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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一卷 20 东火西烟

春一卷 20 东火西烟 (第2/2页)

村民就像是趴在木板上被各种大浪打来打去的落水者,为了能喘气就已经拼劲全力了,能有宣泄悲伤的闲暇,反而成了一种奢侈。
  
  在角落旁听的王禹,从人群中发现了蒋平,蒋平的臂膀因挂彩而包扎了一番。
  
  王禹突然搞明白为什么石韬有时候一定要强调自己“胡安”这个假名了。
  
  蒋平之平,胡安之安,王禹在巧合间展开了联想。
  
  蒋,古同“奖”,蒋平……某非是祈求上天奖励自己平和的人生?而胡安,难道是希望在胡乱的世道中得到安稳?
  
  “无论是蒋平,还是胡安,所求者,皆是平安啊。”
  
  一股想要吹一曲的冲动涌上王禹的脑门,但仅剩一个头颅的他,无法吹一曲清平乐。
  
  王禹嘟囔道:“不知道……蒋平有没有兴趣学竹乐。”
  
  随着章辰渊从旧戏台上跳下来,三桥村在邵武六十二年的战争正式落下了幕布。
  
  从战争中侥幸得胜,日子还得过,民众们又回到了田地上继续耕耘,还好这场战争很短促,没毁掉今年泥土间的希望,他们跪在田里吮吸春的气息,像抚摸牛羊一样碰戳庄稼,默默的期待起了收获的日子,于是,他们笑了。
  
  民众笑了,章辰渊也笑了,他看着枭首的阿史古,盘算着这颗脑袋能换取多少利益。
  
  西戎绝对攻不破北关,章辰渊坚信这一点,身为龙湫统制公兼北关守将的俞文龙绝不是酒囊饭袋。
  
  春分刚过,章辰渊就从路过三桥村附近的传令兵口中得知了北方的情况,抄掠了各地的西戎已经是强弩之末,在进攻北关时遭遇重挫,除了清屹人继续死不回头的进攻东隘,其余的西戎已经有了撤退的迹象,恐怕谷雨之前就会撤离三关,回萍川高原。
  
  章辰渊将消息告诉了韩田和士燮,韩田松了口气,悠然说:“鹰饱则无力远飞,这一劫应该是要过去了。”
  
  送走两人,章辰渊问灯笼里的王禹,“如果是你,会怎么用这颗王子的头?”
  
  “若是我,靠这颗头大肆宣扬三桥村和村正你的功绩,然后遣人北上,向北关统制公俞文龙邀功。”
  
  章辰渊咂了咂嘴,觉得王禹还差了点意思,他说道:“除了你说的,我还要创作戏文、绘制‘三桥村大捷’之图、撰写传奇小说,散布到山西各地,打响我三桥村的赫赫威名!”
  
  说到激动之处,他用手猛拍桌面,将文房四宝震得七荤八素。
  
  “瞧好吧,到明年我的三桥兵号就会打响名气,像漓国的六月兵号那样赚钱!”
  
  喝了口水,他敲着桌子,暗想:西戎这回入寇,又会多出不少流民吧。
  
  “章村正,能跟我讲讲什么是父生之体吗?我真能再恢复身体,重新像个人吗?”
  
  “可以,你也只能做个人了,要是没死这么一次,你说不定还能成仙。”
  
  章辰渊一边遗憾,一边翻出几卷旧书,借着油灯,和王禹普及起了什么是父生之体。
  
  --
  
  三桥村这边的战火尘埃落定,千里之外,赵国国都天熹的司天监内也刚好扑灭了一场大火。
  
  司天监内,紫衣少女看着一片狼藉的观象台,抓起一片玑衡器的残骸,心痛万分。
  
  昨夜有一个身份不明的高手强行闯入司天监,破坏了观象台的一切。
  
  到底是王家的余党,还因为朝堂上雀党与虎党的争锋波及了司天监?
  
