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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巴拉秘符1_第二章 疯狂的逃犯

香巴拉秘符1_第二章 疯狂的逃犯 (第2/2页)

很快,一辆120救护车来到看守所。祁兵手脚戴着镣铐,被两名穿着三级防护服戴着面罩的医务人员用担架抬上车,关上门,救护车鸣着笛迅速开动,后面紧随着一部载着两名警员的警车,直奔收治非典的定点医院而去。
  
  小旅店里。张崇斌将133号段的手机SIM卡从打开后盖的手表里取出,插入手机卡槽……开机,然后拨通了在街上抄下的一个办理各种证件的手机号码,直截了当地告诉对方需要办一个“身份证”。对方回答没有问题,当天就可以办好,只要有办证人的一张照片即可。
  
  张崇斌的电脑里,有公司每个人的标准个人照片。
  
  接着,张崇斌用房间座机拨打当地的114咨询服务台,问到当地的汽车租赁公司联系电话,于是带上笔记本电脑又离开了房间。
  
  某医院非典治疗病房内。虚弱无力的祁兵躺在病床上,脚镣已经卸掉,手铐却依然戴着。
  
  两名穿着防护服戴着面罩的警员候在隔着走廊的对面看护室,来回踱着步……
  
  祁兵看起来症状比较严重,除了发热咳嗽,还不断地呕吐,上了几次厕所把胃里的所有东西甚至苦水都吐了出来。
  
  凌晨1点左右,祁兵起身又要上厕所,一名医务人员扶着两脚拖沓无力的祁兵向走廊一头的卫生间走去,走廊里,一名警员坐在椅子上打着盹,另一名警员眯着半醒的眼起身跟到卫生间门口倚着墙站住了。
  
  医务人员送祁兵进去后就走了出来。
  
  厕所里面,不时地传出祁兵呕吐的声音……
  
  等了一会儿,里面安静了很多,祁兵仍没有出来。医务人员等不及,走进卫生间内室厕所……“啊!不好,快来人呀!”
  
  随着厕所内传来的一声喊叫,门口的警员一个激灵,上前几大步冲入卫生间……整个内室厕所竟然空无一人,只见墙上的那扇铝合金窗户已经敞开,地上有一双拖鞋。
  
  两名警员从窗户探头向下望……四层楼的高度,漆黑陡峭的墙面、光秃的地面皆空空如也;抬头又四处张望,什么都没有看见!
  
  一辆黑色的“现代”轿车停在靠近路边并不显眼的一个胡同里,车子已熄火,车内无任何灯光。张崇斌闭着眼睛仰躺在车里的皮座上,偶尔睁开眼睛看看手表,指针一分一秒地移动着……虽然已是深夜,但他却一点儿困意都没有。
  
  当手表时针与表盘上的数字12重合时,张崇斌起了身,拿起一旁的矿泉水喝了几口,两脚在离合和油门上来回试踩,活动活动有些僵麻的腿脚,同时透过车窗望向斜前方200多米处——祁兵被羁押的看守所。“现在已是6月8日,祁兵如果要出来,可能随时都会有行动。”
  
  又等了1个多小时,看守所那边仍没有任何异常动静,张崇斌不由地有些茫然,“难道是自己判断得不对?祁兵本没有越狱的打算?”
  
  医务人员扶送祁兵走进厕所,转身离去。
  
  祁兵一个人在厕所里,他环视四周,没有其他人。于是,他一边咳嗽着一边迅速地来到窗边,伴随着咳嗽声轻轻地启开铝合金窗户,把拖鞋脱下,两手按住窗台,身体向上一蹿,“蹭”地两脚便踏上了窗台。往下一看,10多米高的直立陡墙下面是水泥地面,地面上无任何松软的积垫物,而墙体表面也无任何管道线架之类的可攀爬的设施。
  
  转过身来,祁兵抬头向上望去,隔着约1.5米高的墙体上面也有个铝合金窗户,站在窗台上的祁兵突然将后背朝外挺直,然后用光着的右脚紧紧勾住上面铝合金窗户的边框,腾出戴着手铐的双手,顺着胸前贴着的墙面慢慢将双手举过头顶伸直,但手指尖却距上面的窗台还有近30公分的距离,而此时他的整个身体几乎完全悬在墙外,随时都可能坠落下去,极其危险!
  
