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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日夜无暇晷

第十四章 日夜无暇晷 (第2/2页)

“成绩兄,此事我也疑惑!他东拉西扯,没一件正经事。”
  
  “王爷这么早登门,难道只是为了闲聊?”
  
  “这……不瞒成绩兄,韩王不知从哪弄到一张末帝藏宝图。”
  
  “知远兄,难道韩王是为藏宝图而来?”
  
  “是,韩王听说小弟也有一张末帝藏宝图后,变得异常兴奋!”
  
  “知远兄,韩王难道还想与你私分宝藏不成?”
  
  “哈哈,天下人的钱,天下人去分,又有何不可?”
  
  “你们此举是对大晋不忠,对陛下不忠啊!”
  
  “谁敢说老子对大晋不忠,老子宰了他!”
  
  刘知远闻言不禁怒目圆睁,大手在桌上重重一击,原本结实的木桌在他一掌之下,竟塌了一角。
  
  “唉……知远兄,恕我直言,私分宝藏万万不可。”
  
  和凝长长的叹了口气,神情却还是波澜不惊。刘知远自觉有些失礼,缓缓坐了下来。
  
  “成绩兄,我刚才所言不是冲你,还请见谅!”
  
  “我们兄弟多年,我又怎会怪你?”
  
  “成绩兄难得登门,不知所为何事?”
  
  “知远兄,关于先帝的死,你知道多少?”
  
  “先帝患心疾已久,定然是死于心疾了。”
  
  “知远兄久不在朝,也知先帝死于心疾,消息当真灵通!”
  
  “灵通什么啊!我也是刚听韩王说的。”
  
  “可我却听说,先帝是死于谋杀!”
  
  “什么?谁这么大的狗胆敢杀先帝?”
  
  “哈哈,只是坊间传闻吧了,做不得真。”
  
  “传闻也好,事实也罢,谁敢杀先帝,我非剁了他不可!”
  
  和凝见刘知远神情真诚,全不似作假,默默松了口气。
  
  随即他站起身,朝刘知远行了一礼,缓缓开口。
  
  “知远兄,我还有公务在身,今日暂且告辞了!”
  
  “成绩兄刚来就走,莫非是嫌小弟照顾不周?”
  
  “非也,陛下限我三日破案,我片刻也不敢耽搁啊!”
  
  “既是这样,我送成绩兄!”
  
  刘知远说着站起身,把三人送出了府。
  
  出了刘府,凤九天看看和凝,又看看柳问枢。
  
  “你们觉得刘知远所言是真是假?”
  
  柳问枢操着少年老成的语气,不假思索的开了口。
  
  “凤兄弟,你觉得他那种粗人,会说假话吗?”
  
  “是啊,知远兄为人坦诚,眼中揉不得沙子,决不会说谎。”
  
  “嗯,料想此事,应该与他无关。”
  
  “师祖,我们下一步是不是该去见见桑维翰?”
  
  “哈哈,你说的很对,我们这就去桑府。”
  
  相府,会客厅。
  
  桑维翰与众人分宾主落了座。
  
  和凝和桑维翰相互看了一眼,彼此都是一笑。
  
  两人谁也没有说话,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良久之后,桑维翰清了一下嗓子,才笑着开了口。
  
  “和大人,你我虽同殿称臣,可却从未有过来往,不知今日……”
  
  “下官是为了先帝之死一事,特来请教桑大人。”
  
  “哦?先帝之死,有什么可疑之处吗?难道不是死于心疾?”
  
  “宫内宫外传的沸沸扬扬,都说先帝是被人谋杀的。”
  
  “有这事?我自认消息灵通,可却未曾听闻啊?”
  
  “那依桑大人看,先帝死因可有疑点?”
  
  “哈哈,和大人是当世神探尚不知情,为何来询问老夫呀?”
  
  “我方才拜会了刘知远大人,他说桑大人定知内情啊!”
  
  “知远久不在朝,以和大人的智慧,他的话能信吗?”
  
