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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第二十三章 (第2/2页)

孙新仓嗫嚅道:“原先使火枪打的是铁砂,打出去就是一片,有个野兔野鸭子啥的,挨上一粒铁砂就完蛋,不用太瞄准。使步枪可不一样,一枪就是一枪,偏一点也不行,俺刚刚有点习惯。”
  
  贺团长说:“习惯了就好,使什么家伙不重要,重要的是射击感觉,感觉对了,离神枪手就不远了。2连长,这个兵可是个宝贝,你得给我好好保护起来,要是咱570团有100个这样的兵,那可就乐死我啦!”
  
  纪连长一挺胸道:“是!团长,我把他调到连部,跟着我。”
  
  孙新仓一听说要把自己调离8班,立刻胆子大起来:“团长,俺不走,俺就在8班,哪儿也不去!”
  
  贺团长回过头来饶有兴趣地问:“为什么?”
  
  “俺要和班长,和弟兄们在一起,俺……俺在8班心里踏实……”
  
  贺团长笑了:“8班长,你兵带得不错嘛,有了好去处都不愿意离开8班,好啊!那就让他跟着你,我同意!”
  
  “是!团长。”
  
  贺团长对在场的士兵们告诫说:“弟兄们,刚才大家打得不错,但千万不要轻敌,刚才的一仗太小意思,鬼子的飞机还没出动,炮火也没有展开,估计是炮兵还没有跟上。我要告诉大家的是,恶仗还在后面,大家要有心理准备……”
  
  贺团长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一阵怪异的呼啸声,贺团长脸色骤变,大吼一声:“全体卧倒……”
  
  一排大口径炮弹呼啸着落下来,随着一连串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整个阵地被硝烟烈火所笼罩……日军的重炮群已经在湘江东北岸就位,开始了对五马归槽阵地的火力覆盖,几架日军飞机也俯冲掠过阵地进行投弹扫射。
  
  这时设在枫树山的国军炮群也开了火,一排排炮弹划出暗红色弹道轨迹,越过湘江,在东北岸日军阵地上频频爆炸,中美联合空军的战斗机也多次飞临,反复向日军阵地俯冲扫射,双方的战斗机在湘江上空展开格斗……
  
  这一轮炮击,8班可没那么幸运了,第一排炮弹落地,就把三个新兵变成了一团血雾,连尸体都没找到,只有一只穿着草鞋的残脚狠狠地砸在麻老五的后背上。麻老五一点也不害怕,他仔细比较了一下,觉得这只脚上的草鞋比自己的草鞋还要新一些,于是就作了一下交换,还把左脚换下来的旧草鞋给那只血淋淋的残脚穿上。
  
  满堂心想,麻老五这小子看来是真傻了,他玩着那只血淋淋的残脚居然面不改色,一般人可没这种定力。
  
  日军的炮火开始向后延伸,张宝旺立刻端枪扑到战壕边高喊道:“弟兄们,鬼子上来啦!打呀!”
  
  地堡里,铁柱的机枪又狂叫起来,满堂等人疯狂地投弹……战斗进入白热化。
  
  日军松山支队也进入疯狂状态,他们完全不顾伤亡,数百人展开多层散兵线铺天盖地冲上来。
  
  危急时刻,贺光耀团长亲自上阵率领突击队实施反突击,双方的步兵搅在一起,展开白刃战……混战中,贺团长的腹部被子弹洞穿,肠子流出体外,他咬着牙把肠子塞回腹腔,用左手捂住伤口,右手持****连连射击,连续打倒几个日本兵,直到****的弹巢被打空才倒下。卫士们拼死抢回贺团长,紧急送往后方医院,由副团长接替了指挥权。
  