  祁兵保持着这个让人胆寒的姿势足足有5秒钟……突然,只见他收回勾在窗框的右脚,左右两脚只用脚掌前半部分踩在窗台的外部边缘,脚后跟完全悬空,与此同时两腿迅速弯曲身体下蹲然后猛地向上弹去,祁兵的双手刚好越过上面的窗台,随着身体下落的一瞬间,他两手手指前端指节紧紧抠住了上面窗台的外部边缘,身体顿时完全悬空……在身体停止了左右几次摇晃摆动后,祁兵开始凭着臂力一点点将贴着光滑墙面的身体拉升起来,当他的头越过窗台边缘时,两手臂又猛地一用力,手掌已撑上了窗台,然后收紧腹肌带动右腿向上跨搭在窗台上,紧接着手脚齐用力,身体又是向上一蹿,祁兵已站在了窗台上,刚才这一连串的动作可谓一气呵成。
  
  此时,楼下的厕所里传出了惊叫声,祁兵迅速地把未上锁的铝合金窗启开,当楼下的窗户探出脑袋的一瞬间,祁兵已纵身跳进卫生间里。
  
  趁着楼下一片混乱的时候,祁兵迅速穿过走廊潜入对面无人的医务值班室,随手关上门。
  
  借着月光,祁兵把地上堆放着的一个硬纸盒箱的一面撕扯下来,再撕成几片,然后分别将这些硬纸片塞在手铐环下紧贴着手腕皮肤,两手试着用了点儿力气,硬纸片没有滑落出来。祁兵又四下看了看,上前把门边竖立的一个输液用的铁架推到墙边用膝盖顶住,举起双手,将手铐中间的链条孔对准铁架上端一个尖头上翘的粗铁钩……他深吸一口气,夸张地躬起后背,突然间,身体带动两臂猛力急速地向下砸去,“嘣”的一声,手铐中间的锁链竟被生生扯断了。
  
  祁兵抖动几下获得自由的双手,几步走向室内的一组消毒立柜前,一一打开柜门,在其中一扇门后发现了一套防护服,于是拿出来直接套在病号服外面,并戴上防护面罩。
  
  此时,屋内的墙壁被窗外的灯光映亮……祁兵走到窗户边,向楼外望去:只见地面上警车顶灯来回晃动,前灯照亮了半个院子,一群人四处走动喧嚷着,混合着汽车发动机的噪音,一片嘈杂。
  
  祁兵抬手将头顶拴着窗帘的一根细铁丝折了下来,绕拳头缠了几道放进裤袋,回身顺手将桌子上卫生盒具里的一块医用竹木压舌片揣进上衣口袋。做完这些,祁兵走到一张桌子前,静静地站着,平稳了一下呼吸,然后拿起桌上的电话,摁下数字1、3、3……
  
  张崇斌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他连忙接听,耳边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崇斌,我祁兵,我现在要见你。”
  
  “你出来了?!你现在哪里?”张崇斌吃惊地问道。
  
  “你到那个看护的别墅去,在那碰头,我就能看见你。”
  
  “好的,等着我啊,我马上过去。”
  
  现代轿车猛然发动起来,蹿出胡同并上大路急驰而去……
  
  祁兵挂了电话,整理了下面罩就走出了值班室。来到电梯旁,他摁下按钮,电梯打开,祁兵闪身进去。一会儿,电梯门在一楼又缓缓敞开……迎面出现一队面戴口罩的持枪警察和几个全副武装的武警,还有两只吐着舌头眼睛放光威风凛凛的警犬,为首的警察正是刑警队刘队长。
  
