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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0章 大结局终篇:吞舟之鱼

第650章 大结局终篇:吞舟之鱼 (第2/2页)

一圈下来,人已经被按到了榻上,云叱走到榻前,已经脱掉了外面那件明黄色的对襟大氅。
  
  整个合欢大殿不亮,看人就像看鬼一样,黎桑凤钰一双眼睛像是被挖了一半,嗔视着罗帐外的淫贼:
  
  “本宫乃云箫帝亲封——云妃,云叱!本宫劝你莫要轻举妄动!陛下马上便要回宫了!”
  
  云叱眼底邪魅一笑,凑下身去,勾指,挑逗她的脸蛋:“云箫?呵呵,上至三宫六院,下至三十六处宫婢,就没有不经他手的!像连续好几个昼夜这种荒淫无度的事,对他来说就是家常便饭!那小子早就不行了!本王我为你守了这般久,你若肯主动配合本王,本王向你保证——今夜本王定不会让你失望!”
  
  “云叱!你若胆敢犯我,只怕下一刻,云箫帝便要将你碎尸万段!”黎桑凤钰恶声警告道。
  
  云叱眼神摆摆,就知道她没那么容易妥协,昂昂首,示意手下将她的嘴堵上,坐到榻上,挨脚拖去靴子,嘴里哎哎道:“看来今晚本王自己要辛苦些了!”
  
  黎桑凤钰被两个一早便训练过的下人死死固定住,嘴里被塞住了,无论如何挣扎都是徒然,只有额头上的青筋狂暴着,像横空劈过的闪电。
  
  云叱索性让她死了心,“云箫帝今夜是不会回来的。你便死了这条心吧!”
  
  被那声音一震,黎桑凤钰眼中黑了一下,眼神赤裸裸地盯在远处的殿门上,撑大到极致……
  
  再后来,那双眼睛睁着,就没再阖上,像死了一般,整个身体就像一具分叉的尸体,被人拨弄在那,就没再动过。
  
  罗帐外,云叱覆手甩开对襟大氅,舒舒服服地扬长而去,走到殿门口,吩咐四个手下从今夜开始,便一直守在这里,郡主要什么便给她什么,一切都要安排最好的。
  
  四个手下齐齐点头说是,“恭送衍王殿下!”
  
  ……
  
  罗帐外。
  
  “郡主,觉着口渴么?”
  
  “滚——”
  
  “郡主……”
  
  四座光滑的背脊,顿时遮天蔽日。
  
  巨大的罗帐之下,一时间散布出阴森的气息。
  
  ……
  
  一精瘦的士兵趔趄地提着裤子,腿已经开始有些打软了,“确定没事吗?万一这事被陛下知道了,我一家老小上上下下都没了……”
  
  “有衍王在前头顶着你怕什么?要死也是衍王先死。”另一身材雄壮的士兵一脸地无所畏惧,冷嗤了一声,“再说了,云箫帝下午便领兵出了云起城,眼下人早在冬海了,东狸的军队要从冬海一直打到黎桑的秦淮,少数也要半个月,这半个月里,这宫中无主,谁知道这宫里要怎么变?”
  
  “可是……”精瘦的士兵突然后悔极了。
  
  “可是什么,”说话间,已快到殿门口,雄壮士兵,停下来扎了扎腰带,下意识往罗帐方向瞥了眼,回过头挨近精瘦士兵说:“陛下后宫佳丽一箩筐,差这一个么?你以为陛下有多喜欢这女的?要不是为了交战的时候我朝的军队和物资能靠大船从冬海运到黎桑境内,结什么盟?开什么海禁?和什么亲?陛下不过是将她视为棋子,等我朝攻破黎桑,占领秦淮,自然要将她赐死,以免祸患。”
  
  精瘦士兵一脸惶惶,愕愕地应了两声,也不知道有没有认真在听。
  
  雄壮士兵站在殿门口,朝里面昂了昂头,“去叫那两个差不多就得了。能不能做个人?人家好歹也是黎桑来的郡主,这一晚上把人家折腾得也不轻,要搞出人命来岂不麻烦?”
  
