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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回归

第48章 回归 (第1/2页)

永平失陷的消息在正月初六传到京师,正如顺义赵知县呈文中转述杨铭的说法,永平参将杨春被皇太极招降,正月初四日清晨,杨春暗中接应后金军进入城内,被兵备副使郑国昌察觉,郑国昌急令生员们将杨春锤杀。
  
  郑国昌,号天符,陕西邠州人,万历三十五年进士,曾任山西参政,崇祯元年以按察使身份治兵永平。杀死叛将杨春后,郑国昌率部拼死抵抗后金军的进攻,但为时已晚,很快,北楼火起,城遂破。郑国昌策马亲冒矢石,力战不止,手下部将见事已无济,劝其出逃,郑国昌厉叱之,回公署穿戴整齐西向再拜曰:“臣力竭,臣罪不可赎矣。”亲见夫人子女阖门缢死,乃从容自尽,并命下人举火焚之。
  
  永平城破之时,知县张凤奇尽出所有,散发给下人及舆隶,遣散众人后乃咽药而殁,其夫人及子女亦阖门自缢而死。
  
  时任永平道下中军都司的程应琦,山阴县人,史称其“沉毅英发,有应变才”。清军进城时,程应琦率众挺戈巷战至筋疲力尽,最后拔刀自刎,力竭未能割断颈部,犹喝令家丁帮助断颈。众皆不忍,纷纷跪倒涕泣劝慰,程应琦竖发裂眦,拼尽全力再次自刎身亡。
  
  与程应琦并肩作战至最后时刻的还有卢龙卫人焦庆延,曾任居庸参将,永平陷落时恰好赋闲在家,毅然持械登城,手持长矛血战到底,死锋镝下。史称其“操守廉介,为官清正”。在任三屯副总兵时曾自己买田耕种侍奉母亲,极尽子道,人称“廉孝将军”。兵备道张春曾称赞他说:“武将若庆延,何愁不得将士心耶!”焦庆延死后,尸骨不存,其妻韩氏即欲同死,家人力劝止之。后来韩氏搬出城外,远匿山庄独居,守节二十余年后故去,终与丈夫的木牌位合葬在一处。
  
  同为捍卫家乡力战不屈的卢龙人韩原洞,字开之,“诗文有奇气”,少为诸生时尝慷慨悲歌,慕古人以身殉国之义。后金兵入城时,力捍危城,知不可支,乃置《忠国论》于怀中赴斗而死。城守中军房应祥,号泰寰,亦是永平本地人。清军攻城时在城东驻守,率所部堵陴血战,冒矢石死。吕鸣云,山海卫人,扬武营中军,战死。杨廷栋,山海卫百户,扬武营千总,奋击死之。
  
  卢龙教谕赵允植,辽阳人,城破之时,与妻钦氏暨女同死。史称其“品行端方,勤于训士,其诱诲启迪,必以忠孝行谊为先”。唐之靖,浙江绍兴府山阴县人,举人出身,崇祯元年赴永平出任武举科正。在力战无望后先令举家自焚,嘱咐左右曰:“吾死之后,亦焚吾尸”。言毕,更衣西向,再拜自缢。推官罗成功(或作虞成功),高要人,举人,亦慷慨尽节,视死如归。
  
  在永平保卫战中力战不屈而死的还有东胜卫指挥张国翰、中书舍人廖汝钦、守备赵国忠、忠武营千总牛星耀、仇耀光,城守千总卜小峰、梁壮威、胡承祚、张学闵、石可玩。生员冯继京及其兄弟冯联京、周祚新、罗世杰及兄弟四人、胡登龙及儿子胡光奎、田种、王子福、元侄、土隽、李光春、丁应抡、李文灿、胡起鸿、刘可廷。武生张鸿鸾,医官陆橘,郡民李应阳、张俊、郭重光、张宗仁、张礼、李大敬、张尚义、傅守望等人。
  
