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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烈阳卷 第十四回(上)孤天祭悲歌缅逝者 悼荒坟怀

卷一、烈阳卷 第十四回(上)孤天祭悲歌缅逝者 悼荒坟怀 (第1/2页)

第十四回(上)孤天祭悲歌缅逝者悼荒坟怀古晓尘微
  
  水月洞天,仙荷居。
  
  石念远这些天不止被迫男扮女装,还被若湖逼着跟阿瑛一起学跳舞。
  
  也不是没有尝试过以铲屎官的身份严辞拒绝,却在若湖瞪起眼溢散开迫人灵压后无奈秒怂。
  
  也曾再次向若湖提起想要离开水月洞天,重返烈阳山麓,却被若湖再次以等孤天祭结束再说为理由拒绝。
  
  巨大荷叶上,几座假山嶙峋,假山前,石念远气喘吁吁,摊坐在地,实在是若湖传授的舞步太过诡谲,许多动作极度扭曲,完全不是正常人体能够轻易做出来的。
  
  石念远揉着老腰,看着面前活蹦乱跳的阿瑛,实在是佩服瓷娃娃的精力,当然,还有那未知却绝对高于自己的仙道境界。
  
  石念远在学跳舞时能够感知到,天地灵力会因为舞步而汇聚,似乎这些舞蹈是瞳狐妖族特有的某种修炼手段。
  
  而瞳狐妖族近期筹备的孤天祭,以石念远的理解,大概就是祭奠逝去亡灵,歌唱美好生活,祈求美好未来的祭祀仪式,各式各样的稀奇植物、珍贵矿物被瞳狐妖族布置在水月洞天各处,着实让石念远大开眼界。
  
  在观察瞳狐妖族社会模式的过程中,石念远并没有发现太过明显的阶级制度,一问若湖才得知,原来在这些天,瞳狐妖族高层都因为某件重要事情聚集到了某处神秘所在。
  
  明天就是孤天祭了,届时,圣典之上,这些天未见的瞳狐族高层都会出席。
  
  阿瑛一边哼着歌谣,一边为石念远挑选准备圣典礼服。
  
  石念远捏了捏挂在衣架上的礼服胸前两团绵花,幽怨道:“这玩意儿能不能摘掉?又不是没有平胸的女性狐妖,至于多此一举吗?”
  
  “追求完美是烙印在瞳狐族灵魂深处的本能。”在旁忙碌的若湖如是回答。
  
  阿瑛用力点头附和,换上了两团更大的绵花。
  
  若湖停了停手中活计,朝石念远看过来正色道:“明天我们要去拜见茯苓婆婆,到时候你不要隐瞒人族身份,在婆婆面前瞒不过去的。”
  
  “哦……”石念远躺到莲蓬上,愣愣看向镂空屋顶,以及更上方洞天穹顶上错乱光影。
  
  若湖以为石念远心存担忧,续道:“因为血契魂印存在,婆婆不会为难你的。”
  
  见石念远毫无反应,若湖扭头看去,见石念远正在发呆。叠好礼服,若湖轻移莲步走过去跪坐在莲蓬前,轻声问道:“在想什么?”
  
  石念远怔了一下,转过头朝若湖抱歉笑了笑,丹凤眸子里有三分深邃,七分迷茫,复望向光影错乱的水月洞天穹顶:“我在想……自从那天在留邺西郊捡到你开始,我的生活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石念远抬起右手,五指间萦绕起灵光,眉尖轻皱,眼角浅垂,视线投进若湖清澈双眼:“我原以为,我这一生都会在留邺城安心做我的纨绔官二代,没什么大梦想,没什么大本事,反正那个远在西疆的男人足够优秀,我完全可以一世游手好闲,仗着武侯府大少爷的身份,享受够人间风月,然后,为了能消除掉一事无成的罪恶感,花点心思为苍云郡百姓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能帮上那个男人最好,不能帮上他也别给他添什么麻烦,再然后,就是哄好我妈,少被她唠叨。此外,似乎就只有把李书图的腿治好,再给毛三找个婆娘这两个念想了……”
  
  石念远手上灵光消散,朝上方虚握,语调幽然:“其实,看着你,看着水月洞天,看着这个奇妙的世界,我许多时候都会不由自主的出神……我总觉得这一切都像是一个梦,而我,本不该属于这里……”
  
  若湖温柔握住了石念远伸出的手,然后,石念远就觉得胸膛压上了一份恰到好处的重量,温香软玉。
  
  “因为血契魂印,我能感受到你的寂寞……有些事,现在还不是时候对你说……不过,我会陪着你的。”
  
  石念远感到额间发烫,鼻尖被若湖的发丝触碰,伴随着好闻的香味,还有些痒痒。
  
  石念远舍不得抬手去搓一下,心间似乎参杂进另外一份心意,一丝不可言状的安心与一缕莫名来由的了悟同时涌来,石念远轻声问道:“其实以你的境界,那天根本不需要我多事的,对不对?你在我身上烙下血契魂印,并不是因为我救了你,对不对?”
  
  “嗯……”若湖抬起头,嫣然一笑,轻声应答的气息轻吐在石念远面庞。四目相对,鼻息可闻,像是两个同样孤独的灵魂,产生了不可思议的交集。
  
  一道充满好奇的目光穿插进来,一双扑闪扑闪的大眼睛上睫毛弯弯,阿瑛含着手指,小脑袋同时抵住石念远与若湖的脸好奇嘟哝问道:“若湖姐姐,大哥哥,你们在偷偷玩什么呀?”
  
  ……
  
  李瘸子走在留邺城南街道上,不喜奢逸的跛脚武侯府大管家裹着一件老旧军袭,双手插袖,身后跟着一个婉约娇俏的配剑侍女。
  
  留邺城硕果仅存的地痞流氓都集中在这一片了,看到侍女娇好容貌,倒是起心上前调戏两句,可是看到侍女配剑,心头多了几分忌惮,能在留邺城配剑出行的,就算是用作装饰的文剑,都是有那么一点家世身份的硬茬,呈一时口舌手脚之快事小,就怕秋后算账时,那些家丁下手没点轻重,屁股一旦被打开了花,伤筋动骨一百天肯定是少不的。
  
  更重要的是,侍女前边那个穿着老旧军袭的跛脚瘸子,不是什么生面孔,在道上混的,可不得讲点规矩?
  
  几个地痞舔着脸小跑上前去,为首的搓着手,主动接过李瘸子手中腊肉和酒壶,一边带路一边亲热道:“老李,又来看隔壁老王了?哎哟——这寒冬大雪天的,小的帮你提着!”
  
  “滚远点,他娘的,皮子又痒了是不?”李瘸子笑骂着丢过去一枚碎银。
  
  地痞头子耸着眉把银子收进荷包,也不依言离开,像模像样的提着腊肉和酒壶,直到把李瘸子领到一个打铁铺子前,这才将腊肉和酒壶递还,点头哈腰离开。
  
  听着铁铺里间叮当作响的打铁声,李瘸子推开柴门走近,柳紫苏紧随其后,乖巧把门带上。
  
  “老王!”李瘸子吆喝着走进里间。
  
  一个赤裸上身,满脸胡茬的汉子放下手中打铁锤,扯过毛巾擦了擦脸上汗水:“是你啊,我还以为是哪个兔崽子那么不懂规矩,门都不敲就跑进老子这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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