  “桑大人一向神机妙算,难道对此就没有一点看法?”
  
  “哈哈,人各走一精,论谋略卿不如我,论破案我不如卿啊!”
  
  “多谢桑大人夸赞,下官愧不敢当,怎可与桑达人相提并论!”
  
  “哈哈,别人老夫不敢说,可你和大人当得,当得!”
  
  “哈哈哈,那下官就不打搅大人了,先告辞了。”
  
  “好,和大人慢走,我就不送了。”
  
  桑维翰看着和凝,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
  
  三人出了相府,六目相对,默然不语。
  
  他们都对老奸巨猾的桑维翰有了领教。
  
  柳问枢见两人神情有些不悦,不禁笑着说道。
  
  “师祖,你也看到了,桑维翰真是深不可测啊!”
  
  “没错,无论老夫说什么,他也都能以不变应万变。
  
  “桑维翰是有问必答,可除了摘清自己,没说一句有用的。”
  
  凤九天此时一边思考着,一边慢慢的补充着。
  
  和凝闻言点了点头,神情也有些变了。
  
  “桑维翰的圆滑举世少有。
  
  凤九天愤愤不平的说着,随两人又向景延广府邸而去。
  
  景府与桑府大相径庭,宽敞而奢华,守卫也显得傲慢。
  
  进去通报的守卫半晌未归,让三人等得十分焦急。
  
  良久之后,守卫才打开一条门缝,传达的结果竟是不见。
  
  和凝却不管他见不见,举步就往景府里走。
  
  门口守卫见状忙出手阻拦,和凝却从腰间取去出了御赐金牌。
  
  再高的官、再大的权,与皇帝比起来也是微不足道,金牌在手,要见皇帝都是轻而易举,何况区区的景延广呢?
  
  门口守卫不敢再阻拦,又不敢随便放行,只得去找管家。
  
  管家见到金牌也是一惊,只得引着三人去了后院演武场。
  
  武将府与文相府自是不同,让人本能的抖起精神。
  
  演武场里摆满了强弓和利箭,百步外还放着几个铁制盾牌。
  
  场中间站着一个彪形大汉,四周站满了兵士。
  
  “哈哈哈,见过景大人,下官有理了!”
  
  和凝笑着深施一礼,神情间流露出的尽是崇敬。
  
  “哼!和凝,你竟敢私闯本官府邸,好大的胆子啊!”
  
  景延广冷哼了一声,缓缓的转过身来,一脸的不屑。
  
  “还请景大人体谅,下官是为了……”
  
  “你这只疯狗,竟闯到本官的府中来了!”
  
  “还请大人息怒,不知大人可知道一些内情……”
  
  “怎么?你难道还怀疑本官是凶手不成?”
  
  “下官不敢,下官绝无此意,只是……”
  
  “只是什么,少要在这里聒噪,快滚!”
  
  “景大人,你能让下官把话说完吗?”
  
  “不能!你在我府里多待一刻,本官就多一份嫌疑!”
  
  “但先帝之死一案非同小可,还望景大人……”
  
  “尔等统统给我滚出府去,否则这面铁盾就是尔等的榜样!”
  
  只见大汉随手拿起了身边一张硬弓,熟练的搭上一支利箭。
  
  “嗖!”的一声轻响,利箭被激射出。这一箭极快、极准,刹那间箭头竟没入了铁盾。
  
  和凝见状脸色微变,只得又取出了金牌。
  
  “景大人,陛下的金牌在此,你……”
  
  “哈哈哈,陛下是本官一手扶持的,还想用他来压我?”
  
  景延广见到金牌非但全无畏惧,反而笑了,仰天狂笑。
  
  和凝心中恼怒,可脸上却丝毫不显,还想继续询问。
  
  凤九天却在一旁看不下去了,刹那间拔出了流云剑。
  
  “景延广,不要仗势欺人,想死想活说句话!”
  
  “哈哈哈,哪里来的小子,也配在此口出狂言?”
  