  祁兵和刘队长两人目光对视了一下,祈兵保持着镇定,从容地从刘队长身边走了出去。刘队长则带着几名警察和警犬进了电梯,电梯门缓缓关闭。
  
  门厅走廊和楼外院子里,一些穿着防护服拿着手电的医务人员正匆忙地进进出出,祁兵夹杂在其中,他绕到院中停放车辆的场地,四处观察一番,在没有人注意他的时候,快速地靠近一辆停在救护车旁边的“桑塔纳”,依着方向盘一侧的车门处,从口袋里掏出竹木压舌片,将它顺着车窗门外胶条插进去,撬开一道缝隙,接着又从裤袋里掏出细铁丝,把铁丝拉直后,用手指在一端拧弯成一个半圆弧的钩圈,再将钩圈微微折出一个斜度,之后将这铁丝顺着车门顶部被撬开的缝隙,贴着内侧的玻璃插了进去,待铁钩钩住车窗底部一个黑色凸起的圆头杆后,再慢慢向上提拉铁丝,同时另一只手向外拽车门的把手,“咔”,车门开了。
  
  祁兵一猫腰钻进车内随手关上车门,他首先找到喇叭线,就地用力绞断,然后用钢钳般的手拽扯着方向盘,撕开外层的护套,从里面抽出汽车点火线,将两根导线一接通,车子“突突突”地发动起来……从开锁到发动车子,一切仅在2分钟内完成。
  
  此时,医院大楼的五楼走廊突然亮起来,一队持枪警员顺着五楼的走廊快速地向卫生间的方向跑去。
  
  与此同时,桑塔纳缓缓地溜出车位,当院子里几名医务人员和武警扭过头正用诧异的目光向车内看着时,“桑塔纳”轰的一声突然加速冲出医院院门,顺着马路急驰而去……
  
  过了一会儿,医院方向三辆警车鸣笛鱼贯而出。
  
  桑塔纳在疾速中连续拐弯变道,尾后的警笛声则越来越弱……
  
  3林夜迷踪
  
  凌晨近2点,月光凄淡如霜,依旧孤寂阴郁的别墅门前,一辆桑塔纳和一辆现代头对头停在一起。现代的车门启开,张崇斌从车里走了出来;桑塔纳的车门启开,从里面走出了一个身穿防护服的男人。
  
  “祁兵!”张崇斌喊出一声,紧走几步和祁兵拥抱在一起。
  
  祁兵狠狠地拍着张崇斌的后背,声音有些沙哑地说道:“崇斌,终于见到你了!”
  
  借着朦胧月色,张崇斌仔细地端详着祁兵,祁兵专注的眼睛依然闪着锐利的光,张崇斌笑了笑:“你小子是怎么出来的?怎么穿得跟个宇航员似的?”
  
  “从非典医院出来的。崇斌,我担心这样会连累你。”祁兵回道。
  
  “怎么?你不会真的得了非典吧?”
  
  “那倒没有。”
  
  “那就不要跟我说这种话。此地不可久留,快跟我上车走!”张崇斌拍拍祁兵的肩膀。
  
  “我们还是各开各车,先往那边山林多的地段开,我有话要对你说。”祁兵用手向北一指。
  
  二人立即回到车上,两部车的发动机同时“嗡嗡”地发动起来,两车都不开车灯,在高低起伏的山路上行进,横越一道铁轨后,前方不远处是一道工厂外围院墙,顺着外墙的路,两车直奔邻近的山林而去……
  
  驶进山林一段距离后,前方没有路了。车子停下,祁兵从车里跑出来快速地上了张崇斌的车。
  
  张崇斌问道:“祁兵,这是什么地方?”
  
  “我也不是很清楚,刚才路过这工厂时看见厂门的牌子上好像写着什么‘车辆厂’。”
  
  “包里有你穿的衣服,你先换上。这个地方安全吗?”张崇斌指了指后座的一个旅行包,接着又问道。
  
  “暂时应该没有问题。”祁兵边说边迅速地脱下防护服和病号服,换上一整套ADIDAS运动服。然后,开始琢磨着怎样把两手腕上的手铐环摘下来。张崇斌从裤兜里掏出一把钳子和一小包女性用的各种长短粗细不一的金属装饰物件扔给祁兵,说道:“看看有没有能用上的?”
  
