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该来的总会来
第六章 该来的总会来 (第2/2页)“你不化妆也很漂亮。”小武在一旁有点害羞的说。
与此同时，雯雯的父亲从楼上走下来，对大厅的人说：“谢谢各位今天在百忙之中参加小女的生日宴，本人才疏学浅也不会讲什么，总之，非常感谢大家今天的光临，各位随我到二楼。”
随后，人们三两成群的走上二楼。跟随着人群，来到一个硕大的房间，首先看到的是房间里面一座巨大的玻璃舞台，上面有话筒和一些乐器，舞台上方有一个LED闪烁屏，上面滚动播放着几句很随性的生日贺词。
大家就坐后，舞台上想起了音乐，一群摇滚歌手摸样的年轻人，在上面热血澎湃的欢唱着。我、闫吉景、阿南还有小武坐在同一张桌前，桌上陆续摆上各种佳肴，这张桌子在坐十个人也富富有余，我们四人坐在一起显得格外单薄。
而这时的雯雯正被父亲拉着四处介绍着。雯雯今天的造型确实惊艳到了我们，小景也许早就看到过，但我们还是被姜静雯妆后的艳丽所折服，本来就不丑的她，再稍加装饰，更显得妩媚动人。我偷偷的趴在小景耳边问：“雯雯没有其他朋友吗？怎么都是他爸爸在介绍呢？”
“不是没有朋友，而是不想交，现在的人都太势利了，尤其女生。默默无闻时无人问津，当你有钱有势了，身边的人也开始变化。不是有句话形容嘛！穷在街头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雯雯特别讨厌这种人，现在真心留在她身边的，就只有我一个人了。”她想了会儿接着说：“我们那时候住在一个大院，小朋友都聚在一起玩儿，他们不带雯雯，嫌雯雯家穷，衣服又脏又破的，只有我和她在一起，不嫌弃她。后来听说他爸爸中了一笔巨款，就带着她搬走了。她搬走后我们联系就变少了，上个月我来尚都打工时，才又遇见她。听她说之后认识的人，大都是他爸爸生意伙伴的子女，她们聚在一起，不是聊奢侈化妆品、就是聊名车豪宅，雯雯很看不惯，所以基本不和她们联系。”
看我很感兴趣的样子，小景又接着说：“我听雯雯和我说，当他们家企业稳定后，以前小时候在一个大院玩耍的孩子，又联系上雯雯，主动示好勾肩搭背，雯雯讨厌的很。没想到第二天，她们就开始借钱，而且数额巨大。雯雯不借，把她们臭骂了一顿，结果她们愤怒的在网络上，抹黑雯雯家的企业。后来事情越闹越大，都捅到法院了，对方可能也有点害怕，就都销声匿迹了，然而雯雯并没有追究……”小景还想说什么，却被一旁一直默默看着我们的小武打断了：“喂！你们有完没完啊！看你们这么长时间了，一直咬耳朵，公众场合不准秀恩爱！”我无奈的苦笑了一下。正巧此时，雯雯也介绍到我们这边，大家缓缓站起身，他爸爸身穿一套浅灰色的西服，淡蓝色的领带，略显苍老的脸庞上有些许皱纹，不仔细观察很难辨别。虽说是身价上亿的企业老总，但很难从他脸上看见高傲的特质，一脸朴素的他显得格外平易近人。
互相见过后二次就坐，雯雯坐在最前面的那桌。此时房间灯光突然变暗，一台蛋糕车被缓缓的推进大厅，舞台上一位年轻女子，轻声唱着生日歌。大家都站起身，雯雯幸福洋溢的站在舞台边缘，许愿吹蜡烛。随后灯光亮起，大家第三次就坐。说实话，这么一站一坐，真的让我觉得不舒服，但是在某些公共场合，不得不这么做，生活富裕的人，有时候比普通人还要辛苦，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一切完毕后，雯雯推着蛋糕车走过来坐在闫吉景旁边。
“就这样把蛋糕放咱们这儿，不太好吧？”阿南盯着蛋糕车问。
“没什么不好的，他们都不吃，在一起就谈生意，特没劲。”雯雯撇着嘴，摆出了不屑的样子。小武接过话说：“真的看不出来，你外表那么朴素，却有一个这么有钱的老爸。”随后又转向我说：“喂，你之前也没告诉过我，雯雯家是开饭店的。”还没容我回答，雯雯抢先说：“为什么要告诉你啊？你要追我？”此时的气氛有些尴尬，大家都知道小武的心意，却不敢拆穿，唯一蒙在鼓里的，就只有坐在小景身边的雯雯了。可现在她说出这样的话，让我们都哑口无言。我忙打圆场：“大家都是朋友嘛！小武的意思是想更多的了解一下彼此……”