  “哪来的你管不着,我的耐心是有限的,最好不要让我数到三!”
  
  “哈哈,就是数到三百、三千,你又敢把本官怎样?”
  
  凤九天闻言笑了,笑得轻蔑至极。
  
  他向后退了百步,手中的流云剑满是杀气与冷漠。
  
  随即流云剑脱手飞出,寒芒在空中一闪,灿若星辰!
  
  这一剑的光辉震撼着天地,震撼着演武场上每个人的心。
  
  剑影只在空中一闪,瞬间竟把坚不可摧的铁盾彻底洞穿。
  
  莫说和凝与柳问枢,就连嚣张的景延广也变得呆若木鸡。
  
  凤九天见景延广目瞪口呆,笑得更加轻蔑而狂傲。
  
  “这……这位少侠,本官……本官有眼无珠。”
  
  “那你就给我记住一个道理!”
  
  “什么道理?我愿洗耳恭听。”
  
  “那就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少侠教训得是!只是先帝死因本官确实不知!”
  
  景延广说着朝管家招了招手,有些心有余悸的说道。
  
  “景福,你快按少侠所说的,刻块石碑放在演武场!”
  
  管家闻言忙点了点头,转身快步安排去了。
  
  和凝此时笑着对景延广深施一礼,神情间有些歉意。
  
  “小侄年少轻狂,请景大人勿怪。”
  
  “和大人,你这位贤侄当真了得,当真了得啊!”
  
  “多谢景大人夸奖,我替小侄谢过了。”
  
  和凝说着又深深施了一礼,笑着带两人离开了景府。
  
  三人一出景府,柳问枢率先笑着开了口。
  
  “师祖,依在下看,景延广说的绝不是假话。”
  
  “哈哈,凤贤侄神乎其技,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说谎。”
  
  柳问枢此时也笑了,看向凤九天的目光中满是敬佩。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有说有笑的相互打趣着。
  
  突然,和凝变了脸色,神情间充满了疑惑。
  
  “师祖,您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柳问枢见和凝良久都默然不语,不由开口询问。
  
  “你们看看现在的天色,是什么时候了?”
  
  两人依和凝所言,抬头看了看天色。
  
  只见头顶的太阳早已西斜,天际也显得有些昏暗了。
  
  凤九天见天色已晚,不禁也叹了口气,脸上笑容尽敛。
  
  和凝此时重重的叹了口气,神情显得有些落寞。
  
  “唉,今天一路走访,却没一点结果,奈何奈何?”
  
  此时就连一向乐观的柳问枢,竟也收起了笑容。
  
  三人心情犹如此时的天色,虽有光亮,却已经黯淡。
  
  他们本是向和府方向走去,突然和凝又站住了。
  
  “师祖,我们不回府了?”
  
  “嗯,我们去附近的茶馆坐坐,或许能听到一些有用的线索。”
  
  “师祖所言极是,总一味沉浸其中,也不是善法,不如换换脑筋。”
  
  甜水巷灯火辉煌,车水马龙。
  
  三人选了个人最多的茶馆走了进去。
  
  他们刚落坐,和凝就把小二叫了过来。
  
  “小二,我们有事向你打听。”
  
  和凝说着从怀中掏出银子,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
  
  小二看了看三人的打扮,又看了看银子,忙满脸堆笑。
  
  “几位客爷,你们想问什么,我定知无不言!”
  
  和凝见状一笑,有些故作神秘的说道。
  
  “只要是汴州城内的奇闻趣事,你知道什么就说什么。”
  
  “客爷,您算问对人了,汴州城的事没有我不知道的!”
  
  “你都知道些什么快说,少在这卖关子!”
  
  凤九天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客爷您别急啊!前几天老张家的大黄狗生了个大花猫……”
  
  柳问枢闻言笑了,口中茶水喷了小二一脸。
  
  “哈哈,少要在我面前胡说八道!”
  
