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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城化墨 第八十章:护卫几人

临城化墨 第八十章:护卫几人 (第2/2页)

“盐伯,什么情况?”
  
  盐伯看着被他喊作云六儿的蓝布武服剑客,又笑了出来,显然,佯装释怀,听他道:“三恒他们那一队人,都死了。”
  
  云六儿睁大了眼,那眼珠子好似就要蹦出眼眶,他声音颤抖问:“三,三,三恒,他们都,都死了?”
  
  “六儿啊,所以,活着就得潇洒些。至于,媳妇么,就别耽误人家姑娘了。”
  
  云六儿猛眨了眨眼,又皱眉苦思,娶媳妇儿?
  
  不对,三恒他们那一队有十一人,十一人全死了,怎的个对手?
  
  “盐伯,若世子需要,云六儿愿意,这条贱命死在寒城。”
  
  盐伯一听,乐呵了,方才同老王爷谈论三恒那一队人同朱一诺这范愣举动的愁苦一下也都散到九霄外。盐伯突然想起了一个人,对,从这易水寒三等剑客身上看到了那人的影子。
  
  “好呀,六儿啊,如果哪天你真去了寒城,记得去尝尝一锅搅勺子。就当替盐伯,多尝尝。”
  
  云六儿不明白,但一听盐伯这话儿,也明白,寒城,或许当真会派他过去吧。
  
  盐伯慢慢走远,慢慢走,慢慢放声歌唱,只听风中苍老的声音歌唱着:“风萧萧兮易水寒哟,壮士一去兮不复还,呀,不复还······”
  
  风将歌声散去,然,却吹不散歌者悲哀。
  
  “六儿啊,回禁卫,先替盐伯办一件事。”
  
  云六儿双手放在嘴边作喇叭形状,放声问:“您老倒是说啊!”
  
  “去了你就明白了。”
  
  正如盐伯所思,易水寒的剑客也分等次,这等次的划分也相当简单,凭修为本事说话。
  
  例如像云六儿这般的三等剑客,多是武道才入元祖境界,这等剑客,多潜伏在金陵、临城,亦或其他城池里,干着各种行当不一的活计,算是老朱家派出去的探子。
  
  比云六儿同那个青布武服剑客要低上一等的,第四等剑客,修为多半为两极境界,也有翘楚已入元祖。这等剑客,多半就是一些基本的行刺同护卫任务,数量也占了易水寒十之有六七。
  
  自然,比那二人高一等的二等剑客,要求就比三等剑客要高上一大截了。
  
  二等剑客则为元祖中等亦或上等,也有少数几个已迈入洪荒门槛。这等剑客数量不多,在易水寒中占比也不过一成出头些。
  
  在世俗之中,这等武道修为已是高手,负责的自然是难度较大的行刺,或一些重要人物的暗中护卫任务。
  
  而一等剑客,怕知道数量的也就六个人,金陵王、世子朱谏男、三巨头,第六个人,则是那位王府大管事盐伯。
  
  三恒那一队在易水寒里头稍稍特殊,坂城一地闹了饥荒,他们随着村子的人一路流浪到了临城,被易水寒的人发现,赞叹在流民堆里挖到了宝藏。
  
  连金陵老王爷也被震惊,一个村落竟能出现整整十六个年纪相仿的少年剑胚。这不免惹人怀疑,明察暗调竟没丝毫问题,也就欣喜全都收入易水寒精心打磨。
  
  易水寒的编制严苛胜过军队,而这十六个人少年却有些特别,他们最大的缺陷就是散了容易被逐个击破。同样,他们最大的优势,就是群狼猎虎,雄霸山岭。
  
  七八年的时间,这十六人也不过折损了五人,而今,这剩下十一人竟一次性丧命。
  
  暗中护卫朱一诺的路上十一人齐齐丧命,老龙王如何不怒,小孙儿能毫发无伤回来,当真祖宗庇佑。
  
  云六儿突然很想喝酒,甚至想着想着,喉咙开始干烧起来。
  
  他身子一跃,上了房顶,奔掠而去。
  
  他到一不起眼的小巷弄里找了家不起眼的酒棚,要了一壶低廉的烧刀子。店家是个年有六旬的驼背老者,他就看着年轻人咕噜咕噜举着瓦罐喝酒,摇了摇头,也就继续去忙活。
  
  云六儿喝够了酒,开始闭上眼,双手中指食指合一,作剑指。
  
  他皱眉冥思,是在脑海演练三恒一队十一名剑客丧命场景。他从百人军队围剿三恒一队,再到同等人数的两队交锋,再到,一人游离十一人之间,轻松夺命。
  
  所有的场景猜测,云六儿不放过每个细节。最后,不说他额角,甚至他的粗布麻衣也被汗渗透些许。
  
  他最后所猜想的,竟是合招剑式“大风起兮云飞扬”同“风萧萧兮易水寒”的破绽,对,易水寒剑客引以为豪视作保命剑招的破绽。
  
  他再次合上眼,脑中出现了十二人,十一人着青衣握三尺剑,一人着红衣手中宝剑约摸二尺零四。
  
  红衣剑客手中不长不短的宝剑每一剑都是后手出招,同样,每一剑都是剑刃划过蓝衣剑客的剑刃,顺着剑刃靠近对手,然后再迅雷之势,一剑夺命。
  
  念及此,云六儿竟双腿发软,好似再没力气站起来。
  
  他忘记了一个重要事情,他忘了,三恒那一队中有个憨傻小子,那个叫大鹏的憨傻小胖子,他的武道修为,是洪荒巅峰。假设三恒同其他剑客都是洪荒中等,十个洪荒境加一个洪荒巅峰的一队人,会是一人之力能敌?
  
  莫非那人是鸿蒙境界?
  
  鸿蒙,洪荒,不过一境之差,当真恍如鸿沟么?
  
  等云六儿出了酒棚,从酒棚灶台后边走出两个娃娃,或该说是两个娃娃模样的人。
  
  男童哀叹了声,声音难听,难听得令人想揍人,听他道:“笑笑,这娃娃的道心怕是废了。”
  
  女童也是叹了声,那声音和男童鲜明对比,悦耳如同黄鹂鸟,听她应声道:“是呀,这苗子若是勤快些,前途不可估量。更可惜,身边有座金山,些许年了,竟还是没发现。”
  
  “不如就按小盐子的意思,让这娃娃去寒城历练一番。”
  
  女童眉头深锁,路人看了,还会误以为在佯装老气横秋。唯独这二人自个儿知道,纵使再过五十年,怕是他们二人也没法把肉做心,给修炼成石头般坚硬。
  
  “这娃娃常日同行的那孩子,你可知他的身份背景?”
  
  “知道了,也晚了。”
  
  “诸葛老人家最后一个弟子,我二人是否也该念及旧情?”
  
  “小辈的路太平坦,走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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