  紫衣少女实在难以确定,于是打算问问姑姑。
  
  “来人,准备车马,我要入宫去见尊上。”
  
  紫衣少女的车马穿过禁门,略过金华、宣光诸殿,直入天渊池,皇帝石襄正在池心的亭台休憩。
  
  不经通报,紫衣少女走过石桥,及至亭前,宫娥安静的卷起幔帐,自己的姑姑、当今的赵国至尊出现在了眼前。
  
  石襄将视线从书案上移开,抬起了头,额前淡红色的花钿与身上曲裾相得益彰,她看着自己的这个侄女,怡然一笑,原本就稀薄的威严更是荡然无存。
  
  赵国的皇帝,本来跟三关的虞王也差不了多少,也都是“名为君父,实则共主”的虚弱地位,所以,当初立了石襄,除了让齐晋两国惊讶不合礼法之外,也并没有什么别的问题,毕竟,以前虞朝也不是没有出过女君。
  
  而礼法对赵国的权臣们来说,用能为了目的而解释出各种意思。
  
  “小雪,孤听说了,司天监出事了是吧?”
  
  兆亦雪,是紫衣少女的本名,石襄常唤自己这个侄女为“小雪”。
  
  “不仅仅是玑衡器,仅存的王长桢的骨灰也没了,王家肯定还有人活着,这……”
  
  面对侄女的疑问,石襄无奈的说:“王家也好,朋党也罢,孤可不晓得,反正朝堂上的这群君子已经张狂了三代了,孤管不过来,孤就老老实实做个人皮图章,不然,孤活不了多久的,你也常来这里啊,不然孤诉苦的人都没有,不说这个了,小雪最近出落的漂亮了,孤很欣慰,有留意什么好人家吗?”
  
  圣人都说“君子群而不党,小人党而不群”,但读圣贤书的人偏偏最爱结党,一念及此,石襄“哼”了一声。
  
  兆亦雪沉默了,她想说的,现在都还不能说,因为她姑姑都没法屏退左右的宫女,但她很确信,她姑姑绝不想做人皮图章,不然,司天监的上官怎么会暗中把王长桢的骨灰教给她,让她这不会背叛的侄女来暗中观测。
  
  司天监里肯定有姑姑的人,而姑姑借着对平定大乱的封赏,已经笼络了人。
  
  先不提入朝了的隋山潇宗、玉台馆和在野的天环教,陈志鸿现在这个老家伙正听命于姑姑。
  
  去年车骑大将军起兵作乱,陈志鸿临阵击杀王芳以及王家故旧、掌控住军队,他现在的利益正紧紧与姑姑相连,可以说,姑姑这个女君,手里已经有了一支军队,虽然还无法与朝堂文臣集团手里的力量抗衡,但比起前两代君主,防身的匕首可以说是握在手中了。
  
  石襄将书放到一边,说:“小雪,陪孤下局棋吧。”
  
  兆亦雪点头应允了,姑姑说下棋,那肯定是象棋,姑姑不喜欢围棋。
  
  下了两盘旗,一平一胜,最后胜利的那一把是对将,胜者是兆亦雪,随后她就告退了,回到司天监的时候,司天监里空无一人,朝廷财政吃紧,司天监早就没多少人了,这回出了乱子后,连值夜的杂役都不敢留宿司天监了。
  
  对于乱局,兆亦雪可不怕,不管怎么说,她也是小成之境的周师。
  
  她回到住的地方,小心合上门,从袖子里拿出她最后一局吃掉的帅棋,将木棋子分解,搜出了棋子中的纸条。
  
  姑姑喜欢下象棋,是因为象棋棋子够大,比围棋棋子容易动手脚。
  
  “换身素净的衣服,速速离开天熹,去南方避难,大乱将起,孤恐祸及,再者,小心玉台馆、天环教和猫。”
  
  兆亦雪收起了这个奇怪的字条,第二日一大早她就开始收拾南下避难的行礼,下午她还去市井采买了一些必备品,比如驱虫的药品。
  
  采买物品的时候,她听到了一些市井之人在街头巷尾的议论。
  
  “听说了吗?玉台馆的普通弟子最近常常遭黑手。”
  
  “玉台馆可是新秀,肯定有人眼红了吧?”
  
  “可不是嘛,我舅舅的儿子就慕名拜入玉台馆学习周术,他两天前夜里就被人偷袭,还好没死,就是伤势很怪……”
  
  “哪里怪了?”
  
  “像是被猫抓的!”
  
  “是不是袭击者用了铁爪套啊?我听说晋国的沈城就有人善用这个。”
  
  “天熹最近真是怪事连连啊,听说了吗?雀党之首宋大人的独子好不容易久病康复,据说想要出家!”
  
  “大病初愈,脑子还没好吧?”
  
  兆亦雪没来由的心一紧,赶紧回到住处收拾好了东西,打算明天下午就走,夜过酉时,她正打算就寝,只停得临近的街巷附近传来一声猫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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