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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东有客星来 第二章 青萍之末,穷巷之间(二)

第一卷 东有客星来 第二章 青萍之末,穷巷之间(二) (第2/2页)

葛岚把探索的心平复下来,肚子倒真是饿了。他穿过西门内的入户小院,那石板铺在白沙面上,就像没在糖粉里的年糕片,就着两旁的箬竹丛,本是禅意十足的景致叫他想得口舌生津。
  
  回到住处,已不见早上为葛岚更衣的羊鼻子侍女,倒是房门口立了两个花枝招展的国教护持。原来特使的门前已经按规制挂上了清平天军的烈日三星旗,左右的围栏上则是按红、黑、黄、青、白、紫的顺序绑着条形彩旗:红的是三尖火纹,黑的是交吻对鲤,黄的是四方奔马,青的是虬龙老树,白的是五角金星,紫的是三叉霹雳,所示正乃清平天军火、龙、地、岁、气、雷六部。
  
  葛岚走到其中一位侍卫近前,“嘿,”神兮兮地招呼一下。
  
  可惜侍卫神色专注、尽忠职守,并不像特使大人揣测的那样在放空发愣。
  
  “大人有什么吩咐。”回应得体、迅速。
  
  “辰时已过,怎么还不招呼早饭?”
  
  “天道寺内,僧侣护持、官兵百姓,都是一日两食,午时一趟,申时一趟,在前院席地共享。”
  
  “可我不是你天道寺的僧侣护持、百姓官兵。”葛岚想到西侧门守卫打发他回寺讨吃的说辞,生出些被愚弄的耻辱感。
  
  “阁下是国师冕下的贵客,是天道寺的贵客,若不是后厨正忙着午斋,阁下想吃什么只管吩咐。只是眼下……还请大人见谅。”
  
  “那我便去前院等着。”
  
  ……
  
  正午时分,天道寺气派的门庭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无论是城门口的乞丐还是西樵街的瓦匠都要来混上一口。不管国教护持们穿得有多么威武,一天两顿饭都得跟这群饿狼一起解决——当然了,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通常在镇民的大潮被放进来之前,护持们便已经对付过了。
  
  葛岚也在其中。他饿极了,那热气腾腾的笼屉一揭开,便迫不及待地吃一个拿两个。
  
  今日的配菜是韭黄拌豆腐,据说这配菜每天换花样,能做到一月不重样。葛岚不知道是谁想出这形式主义的规矩,换着东西拌豆腐……反正是一点儿也不能激起他对天道寺午斋的兴趣。
  
  奇怪的是,直到把门的人撤掉门前的两排拒马,饿鬼们蜂拥而入,护持官和别国的使臣也不见踪影——难不成他们还能吃得下饥民蜂卷过后的残羹?
  
  怀着这样的疑惑,葛岚走下台阶,想往另一头看看去——这样的想法没有太多来由,也许他只是闲得蛋疼。
  
  他显然低估了下界的纷乱杂扰。
  
  天道寺的前院再大,信步横越也不过一会儿工夫,这一趟却好像走了几炷香。
  
  有意如此或是情势所迫,人群里前后两人的间距不逾一寸,大概有人插队也无缝可插。
  
  只是苦了我们的火部特使,钢铁不比得骨肉,任是挤压也不见缩形。三尖火纹的护心镜罩在心上是护心,压在心上便是伤心了。终于踏上另一边的台阶,竟似踏上彼岸乐土般叫人通畅舒心。
  
  也不知雪白的袍服上多了几道泥痕掌印,反倒叫葛岚得了自在,他也不怕在何处刮蹭到,扶着廊柱就地蹲下,舒一口气。
  
  “……真想不到在太微能把寺斋的事坚持干到今天。”
  
  喘匀了气,葛岚听到游廊拐角的地方有人正点评着院中奇景。
  
  “实不相瞒,寺斋的事荒废些年了——阚……阚使官,这是怎么了?”
  
  彼时天军特使袍褶帽斜,却闲庭信步,若无其事地走到衣冠耀人的群体中去。
  
  “这位是清平天军火部特使,阚天风阚使官。”
  
  使官微微哈腰行礼,帽子还没有扶正。
  
  “这位是轩陈大鸿胪,宰元淳宰寺卿。”护持官挂着笑脸,接着介绍。
  
  所指是一位大腹便便的官老爷,与今晨那位着一色石青官袍,如果“官僚”二字在你脑中激起了任何想象,这位宰寺卿都与其一般无二。
  
  说话间他也向天风行礼,只是板着张脸。
  
  还有一人坐在长椅上,较宰寺卿还要老态龙钟,耳力似也退化得厉害,这会儿才从院里摆过头来,老脸扯出些也许能被称作微笑的东西,微微欠身,算作行礼。
  
  “这位……”庄左伸了右手,才要引见。
  
  “天军西军典章护法,汤衍年。”老头子自报家门。
  
  倘你还记得前文同护持官在西院吵闹的那位官员所言,“清平军只谴来一无名小辈”,这话并不作假。西军与清平军是两码事,清平天军东起郓良,闹的是轩陈王国;西军不过闻着肉味儿的豺狼,借着同出清平道的渊源,要在太微也掀出些涟漪来。
  
  “久闻天军火部大名,多多指教,多多指教。”汤护法脸上的皱纹又扭曲一阵,葛岚情愿他别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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