  ……
  
  “啊——”
  
  一声凄厉的嘶吼,猛地冲出殿门外,后两士兵衣物还来不及穿戴整齐便绕门走掉了,其中一个走了几步,又倒回去掩殿门。
  
  ……
  
  一轮残月爬上中天。
  
  一条逼仄的宫道上,一道身影一瘸一跑,最后消失在了宫门下。
  
  白饵撑到合欢殿前时,脚底下的烧灼感已经恶化到极致,她攥着两个拳头,靠在柱子上出了一身热汗后,才勉强挨过去。
  
  平息了一口气后,迅疾推开两扇殿门,两道迫切的目光,一瞬间定格在了榻下……
  
  她的心几乎要跳出嗓子眼,两眼融在黑暗里,闪着胆颤的白光!
  
  她一步步走过去,“郡主……”
  
  黎桑凤钰坐在那里,全身裹挟着一条灰色的毯子。
  
  那还是一个士兵临走时用可怜的眼神多看了她一眼,从榻上扯过来扔到她身上的。
  
  她抬起头,嘴角忽然勾起了一抹笑,但两只眼睛却是空的,她说:“你们一个个,不是都想着,严惩乱臣贼子,守住家国吗?现在好了,云箫帝举兵冬海了!黎桑仇国,还有漠沧无痕,你这辈子,最挚爱的,现在,他们,都要完蛋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白饵跌坐在那,两个手臂撑在地板上,十分惊颤地盯着她,两个肩膀笑得一颤一颤,毯子滑了一点,雪白的颈下,露出了惊悚的抓痕……
  
  忽然,那笑声没有了,那张极其阴沉的脸,忽然露出痛苦的表情……
  
  白饵不断发憷的眼神顺着她惨淡的余光往下移,毯子拖在地上的那一截,忽然变了颜色……
  
  整个漆黑的大殿充满了惶惶不安的气氛,好像末日就要到来……
  
  她的心一下子紧缩起来,好像背脊上有冰蛇在爬,几根手指颤颤巍巍地伸了出去,碰到了毯子,像揭开尸体的面帛……
  
  顷刻间,她彻底崩溃了,疯了一样将她抱在怀里,眼泪像断线的珠帘,从眼角扑簌簌地流下,“对不起……”
  
  黎桑凤钰的眼角一瞬间湿漉了,开始拼了命地击打着那个人的身体,“你死去哪了!你死去哪了!你死去哪了啊!我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里……”
  
  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在等你来……
  
  “傍,傍晚媃妃派人将我拦截住,关在密室对我施以酷刑,我不知他们那伙人的目的,后面才探知,鄢王意图在今晚发起宫变。我知大事不妙方才从妆楚宫死里逃生……”白饵的声音满是颤抖,一副不知如何是好的样子。
  
  黎桑凤钰拳打的力气逐渐僵硬,转过头去靠在她的肩上,抽动着肩膀无声地恸哭起来。
  
  此时,死寂的合欢殿外,忽然动荡起来,奔走声,火光……
  
  白饵一下子警惕起来,“鄢王打算焚了云箫宫和合欢宫!郡主我们快走!”
  
  黎桑凤钰摇摇头,整个人就像死了一样,神经早已麻木,“逃不掉的……”
  
  她知道,从她嫁给云箫帝那一刻起,她这辈子的命便注定了是这样了,这辈子注定要死在这座冰冷的宫墙下面。
  
  这般魔咒,从她踏入这座深宫那一刻起,便无时无刻不在纠缠着她。
  
  直到这一刻……
  
  黎桑凤钰抬起眸子,看向逆光站着的人,眼底瞬间涌出一片流光。
  
  “郡主,走!我带你回家!”
  
