来帮忙的,本质上有什么区别?
  
  安越瞧着也有些生气了,白日不知他跑去哪里和谁喝了那么多酒水,回来又发脾气变脸,现在又说的什么话?还问她荷包?一个荷包晚些如何了?发什么脾气?他真要的话,她得了空,连夜给他做几百个都行啊?
  
  她语气也有些不善地道:“不用你管。”
  
  范文书冷哼一声,袖子一甩,水都没喝,转身出了灶房,安越瞧着他背影,努了努嘴,有些无奈又有些生气,前世两人今日也是莫名争吵过,所以今生又这样?即使已经过了哪个时间点?那么今晚他就要离开了,所以也还是无法改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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