  570团大部分是新兵,白刃战的惨烈加上贺团长的重伤引起了新兵们的恐惧,而新兵们的惊慌失措反过来又加剧了部队的伤亡。
  
  570团真的顶不住了,25日下午,副团长命令全团各连交替掩护,后撤至莲花塘、冯家坪第二线阵地。
  
  五马归槽阵地终于被放弃,至此,衡阳已经丧失了外围阵地。
  
  五马归槽阵地失守的消息传到第10军指挥部,方先觉、孙鸣玉和蔡继刚立刻感到事态的严重,大家的眼睛都紧盯着沙盘上的湘江大铁桥。谁都清楚,衡阳外围阵地一旦丧失,日军下一步就会夺取这座铁桥,作为守军一方,失去了铁桥,也就失去了湘江这道天然屏障,日军的坦克部队即可通过铁桥向市区长驱直入。因此,这座铁桥一定要炸掉,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关于湘桂铁路衡阳湘江大桥,军委会早就有过指示:必要时予以彻底炸毁。长沙失守后,第九战区长官部也发出过命令:着第10军相机炸毁湘桂路衡阳湘江大桥。
  
  这就是说,炸不炸铁桥,何时炸铁桥,这个决定权掌握在驻守衡阳的最高军事长官方先觉手里。
  
  方先觉早已为炸桥作了充分准备,在他的命令下,第10军工兵营在前两日已经会同桥梁专家将大量*****放置在桥梁钢架的结构点上,引爆电线也安装完毕,只等炸桥命令了。
  
  在研究湘江大铁桥的炸桥步骤时,湘桂铁路衡阳西站站长的眼圈都红了,他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这个现实。
  
  1944年之前,衡阳虽然有粤汉、湘桂两条铁路交叉枢纽之称,但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铁路枢纽,因为两条铁路之间隔着一条湘江,并没有相接。所以,衡阳才有一东一西两个火车站隔江相望,江东车站属于粤汉铁路局,江西车站则属于湘桂铁路局。客货列车运输交接要换乘汽车坐轮渡过湘江,这里成了交通瓶颈,非常不便。1940年,战事正紧张,英美等国还没有参战,东方战场上只有中国在独撑危局,而当时正值国民**内外交困之际,修建湘桂铁路衡阳大铁桥的决定就是那个时候作出的。
  
  修建这座铁桥耗费了三年时间,也耗费了无数财力和人力,尤其是在建桥时还经常遭到日军飞机的空袭,历经了千辛万苦才于1944年4月20日铁路公路全部通车。
  
  通车那天,衡阳市区高官云集,万人空巷,人们敲锣打鼓,鞭炮齐鸣……这仅仅是两个月之前的事,谁能想到,一座耗资巨大、修建了整整三年的大桥,仅仅使用了两个月零两天,就要自己亲手炸掉,这的确是件令人难以接受的事情。
  
  方先觉去视察部队还没有回来,孙鸣玉和蔡继刚会同工兵营营长陆伯皋中校、副营长宋魁贤少校以及湘桂铁路局衡阳西站的工作人员们商量着炸桥事宜。
  
  蔡继刚用铅笔敲打着沙盘上湘江大桥的桥墩问道:“陆营长,桥墩部分安放**了吗?”
  
  陆营长回答:“只安放一部分,因为水下部分爆破十分复杂,还要报请美军蛙人部队协助,所以没有实施。蔡长官,我有个建议,不知能不能……”
  
  蔡继刚抬起头来盯着陆营长说:“说嘛,你是专业人员,你的建议比任何人都重要。”
  
  陆营长指着沙盘上的桥墩说:“我想把炸桥方案修改一下,只炸桥梁部分而保留桥墩,这样便于战后重建大桥。按规律,修建大桥最费钱费力的是桥墩的水下部分,如果我们保留了桥墩,将来修复会容易些,也会节省很多资金,毕竟我们是穷国啊。”
  
  蔡继刚称赞道:“嗯,这倒是个好主意,可问题是,保留了桥墩,我们将来修复容易,敌人修复也容易呀。当然,我们的炮火和空中打击可以阻止敌人利用桥墩架桥,不至于重蹈黄河铁桥的覆辙……”
  
  蔡继刚的心里话没有说出来,炮火和空中打击是可以阻止敌人架桥,但前提必须是衡阳还在我们手里,如果没有守住衡阳呢?敌人就有可能修复铁桥。蔡继刚同意陆营长的建议,是因为他深知桥墩水下爆破的难度,时间这么紧,仅靠工兵营的技术力量是很难彻底炸毁桥墩的。既然没有更好的办法,也只好采纳陆营长的建议了。
  
  这时,方先觉视察完部队回到指挥部,孙鸣玉迎上去问:“军座,现在一切准备就绪,何时炸桥,只等你的命令了。”
  
  方先觉仰天长叹:“唉!真舍不得啊,这不是一座一般的桥梁,它是我国东西南北十字交通连接点上关键性的一座桥,是我们的咽喉所在,下不去手啊……”
  
  蔡继刚站起来,果断地说:“子珊兄,不能再犹豫了,横山勇不是傻子,他当然知道这座桥的重要性。如果换位思考,你是横山勇,子珊兄,你会怎么样?”
  