  ……
  
  无数只大舟,密集地分布在浩瀚的冬海海面,千帆竞技不必,百舸争流未存,它们就像是被主人随意抛弃在大海上,任其随波逐流。
  
  忽然,辽阔的苍穹之下,下起了鹅毛大雪,白茫茫一片,密密麻麻,遮天蔽日,落在海面,落在船板上……
  
  一艘军船上,两个身披狐裘的男子,身高差了半个头,伫立在风雪中,旁边各有一名士兵打伞。
  
  “这海上少说也有一万只船,约莫每一百只,其外形结构几乎一模一样,每一只皆无掌舵者!每艘船只在海面停留半个时辰,半个时辰之后,便会自动下沉!而那东狸渡口还有船只不断在飘出……若想找到君主被困在哪艘船上,这样一艘一艘排查下去,最快也需一天!”石蹇眼角已经闪起了泪花。
  
  “本王不管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找到皇兄!”卫小疆将面前遮眼的伞飞速打掉,两步腾冲,纵身飞入了泼天大雪之中。
  
  “平王殿下!”
  
  ……
  
  万千只大船里的其中一只,此时此刻,正静静飘荡在大海之上。
  
  船舱里面,像一个巨大的仓库,四面狭长的墙,是由无数块船板拼接打造而成,最东部与最西部的墙顶端各有两扇小型天窗,有光从上面折射下来,不过因为外面下雪的缘故,不怎么亮。
  
  船舱中央以及靠墙的边边角角,伫立着许多笨重的七层货架,每层货架总计十二格,每一格里,嵌满了大小一致的木箱、土箱、冰箱。木箱多为双层,里层用棉花、羊毛填充,用于减震恒温。外层则用地窖的寒冰进行冷藏,起到冷冻保鲜效果。此类箱,多作用于装运海味山珍,如鲥鱼、荔枝。土箱以装运泥土为主,多作用于植株移植。冰箱纯粹运输冰块,夏季多用于降温,其他季节用于保鲜为主。
  
  此外,还有许多单个的箱子,他们就像路障一样,摆得到处都是,一些层叠得很高,就像中间砌起来的墙。行走其中,仿佛置身于迷宫。
  
  无痕不记得自己是如何入到这里的。他只记得自己随护卫登上了一艘横跃冬海的大船,不知不觉中,掌舵人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大船逐渐失去方向,等他再次醒来,却是在这样一座机关秘术里面。
  
  他转了很久,试图找到离开这里的出口,但这里就像一个异世空间,随风飘荡在尘寰里,渺若微尘,没有人知道它的存在,亦或是没有人能够感知它的存在。偶尔听闻海浪击打船身的声音,十分浅显。
  
  他就这般,十分无助地举着头,一遍遍地重复环视着,在那些堆积的木箱所间隔出的过道上,停停走走,时不时有所磕绊。
  
  可他没有想到的是,自己会再转头间,看见另一个身影。
  
  “黎桑非靖!”
  
  西面,同样困在其中的黎桑非靖听到身后的声音,不免回过头,与那人撞了眼神。
  
  “漠沧无痕!”
  
  他们像是天生的宿敌,彼此一撞上,一个要为民除害!一个要血债血偿!
  
  不可避免的是,两个人在中间交汇了。
  
  ……
  
  “本王耗尽两年心血,打造出一支复仇之师——灏瀁之盟,小小重黎大殿,天下英雄尽入我彀中!沧溟使者,机关城,酆昀,小罗敷,宋艳,十国神偷手,千机,昆山芙蓉手,李璞……
  
  “他们都是天下难得的英豪,可他们……宗宪,万夫长,汴京,皆战死于鼐公祀一役,十夫长,侯雉,霍傧,百夫长,吕勐,文戎,还有千夫长拔拓,他们皆战死于重阳前夕!鸾镜,铜镜,住持,北水南来,他们分别死于最后一战之中!还有毒女云氏……都是因为你,因为你啊!”
  
  黎桑非靖两个拳头紧紧握着,拢着的眉目没有睁开,仿佛是在悼念那些亡灵……
  
  直到对面忽然传来。“你知道他们为何会死,你为何会败么?”
  