  “嘿!准备太充分了。”祁兵打开一看就乐了,两手紧接着忙起来。
  
  张崇斌隔着车窗向四周环望着,又看了手表,然后转过头来说道:“祁兵,这个时候估计所有的大道路口都已设障检查,离这里不算远的210国道也不能上了,不行你就弃车进山吧。”
  
  祁兵这时已将手腕上的手铐环除掉,听了张崇斌的话,他沉默了片刻,然后倾身靠近张崇斌,问道:“现在应该是凌晨2点多钟吧?”
  
  “是的。”
  
  “我今晚没打算离开贵阳。”
  
  “什么?!”张崇斌一惊,“祁兵,钱、身份证、手机我都给你准备好了,你不用担心。”
  
  “不是因为这个。你知道吗?我这样跑了只能说明我是个真正的凶手和逃犯!可我不是,我是被冤枉的!”祁兵睁大着眼睛,显得有些激动。
  
  “我知道,我相信你!可是祁兵,现在你正处在风口浪尖上,处境非常危险,咱好汉不吃眼前亏。听我的,先暂时避避风头,这边还有我,我会帮你澄清这一切的!”张崇斌看着祁兵的眼睛说道。
  
  “不是那么简单!我的好哥哥,你对我的好我永远忘不了。这样吧,你开车赶快回去,路过那个别墅时,放我下来就可以了,回头我还跟你133联系。”
  
  “你还有这闲心回那个地方?你到底想干什么?!”张崇斌有点儿急了。
  
  “你放心吧,我过去做武警时也执行过抓捕任务,知道怎样才能保护好自己,没成想现在却……耻辱啊!崇斌,知道吗?现在这个时候,正是我那夜遇见‘鬼’事的时间,我想弄明白那个房子里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担心自己离开这边以后就没有更好的机会了。”
  
  “不着急走是吗?那好,我正想听你亲口说说那天夜里到底出了什么‘鬼’事!边走边说吧。”张崇斌发动了车子,顺着来路快速返回。
  
  其实,方才听祁兵这么一解释,张崇斌也动了心。这两天,他也一直想找个机会亲自到这个令人恐怖的“鬼”楼走一遭,看看房子里到底有什么诡异之处,现在身边有了祁兵,心里更有了底气。再说,不是有句话吗?“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此时,张崇斌的心里已有了这样的判断:祁兵的车估计很快就会被发现,这会让抓捕的人认为祁兵已经跑进深山老林去了。既然现在国道路口一定会设堵检查,那么迂回到一个偏僻的地方岂不是更为安全?
  
  车子在颠簸中行进着,闷声坐在张崇斌旁边的祁兵突然开口说:“崇斌,你说这世上有‘鬼’吗?”
  
  “信则有,不信就没有,说说吧,你那个晚上到底怎么回事?”
  
  “那个晚上……现在想起来,若不是亲身经历,谁要说天底下有这种事,我根本就不会相信……这些天,每当睡醒后,我都以为自己是做了一场噩梦!”祁兵低沉地说着,人显得有些恍惚。
  
  “那个女人,怎么会在房子里?”张崇斌插问道。
  
  “那个女人……不,那应该不是一个正常人!也许她根本就不是人!”祁兵提着口气说道。
  
  “难道是‘鬼’?你夜里跟‘鬼’打上了?!”张崇斌扭过头来,满脸疑惑地看着祁兵。祁兵没有接话,他脸色铁青着一言不发地僵坐一旁……
  
  突然,张崇斌猛地踩住刹车,车子骤然停住。
  
  “不对,我们好像走错路了。”透过车窗,张崇斌发现周围的地形很陌生。
  
  “是啊,好像不太对……我记得来的时候还经过一道铁轨。”回过神来的祁兵四下张望着说道。
  
  张崇斌感觉很奇怪,他明明是沿着来时的路开过来的,怎么在车子冲过一个上坡后,一下来就没有路了呢?这要不是刚才刹车及时,车子就会撞上距车头不到2米远的一棵松树。他们二人下了车,放眼环视着周围的环境:车子是停在一条狭窄的下坡土路上,这路突然被前面的几棵马尾松树封堵住了,树后面则是一片看不透的黑郁苍茫的树林。向道路的左侧看去:不远处,有一大块显得空荡的林地,那片林地竟然遍布着拦腰折断的树木。二人结伴走过去仔细再看,原来那些断树竟然是没了树皮已经枯死的树桩。
  