  “客爷,我真没胡说八道,不信你去张家问问!”
  
  柳问枢正想再跟小二打趣,和凝语气严肃的开了口。
  
  “你可听说过,先帝是死于谋杀?”
  
  “客爷,先帝是死于心疾并非谋杀。”
  
  和凝点了点头,又继续开口说道。
  
  “你可知道最近城内有什么怪事发生吗?”
  
  小二想了好久,突然兴奋的一拍大腿。
  
  “对了,听说前两年,有人在甜水巷花高价买了个铺子。”
  
  “买铺子有什么奇怪的?难道是花的纸钱儿不成?”
  
  柳问枢闻言,不禁笑出了声,又凑上前来打趣道。
  
  “虽然花的不是纸钱儿,可房子买下两年了,一直都是空的!”
  
  “少要没事胡编!”
  
  凤九天说着瞪了小二一眼,就要替和凝收起银子。”
  
  小二见凤九天要收银子,忙开口快速的说道。
  
  “甜水巷寸土寸金,房价之高令人发指!”
  
  和凝闻言不禁眉头微蹙,脸上现出一抹不解之色。
  
  “有人花天价在甜水巷买了房子,却又空了整整两年?”
  
  “没错,客爷!您说这还不算是怪事吗!”
  
  “是很奇怪!既花天价买了房子,不开店铺却一直空着?”
  
  “可不是嘛,这人一直都不想着怎么回本呢!”
  
  小二见和凝终于对自己说的话感了兴趣,眼睛毛都要乐开花了。
  
  “那买房子的人现在何处,是不是已经死了?”
  
  “没有,绝对没有!五天前还有人看见他了!”
  
  “哦!在哪见到的?”
  
  “还能在哪?当然是透过那间房子的窗户。”
  
  “这么肯定?莫非他长得有什么特征?”
  
  “有!他是个又矮又瘦的瘸子,额头还有道疤。”
  
  和凝笑着拿起那银子,又看了看小二。
  
  “想要这银子?那就带我们去看看那处房子!”
  
  小二起初有些为难,可为了得到银子,只好带他们前往。
  
  和凝几人随着小二,很快到了甜水巷最为繁华的地段。
  
  和凝来往次数极多,一切早已见怪不怪,凤九天也无心闲逛,柳问枢却是看什么都新鲜。
  
  三人只得边走边看,不多时就在一间门房前停下了。
  
  甜水巷两旁灯火辉煌,却唯独这间房子没有一点亮光。
  
  “几位客爷,就是这间房子了!”
  
  小二此时神情有些紧张,看着房子的目光如见鬼魅。
  
  和凝见小二有些畏惧,不由笑着取出银子放在他手上。
  
  小二接过银子道了声谢,随即飞快的跑开了。
  
  凤九天与柳问枢见小二如此狼狈,两人同时笑出了声。
  
  “当……当……当……”
  
  和凝走到大门前,重重的叩打房门。
  
  过了很久,房间内依然没有一点声音。
  
  “和伯伯,房中应该没人,我们要不要进去。”
  
  凤九天看向和凝,语气间显得有些犹豫。
  
  和凝看着凤九天与柳问枢,略一思忖,点了点头。
  
  “贤侄,你小心些,莫要中了歹人暗算!”
  
  凤九天微微颔首,抬起一掌击开了面前木门。
  
  房间木门被打开的刹那,一阵灰尘腾起。
  
  “咳咳……咳咳……”
  
  三人还没做好准备,就被灰尘呛得直咳嗽。
  
  柳问枢一边打着喷嚏,一边强忍着对和凝说道。
  
  “师祖,房间脏成这样,肯定很久没有人来过了。”
  
  和凝闻言摇了摇头,用手指了指杂乱不堪的地面。
  
  两人顺着和凝手指的方向,都仔细的看了过去。
  
  他们在满是灰尘的地面上,看到了几行清晰的脚印。
  
  “看来小二说的没错,房主不久前应该来过!”
  
