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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东有客星来 第三十一章 松下问童子,何处是洞天(二)

第一卷 东有客星来 第三十一章 松下问童子,何处是洞天(二) (第2/2页)

……
  
  子夜时分,坐在庄左身前的陈裁冰已经一个哈欠连一个哈欠,小脑袋啄米似的一沉又一沉。庄左心生出一丝怜悯,他自己倒是熬得住连夜赶路,可这正长身体的小姑娘……还有这驴儿,呵,也就是说驴还没我能吃苦吗?
  
  罢了罢了,今晚就先歇一歇吧。
  
  庄左真觉得自己变了个人,若是从前,他哪会自找麻烦要把这个说胡话的妮子送回山里,哪会为了胯下畜生的福祉耽误一夜行程。我学这国师学得,还真是到位。他自嘲地摇摇头。
  
  灰皮的驴子像是读懂了他的想法似的慢下来,最终停在一块孤立的大青石旁,青石背后常年照不到光,是一小块儿没有草木生长的空地。
  
  庄左翻身下驴,这一慢一停的空当,驴背上的陈裁冰便已经呼咻呼咻地睡熟了,她的小脸埋在驴脖子上的鬃毛里,鼻尖被挠得有些痒痒,小小的眉头轻轻皱两下。
  
  青石后没有风,但在这个时节,夜里还是很凉的。于是庄左从脑后将那朴素的木簪取下,金光一闪,两指长的木簪化作两尺三寸长的圆茎无格细剑。
  
  一旁睡梦中的女孩儿被那一瞬的亮光闪得有些不适,圆圆的肩头微微抖动着。庄左将剑交到右手,空出左手在女孩儿的头顶轻抚两下。
  
  女孩儿瞬间安稳了,两片花瓣似的嘴唇抿一抿,眉头也随之舒展开。
  
  在她的梦里,有一头凶神恶煞的巨龙随金光盘卷而出,张开那血盆大口就要将她吞下,是二哥穿着斩龙将的金甲,一刀斩下龙头,用那白玉葱似温凉细润的手摸摸她的脑袋,叫她不要害怕。
  
  庄左可不知道自己在陈裁冰的梦里成了什么,他将圆茅剑拔出鞘,在青石后的空地上划了一个大圆,又在圆外添上三圈刻符。最后一圈符文也首尾相接时,大圆微光氤氲,外层的三圈符文随之转动起来。
  
  做完这一切,庄左将圆茅收回鞘中,右手作剑指,自剑首至剑尾横向一抹,长剑随之流光内敛,化回一根天然去雕饰的楠木簪子。
  
  庄左用木簪绕起几股头发,随意固定在脑后。世上认得这圆茅长签的人不多,可但凡认得这柄剑的人,个个都知道使剑的是他庄左。请竹屋中那位前辈将自己易容成荣实的模样后,庄左想过要丢掉这柄剑以绝后患,毕竟他日回到寸崖道坛,其中人可是个个都识得圆茅剑的。
  
  但他终究是狠不下心,毕竟这是国师留给他的、唯一的念想了。
  
  庄左摩梭两下簪头的木疙瘩,也许这就是最后一次用它画符了。他轻叹口气,双手将驴背上的小女孩儿抱下来,轻轻放到大圆当中,又将驴子牵去空地外找棵不粗不细的树拴上。
  
  驴儿呼哧两下鼻子,垂头啃着草,好像不急着睡下。
  
  庄左捋捋它脖子上的毛,转身回到大圆中。
  
  圆外的三道符还在转着,一道炉火、一道退避、一道小隐,微光氤氲,在这不见星月的浓夜中有些扎眼。庄左走进圆中,盘腿坐下,合上双目。
  
  一青年、一稚子、三道符,一瞬间消失不见。尘土微动,一旁吃草的驴儿受惊地扬起蹄子。
  
  ……
  
  清晨,裁冰睁开有些黏糊糊的眼睛,伸个懒腰,看见国师冕下已经牵来了驴子,在一旁等候。她只记得自己还趴在驴脖子上……
  
  奇怪,在这山间野地,居然还睡得挺香。裁冰想到什么似的撸开两只袖管,一寸一寸仔细检查这自己又细又白的手臂,呣……蚊虫叮咬的痕迹也一点儿瞧不见。
  
  “还不快起来,要我堂堂国师等你这个说胡话的小丫头多久?”
  
  庄左将手上栓驴的绳子收折几折,学着记忆中荣实的口气说道——这几乎是原话,只不过要将其中的“小丫头”换作“小子”。
  
  裁冰麻溜儿地爬起来,拍拍屁股上的尘土,乖巧地两步跑到驴子前。
  
  这国师有真本事。在她的想象中,昨夜是国师凭空变出了房子,有床有被子、不漏风不进虫,说不定还有安眠的法咒,不然怎么让我睡那么死……也许是寸崖大国师在民间被传得太厉害,能做到这种事好像也理所当然。
  
  也就是在亲身体会——虽然事实上是妄想——过这位国师冕下的神通后,裁冰更确信他就是能破除黑骑兵、斩杀白纱女,解救二哥、解救镇子的人。所以才一早就这么乖巧懂事。
  
  庄左有些诧异地笑笑,毕竟昨日从初见之后,这小姑娘对堂堂大国师就欠缺点敬意。
  
  “来吧。”
  
  他骑上驴子,伸手将陈裁冰也抱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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