  “怎么这么静?”祁兵念叨一句。
  
  这时,张崇斌也注意到,除了在行走时,脚下踢踩枯枝杂草发出的阵阵“簌簌”声,整个山林竟出奇的寂静,仿佛空气都停止了流动。他看了下表,竟然是2点32分,距离上次看表的时间,竟然只过了4分钟!
  
  “难道开车走了这么久就只用了4分钟?不对,应该是这表出了问题。”张崇斌迅速作出了判断,同时,招呼着祁兵赶快回到车上。
  
  “怎么回事?这车打不着火。”再次启动,张崇斌发现车子竟然出了故障,祁兵过来试了试,车子仍是发动不起来。
  
  张崇斌看了祁兵一眼,说道:“弃车!”祁兵忙把换下来的衣服和两截手铐环装进旅行包,跟着张崇斌跳下了车。
  
  张崇斌站在车旁脱下身上的夹克衫,将它铺在紧靠左侧车窗的草地上,然后又从不远的草丛中摸到一块石头,来到车边就向车窗砸去,破碎的玻璃顿时“哗啦”一声落在地上的夹克衫上。实施完这一破坏行为后,张崇斌蹲下身把迸溅在地上的碎玻璃碴连同那块石头一起用夹克衫卷包起来放进祁兵手提的旅行包中。
  
  祁兵见此,立即钻进车里将车钥匙拔出交给张崇斌,然后转身回到车里,掏出铁钳子将车锁外层包装皮革撕扯开,再将里面的点火线抽了出来,最后,他用袖口把整个方向盘和左右两侧车门里外把手都使劲地擦了一遍。
  
  这当口,张崇斌仰头看着夜空中的北斗星座,当祁兵回到身边时,张崇斌用手指着那星座的斗柄道:“祁兵,我们是从别墅往北开到这边的,现在回去应该向南走,南……应该是这个方向。”
  
  锁定方位后,再往丛林的南向望去,前方不仅要经过那片断树林立的场地,而且还要穿过场地后面那片漆黑的山林。
  
  祁兵拎起行李包,带头小跑着闯入那片林地,张崇斌紧随其后……
  
  穿过那片断林场地,进入了茂密的山林,二人这才感觉回归了真正的大自然。这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感觉,在断林场地,仿佛是身陷于一个与世隔绝的封闭圈子里,除了这两个大活人外,就没有见到其他任何活物;而圈外的山林则保持了较好的自然野生形态,丛林深处枝繁叶茂,野草杂生,陌生人的突然“造访”显然是惊动了这里的“主人们”,不时会有些看不清是什么的小动物在两个快速移动的身影周围惊动蹿蹦。
  
  急行了大约10分钟左右,走在前面的祁兵突然站住了。张崇斌紧赶两步来到祁兵身边,不由地也怔住了……二人的眼前竟然又是一大片拦腰折断的树桩!
  
  “难道走了半天竟是原地绕圈?!”张崇斌不禁惊诧自问,不过,他很快发现这片断树林地不是刚才穿越的那片,因为四周没有看见那辆抛锚的弃车。“好好的树林,怎么这么砍伐?要砍你就从根砍起,怎么能从一米多高的半截腰处砍断?而且还不是连成片有规有矩的砍伐!”虽然当时有这些疑问,但时间紧迫,张崇斌也就没有去细想,依照北斗七星提示的方向,二人再次穿越这片林地继续南行。
  
  南方的天说变就变,刚才还算晴朗的夜空不知不觉间已是阴云密布,一阵山风刮过,天空顿时洒下丝丝的细雨,张崇斌和祁兵身上的衣服渐渐潮湿起来……
  
  又走了大约七八分钟,突然听到祁兵前面喊道:“看,在那儿!”顺着祁兵手指的方向,张崇斌看见前方不远的低洼平地上孤零落座的一栋房子——正是他们要去的别墅,二人竟从这房子背靠的后山丛林穿了出来。
  
