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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求株须蔓引

第十八章 求株须蔓引 (第2/2页)

那串诡异的风铃,依然挂在房檐下。
  
  那套雪白的瓷具,却已不翼而飞。那把洁净如新的椅子,落了厚厚一层灰尘。
  
  眼前的一切让凤九天不由想起了那日的事,也想起了那日的人。
  
  他的脸色变得十分复杂,甚至有些苍凉。
  
  茶仪卿似乎没注意到他神情的变化,只是静静的看着那串风铃。
  
  “小九,这就是那串无风自动的风铃吧?”
  
  “没错,就是这串风铃。”
  
  “那你还记得,这串风铃响前发生了什么事吗?”
  
  “发生了什么?一切好像都……”
  
  凤九天努力回忆着那日的情景,回忆着每一个细节。
  
  良久,他快步走到那把椅子旁,用手拍了拍椅子的扶手。
  
  突然,屋中发出了一阵轻微的“咔咔”声,声音过后,那串诡异的风铃竟又无风自动起来。
  
  凤九天此时已经明白,这串风铃无关邪祟,而是有机关操控。
  
  那日尚清天看似无心的拍打,实是触发了这串风铃的开关。
  
  这个问题刚解,另一个问题又浮现在凤九天的心头。
  
  “茶兄,瓷壶和瓷碗怎么会自己消失了呢?”
  
  “不是自己消失了,而是被人拿走了。”
  
  “这种荒山野岭,居然还会有人来?”
  
  “不是外来之人,而是常驻于此。”
  
  “你怎么会知道?”
  
  “我不知道,不过只有这样才是最合理的解释。”
  
  “茶兄为何这么说?”
  
  “难道天下会有杀人屠村,霸占土地,却又不苦心经营的吗?”
  
  “可他们经营这样的荒村有什么用?”
  
  “你还记得佛堂密室里的泥土和铁碎吗?”
  
  凤九天闻言点了点头,似乎明白了什么……
  
  佛堂密室,泥土和铁碎犹在。
  
  茶仪卿看着书架与灯盏露出了微笑。
  
  “小九,这就是你说的血榉和鲸油吗?”
  
  “没错,就是这个书柜和灯盏。”
  
  “你是因此才怀疑义父的吧?”
  
  “是的,能拥有这些贵重物件的人,天下绝不会太多。”
  
  “那你就错了,大错而特错了。”
  
  “我错了?难道这不是榉木,也不是鲸油?”
  
  “当然不是,这些都是仿造的。”
  
  茉莉闻言仔细看了看木柜,最终摇了摇头。
  
  “萧郎,我久在南方,绝不会连榉木都认错。”
  
  “凶手仿造的十分高明,险些连我也骗过了。”
  
  “仿造的?萧郎可有证据吗?”
  
  “油的颜色不对,木纹也是用漆做出来的。”
  
  “什么!用漆做出来的!”
  
  凤九天十分惊奇,挥起流云剑削下了书柜的一角。
  
  柜角被削下后,凤九天的眼睛都直了。
  
  断裂处的木质,非但不是血榉,甚至连榉木都不是。任何明眼人都能认出,这血榉竟是用黄花梨仿造的。
  
  “茶兄,那这鲸油如何能仿?”
  
  “用油鱼,岷江上游产的油鱼。”
  
  “油鱼?可油鱼怎么可能燃烧这么久?”
  
  “这么久?这油不过是一天一加罢了。”
  
  茶仪卿一边说着,一边不断的研究着书柜。
  
  凤九天也有些好奇的伸出手,想把灯盏拿起来仔细看看。
  
  可无论他使多大力气,灯盏却似焊在桌上一般纹丝不动。
  
  茉莉见状走了过来,伸手想帮凤九天。
  
  凤九天却摇了摇头,目光看向还在研究书柜的茶仪卿。
  
  “茶兄,这个灯盏为什么拿不起来啊?”
  
  “拿不起来?这就对了,机关一定在这里!”
  
  茶仪卿说着回过身,快步来到灯盏旁。
  
  他仔细查看眼前的灯盏,手中又摇起了折扇。
  
  凤九天见状,知他是在思考,并没有再急着追问。
  
  茶仪卿手握灯盏,向左转了三圈,又向右转了一圈,灯盏每扭动一下,便随之传出轻微“咔咔”的声响,响声停止后,整个书柜竟转到了一旁。
  
  书柜后惊现一个石梯,一个直通地下的石梯。
  
  凤九天和茉莉不由一愣,随即同时看向茶仪卿。
  
  “茶兄,我们是否下去探查?”
  
  凤九天持剑在手,已经迫不及待想下去探个究竟。
  
  茉莉却显得有些害怕,拉住了茶仪卿的衣袖。
  
  “萧郎,下面也许会有机关,我们还是不要下去了吧。”
  
  茶仪卿略一思忖,看向凤九天,微微的点了点头。
  
  “小九,里面恐怕极是凶险,你千万要小心!”
  
  “哈哈,区区一个石梯而已,料也无妨!”
  
