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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仙与魔

第十章 仙与魔 (第2/2页)

好在夜色美极,阑珊中已有惠风和畅,一晚平安。
  
  果不出张翕所料,大皇子的确来了人间游荡,他混在人群中央,不料逢着张翕,不动色地让他出尽风头,忍俊不禁。不过,此行之意,并不在此。
  
  他化作一缕青烟,随风而去,直到天台山,落在一块四周悬空的山石上,长长的衣裙摆,他左手横在腰前,右手自然垂下,长发飘飘,始终遮挡了半脸。
  
  浑厚的嗓音,一字一顿叫着负天鳌的名。
  
  大魔王正在洞中,偕了诸魔,举行仪式,为弇王致哀。它依然深藏不露,只是看着诸魔默默立着,抒发心中的愤怒。后来,魔君难忍悲痛,跪在地上,看着大火吞噬皮囊,大声哭闹:“弇王啊,早知如此,我便不勉强你去统帅千军万马了,你也不会遭此不测啊!”
  
  魔君瞟了一眼四边,只有无情的二脸,他跟着抬高了腔调,还做足了冲进火堆,一同赴死的样,口里提醒着二王:“弇王,你等着,我这就来陪你!”可是,见诸王无动于衷,也就作罢,瘫在地上抹泪。
  
  他的假情假意,连负天鳌也看不下去,它从万朝窟的深处发威,抖出的黑色烟抬起了三王,重重摔在地上,摸腰、摸腿,只见火苗乖张,争先恐后地在万朝窟中打着转,占据了一龛一窟,听了负天鳌的沉沉呼吸声,过眼云烟。
  
  它说:“看来这群与孤作对的人,也在人间作祟,我们做事,得从长计议。”恰在这时,山外传进声音:“负天鳌,朕唤你千万遍,不来接驾……”
  
  红光四射,忽而远照,倏而近视三魔,会意的魔王,赶紧前往,看半空石上,一人正掸着衣裳,囔囔着“肮脏之地”,魔君伸手右手,颐指气使:“你是什么人,敢在我天台魔山撒野?”
  
  大皇子一挥袖,便有山石崩裂,海水起波滔,魔君自然撞断半山,飞出天山。在惊恐万状之际,被黑云托举,送回天台,躺在地上,伸手叫唤,可是晦、毒二王,恐惧得倚着洞口的枯木,瑟瑟发抖。
  
  魔君自己撑起碎石,慢慢起来,一滑,又坐地上,正好硌了屁股,痛得暴躁,跳起来踩着碎石、踢走碎屑。
  
  大皇子冷笑一声:“既然出来了,就现身吧。”
  
  大风猎猎,很快乌云笼罩,隐天弊日,耀武扬威的烟丝,在大皇子身边招摇,他一把奋力拍击,一边吼着“去”,可是顽皮的烟丝,挥之不去,只是在被打疼时叫一叫,依然伺机挠痒痒。
  
  大皇子从半空石上,踢着步子,摊开手臂,降落洞沿,披头散发依然不见脸,晦王偏起脑袋,使劲儿瞧,不慎撞上了迈步入洞的大皇子,摔了个四脚朝天,喊着:“我这一把老骨头哟,散架了。”
  
  魔君大笑,甩起袖管,大步跟上,叫响晦王名号:“起来,如此狼狈成佑体统!”
  
  晦王扶着毒王,慢慢爬起,谁知毒王一闪身,跟着魔君进了山洞,他又一跌,又是疼痛,又是骂人。
  
  大皇子对着石窟,看不服它的人、魔被塑成跪像,摆满了大大小小的孔,他傲立窟前,激起地面轰轰作响,细石滚滚,厉声质问道:“负天鳌,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败坏万年长地!”
  
  黑云团躁动不安,向万朝窟前涌,一双耀眼的红光,挤出烟,照在大皇子身上,他敏捷地提起大袖摆,抵回岩壁,坠落一堆石。
  
  红光散尽,黑云团中开红眼,负天鳌轻轻、缓缓地笑了,在回音嘹亮的山中激越、跌宕。
  
  “本王不知大皇子驾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负天鳌说得不卑不亢,但充满讥笑,所以又传响了笑。大皇子向它吼:“负天鳌!朕已经登基作帝,特来追究你大不敬之罪!”
  
  负天鳌发起怒来,疯狂了黑烟,蹿出了火,但是它的语气异常平静,只是夹杂点藐视:“本王恭贺大皇子陛下!”
  