“切！我逗他呢！”雯雯笑着低下头。此时小武的心里肯定是最复杂的，连小景都猜不出雯雯说的话，到底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
我们尴尬的情绪，一直延续到有几桌客人离席，才渐渐缓和。舞台上的歌舞还在继续，房间里的客人越来越少，直到最后只剩下我们这桌。这种宴会大多是走个形式，圈个人情，没有什么太多交际，酒席逐渐撤下。雯雯提议要我们到酒店顶楼的房间参观。
她带着我们来到顶层，这层全是VIP包房，每个房间除了标准配置，还增加了点歌厅、休闲室、洗漱间和吧台等等，每个房间门口都有两名服务员待命，以便随时服务客人。但由于今天没有客源，所以门前没人站岗。
雯雯一边介绍，一边带着我们来到一间包房。房间里金碧辉煌，你甚至可以一直欣赏这间房一整天，也许在某些人眼里，这可能只是最最普通的待遇……雯雯跑到吧台，给大家准备饮料，小武很兴奋的拉着雯雯到点歌台，想要合唱一首歌，雯雯推脱不过只好答应了他，能看得出雯雯脸上的不情愿，但这种不情愿并不是讨厌。
唱完歌，小武自己跑到吧台，在柜台后拿了一瓶、他不知道是什么名字的酒，我忙过去把他拉到里面。
“你要干什么啊？今天雯雯的生日，就不要喝酒了。”我夺下他的酒放到一边，没想到他又拿了过来说：“你不用操心了兄弟，我不会喝多的，我自有份量。”
我心里当然清楚他所谓的“份量”。雯雯看到他拿着一瓶酒和几个杯子出来，有些奇怪：“喂！你拿酒干什么？”
“对不起啊雯雯！没经过你同意就拿里面的酒了，只是今天想好好的庆祝一下，因为是你生日。刚才在外面人太多了，没好意思多喝，现在就剩下咱们几个了，我们好好聊聊。”小武边倒酒边说。雯雯轻声回答：“我不会喝酒，你们喝吧。”看着小武倒酒的动作，我忽然想起几年前的一件事……
几年前的某天，正赶上小武的生日，我们几个熟人在为他庆祝完后，都各自回家了，由于我和小武顺路，就坐上同一辆公车。闲聊了一会儿后，小武话锋一转对我说：“你说我今天过生日你给我啥了？”我转头看着他，他是那种比较厌恶的表情，与平常开玩笑时的神情截然不同，而那个表情我至今仍记得很清楚。我沉默着不知作何回答，我们二人的谈话也就此结束。
这件事确实是我的过失，因为那时我刚参加工作不到一个月，兜比脸都干净。事前我们还聊过这个问题，由于都是好朋友，所以我们几乎可以坦诚相见，他说的一句话让我很是感动，他说：“好兄弟别谈钱，你能来我就很高兴了！”于是我就去参加了他的生日聚会……
我回过神来，看见他们正嘻嘻哈哈的不知说着什么，但只有小武在一直不停的喝。转眼这瓶酒就快见底了，小武也有了几分醉意，说话开始跟不上节奏。我们都劝他不要再喝了，可他仍夺过那瓶快喝完的酒。
小武是个嗜酒如命的人，就算没有了一切，也要有酒。每次去他家做客，都会看见地上七倒八歪的瓶子，而我多次劝他戒酒无果后只好作罢。他母亲好像对我有所误解，认为是我带领着小武喝酒的，弄的我每次去他家，好像都是为了喝酒似的，这种事情没办法解释，有时候不陪他还过意不去，这也就给他留下了“我很能喝”的印象。很多次朋友聚会时，他都对旁人吹嘘我的“酒量”，虽然身体情况已经不允许我多喝，但看见有人对我真诚的敬酒，我还是要强颜欢笑的接杯，因为人们觉得“酒品即人品”……北方人的劝酒文化呀……其实也怪我自己，当初就不应该总去他家陪他喝，那时候我基本上可以说是随叫随到了，像个大傻帽一样任人摆布，现在想想真的太傻了。
小武站起身左摇右晃，突然，另谁都没想的，他跪在姜静雯面前。
“我喜欢你雯雯，你……能做我女朋友吗？”