  柳问枢还是那么机灵,和凝闻言不置可否。
  
  三人在房间内仔细查看起来。
  
  这间房子的结构和寻常店铺一样,看不出有什么区别。
  
  但引人注目的除了满屋的灰尘外,就是大大小小的榉木摆件,这些榉木摆件在北方干燥的气候里,有些已经变形、开裂。
  
  凤九天看到这些摆件不由一愣,神情陷入了沉思。
  
  “凤兄弟,这些摆件有什么问题吗?”
  
  柳问枢见凤九天神情有异,不禁好奇的询问起来。
  
  “我好象在哪见过这种木材,可又想不起来……”
  
  “哈哈,这种木材叫榉木,南方可多得是啊!”
  
  “可我绝对不是在南方见到的!”
  
  “不是在南方?”
  
  “没错,绝对不是!”
  
  “可北方根本不产榉木,你又怎么可能……”
  
  和凝听见两人对话,也缓步走了过来。
  
  “柳公子,榉木也未必只有在南方才能见到吧?”
  
  “师祖,这种木材北方根本……”
  
  柳问枢看着眼前这些摆件有些说不出话了。
  
  “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
  
  凤九天突然想起了见到血榉的不归村,神秘莫测的不归村。
  
  他此时变得有些兴奋,目光中满是光彩。
  
  “可我上次看到的榉木却是红色的,血红色的。”
  
  柳问枢闻言想了想,随后轻轻的点了点头。
  
  “血榉木也是有的,但比之寻常榉木昂贵百倍!”
  
  “那要打一个血榉的书柜,需要多少银子?”
  
  “这个嘛……至少也得近百两吧。”
  
  “这么贵?那就太奇怪了!”
  
  柳问枢与和凝忙出言询问,凤九天却都恍若未闻。
  
  三人把店面仔细搜查了一遍,却一无所获,他们又去后院查看了一遍,依旧是一无所得。
  
  凤九天与柳问枢失去了耐心,都准备离开这里。
  
  可和凝却突然笑了,极其愉快的大笑起来。
  
  “哈哈哈,你们快来看,这是什么!”
  
  两人闻言又都来了兴致,连忙都凑了过去。
  
  和凝站在后院庭中,目光看着地上的沙土。
  
  两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看到了沙土中埋着一节花木残枝。
  
  凤九天忙蹲下了身,用手去挖地面沙土。
  
  很快一小片沙土被挖开,露出了里面的一节花枝,花枝已残破不堪,花叶基本干枯,枝上也没有一朵花。
  
  凤九天不识此花,正要用手去摸,却被柳问枢厉声制止。
  
  柳问枢看着这株植物,目光中显得有些畏惧。
  
  “柳兄弟,这花枝有何不妥?”
  
  凤九天见柳问枢神情异常,不禁出言询问。
  
  “此乃夹竹桃,生于南方,通体剧毒,千万不要触摸!”
  
  柳问枢见凤九天不解,忙出言解释。
  
  凤九天闻言一愣,不禁有些不解的继续询问。
  
  “柳兄弟,我怎么从未听说过这种植物啊?”
  
  “凤兄弟,你自幼生活在昆仑山,没见过此物也属正常。”
  
  和凝闻言微微颔首,随即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榉木……夹竹桃……南方……唐……”
  
  他口中喃喃自语着一些词语,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
  
  “师祖,您想到了什么?难道此事与唐有关?”
  
  和凝闻听两人对话,这才缓缓的回过神来。
  
  “没错!此事定是是李昪的阴谋!”
  
  “什么?石敬瑭是被唐人毒死的?”
  
  “可能是,但老夫也不敢确定……”
  
  和凝带着两人一边往外走,一边对柳问枢解释道。
  
  “晋是契丹属国,我们想要摆脱控制,就必须强大起来……”
  
  “师祖,我明白了!晋是为了强大自己,所以意图吞并唐国!”
  
  “是的,只有吞并了富庶的唐,晋才有可能翻身!”
  