  4鬼屋寻证
  
  雨,淅淅沥沥飘洒着,前方阴暗的别墅如同笼罩在一团湿漉朦胧的雾气里。
  
  接近房子的时候,祁兵的动作变得异常谨慎起来,他绕到房子偏南的一侧,然后把手里的行李放在地上,悄声对张崇斌说道:“崇斌,一会儿我从这上边的窗户进去,你在外面等着我。”
  
  “开什么玩笑?我来这儿是给你望风的?!”张崇斌眼睛一瞪说道。
  
  “我担心……”祁兵犹豫着。
  
  “有什么好担心的!怎么,你以为我现在不练了就是个软柿子了?告诉你,祁兵,现在咱俩单挑你还真不一定占到便宜。再说,这调查求证我不比你专业?听我的,一起进去。”张崇斌朝祁兵使劲挥手道。
  
  “那好吧,不过,进去后,无论出现什么不可思议的情况,我们都要冷静,要相信彼此。”祁兵再次叮嘱道。
  
  “这正是我想对你说的,祁兵,怎么这么啰唆,快进去吧,再磨蹭会儿天都亮了。”张崇斌催促着。
  
  祁兵不再说话,转过身去,借着张崇斌的手劲“蹭蹭”几下就上了别墅的二层窗户处,回头一手把住窗沿,一手往下向张崇斌伸来……张崇斌俯身从地上的行李中拿出那把铁钳子别在后腰处,然后抓住祁兵的手也攀了上来。
  
  祁兵试着推了推窗户,没有推开,紧接着又向上攀去,一转眼上了房顶,张崇斌也跟着上去。屋顶是东南西北四面呈50度左右的斜坡搭构的正三角形,靠西北侧的斜坡有一个方形玻璃天窗。祁兵走过去将脚放在天窗一边的框棱上,然后突然发力向下踏去,天窗另一边应声朝上翻起来,露出一个黑乎乎的窟窿,祁兵蹲下来将头慢慢靠近黑窟窿,似乎在听着什么……张崇斌赶过去也俯下身侧耳倾听,没有听见什么动静,于是二人顺着这个窟窿先后跳了下去。
  
  陡然从外面进入房间,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张崇斌小声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顶层的阁楼,跟我走,前面有个楼梯可以下去。”祁兵回道,说完他扶着斜墙蹑手蹑脚地向前走去……这会儿,渐渐可以模糊地看出这黑暗阁楼的一些结构轮廓,两人一起来到阁楼靠墙一侧的一个木制下行楼梯口,祁兵对身边的张崇斌说道:“下面是个会客厅。”说着他慢慢伸出腿向下迈去,张崇斌紧跟其后,在快要下到底部的时候,祁兵突然停住脚步,同时将右手猛然朝后抬起。
  
  张崇斌马上作出反应,也停止了走动,在原地保持着僵立的姿势,只用他那睁大的眼睛努力地在空荡荡漆黑一片的屋子里来回巡视……
  
  “你听,是不是有什么动静?”祁兵小声说了句。
  
  让祁兵这么一说,张崇斌不由地屏住呼吸,仔细地听着。果然,隐隐约约听到了什么声音,先是像有人挪动椅子或是床时摩擦地板的声音,突然,一个更清晰的声音传来,就像一颗大玻璃球掉在地上滚动着。奇怪了!怎么会有这些动静?而且像是从刚刚经过的阁楼里传过来的!张崇斌顿感后背有一股凉意上窜,头皮开始阵阵发麻,他慢慢地回头朝身后那个楼梯口看去……此时,他已经做好了这样一种心理准备:这一回头,看见楼梯口处冒出一个人的脑袋。什么叫恐惧?张崇斌现在才真正有了切身的感受:什么都没有看见,也没有血腥的场面,但身处在这样一个凶怨陌生的环境,隐约感觉到一个未知的东西就在身边,而自己竟不知道它如何凶险,更不知道如何防御,这种茫然无助不知道将会发生什么的感觉才最恐怖!这一瞬间,张崇斌后悔如此贸然地闯入这“鬼宅”了。
  