  方先觉脱口而出:“派出精干突击队,化装混入难民中间,伺机夺取大桥。”
  
  “对呀,我们的思路都差不多,横山勇难道就不会想到这一点?也许此时这支突击队已经接近大桥了,我们一分钟都不能耽误,立刻炸桥!”蔡继刚有些焦虑地提醒道。
  
  孙鸣玉也表示赞同:“军座,夜长梦多,日军会千方百计使用各种方式夺取大桥,是时候了,请下令炸桥吧!”
  
  方先觉下了决心:“陆营长,大桥两端立刻戒严,半小时后起爆,去执行吧!”
  
  陆营长立正敬礼:“是,马上执行!”
  
  炸桥的命令下达后,湘江西岸熙熙攘攘的人群忽然安静下来,衡阳城外的几千名修工事的国军士兵纷纷放下手里的工具。
  
  正在冯家坪阵地上构筑工事的8班士兵们也听到了这个消息,张宝旺带着满堂、铁柱、李长顺、孙新仓等人站在一个高土岗上,向湘江大桥眺望。目力所极处,午后的阳光为湘江大桥勾勒出金黄色的轮廓,在江面蒸腾的水雾中时隐时现。江面很寂静,往日百舸争流、千帆竞发的繁忙景象已完全消失,只见浩浩荡荡的江水,无语向北流去。
  
  这时湘江西岸上的数万衡阳军民,人人神色冷峻,屏住了呼吸,数万双眼睛都死死盯着两个多月来为他们提供无数方便的这条钢铁大桥……
  
  陆营长一手拿电话,一手握住***的按钮把手,电话里传来方先觉的命令:“陆营长,我是方先觉,现在我正式命令:炸桥!”
  
  陆营长果断按下了***的把手,空气和时间仿佛凝固了半秒钟,近千个炸点分两批起爆,随着一阵巨响,大地强烈震动,大桥瞬间被腾起的黄色浓烟笼罩,无数团巨大的火焰夹杂着烧红的钢铁碎块、支离破碎的混凝土块腾空而起,烟柱达到上百米高空,大桥巨大的钢铁构架被炸成数千个残片慢慢地翻滚着砸向水面,溅起几十米高的水柱,随即消失在滔滔的江水中……
  
  人们惊呆了,半晌,军人们面向湘江默默地脱帽敬礼,无数百姓难掩哀伤,面对湘江东岸发出巨大的悲鸣声……人们的心里充满着悲怆,这是三湘子弟们向着江东沦陷的故乡,向着承受苦难的同胞们,同时也为自己还能否活着再次踏上东岸的土地,从灵魂深处发出的诀别!
  
  蔡继刚站在江边目睹这一切,他默默地转回身,穿过痛哭的人群,步履沉重地走回城去。
  
  大敌当前,军人此时不相信眼泪!
  
  五马归槽阵地失守后,日军松山支队若想拿下衡阳机场,前面还有湾塘和冯家冲两道薄弱的防线。急于夺取衡阳机场的日军指挥官又增派田部久次郎中佐率领的独立步兵第116大队支援伤亡惨重的松山支队,企图以兵力优势压倒中国守军,迅速夺取机场。
  
  湾塘阵地的守军是6月24日午夜才匆匆渡江而来的190师569团的3营,这个营也是个不满员的单位,兵力本来就少,就算是全营上去守阵地,兵力分配也是捉襟见肘,偏偏3营营长黄钟少校还舍不得使用全部兵力,只把一个不足百人的8连派上阵地,并且在附近的八只岭制高点上安排了三个哨兵负责警戒。黄营长有自己的打算,他希望手头保留一支预备队,一旦八只岭上的哨兵发现日军进攻,会立即报警,那么山下的部队会立即上山增援。
  
