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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争辩

第二十三章 争辩 (第1/2页)

却说欧阳绪正在书院看书,蓦然得知消息,慌忙丢下书,策马朝埠头飞骑而去,到时又是一番四处打问,才寻了过去,却无奈禁军层层把守,只能眼见着范家家仆丫鬟,老老小小往船上去,却不得靠近,少不得再三央告,见侍卫并不通融,遂下决心要闯一闯。
  
  正决然之际,忽听背后有人喊了自己的名字,回头寻去,看来人身着新色官服,仪表堂堂,灼见不凡,不觉十分眼熟,正踟蹰之际,那人向自报名讳,正是文延博是也,欧阳绪与他并不相熟,只是点头之交,正不解其来意。
  
  文延博先笑道:“我知你心事,且随我来,定能如你所愿。”
  
  欧阳绪不由随着他去,乃至仓司,一径入内,达至一屋中,文延博先低声问道:“我先问你一句,那船上可有大内的人监管,倘若不慎露了痕迹,恐怕是要被牵连的,你怕是不怕。”
  
  欧阳绪急道:“文兄你这话不是白问,若是怕被牵连,我还来这做什么!”
  
  文延博遂笑着,取了一套力工的衣裳递给欧阳绪,说道:“我已打点好,你只管混在力夫堆里,届时上了船,拣要紧的话说,若听见鸣金声,不可耽搁,立马下船来。”
  
  欧阳绪忙不迭作揖道谢,又接过衣裳,抓紧更换。
  
  文延博又从案边匣子中取出一包银子,说道:“事发仓促,来不及准备便钱钞,这一包银子你且先拿去给她,叮嘱她小心藏好,别叫大内的人搜了去。眼下这关节,别再推诿,他们此去是要吃苦的,这里的虽不多,也好过没有。”
  
  欧阳绪满眼感激,连声道:“你我非亲非故,你这般相助,实在叫我又羞又愧,你的大恩我铭记在心,来日必定竭力图报。”
  
  文延博笑道:“你且快去吧,还有话不妨另说,先上船才是正经。”
  
  欧阳绪忙接过银子,藏于怀中,文延博见他准备妥帖,便由蒋小六带着他,混入力夫之中,欧阳绪扛起一只箱子,又怕被人认出,低着头跟着蒋小六往前走,一路过关检倒是顺利无阻,乃至上了船来,蒋小六又打听到女眷所在,买通了个小丫头,把宛娘骗到一处无人的客舱,宛娘正当惊魂未定,见了欧阳绪不觉热泪满面,蒋小六忙退出舱外把守。
  
  欧阳绪俯就再三,又取出银子嘱咐宛娘藏好,宛娘捧着银子,愈发禁不住,呜呜咽咽哭地说不出话来。欧阳绪忙又道:“我偷上船来与你告别,本就十分凶险,你再哭下去,又还能说上几句话,要是叫人发现了,大家都要遭殃。”
  
  宛娘这才渐渐止了住,欧阳绪见她瘦地几乎脱相,小脸蜡黄,又受了惊吓,浑身发战,又是疼又是愧,只说道:“都是我无能,若今年及第,这会子恐怕也已成亲了,你也可免了这场祸来。”
  
  宛娘抽噎道:“难道为这事还不够烦,这会子还说这话。”又顿了顿,说道:“又说了,家里出了事,我若独自避免,也是难安的,如今能在一处经历也是上天垂怜我。只是庆幸你不是那负心寡情的人,见我落难,就唯恐避之不及。”
  
  欧阳绪忙说道:“你只管放心去,我一定争气,发奋读书。你若有了难处也别一味自己扛着,只管告诉我,我一定全力帮忙。”
  
  宛娘听后,眼眶愈发红了起来,说道:“只是可惜……昨日父亲才劝好了母亲,我本满心欢喜,还打算着午后去见忆之,借口瞧瞧你,谁又知道……”又一时说不出话来。
  
  欧阳绪少不得又得一番体贴俯就,这对苦命鸳鸯愈发难舍难分,正当柔情缱绻,蒋小六在舱外提醒道:“哥儿,该走了。”
  
  宛娘听了,又要落泪,欧阳绪纵使万分不舍,也只得离去,一路胡思乱想不在话下。乃至下了船,回到仓司换过衣裳,仍是魂牵梦萦,双目怔怔,适逢文延博又入屋中,忙起身以手加额郑重道谢。
  
  文延博趁礼未行,忙上前扶住,笑道:“欧阳兄万不要折煞我,算命的说了,我天生福薄,还需多行善事才能保住如今的富贵,况且来日,只怕也还有事要求你的,有道是君子报恩,十年不晚,又何必急于一时。”
  
  欧阳绪不禁笑了起来,心中愁云也解了几分,说道:“文兄大恩,欧阳自当竭力报答。”文延博笑道:“你如今的担子是愈发重了,且要注意劳逸结合,没得走火入魔。”
  
