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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城化墨 第七十九章:一诺遭劫

临城化墨 第七十九章:一诺遭劫 (第1/2页)

七日后,朱一诺伤愈,墨茗依旧躺在医馆。
  
  朱一诺觉得无趣,准备回金陵,郡主大人一阵一阵交待嘱咐,朱一诺也是竖着耳朵,一字一字听得清楚。
  
  郡主大人不再多语,面容和蔼,慈祥,对,慈祥。
  
  她给了朱一诺一千两金陵“通宝钱庄”的银票,这可乐坏了朱一诺。
  
  如此说来,怕整个大邺,若是见钱眼开,或再通俗点,以穷著称的公侯子弟,朱一诺估计排的上号。
  
  这要怪,也就只能怪朱一诺那不曾见过的母亲,朱一诺奇怪,为何自己的母亲会向祖父要求,每月限制自己银钱,甚至李家那俩小子每月的月钱都比自己多。
  
  尤其那李三郎李云鸿,一庶出小子竟每次偷他家老爷子的钱,从未受过责罚,气人。
  
  朱一诺乐呵乐呵正要出门,又被郡主大人喊住,回头,自己姑母手上握了一卷字,亦或画。
  
  “与世子殿下。”
  
  “好嘞,那一诺就先回金陵了,过些日子再来看望姑母、姑父。”
  
  郡主大人掩嘴笑笑,又要赏这小子一个板栗,被朱一诺躲开。
  
  听得马鸣声,立马向山庄大门跑去,边跑边说着借口:“姑母,小飞尘等不及了,一诺先走了。”
  
  郡主大人又是乐呵呵笑,笑道:“这小一诺,真是个长不大的孩子。是呀,如果一诺能永远如同孩子,如何不好。”
  
  这话出口,身为姑母,如何不悲哀。
  
  王公子弟,虽生来富贵,可其中纷争,寻常人如何能懂?荣华一生,碌碌无为,如何不好?
  
  郡主大人忽然自言自语,似在问:“当真要茗儿······”
  
  那身后的一众侍婢一头雾水,疑惑却是不敢言语。
  
  郡主大人身前,身形有些缥缈的黑衣人摇了摇头,哀叹一声。若郡主大人看到他皱眉神态,一如往昔,又听他哀声道:“若不如此,何人挑起我临城大梁?”
  
  一听如此,无语凝咽。小一诺,还有我那耆儿同膺儿······
  
  不知是想到了自己三个侄儿还是因为自己孩子所受的苦,亦或是自己夫君此般模样,曾艳绝大邺的金陵郡主不由泪涌。
  
  世当如此,即便农家,小子再是手无缚鸡之力,全家生计,也得靠他手中一把锄头,更不提这帝王家了。
  
  本再想说些什么,墨桑已不见身影,郡主大人抹了抹眼角泪水,如戏子变脸,换了巾帼神情。
  
  郡主大人突然想到坊间对他朱墨两家的一句野语,“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墨家反骨必夺朱色。”
  
  夺朱之色?不以为嫣么?
  
  待朱一诺下山,郡主大人遣退众人,独自一人去了墨桑书房。
  
  有位蒙面的青衣剑客早已在书房等候,他一身青衣背负一柄别致宝剑,剑鞘看去有些别扭,似剑鞘又似刀鞘。
  
  剑客单膝跪地,恭敬道:“参见郡主!”
  
  郡主大人不曾理会,顾自走到桌案前,看到展开的宣纸上还隐隐有那字的墨迹,将纸揉成一团,丢入竹篓,问:“如何?”
  
  “回郡主,臣下去迟,三恒一行十一人,均已饮恨。”
  
  这青衣剑客说出这个数字的时候,语气之中几分悲痛。
  
  郡主大人不由坐下,靠在椅背,竟觉得有些眼晕。
  
  三恒一行十一人,竟会命丧在她墨县。
  
  她又问:“可知究竟何人?”
  
  青衣剑客摇头,不语。
  
  “你且留在庄子里,炁源有损,半年内不可动武。”
  
  “郡主······”
  
  这人还要争辩,却听巴掌落在桌案上,余音回绕书房,久久未曾散去。
  
  青衣剑客只得起身,抱拳行礼,再是将背上宝剑取下,双手恭恭敬敬递到郡主大人身前,又将剑缓缓放在书桌上,退后几步,再是抱拳行礼。
  
  那之后,取下面巾,露出那文质彬彬的一张书生脸,再是解下身上几根青色蚕丝,那原本紧身武服,一下变得宽松如同文人袍子。
  
  郡主大人抓起桌上一把紫檀木二十骨的扇子,将之丢向青衣剑客,那人稳稳接住,儒生作揖后,推门正欲离了书房。突然又停下脚步,也未回头,问:“郡主,臣下可能回金陵养伤?”
  
  “你无需担忧小王爷安危,虎佬已经出了庄子。”
  
  李三公子一听虎佬已经出了庄子,不由欣喜,随后李云鸿内心挣扎几番,还是开了口,道:“郡主,据闻世子殿下领了一队人来了墨县。”
  
  郡主大人一听,眉头微皱,随后道:“云儿,我待你不错是真,但你莫要忘了,李家,始终是金陵城的李家,以后这等事,只可烂在肚子里。”
  
  李云鸿自然明白郡主大人用意,作揖行礼,随后出了门去。
  
  郡主大人看着桌上的剑,这把剑是她四年前送给这娃娃,那年,你这娃娃不过十四岁。四年来,剑缺口了多少次已经不记得。
  
  她只记得,这把剑断过三次,这娃娃,也从鬼门关走了三趟。
  
  听这墨家夫人轻声低喃:“你李家若是再少了你这个带把的,教我去了地府,如何正色对你二人那个张翼德一般的父亲。”
  
  青衣剑客,亦或青衣书生才出了门,不过行走三百步过了亭廊转角,狠狠一拳打在了白墙上。那白墙上不单有了印子,甚至有了个小坑。
  
  这青衣书生深呼吸几口气,平复情绪,“啪”一声,极为熟练且潇洒得摇开扇子,就朝自己在这山庄的厢房走了过去。
  
  琐事烦心,既然不可得,那便不多想。有什么比得上好好吃上一顿,再好好睡一觉,梦一场来得惬意的?
  
  青衣书生不知道的,是他方才那很恨的动作被人看在了眼里,是殷莉同那个似丫鬟又不像丫鬟的墨曲儿。
  
  墨曲儿哀叹了一声,殷莉疑惑,却听曲儿解释道:“三公子每次来庄里,都会被老爷教训一番,说他身在世家,不像文人样子。不过夫人对他如小王爷一般溺爱,这次也不知怎的,老爷不在,夫人好似代替老爷对三公子严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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