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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洼西洼

东洼西洼 (第2/2页)

结婚以后,听丈夫说,十三岁那年他到洼地割过高粱秸。那是一九四九年农历十一月,冰冻实了,他天天用镰刀割高粱秸。光手一抓高粱秸就像抓冰一样,他一棵一棵割下来,还得一捆一捆往道上背。四亩地高粱秸,他干够了,捎信让舅和表弟往家整烧的,姥爷说:“俺家没谁受那洋罪,没烧的俺去买。”
  
  他好不容易整回来,晒干了,姥爷拉走一地排车。
  
  他回家一看高粱秸少了,又哭又闹。
  
  一九五四年天不下雨,东洼西洼的庄稼比高地好。洙水河里水少了,百时屯人都去河里抓鱼、抓泥鳅、摸嘎啦,都摸不少嘎啦。
  
  摸着摸着小二说:“毁了。”
  
  侄子继川问咋回事,小二说:“脚面疼了一下。”
  
  小二脚面上有个红点,啥也没有。有个人说:“这是马鳖钻肉里去了,得用鞋底子打,叫马鳖退出来。”
  
  几个孩子换班打,打了一百鞋底子,马鳖也没退出来。这帮孩子谁也不敢下河,都回家了。
  
  八天以后,从小二腿肚子里钻出来个血红的马鳖。
  
  一九四三年夏天,刚吃完午饭,从西北来了风、雷、闪电,雷声响得吓人,连雨带雹子一起下。俺正在叔伯大嫂家玩,大嫂从厨房往外扔菜刀,她说:“下雹子就是天上的神仙下来捉妖怪的。”
  
  那阵雹子大,有的比鸡蛋大,有的跟鸡蛋黄那样大,还有很多像小球球。东洼、西洼收麦子的人很多。东洼还好,有个郭寺庙,大家一看要下大雨,都往庙里跑。西洼没处避雨,有的叫雹子打得血头血脸,有的头上好几个大包,送饭送水的罐子都打碎了。
  
  俺家洗衣裳的瓦盆给砸碎了,院里的缸沿砸出璺(注:陶瓷等器具上的裂痕)来。
  
  有个大雹子落在刚割回来的麦秸垛上,第二天早晨还没化完,秤秤吧,还八斤重哩。
  
  俺这辈子就看见那一次大雹子。
  
  现在的东洼西洼,都变成果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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