  和凝斩钉截铁的说着,眉头紧紧的蹙了起来。
  
  “那李昪派人毒杀石敬瑭,便是为了使晋自顾不暇!”
  
  柳问枢此时也豁然开朗起来,神情显得很兴奋。
  
  三人出了房门,凤九天与柳问枢下意识向南行去。
  
  和凝的脚步却坚定地迈向北方。
  
  “师祖,我们不回府邸吗?”
  
  “是啊,和伯伯,您是不是走错了?”
  
  和凝停下脚步想了想,最后咬了咬牙。
  
  “我们先去一趟福兴宫。”
  
  “什么!去福兴宫?”
  
  “师祖,石敬瑭的尸体现停在福兴宫,莫非您要……”
  
  “没错,为今之计,只有验尸了!”
  
  “皇帝虽许您便宜行事之权,可验尸恐怕……”
  
  “抗旨是死,欺君也是死,管不了许多了!”
  
  和凝目光坚定,语气更是不容任何人违逆。
  
  凤九天赞成的点了点头,柳问枢却只能摇头苦笑了。
  
  皇宫,永远是最神秘的地方。
  
  正值先帝孝期,宫内没了往日的歌舞升平,福兴宫更是死般寂静。
  
  一阵北风吹过,吹在和凝三人脸上,刺骨而阴森。
  
  凤九天本想用金牌叫开福兴宫的大门,却被和凝拦住了。
  
  “贤侄,到了你大显身手的时候了。”
  
  “和伯伯,我们不走正门,难道要翻墙进去?”
  
  “是的,师祖所言极是有理。”
  
  “柳兄弟,你也这么认为?”
  
  “凤兄弟,你觉得守灵的太监,会让我们进去吗?”
  
  “嗯,恐怕不会让我们进去。”
  
  “没错,那我们又何必吃这闭门羹?”
  
  和凝见柳问枢只说对了一点,于是出言补充起来。
  
  “万一守卫发现有人来过,我们也可推说不知。”
  
  凤九天见两人说的极是有理,神情瞬间变得豁然开朗。他随即看了看宫墙,又看了看和凝两人。
  
  “我同时带两人翻越这么高的宫墙,难免会有闪失。”
  
  “凤兄弟,你只需带好和伯伯一人即可!”
  
  柳问枢说着足尖在地上轻轻一点,人已窜起数丈。他轻松的翻过了宫墙,落在地上竟悄无声息。
  
  凤九天见柳问枢轻功如此卓绝,不由赞赏的笑了。
  
  随即他也夹起和凝,轻松的翻过了宫墙。
  
  福兴宫,永和殿。
  
  此时已是红轮西坠,残月东升。
  
  朦胧的月光,透过窗外的树枝,斜照进永和殿。
  
  殿内烛火极是微弱,被月光映照得有些斑斑驳驳。
  
  通过微弱的烛火与月光,隐约能看见一口巨大的棺木。
  
  棺木前有几位守灵的太监,歪歪斜斜地跪在地上,显是已经困乏。
  
  和凝看向柳问枢,“柳公子,接下来的事情就靠你了。”
  
  柳问枢会意,从怀中取出一根极细的竹管,捅进窗棂纸中。
  
  随着一股轻烟吹进永和殿,几名守灵的太监沉沉地睡去。
  
  凤九天见状笑道:“柳兄弟,真有你的!看来今晚你是有备而来。”
  
  柳问枢也笑看凤九天,“呵呵,人在江湖走,总要留后手!”
  
  和凝却不理会两人的玩笑,径直向棺木走去。
  
  棺木通体檀香所制,还刻着精美无比的龙纹。
  
  此时和凝三人正站在这口棺木旁,做着开棺的准备。
  
  片刻之后,和凝跪了下来,口中小声说着。
  
  “先帝,老臣为查明真相,现要开棺验尸,还望您见谅。”
  
  和凝一边轻声自语,一边又向着棺木叩了三个头。
  
  然后,他起身向凤九天与柳问枢点了点头。
  
  两人当即会意,挪开了厚重的棺盖。
  
  棺盖打开的瞬间,一股淡淡的尸臭气传了出来。
  
  和凝久与尸体打交道,习以为常,可另外两人却险些吐了。
  
  和凝见状不禁笑了起来。
  
  “哈哈,这么淡的尸臭气,你们就受不了?”
  
