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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水淹

39 水淹 (第2/2页)

到了下午,我又来胡一的小院子一趟,他已经开始往外头扫水了,虽然可能有些徒劳,但他能活动活动,面上不是早上看起来没那么死寂一片,不叫我感到害怕,就挺好的。
  
  他看见我,拿着扫帚晃了两下跟我打了招呼,又继续扫屋子里的水。我没去打扰他,掉头回家了。
  
  连续大雨后终于艳阳高照。水也耗下去许多,路上十分泥泞,其余的水全都积蓄在大湖和小池塘里。热浪也被风吹得翻滚起来,几日下来,土地逐渐干燥,一切恢复正常。
  
  只是等我再去胡一家的时候,到处叫人也叫不到。最后发现他躺在床上没起。
  
  我偷偷把窗帘打开想要跟他开个玩笑,但是闯进屋里的光线却叫我看清了躺在床上的他。他全身水肿地像变了一个人般躺在潮湿的床上,呼吸很粗重,正意识朦胧地说着胡话。
  
  我颤抖着手去摸他的额头,烫得我差点吓死。我赶紧手忙脚乱地到处翻找退烧药,没找到,就跑回家去翻,被母亲一顿责骂。
  
  我急得大哭:“胡一都要死了,你还这事那事!你的心太狠了!”
  
  我没看到母亲什么表情,只是依稀觉得她似乎愣了愣,马上找出退烧药和我一起去了小破屋。母亲简单检查了胡一的身体后喂了退烧药,叫我看着他,她骑着胡一的破车出门了。
  
  没多久,母亲带着一个乡村医生回来了,那医生见胡一是躺着的,赶紧把他扶起来拿些衣服靠在他身后让他半坐着,又马上看了看胡一的瞳仁,听了听他的肺部,面色很难看。
  
  “他肺部感染了,有点麻烦。”
  
  “尽管给他治,我们出钱。”
  
  那医生皱眉,“唉!不是钱的问题,都是同学我不会见死不救。他并不简单是肺部感染的问题。他心脏也不太好,这下子心脏积水,肺部也肿胀起来,胸腔里已经满了,已经没什么空档了……唉!”这医生踌躇了会儿,说:“算了,死马当活马医吧。先给他肺部消炎,心脏就辅以利水的药物排除多余积水。先……这样吧。”
  
  我看着这医生把胡一水肿地粗了好几圈的胳膊扎上皮管,拍了好几下才把尖锐的针头插进去,深红的血缓缓回流,医生拨弄一下输液器,通明的液体缓缓把血液推回胡一的身体。
  
  后来,晚上都是父亲守在他边上。白天就家里谁有空谁来看着,陆陆续续二十多天,他终于清醒过来,也能下床走路了。除了表示感谢外,他拿出了自己最满意的一幅画送给父亲,说如果自己死了,这画会有人来买的,多少钱都买。
  
  父亲推辞不掉,只好收了。
  
  此后,父母不再命令我不准再来小破屋,我自然就接着缠胡一教我画油画。病愈后的胡一格外温和,终于答应教我了。
  
  其实我不知道的是,他是有些家族病的,这次病情这样危机其实是犯病了。而我们却在将他照顾痊愈之后以为就此无碍了,并不知是他不愿我们一家陷入深层的舆论中而强撑着演的“戏”,导致他早逝的隐患在那次就埋下了。
  
  只是他临走前我才想通了这个因果关系,如果我早早地引起重视,他可能没这么早离开了。】
  
  向海伸手到口袋里去摸烟,没有摸到,就势端起杯子一饮而尽。他准备起身去拿烟,林亦蓝说:“并不是你的错。”
  
  向海顿住身形,他猛的回头,林亦蓝温和的眼睛笑了笑,说:“并不是你的错,如果当时我身边有这样一个需要我帮助的,我也毫无能力去帮助他。每个人在世间的责任不尽相同,我们只有先顾好自己,才能帮助他人。”
  
  “至少对于我来说,你是特别的,你拉住了我,我就看到你背后的阳光了。向海,请你继续拉住我,拜托了。”
  
  林亦蓝温和地笑着,向海的身体却有些颤抖。他狠狠攥了一下手,笑容不受控制地自己露出来:“当然。只要你不怕我把你的手攥疼,我是不会松手的。”
  
  两人对望着,无声的笑着。
  
  因为那个人所遭遇的不幸给双方带来的心理上的负担,虽然两人的处境和想法都不同,他们却想安慰对方。虽然没有戳破那层窗户纸,但是林亦蓝明白,这个人跟自己绝对不是没有关系的。
  
  向海起身离开。林亦蓝坐在沙发上看着不知在播放什么的电视。
  
  渐渐地——她的鼻间闻到湿润的土腥味儿,耳边是潮湿的风声,脚下踩着泥泞的泥土。她看向身旁,有个看不清脸的人抱着几幅画茫然的坐在土丘上,望着自己被淹没的小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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