  正在张崇斌回头张望时,他的胳臂被祁兵扯了一下,转过头来,只见祁兵摇了摇头小声说道:“声音不是阁楼里的。”
  
  “可我怎么听着就像在这上面的阁楼呢?不会是刚才天窗没关上进来什么东西了吧?”张崇斌又转到理性思维的意识状态,只有这样,他那莫名的恐惧感才会消减,这似乎是出于一种本能。
  
  “这边来。”祁兵已走下楼梯顺着墙边朝屋子的斜对面挪去……张崇斌跟了过去,来到一扇门前。
  
  祁兵这时蹲下身子,解开脚上运动鞋的鞋带,然后又重新系紧。张崇斌从后腰拿出了铁钳子,问道:“你那夜也听到了这种声音,是吗?”
  
  “是的。”祁兵重新站起身轻轻旋开面前的门,透过半开的缝隙,祁兵指着对面不远的另一扇门压低了嗓音说道:“看见了吗?对面那个屋子就有鬼,那个女人就在屋子里……”
  
  这个时候再听祁兵提到“鬼”和那个女人,感觉和白天完全不一样了,张崇斌心里刚刚有些消减的那股凉意又袭身而来。
  
  这时,整栋房子里不知从哪个角落又传来物体移动拖地的“吱吱”声响,祁兵握紧拳头,眼睛紧紧盯着对面那扇房门,胸口剧烈地起伏着……突然,祁兵冲了出去直奔对面的门,上去就是猛力一脚,那门“咣”地大响一声被踹开!
  
  一切发生得太突然,张崇斌一点儿思想准备都没有,他想不到祁兵会这么“暴力”。此时,祁兵僵直地站立在那间黑乎乎屋子的门口,张崇斌回过神来忙跑过去,刚到门口,只见一个眼睛闪着绿光的黑东西从屋里一下子蹿出直扑过来……张崇斌一惊,刚要作出避闪的动作,就见纹丝不动的祁兵突然将右手臂弹出,迎头一个直拳向那黑物迅力击去,只听一声凄惨的“喵”叫——原来是只黑猫,这黑猫就像被高速行驶的车撞上般直接反弹了回去。
  
  紧接着,祁兵几大步闯入屋子,竟然像疯了一样,在屋子里毫无章法地拳打脚踢起来,屋里的各类物品顿时支离破碎横飞乱舞……
  
  张崇斌醒过劲来,看祁兵没完没了地疯狂着,就冲过去从后面一把抱住他,“你怎么了?!快住手,别再打了!”
  
  然而,让张崇斌想不到的是,祁兵不仅没有听劝,反倒猛地用左右胳膊肘向张崇斌的两肋击来,张崇斌感到右胸先是一阵剧痛,连忙跳开躲过直奔左胸那猛力的一肘。还没有完全站稳,祁兵又一转身飞起一腿就向张崇斌的头部踢来,张崇斌本能地一低头,只听身后传来“咔嚓”一声,一个挂衣服的木立架被扫断了。
  
  好悬!刚才这一腿要是结结实实地吃上,估计人是要废了。
  
  躲过这致命的一击,张崇斌身体绷紧迅速地向前冲去,贴近身位防止对方再回抽摆腿,同时挥起手中的铁钳向祁兵后脑用力砸去……快要砸到的时候,他突然收手,反应过来这人不能打!
  
  张崇斌把钳子用力扔到地上,对祁兵大声喊道:“是我,祁兵,你怎么下死手真打啊?”
  