  凤九天闻言重重点头,强撑着开口回答。
  
  “我虽杀人无数,却从未闻过尸臭!”
  
  “哈哈,贤侄以后恐怕少不了与尸体打交道啊!”
  
  凤九天闻言点了点头,努力的屏住了呼吸。
  
  两人小心翼翼的把尸体放在地上,褪去了所有的衣物。
  
  柳问枢虽懂医药,可和凤九天一样,对验尸却一窍不通。
  
  只有和凝看到先帝**的尸体后,神情变得有些复杂。
  
  他蹲下身,把尸体从头到脚都摸了个遍,摸得很仔细,看得很认真,每一个部位都看了不下十次。
  
  最后他还是摇了摇头,无奈的摇了摇头。
  
  “贤侄,你身上可有小刀、匕首之类的东西吗?”
  
  凤九天闻言摇了摇头,晃了晃手中的流云剑。
  
  “我只有这把剑,别的东西我一概没有。”
  
  柳问枢忙在身上找了找,随即苦笑起来。
  
  “师祖,我本带了把小刀,可走得匆忙落在您府上了。”
  
  和凝见两人都没带应用之物,只得叹了口气。
  
  过了很久,柳问枢的眼睛突然亮了。
  
  “师祖,您还记得一件事吗?”
  
  “什么事?”
  
  “昨日张公公说,石敬瑭死前吃过一盘点心。”
  
  和凝听完柳问枢的话,眼睛不禁也泛起了光彩。
  
  “没错,石敬瑭已年过五旬,齿间定有空隙!”
  
  三人当即撬开了石敬瑭紧闭的牙关。
  
  和凝仔细的看向口内,每一颗牙齿都看得一清二楚。
  
  起初他还有些失望,可半晌他的眼睛再一次亮了!
  
  他已顾不上尸体污浊发臭,径直把手指伸了进去。
  
  待他抽出手来,他的大指与食指间赫然夹着一片未嚼碎的花瓣。
  
  “柳公子,快帮我看看,这是什么花。”
  
  柳问枢忙从和凝手中接过了花瓣,仔细查看起来。
  
  这片花瓣已腐烂大半,只能依稀看出形状与颜色。
  
  过了好一会儿,柳问枢才用极是肯定的语气说道。
  
  “这是夹竹桃!”
  
  和凝笑着点了点头,神情间满是敬佩与赞赏。
  
  “柳公子当真厉害,如此残破不堪的花瓣,竟也能辨认出来!”
  
  他顿时联想起甜水巷中那节夹竹桃残枝,神情变得无比凝重。
  
  凤九天也对夹竹桃有了兴趣,出言询问起来。
  
  “柳兄弟,你可知此物毒性如何?”
  
  “其物通体有毒,少食头晕、恶心,多食则可引发心疾。”
  
  “如此残破的花瓣,你敢确定没有看错?”
  
  “绝对肯定!我绝不可能看错!”
  
  和凝点了点头,神情变得前所未有的兴奋。
  
  “哈哈哈,此案快破了!快破了!”
  
  凤九天与柳问枢见状也很高兴,都露出了无比愉快的笑容。
  
  红日再次升起,天际泛出鱼肚白。
  
  和凝从怀中取出手帕,小心翼翼的包好了花瓣。
  
  随后他们又合上了石敬瑭的嘴,把他重新放入了棺木。
  
  做完这一切后,三人悄悄的运轻功出了福兴宫。
  
  这一夜他们做了很多事,可看起来却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仿佛昨夜的一切不过是场梦,一场永远不会被人知晓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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