  他的心蓦然沉了一下,两个拳头又握得更紧,以至于整个肩膀都在颤抖。
  
  “你走了一百步,可朕却只走了一步,便是这一步,便足够摧毁你这一百步!”无痕道。
  
  黎桑非靖忽然睁开眼睛,血丝狰狞:“不可能!”
  
  “从你将沧溟使者的话奉为圭臬的那一刻起,在这盘棋局中,你接下来所走的每个步数,皆在朕的掌控之中!”无痕道。
  
  “是你!是你安插的!”黎桑非靖目光一瞪,眼珠子飞快地转了转,“白练……她也是你安排的!”
  
  无痕平静道:“想要达成目的,不得不付出代价,特别是一些不太可能完成的目的。选择白练,于你我来说,不过都是一场博弈。你想利用她的仇恨杀掉朕,可朕偏偏赌了相反的,朕赌她一定不会这么做,她一旦完成不了这个任务,那你便必败。所谓朕能主导棋局,不过是因为你送到朕身边的这把刀,离朕最近,她进,朕可防,她退,朕可守,同时朕还能靠她,向你廑王府主动出击,从某种层度上说,朕已经占了上风。
  
  “同样的道理,天下英雄既要尽入你彀中,你在囊尽英雄的同时,也要承担卧底的风险,沧溟使者,便是你不得不担的风险。”
  
  轰然一声响,黎桑非靖仿佛已经狠狠地掀翻了眼前的棋局,他从腰间挥出匕首,单刀直入:“本王杀了你——”
  
  无痕负手而立,眼底的光,闪着锋芒,“杀了朕,你便赢了么?在朕的身后,早已是文能治国,武能安邦!即便朕今日倒下去了,必有人承先帝遗德!而你呢?你的廑王府,你的灏瀁之盟,早已不复。”
  
  黎桑非靖攥着手里的匕首,已是目眦尽裂。
  
  “如果朕是你,朕便会想想,朕还有什么。”
  
  说罢,无痕从他面前离开了。
  
  不一会儿,船舱底下开始漏水了。
  
  无痕起初以为是哪里的冰块箱开始融化了,但看看天窗外的光线始终没变过,便不存在升温的可能。
  
  直到他发现许多摆放土箱的地面也开始出现大量积水,才意识到什么……
  
  此时,耳畔忽然响起了撕扯声。
  
  ……
  
  只见黎桑非靖站在货架一端,用只臂试图推动货架,见到自己露面了,狂朝自己叱:
  
  “这艘船马上便要沉了!!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过来帮忙!”
  
  无痕抬眼望了望货架与那天窗上下两端相去未远,独独前后还差了一截,当是时,他忙穿过一片木箱,来到货架一端与他站成一排。
  
  “来,一—二——三!”
  
  “再用力!!”
  
  ……
  
  “还差一点!再来!”
  
  此时,渗透的海水基本淹没到了两个人膝盖的位置。
  
  黎桑非靖满是狼狈地抬起头望了一眼距离,心中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再耷拉着眼睛看着对面半数淹没的木箱,心中一惊,旋即将漠沧无痕推上去:“这里快淹了!再不上去,海水必将冲垮这座土箱货架!”
  
  无痕昂首盯了眼货架上方,当即撑住最后一口气力,两只手交替使用,一层层攀附其上……
  
  黎桑非靖靠在木箱上,深深地拢起了双眼,慢慢地,顺着漫过半身的海水往下滑落……
  
  灏瀁,水势无边无际。
  
  传说,在那片蔚蓝色的尽头,会升起一轮巨大的明月,照亮整个人间。
  
  ……
  
  无痕站在船板上,于风雪弥漫的大海上举目一望,旋即握紧了手中的藏拙,跳上了另一艘大船……
  
  白饵,等着我!
  
  ……
  
  【锦绣山河·卷终】
  
  (更多后续,番外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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