猝不及防的我们都有点发愣，不清楚他要干什么。小武应该是被酒精冲昏头了，因为第二天我再次提起这件事的时候，他好像完全不记得了。而且就算是求爱，也用不着双膝跪地吧！哎，酒精真的会麻痹人的神经。
雯雯张着嘴巴，愣愣的看着跪在地上一片痴情的小武。许久，才说出一句话：“你喝多了吧！”随后头也没回的走出房间，只剩下小武孤苦伶仃的跪在那里。我们上前把他扶起来，他好像还没从刚才的场景中反应过来似的，一直再问“雯雯在哪？”
而后，我们都各自离开，阿南拉着小武坐同一辆出租车走了，小景说要去看看雯雯，我本想跟着她一起去，但被小景拒绝了。据小景后来和我讲，那天她们彻夜长谈，雯雯说了很多自己的想法，包括拒绝小武的理由，不过具体内容小景并不愿意透露，毕竟这也算是她们两个人之间的秘密，估计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
这件事情过去一个多星期后的某天傍晚，小武、雯雯、闫吉景和我呆若木鸡的坐在一家餐厅里，谁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头。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我们四个人坐在这里已经有五分钟了，可是谁都没有说话，唯一发出声音的，就只有我偶尔清喉咙的声响。其实这件事情本应该他们自己谈，我和小景坐在当场显得有点多余，但雯雯死活不让小景走，我也只好陪在旁边了。
突然，小武的手机铃声打破了尴尬的寂静，在场的我们都被吓了一跳。只见小武怯怯的接听了手机。
“是……是我，怎么了？哦……我还给你了，你再仔细找找……”挂掉电话，小武似乎明白了什么似的，紧皱的双眉也变得舒缓了许多，他想了一会儿，直起身子对雯雯说：“我……雯雯，我真的喜欢你！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喜欢你的随性，和这种快乐的心态。今天阿星和你最好的朋友都在场，我想让他们也替我们做个见证……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
雯雯喝了口果汁，低下头并没有马上回答，可是即便她不回答，也可以说明一切。小武看出了她的表情，又接着说：“我不在乎你们家的产业，我是真心的喜欢你，想和你永远在一起……”小武有些激动，身体前倾似乎想改变雯雯的想法，可雯雯很坚决：“武皓，谢谢你对我的喜欢，你是个好人，不过我们真的不合适！”
我心里很是怨念，小武就这么被发了一张“好人卡”？其实这也不能怪雯雯，小景私下和我交流过，雯雯想接手他爸爸的生意后再谈恋爱，因为那时候可能会更成熟。小武在这件事上，有点操之过急了，俗话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如果他肯花时间，相处一段在表白的话，没准就能提高成功的机会。而且小武是个很能喝酒的人，估计雯雯也看出来了。有句话叫“酒要少吃，事要多知。”喝酒可以，千万别让酒喝了你……
走在街上，小武默默的打了一辆的士，上车前对我们点了点头，算是一种告别。看到他这个样子，我也是很揪心。认识这么长时间，以前很少看到他有这种面容。我和小景边散步边聊天，话题还是离不开雯雯和小武。
“雯雯之前谈过几个男朋友啊？”我问。
“就谈过一个，据说是她们家以前的邻居，后来那个男孩儿和家人搬去国外了，之后就没有在联系，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雯雯很少和我提他的事。”闫吉景望着漫天的星斗感叹着。
有多少对相爱的恋人能白头到老，又有多少对恋人能经得起时间的考验。我们总会抱怨对方给的太少，却从没回头看看自己到底付出了多少，人是一只贪婪的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