  当然,肉袒迎降者亦不乏其人。永平城破之时,废将孟乔芳、户部员外郎陈此心、同知张万寿、诸生宋应元率先投降。布政白养粹、卢龙知县张养初、行人崔及第、郎中贾维钥、贡士杨熠等人俱降。
  
  建极殿居中向后的平台后左门里,群臣肃立,气氛凝重。崇祯天子召集阁臣韩爌、李标、成基命、孙承宗、何如宠、钱象坤、周廷儒,吏部尚书王永光、户部尚书毕自严、礼部尚书李腾芳、兵部尚书梁廷栋、刑部尚书韩继思、工部尚书南居益等人御前商议军事方案。
  
  “永平失守,迁安、滦州、临榆、昌黎、抚宁、乐亭各城皆汲汲可危,众聊何以为策?”居中坐于御案之上的崇祯天子冷峻的声音带着疲惫,自后金入犯的这二个多月来,他宵衣旰食,日夜操劳,身体的疲惫已经到了极限。
  
  大殿里一阵沉默,众人的目光都看向立于群臣首位的首辅韩爌和次辅李标。此时韩爌离职的趋势已经很明显了,他自己也已上疏称病请辞,但如此军国大事,皇帝既然发问,作为仍在任的首辅,韩爌自是不能装聋作哑。
  
  思忖再三,韩爌正待开口对答,却见身旁站立的次辅李标出列答道:“陛下,自上月永定门外一战失利,京畿各处之兵不下十万,皆缩守城内,不敢出战,是以虏兵益为猖厥,狼奔猪突,集兵各处犯扰而无后顾之忧。依臣见,亟需整军出战,方能掌握主动,而不致困以待攻。”
  
  韩爌一旦离职,这首辅的位子就是李标的。是以崇祯发问,韩爌一时未能遽答,李标便站了出来抢先表明姿态。
  
  崇祯微微颔首,自满桂和申甫兵败后,明军便畏后金军如虎,龟缩城内不敢出战,任后金军在京畿四处纵横劫掠,虽说是避其锋芒,但终归不是长久之计。如果没有野战力量能与后金军正面对抗,一味地困守城池被动挨打,那岂不是后金军想在境内待多久就待多久,想打哪里就打哪里?
  
  “李卿此言甚善。只是各处兵力皆以守城为务,防守尚且不足,又有何人能领军出战?”崇祯向两侧侍立的大臣巡视一周,目光落到兵部右侍郎刘之纶身上。
  
  这刘之纶原是个翰林御史,四川宜宾沙溪人,早年为诸生时,正值天启元年的“奢安之乱”。四川永宁(今叙永)宣抚司奢崇明及贵州水西(今大方一带)宣慰司安位叔父安邦彦发动叛乱,面对叛军来攻城,刘之纶登城鸣鼓,带领乡人防守,前后历时五个月,他在实践中学习和掌握了一些军事知识,其作战方略颇为蜀人所称道。
  
  崇祯元年刘之纶中进士,授庶吉士,入翰林院。在此期间结识了同年进士金声,二人成为莫逆之交,相约研究边防军事,为国效力。崇祯二年己巳之变,后金军入塞,刘之纶和金声将自称身怀绝技的游民申甫推荐给崇祯。崇祯召见申甫后,立即授予其京营副总兵之职,同时授金声以御史衔参军,授刘之纶协理戎政兵部右侍郎。
  
  满桂在永定门外兵败后,申甫临危受命,带领七八千临时召募拼凑的人马出城夜袭后金军,兵败身死,数千人引颈受刃。因此朝中大臣对于刘之纶和金声多有指责,说他们不懂军事,所荐非人。刘之纶不胜愤悲,屡次自请带兵出城作战,先是请带京营兵出战,朝廷不许,又请带关外川兵,又不许。刘之纶便自己召募了几千兵马,又收集了几千零杂的勤王军,拼凑了一二万人,衣甲兵器粮草马匹一时都没有装备,刘之纶向崇祯寻求支持,崇祯勉力给他拨了一半的军费,剩下的费用由刘之纶自己到处借钱筹措解决。
  
  “臣愿领军出战!”刘之纶从群臣中挺身而出,对崇祯慨然长揖,“臣所募兵万余人,虽属草创,但将士一心,同仇敌忾,愿为陛下效死杀虏!”
  