  祁兵瞪着眼紧紧地盯着张崇斌,仿佛不认识对方一样,张崇斌猛然从这怪异的眼神中察觉到一股陌生杀气,“不好,这个‘人’不是祁兵!”他不由地暗自握紧了拳头,和祁兵紧张地对峙起来……张崇斌不敢有任何的轻举妄动,他担心祁兵再受到什么刺激把自己当成攻击目标给暴力结果了。幽暗中,张崇斌的额头和手心渐渐渗出冷汗……恍然间,他想起了祁兵在外面说的“无论出现什么不可思议的情况,我们都要冷静,要相信彼此”这句话,这话的意味原来如此……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让张崇斌看在眼里却无法置信的诡异现象赫然出现了——祁兵身后的那扇房门,竟然无缘无故地来回摆动起来,幅度逐渐增大,最后像是有人用力猛地一推给关上了,可张崇斌却没有看见任何其他人或动物的影子。在关上门的一瞬间,他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见了,但身体却被迎面而来的一个猛力的东西击中,张崇斌站立不稳踉跄倒退了几步一下子跌倒在一个立柜里。
  
  “这屋子原来真有‘鬼’啊!”张崇斌这才真切地意识到这个房子确有问题,他知道刚才前胸挨的那一下子一定是祁兵给他的,“祁兵现在一定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他的身体和精神被什么东西给控制住了,必须想办法赶快带他离开这个诡异之地!”
  
  想到这里,张崇斌挣扎着要站立起来,突然他的右手触摸到一个长长的东西,顺手拿起来感觉像是个手电,连忙摸索起开关。一道亮光“唰”地从手中射出,借着光亮,张崇斌看清楚了自己是躺在一个狭窄的木制立式衣柜里,于是向衣柜里面照去,“我的天!”他手一抖,差点儿把手电给扔了,在衣柜横向朝里的尽头,一双金黄泛绿的眼睛正盯着他——原来是只黑猫!
  
  黑猫趁张崇斌移动身体向外挪动的时候,“嗖”地跳起来,从他的身上越了出去……
  
  张崇斌一个激灵快速站了起来,忙用手电朝屋子里照去……对面墙上竟映出一个更为巨大的“黑猫”,祁兵正在屋子中央猫腰扭头面朝着张崇斌半蹲半站着,像是在等待什么,被手电迎面一照,他连忙用手遮住眼睛。
  
  张崇斌迅速地从他身边飞跑过去,冲到门前使劲把房门拽开,然后回身喊道:“祁兵,快离开这屋子!”祁兵顿了一下,慢慢挺直了身子掉头向张崇斌大步走来……
  
  随着祁兵的接近,张崇斌不由地倒退了几步,借着手电的光亮,他紧盯着祁兵的神情。祁兵的表情看起来有些痛苦,他大口喘着气,紧皱着眉头,但眼神不再有那股咄咄逼人的凶光。
  
  张崇斌这才开口道:“祁兵,你,你没有事吧?”
  
  祁兵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又要扭头往身后的屋子里看,张崇斌急忙拉住祁兵的胳膊,带着他快速越过那间敞开房门的黑屋,头也不回地向楼下跑去。两人顺着旋梯快速冲到一楼,打开房子的正门一起跑了出去。一出去,祁兵就蹲在院子里的地上干呕,但什么也没有吐出来……过了一会儿,他起身和张崇斌绕到房后。
  
  “崇斌,刚才,我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我现在脑袋发胀,身上怎么这么难受?”祁兵抬起头看着站立在一旁的张崇斌问道。
  
  “你刚才差点要了我的命知道吗?!”张崇斌没好气地回道。
  
  “我……我怎么你了?!”祁兵满脸迷茫。
  
  “好了,不说了祁兵。时间不早了,你先找个地方躲避一下,这个房子你以后千万不要再进去。”说着,张崇斌看了下表:3点38分。“我的133手机暂定每天夜里10点至10点30分开机,你安稳下来赶快告诉我,需要什么东西也告诉我,不要在外四处走动。还有,带上这个旅行包,里面有你需要的东西,记住,赶快把你换下来的衣服处理掉。”张崇斌边说边从旅行包里拿出那卷包的夹克衫。
  
  “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上面?我这个事也不知道何时能够水落石出真相大白。崇斌,我……”祁兵说着说着哽咽起来,眼里已噙满泪水。
  
  “祁兵,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洗脱罪名,记住我刚才说的那些话,路上多保重。”再一次紧紧拥抱后,张崇斌和祁兵就此各奔一方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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