  凤九天说着倒提宝剑,当先大步走了下去。
  
  茶仪卿温柔的看向茉莉,然后做了个请的手势。
  
  茉莉见两人如此坚决,也只得随着下了石梯。
  
  这段石梯很长,越往下走越黑。
  
  凤九天晃亮火折,神情戒备的走在最前面。
  
  人对黑暗的畏惧,往往都源于对黑暗的未知。
  
  此时三人借着微弱的光亮,向下缓缓行走。
  
  他们不知走了多久,终于踩到了一块平地上。
  
  凤九天晃动手中的火折,向脚下看去。
  
  地面是由黄土和岩石构成的,上面有几道深深的车辙。车辙并不宽,也没有马蹄印,显然是手推车留下的。
  
  能在如此坚硬的岩石上留下车痕,车上运的到底是什么重物呢?
  
  此时不仅凤九天愣住了,就连茶仪卿也愣住了。
  
  “茶兄,什么人会在如此隐蔽的地方,运这么沉重的东西?”
  
  “我现在无法回答你,我们还是往前看看再说吧。”
  
  凤九天信任的点点头,继续前行,他握剑的手也越来越紧。
  
  三人又向前走了一段路,发现地上的铁屑越来越多。
  
  他们沿着铁屑方向快步行进,不多时出现一座开采过的铁矿。
  
  这处铁矿极大,四周的原石上都留有新开凿的痕迹,而地上还放着几把锹镐,显是用来装车的。
  
  凤九天走到原石旁查看,半晌脸色变得亦忧亦喜。
  
  “茶兄,我敢确定,庐山地下引雷的铁板,定是产自这里!”
  
  “小九,你确定自己没看错?”
  
  “哈哈,我绝不会认错。”
  
  “你这么有自信?”
  
  “我自幼在昆仑山长大,对铸铁造剑一道,早就有所涉及。”
  
  茶仪卿摇着手中折扇,赞许的点了点头。
  
  茉莉此刻却陷入沉思,半晌不解的开了口。
  
  “萧郎,如果庐山的铁真是来自这里,他们是怎么运过去的?”
  
  凤九天此时也想到了这个问题,不由疑惑的开口询问。
  
  “路途遥远,又有重重关卡,怎会神不知鬼不觉呢?”
  
  茶仪卿只淡淡的笑了笑,很从容的开了口。
  
  “这实在不能算是件难事!”
  
  “这还不是难事?”
  
  “难不在路途遥远,也不在关卡重重,只在于是否进得了城。”
  
  凤九天与茉莉相互看了一眼,同时露出了一抹轻松的微笑。
  
  可茶仪卿的眉头却又微微皱起,口中喃喃自语起来。
  
  “歹人们会用剩下的铁做什么呢?”
  
  “茶兄,你觉得歹人还会继续用铁做文章?”
  
  “当然会,他们屠村的目的就是为了这铁矿。”
  
  “茶兄,铁只能打造雕像,做些兵器农具什么的。”
  
  “雕像?兵器?他们要这些东西做什么?”
  
  “哈哈,连茶兄都不知,我就更不知道了。”
  
  茶仪卿也笑了笑,可神情间却有种隐隐的不安。
  
  三人见再没有其他收获,便顺着原路出了矿洞。
  
  村外的乱坟岗,白日里仍显得阴森诡异。
  
  那个雨夜,在凤九天心里埋下巨大的阴影。
  
  这里是三人唯一没有查看的地方,也是最可疑的地方。
  
  流云剑离奇消失、林金生是生是死。
  
  这些疑点,都与这片一望无际的乱坟岗有关。
  
  想要揭露这些秘密,就必须先找到林金生,无论他是生是死。
  
  此刻三人来到林金生坟前。
  
  “小九,那日你的剑就是在这里丢失的吗?”
  
  “没错,简直是不翼而飞!”
  
  “那你是否听到了什么,或是看到了什么?”
  
  “我只看到了闪电与鬼火,并无其它。”
  
  凤九天一边说着,一边仔细回想当日情形。他想了很久,眉头也皱得很紧,却再也没想起什么。
  
  茶仪卿知他定是遗漏了细节,只得围着坟包检查起来。
  
  这座坟包无论是大小、形状都和其他坟包无异。
  
  偷剑之人能在坟边瞬间消失,此坟定有不同寻常之处。
  
  茶仪卿在坟包正面没有收获,只得绕到坟包后面,他尚未站稳,脚下突然发出“咔咔”几声轻响。
  
  顷刻间脚下露出一个大洞,他整个人径直向下落去。
  
  “茶兄!”凤九天大喊一声,忙跑过去拉住他的衣袖。
  
  茶仪卿被凤九天一拉,当即借力向旁越出几丈。
  
  凤九天见茶仪卿有惊无险,一颗悬起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茶兄,你总让我小心,自己却如此大意?”
  
  “哈哈,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多谢小九救命之恩。”
  
  凤九天笑了笑,随后痴痴的看向林金生的坟。
  
  “茶兄,你觉得这坟内真的会有尸骨吗?”
  
  “嗯……我认为真的林金生应该已经死了。”
  
  “你能确定?”
  