  一连串古怪的称谓,听得人烦,大皇子却不谈追究了,反倒带了几分请求的腔:“朕今日来,是要找到诸宫神像,再打掉那些不敬上天之人!”
  
  “也有本王在列?”负天鳌从洞窟中传出了饱含虚无缥缈的音,向大皇子扬起漆黑的云丝。大皇子仰头大笑,原地打转,王视了一山的阴暗潮湿,说:“朕看这洞中,无一是人。”
  
  负天鳌笑了,收敛了嚣张,请大皇子坐下,揶揄他:“你自寻便是,为何到本王这儿来说说?”
  
  大皇子如坐针毡,被问得一时语塞,一直看着袅袅而升,又悠悠而绕的墨丝,想好了说辞:“朕在天下,日理万机,难得闲暇管这等琐事。”
  
  “本王看你是孤家寡人吧?”负天鳌故意激他,想逞一逞口舌之快,让大皇子望而生畏。可他听罢,猛地掇起石凳,用力砸,溅起纷纷扬扬的石渣,裂了周围山体一条一条,三魔王抱头、缩脚,挤在石缝间,听得见大皇子尖锐的叫骂:“负天鳌!你连肉身都没炼好,还敢处处与朕难堪,朕要灭你,就是只言片语!更何况,你进不了仙家之地,服不了龙王!”
  
  负天鳌吹一口气,便有一阵巨风,刮起在山洞,每一线却细如蚕丝,缠了魔君、晦王、毒王,在半空中挣扎、摇摆,骨骼清脆、七窍流血,魂魄出了半身,大皇子见状,跳上风,踏弯了丝,用手拨起音符,风丝收了手脚,在他的指尖皈依。又宛若蛛丝般粘,在手臂攀爬,一层火顺着风来,大皇子跟斗连翻,划下手指,割断风线,叉腕、甩膀,排开一阵阵的风,扇熄了火,扇乱了烟雾。
  
  闹腾的云雾归于平静,负天鳌也憋不住咳,大皇子忧虑地理着乌发,不露太多的脸面。
  
  “你若尊朕,朕便封你为天魔王,让你掌管天下,让龙王听你调遣!”大皇子边说边离,身子浮在半天,负天鳌还是桀骜不驯,对大皇子不说一字。
  
  他只好回到半空石上,郑重地告诉负天鳌:“四皇子到了人间雄京城,先帝与他一体……”
  
  说罢,凌空一跃,负天鳌抛出一弧黑色,带去一些言语:“好,本王答应你!”
  
  大皇子便投下玄穹令,在山海周围起万丈金光,海水滔天,写出文字,映上玄穹令的金色底:
  
  御令:
  
  晋负天鳌天魔王,佐天庭庇佑下界;海龙一族、天台一国,皆可听差。
  
  半段入山,半段沉海,负天鳌粉碎了金水字,龙王一族老小跪迎圣意。
  
  “大魔王为何忍气吞声?”
  
  “孤肉身未成,法力在不深,而天帝在尘,而今只有大皇子有打通仙居、降妖伏魔之能……”
  
  “天帝为何犯糊涂?”
  
  “不可乱说,当心天雷滚滚,剔了龙骨,想必天帝已经降伏负天鳌,为他所用!”
  
  张翕和黑昱,在慈难庙碰了鼻,一路小心翼,遇事不管,遇人不问,感到四周都是怪物。
  
  每一步,都有重重脚步、别人气息。张翕对视黑昱,加快步履,转入萧条的街角死路,他面墙而立,背后是个箬笠、蓑衣的翁,黑昱抱手堵住出口。
  
  张翕转身便问:“你是谁?”
  
  他抬起头,扯一点粘上的白鬚,目光炯炯。
  
  “空悔师傅?”张翕叫了起来,招黑昱前来,作揖取笑,“你来送我二人?”
  
  空悔倏地一跪,两行泪流,顶礼膜拜,他说:“请二位神仙救救红芰仙子,她是为我而死!”
  
  黑昱赶紧扶他起,问了为什么。
  
  空悔讲了他的身世,讲了事情原委,越往后,凝噎了。张翕双手合十,向天报怨起眼色,对空悔师傅、劉瑶太子,道一声“阿弥陀佛”。
  
  “可是未有天帝圣旨,如何进得去?”黑昱问。
  
  “方丈打禅入定后,常住便一切止静,我为二仙开门,再悄悄合拢。”空悔压低了嗓音说,“了却一桩心事,我就去那娑婆世界结跏趺坐……”
  
  “你忍心红芰孤苦零丁?”张翕问他,他不答,只是托词轮班时间将近,要去点卯,就不辞而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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