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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7章 人心不古,利字当头

第037章 人心不古,利字当头 (第1/2页)

陈统当堂宣判,阿刁杖责二十,牢狱半年,以铁束颈劳役半年,许昭流徙放逐三千里外新州齐安一年,鞭脊五十,暂且押入大牢,七日后实行。
  
  任凭向林和子英如何恳求,陈统铁面无情,衙役随即近前上枷戴锁,许昭挣开衙役,喝住陈统,盈泪恭言:“陈兄!大考即临,恳请相助犬子一二。”罢了跪地叩拜,向林赶忙扶他起来,言:“爹...何须如此啊...”自身都难保的关头,许昭还是心念小儿的仕途功名,向林心头一酥,或许此刻他更能明白父亲的良苦用心。
  
  陈统没有应话,手缓缓一挥,衙役便将许昭拖下堂去,堂上几人继而追出去,手足无措,万万没想到陈统会如此狠心,区区小民又无它法申诉,只能眼睁睁看着许昭被押入大牢。向林回府后头痛欲裂,焦虑难安,似有一种深深的恐惧和无助,他没想到事情严重到这种地步。
  
  陈修听说父亲将许昭判了重罪,一下子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惊虑,毕竟他与向林情同手足,怎能忍心不闻不问,视而不见。盘算好说辞后,陈修壮着胆儿面见父亲。
  
  “卓儿,你不安心研习诗文,跑这里闲逛什么。”陈统踱来踱去,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似乎也有难事搅扰心头。陈修深咽口水,低首沉眉说道:“爹,听说你把许..许老爷抓起来了...”陈统忽地顿足盯他,问:“怎么,你想替他求情?”陈修僵笑回道:“爹,我..我只是觉得许老爷并未害死人命,流放之罪是不是有些过重了,实在难以服众啊。”
  
  陈统脸色一青,似有火气,言:“你这是在指责我判案有失公允?”陈修嘴角发干,起袖拭拭额头,言:“容儿直禀,流刑虽自古便存,秦汉亦归入刑罚制度,但本朝并未将此种刑罚纳入正刑,父亲此番擅自滥用律法,倘若上官知晓,父亲恐要惹..惹祸上身哪。”陈统听得又惊又怕,他哪里想到陈修会知道这些,而他适才所虑正是为此。
  
  陈统气得咬牙切齿,半天说不出话来,陈修感觉到父亲上腔的怒气,愣在原地丝毫不敢动。陈统骂道:“好你个兔崽子,四书五经你不专心研习,又从哪里偷习来的本朝律法,今番又来要挟为父,反了反了。”说着就要寻木杖,陈修见势不妙,退步欲走,气急败坏的陈统顺手将茶盏砸过来,陈修大叫着拔腿一溜烟就跑了。
  
  “气死我了..”陈统口中叨叨不停,老半天才顺过气来。陈修这一闹腾,陈统更加心神不宁,他倒不是担心有人会向太守申诉告发,因为他们本就穿一条裤子,问责谁都脱不了干系,似乎另有缘由。
  
  晚些时分,陈修正在书房读书,他还在为惹恼父亲而后怕,愣神间陈统却闯进房来,吓得他差点钻到书案底下去,看到父亲手中未持棍棒,这才平静了一些。陈统环顾四周,言:“我儿一心向学,连当朝律法都一清二楚,我这个当爹的惭愧啊。”陈修笑言:“父亲说得哪里话,您是堂堂县令,自然比我更清楚咱南梁的律法呀。”
  
  陈统言:“你说的不错,处以许昭流放罪行是有些过重,为父之所以将罪定重了些,又下令七日后再实行,自是另有打算哪。”陈修诧言:“父亲如此定罪只是吓唬许老爷?”陈统呵呵一笑:“是,也不是。”陈修纳了闷儿,搞不懂父亲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问其缘由,陈统避而不言。
  
  “卓儿,你可知当朝还有一种刑罚?”陈修眉头一皱,问:“什么刑罚?”陈统点头缓言:“赎刑。”陈修闻之恍然大悟,言:“孩儿知此刑罚,不论罪轻罪重,是生是死,是贵是贱,皆可赎之。”陈统欣然笑言:“爹知你和向林交好,你快去劝告他,如今唯有赎身之法,方可名正言顺地救他爹逃脱流徙罪责。”陈修思忖片刻惊言:“父亲怎能如此...”
  
  话未说尽,陈统白了他一眼,沉眉说道:“内中情由你还是莫要多问,时日紧迫,你还是尽快告知向林为好,以免错过时机。”说罢离去,陈修左思右想也想不出两全之法,随后便匆匆赶去许府。
  
  陈修开门见山,直言相告,却是十分难堪,毕竟父亲竟用这种卑鄙的手段对待挚友的父亲,他许诺定会极力劝阻父亲陈统从轻发落。向林听得明白深切,却也犯了难,事不宜迟,他和三九立马赶去县牢,与父亲许昭当面商讨救身赎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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