  “不能,至少开馆验尸前还不能。”
  
  “好,那我这就去取把锹。”
  
  凤九天一边说着,一边快步向大宅方向走去。
  
  茉莉见凤九天走了,不禁微微的笑了笑。
  
  “哈哈,凤少侠总这样,想到哪做到哪?”
  
  “唉,我在不在,他完全是两个人”
  
  “萧郎,他实在是太信赖你了。”
  
  “是啊,我们自幼同甘共苦,实在不分彼此。”
  
  两人有说有笑,看着凤九天的背影渐渐远去。
  
  凤九天的脚步一向很快,甚至比他的剑更快。
  
  两人才说了几句话,凤九天便拿着一把锹回来了。
  
  他没有多说什么,低头快速的挖开林金生的坟。
  
  不多时,坟便被挖开,露出了里面的棺木。
  
  凤九天没有理会太多,使劲推开了厚重的棺板。
  
  厚厚的棺板下面,露出了一具森然白骨。
  
  凤九天这才回头看向茉莉,朝她招着手。
  
  “嫂子,验尸的事你是行家,快过来啊!”
  
  茉莉闻言先是一愣,随后害羞的开了口。
  
  “凤少侠,我和萧郎还没……”
  
  茶仪卿也尴尬的笑了,看向茉莉的眼中满是爱意。
  
  “莉儿,验尸之事,有劳你了。”
  
  “萧郎,你和我还客气什么?”
  
  茉莉嘴上说着,人已缓步走了过来。
  
  她蹲在棺木旁,仔细的查看着棺中这具骷髅。
  
  这具骷髅周身骨骼完整,没有一点碎裂的地方,只在项间的骨头上有一道明显的劈痕,极深的劈痕。
  
  “萧郎,死者是被快刀斩杀的,而且一击致命!”
  
  凤九天狠狠的紧咬牙关,双眸中满是怒火。
  
  “歹人真是丧尽天良,仅为了一处铁矿,就如此草菅人命!”
  
  茶仪卿的脸色也有些难看,长长的叹了口气。
  
  “唉,看来浮霞村真的是一夜之间被屠村了!”
  
  凤九天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一个天大的问题。
  
  “真的林金生已死,假扮之人又会是谁?”
  
  茶仪卿与茉莉谁都没有说话,同时看向凤九天。
  
  凤九天略一迟疑,突然恍然大悟,拎起铁锹向村口跑去
  
  茶仪卿与茉莉见状也连忙紧随其后,跑向村口。
  
  凤九天很快已跑到尚清天坟前,手指坟包高声喊了起来。
  
  “是他,一定是他。一定是他假扮的林金生。”
  
  凤九天一边挖着尚清天的坟,一边大声说道。
  
  “凤少侠,难道你怀疑林金生和尚清天是同一人?”
  
  “没错,因为林金生和尚清天从未在同一时间出现过。”
  
  “仅凭这一现象,并不能说明两人是同一人。”
  
  茶仪卿此时却摇了摇头,缓缓开口说道。
  
  “萧郎,是与不是,开棺验尸后便知。”
  
  茉莉说着走到近前,向已露出棺盖的坟坑中看去。
  
  只见坟坑中埋着一口白桦木棺。
  
  凤九天打量一下木棺,随即用剑撬开了一个缝隙,他用力推开了厚重的棺盖,一阵尸臭气从棺中传出。
  
  茉莉没有因此而退缩,缓缓蹲下身来查看尸身。
  
  尸体已经腐烂,面目也无法辨认了。死者的指甲呈青黑色,七窍都有血迹。
  
  “此人是中毒而死,而且是九幽鬼境的九阴催命散。”
  
  茉莉言罢,抬头看向茶仪卿和凤九天。
  
  “尚清天那日确是中毒而死。”
  
  凤九天不禁想起那日种种,心中隐隐有一丝愧疚。
  
  茶仪卿虽已料到会是这个结果,却仍不免有些失望。
  
  他只好带着两人进村,又仔细查看了一番。
  
  但除了无数足以致命的机关外,并无任何发现。
  
  凤九天越来越是觉得心中疑惑。
  
  诡异的村子,歹毒的机关,莫测的高手。
  
  这一切的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惊天阴谋?
  
  凤九天想到这些,惊出一身冷汗。
  
  “茶兄,那人武功奇高,又有机关掩护,却为何不杀我?”
  
  “因为他认识你的剑。”
  
  “他既然想要我的剑,又何必再还给我?”
  
  “他的目的不是剑,而是人。”
  
  “不是剑?而是我?”
  
  “是的,他偷剑是要确认你的身份。”
  
  “可天下认识流云剑的人少之又少。”
  
  “能因为你的身份,而不杀你的,更是少之又少。”
  
  “既认识我的剑,又认识我的人,却又不杀我,除非他是……”
  
  凤九天脑中出现一个老者的面庞,熟悉至极的面庞,他困惑了。
  
  他知道不该怀疑他,就算怀疑茶仪卿,也不该怀疑他。
  
  但老人的面庞、熟悉的名字、妖艳的泣血梅都浮现在他眼前,久久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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