  刘之纶说这话还真不算吹牛。在历史上,他领军出战,虽然战绩不大,但面对强悍的后金军,他的兵不降不退、不散不溃,和后金军死扛到底,刘之纶本人也战死疆场,兑现了他忠君报国的诺言。
  
  “臣此番出城作战,不灭虏军,誓不还入京师之门!”刘之纶这是准备拼了性命,没打算回来了。
  
  “只是臣兵初募,训练器械皆有不足,请陛下拨京营兵一千以为劲锐,随臣兵一起出战,俾能大收杀虏之效。”
  
  刘之纶的意思,他的兵跟后金军死磕拼消耗是可以的,但要真起到杀敌的效果,还是需要有正规野战力量的参与。
  
  看到刘之纶的一番慷慨激扬之语,崇祯微微点头,以示赞许。只是这调拨京营之兵随行作战,他还一时拿不定主意。
  
  “陛下,京营之兵不可轻动。”兵部尚书梁廷栋赶紧出列奏道:“时下虏兵初退,京畿四处皆有虏兵哨骑觊觎,若虏兵去而复来,京师防卫务须周全。”
  
  他这话倒也并非无理。皇太极率军在北京城外转悠,去而复来也不止一次了。上月廿九日后金军再次兵临北京,进攻广渠门,还动用了大炮。若非杨铭雷法退敌,一旦后金兵登城,恐怕就要进行肉搏巷战了。是以京营的军队确实不能轻率调拨出城。
  
  崇祯帝正犹豫两难之间,老成持重的孙承宗咳嗽一声,从大臣队列中走出,躬身奏道:
  
  “皇上,老臣以为,出战之事可急可缓。”
  
  “若缓,四川石柱总兵秦良玉所率数千白杆兵正赶来京师勤王,可待白杆军到达后,与京师诸军一起出战……”
  
  听闻孙承宗说到秦良玉之名,崇祯不仅脸色一动,殿中群臣也一阵交头低语之声。
  
  这秦良玉是明末的一名奇女子。她生于万历十二年(1584年),万历二十三年(1595年)十一岁时嫁到石砫宣抚使马千乘家。按现代人的标准来看,十一岁出嫁似乎不可能。但明代的童媳风俗,将未成年的女孩接到夫家抚养,待其长大后成婚是普遍现象。
  
  秦良玉的生年,根据《乾隆石砫厅志》,有两种说法,一种是秦良玉去世时75岁,一种是65岁,对应的生年是1574年和1584年。国内一些历史学者均采用了75岁去世的说法,即秦良玉出生于1574年,但这很可能是有误的。
  
  万历四十八年,朝鲜使臣黄中允在通州恰巧碰到秦良玉等人,黄中允在《西征日录》中对秦良玉的外貌装束有着较为细致的描写:
  
  是日行至曹庄,遇马门秦氏。体甚肥大,网巾、靴子、袍带一依男子。能文墨,熟兵书。马上用八十斤双剑,年可三十五六许。吹角打鼓乘轿而气势颇壮。厥夫马姓云者已死,厥子年十六,其母姊兄弟并领各队。凡女兵四十余名,着战笠,穿战服,黑靴红衣,跨马驰突,不啻男子骁健者。凡战阵器械俱以车运。其初自四川募精兵七千往征辽贼,盖其自奋,非朝廷命也。
  
  另一位朝鲜使臣李廷龟虽然没有亲眼见到秦良玉,但是却也在明朝官员那里打听到了有关秦良玉母子的一些消息,而且也记在了《庚申燕行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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