  但是黄营长的计划并不严密,他疏忽了来自耒水河方向的威胁,没有在这个方向安排警戒。
  
  6月25日午夜,日军突击队从耒水河方向摸上了八只岭,轻松地干掉了警戒哨。随后大队日军士兵发起攻击,轻易就突破了湾塘阵地,守军8连士兵大部分阵亡,少数人突围。
  
  日军松山支队得手后没有停顿,继续向前突击,直扑冯家冲阵地。
  
  冯家冲阵地守军的兵力更为薄弱,第190师568团本是个空架子,只有一些负责训练新兵的军官,开战前才匆匆补充了一部分新兵,战斗力极弱。因此,战斗打响后不到一个小时,冯家冲阵地就失守了。
  
  至此,衡阳机场完全暴露在日军的兵锋之前。
  
  衡阳机场的守军是暂编54师的两个营,这两个营更无心恋战,五马归槽阵地失守后,他们就已经开始撤退了。至于衡阳机场的重要性以及一旦失守所产生的严重后果,守军的指挥官似乎懒得去想。
  
  暂编54师是粤系部队,是第九战区司令长官薛岳的嫡系。这支部队在战前才被指定为配属第10军作战,暂时划归方先觉指挥,但不知是何原因,到达衡阳的却只有一个团。
  
  至于机场守军为什么未经交火就撤退,暂编54师师长饶少伟少将也有自己的解释。他认为:自己的任务是警卫机场,而按照预定计划,衡阳外围作战结束后,机场可以随即放弃,那么此次作战任务就算完成了,应该撤离衡阳战场。至于如何守卫衡阳市区,对不起,这不关暂编54师的事,饶少伟少将只对薛长官负责,其余的事他犯不上操心。
  
  五马归槽阵地失守后,饶少伟立刻命令属下团长陈朝章上校率领守卫机场的1、2营向南撤往冯家冲,然后相机渡河,一路退到耒阳,脱离衡阳战场。但一想到方先觉那张易动怒的圆脸,饶少伟不禁踌躇起来。身为守城部队的高级将领,饶少伟当然清楚衡阳守军面临的困境,兵力不足是最主要的问题,此时增添一人一枪也是好的。若是方先觉知道自己这个团已经撤离了衡阳战场,还不知要发多大的火,这样的确不太好交代。况且暂编54师至少在名义上是被指定为配属第10军作战,归方先觉指挥,这样一来,有临阵脱逃之嫌,将来统帅部怪罪下来,也会有很**烦。
  
  饶少伟思来想去,最后决定担任机场守卫的两个营脱离衡阳战场,自己率3营留下继续战斗。方先觉若是怪罪下来,饶少伟也有话等着,老子一个少将师长留下来陪你守城,你还要怎样?
  
  6月26日拂晓,兵力得到加强的松山支队终于抵达衡阳机场的南端。而机场内负责守备的中国守军已经大部分撤离,只有机场北端留有一些掩护撤退的小部队。
  
  日军松山支队担任前锋的松岛中队虽然已疲惫不堪,但凶悍之风犹在,他们没有丝毫的犹豫,立刻向机场发起攻击,一个冲锋就将守军少量掩护部队击退,干脆利索地抢占了机场。
  
  衡阳机场失守的消息传来,第10军指挥部里一片哗然,军长方先觉被气得狠狠地砸碎了手中的茶杯。
  
  只有蔡继刚还保持着冷静,因为这个结果他一点也不感到奇怪,早已在意料之中。别说这两个营的守军没有抵抗,就是抵抗了又如何?从战场态势上看,如果日军对衡阳机场志在必得,即使派两个团守卫机场也无济于事。横山勇自开战起就牢牢掌握着战略主动权,兵锋所指,无坚不摧。而中国军队内部却矛盾重重,军令难以统一和执行,各部队都以保存实力为第一原则,有时眼瞧着友邻部队被歼也无动于衷,但争起功来却个个奋勇当先。如此打仗,焉有不败之理?
  