  欧阳绪摇头叹息,又说道:“担子虽重了,却又觉得有盼头,比不得前些日子,成日灌黄汤解愁,几乎想要寻死。”
  
  文延博道:“我倒是听忆之妹妹提起,说起卖词一事,我实在没觉得有什么不妥,读后更觉欧阳兄文采斐然,词藻艳而不俗,非寻常人可比拟。”
  
  欧阳绪听了,纳罕道:“迄今为止,赞同我的,你倒是第一人。”
  
  文延博道:“说来也不怕欧阳兄笑话,我父虽是文人,但外祖家世代经商,我又在外祖家长大,考虑事情,总是市侩些,又想到,即在乎名声,不如用了化名,毕竟得来的银子是实实在在的进项,有了银子,要做什么也都便当。”
  
  欧阳绪听入心中,不觉十分佩服,说道:“文兄此话,简直如醍醐灌顶!如今宛娘艰难,我正愁无力帮补,又不知欠你的银子该如何偿还,竟没想到还有这样一计。”
  
  文延博笑道:“我既又帮了欧阳兄的大忙,你可也得助我一助。”
  
  欧阳绪讪笑道:“文兄客气,凭你只怕要什么能人没有,又何须我来助你。文兄只说不妨,在下自当竭尽所能!”
  
  文延博道:“你我签订契约,一年为期,你的词,由我以北山子茶翁署名申报上司,旁人断不可覆抄,旁人若要传唱还需付我税费,至于数目,且量力而为,暂定,每月三篇,一篇与钱两贯的润笔费可好?”
  
  欧阳绪霎时五内俱沸,忙说道:“文兄抬举,哪里值得这样多。”
  
  文延博笑道:“咱们暂试一年,倘若你的词禁得住传唱,契约可再改作凡此词收入分成。”说着,又顿了一顿,说道:“我为何限定三篇,也是怕耽误你的学业,你可切忌不能忘本,否则我也无法向她交代。”
  
  欧阳绪不解,索性问道:“文兄莫怪我多疑,说来,也由不得我多想,你原是子美兄的好友,借着忆之妹妹,我们才见过几回面,素日里并无交情,你今日这般尽心相助,已觉十分奇怪,这会子又提到交代,难不成……”
  
  文延博只笑不语,欧阳绪解了过来,笑着点头,说道:“原来如此,我明白了。”又沉吟了半日,说道:“只是夫子十分中意良弼哥,恐怕你难遂心愿。”文延博笑道:“那可未必,你若知道今日朝堂发生了何事,只会觉得我更有把握才是。”
  
  却说忆之母女二人坐立难安,一直捱到申时,才听晏纾归来的消息,忙着站起,往前院去迎,走之半路,便有丫鬟来报,说道:“大官人同弼哥儿一同回来的,这会子去了清明院,连晏荣叔也不叫在跟前,又说了不许任何人打搅。”
  
  苏氏听了,不觉更加心慌,对忆之道:“弼哥儿既在,恐怕还有什么说的,我不便去,你倒是无妨,且去院外候着,看看有什么吩咐没有。”忆之应好,二人便各自去了。
  
  忆之惶惶不安,往清明院去,还未至院外,忽听杳杳冥冥一声脆响,不觉心里一慌,忙跑入院中,不妨,与怒气冲冲往外闯的富良弼撞了个满怀,就要跌倒之际,又被富良弼扶住,趔趄着脚方才站稳,正要问究竟,富良弼蓦然道:“忆之,无论如何,你我情谊不变,但凡你有难处,只管来找我,我必定赴汤蹈火。”不待她说话,拂袖而去。
  
  忆之听了,更觉心慌意乱,忙快步往书房里赶,只见晏纾气地兜头彻脸红涨,正坐在高椅上,垂着头喘息,听见有人进屋,抓起案上的笔洗掷了过去,断喝道:“混账东西,那个让你进来了!”
  
  那陶瓷笔洗掷在忆之的脚边,摔地粉碎,又有一片飞起,正溅在忆之的脸上,忆之不妨,唬了一跳,忙说道:“父亲何故生这样大的气?”晏纾听见声儿,抬起头来,见是忆之,不觉泄气,说道:“怎么是你,可砸着没有。”
  
  忆之上前道:“碎在脚边,所幸没砸着。”
  
  晏纾听了,喑声不语,忆之见他不说话,一时也不敢说话,只在跟前站着,局促不安。又闷了半日,晏纾才说道:“今日的事,你都知道些什么。”忆之忙将这一日的情形心思始末都说了一遍。
  
  晏纾又出了半日神,说道:“说来这郭皇后……”顿了一顿,又改了称呼,说道:“那郭氏蛮横善妒也不是一日两日,从前仗着太后宠信,自是无妨,如今失了靠山,仍然这般恣意妄为。皇后贵为一国之母,理当恭顺庄严,娴静端雅,可那郭氏又有半点风范没有。陛下未与众臣商议,独断废后是为不妥,你们谏官浩浩荡荡,群起而攻,将陛下与汉唐多位名君比作失德之君,难道就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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