  蔡继刚劝慰道:“子珊兄息怒,现在恐怕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我们是不是还有机会做一些补救的事?”
  
  方先觉冷静下来:“机场都丢了,还怎么补救?只能收缩兵力,守住现有的阵地罢了。”
  
  蔡继刚猛地想起一件事:“子珊兄,守军撤离时,对机场设施是否进行了破坏?”
  
  方先觉的心猛地一沉,脱口而出:“糟了,没有这个计划,此时机场应该是完好的。”
  
  蔡继刚一拳砸在桌子上:“子珊兄,我们一刻也不能耽误,马上组织兵力夺回机场,然后毁掉机场设施,此机场我们用不成,也不能让日本人利用,否则日军飞机的作战半径要向南延伸上千公里,广西、贵州都会处在他们的攻击范围下,此事非同小可。”
  
  方先觉站起来,走到地图前仔细看着,他眉头紧锁,满脸怒气,用手指比了一下地图上各战略要点的距离,久久没有吭声。
  
  参谋长孙鸣玉走近方先觉,耳语般小声道:“军座,督战官说得对,制订作战计划时,谁也没想到机场会失守,所以也没有制订破坏计划。问题是,如果日军利用衡阳机场做前进基地,大后方遭到轰炸,军委会一定会怪罪我们,因为破坏失守的机场,以防敌人利用,这应该是基本常识啊。”
  
  方先觉又何尝不想夺回机场?只因为他手头掌握的兵力不多,现有的部队一个萝卜一个坑,哪有多余的兵力?况且这又是一场进攻战,伤亡不会小,手里这14000多人损失一个少一个,真是有些玩不起。
  
  但是失守的机场必须破坏,否则后果会非常严重。
  
  方先觉终于下了决心:“参谋长,传我命令!趁敌立足未稳,命令第190师容有略师长率部夺回机场,并实施彻底破坏!”
  
  命令传达到190师指挥部,容有略师长深知此举的重要,他没有丝毫的犹豫,立刻亲自上阵,指挥第569团,向衡阳机场实施逆袭。
  
  又是一场恶战,569团在死命令下,不顾伤亡地展开决死攻击……
  
  日军虽然占领了机场,却由于对地形尚未熟悉,也没有想到中国军队会这么快实施反攻,因此有些措手不及。569团2营一个冲锋占据了大半个机场,战斗在机场指挥塔台附近展开。
  
  日军的野战部队毕竟训练有素,他们很快就组织起有效抵抗,由指挥塔台上和地面工事中的轻重机枪组成的交叉火力,给569团2营的攻击部队造成了极大的伤亡。战斗整整进行了5个小时,机场的水泥跑道上躺满了国军士兵的尸体……
  
  在师长容有略的严令督促下,第569团团长梁子超中校拼了老命,他端着轻机枪亲自率突击队冲锋,受此鼓舞,2营的弟兄们士气大振,前仆后继,终于夺取了机场指挥塔台。
  
  第190师569团以伤亡二百余人的代价,终于将日军守备部队全部驱逐出机场。
  
  容有略久经战阵,他完全知道仅凭手头这点部队难以守住机场,日军很快就会反扑。当务之急是马上对机场进行破坏,否则就来不及了。于是569团全体动手,在工兵的指导下,迅速炸毁机场的所有设施,并且在机场跑道上每隔10米就挖一个深50厘米的坑,埋上一公斤**。一切就绪后,容有略亲自按下引爆**的电钮,机场上响起一连串沉闷的爆炸声,烟尘冲天而起,整个机场跑道被炸得百孔千疮,地基也被震松,高45米的塔台缓缓倒下,掀起一团巨大的白色雾团。
  
  日军在短时间内对衡阳机场是无法修复使用了。
  
  日军松山支队指挥官得知机场得而复失,便立即组织兵力反击。26日傍晚时分,一千多名日军步兵分数路冲进机场,将国军第569团轻而易举地撵出了机场。
  
  至此,在衡阳外围战线上,国军已经无力发动反击,为保存战力,方先觉下令湘江东岸部队全部撤回衡阳西岸主城区。
  
  衡阳机场失守的消息传到重庆,立刻引起轩然大波。先是中美联合空军司令官陈纳德将军大发雷霆,作为中国战区的空军参谋长,他比任何人都重视这个机场,衡阳机场的失守就像砍断了陈纳德的一条手臂,使这位将军心疼得几天吃不下饭。
  
  蒋介石和史迪威中将的矛盾更加尖锐化,史迪威毫不客气地指责国民**腐败不堪,统帅蒋介石军事指挥失当,中国军队不堪一击,甚至秘密建议罗斯福总统弃蒋而扶持其他军界巨头取而代之。
  
  事情发展到这步田地,性质就开始变化了。史迪威不过是区区一个陆军中将,在美国军界也算不上什么重量级人物,这回他玩得有点大,忘记了自己的身份。蒋介石是中国的****,是中国战区的总司令;而史迪威只是中国战区的参谋长,是蒋介石的下级,是协助他工作的。如今参谋长似乎要骑到总司令的脖子上,甚至要颠覆一个国家的政权,这可就触到底线了,是蒋介石无论如何不能容忍的。
  
  陈纳德也很不喜欢史迪威,两人之间毫无私交,但这并不妨碍他对史迪威的长处和短处作出最恰如其分的评价:“史迪威的中国使命无疑是把难度最大的外交工作放到了一位战时职业军人的肩上……他是一名陆军战士,性格粗犷,勇猛无比,在敌人的炮火下指挥军队作战,他有如闲庭信步……”这是陈纳德对史迪威长处的夸奖,但他在最后说了句最关键的话:“我与史迪威的全部交往让我相信,他总是把自己完全看成是一名陆军军人,而根本不明白他作为外交官的基本职责,他也没有那份耐心去弄明白这一切。”
  
  就是史迪威的好友、美军总参谋长乔治·马歇尔将军也承认:“酸醋乔”是他自己最大的敌人。由于他毫不掩饰他对中国人,还有英国人“无所作为”态度的蔑视,毒化了他与他们的关系……
  
  智者说:性格即命运。作为外交官,史迪威的性格是难以成就大事的。几个月以后,史迪威中将被召回国内,结束了他作为中国战区参谋长的使命。
  
  贵为一国之首的蒋介石连续遭到史迪威的批评,心情自然很恶劣。仗打得不好他承认,但这能怨蒋介石吗?这里面的原因太复杂了,说上三天也说不完。蒋介石不想解释,他的美英盟友们也不想听他解释。蒋介石心里明白得很,解释一万句也不如实实在在打个胜仗有用,所以他寄希望于在衡阳的方先觉,如果第10军守住了衡阳,把日军主力牢牢牵制在衡阳,然后调集外线兵团合围聚歼日军主力于衡阳,这才能在美英盟友面前挺起腰杆,否则蒋委员长真的很没面子。
  
  蒋委员长多次屈尊打电话给方先觉,以校长的身份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要求第10军打出国威、军威。学生方先觉在受宠若惊之余也横下了一条心,这一仗若是打不好,怕是无颜见江东父老了。校长既然这么给面子,他方先觉和第10军全体将士的命就交给校长了。
  
  占领衡阳机场的消息传到日本国内,引起内阁与民众一片欢腾。日本天皇、东条英机都纷纷传令嘉奖,日军松山支队则一战成名。这时准备进攻衡阳的日军各部队已经各自就位,从军官到士兵无不士气高涨,完全不把衡阳守军放在眼里。根据第11军司令官横山勇的计划,夺取衡阳只需两天时间,日军野战兵团急于南下,没有工夫在衡阳这个小地方浪费时间。
  
  现在横山勇手里握着满把的好牌,财大气粗,兵力雄厚。日军第68师团、第116师团和独立步兵第5旅团已经完成对衡阳的包围,除各师团、各旅团的直属炮兵大队外,还配属了第122独立炮兵联队,炮兵力量得到了空前的加强,进攻衡阳的总兵力达到55000余人。
  
  以将近三个师团并附有大量炮兵、坦克和空军支持的强大兵力,对付建制残缺、火力强度只有日军三分之一的国军第10军,其结局是明摆着的,衡阳守军的命运,似乎从一开始就注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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