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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惊心动魄

第四十四章 惊心动魄 (第1/2页)

话说忆之听闻野利一族不能容她,心里另有一番谋划,只是笑着安慰元皞,却听元暤冷笑道:“我不是你们宋国那软弱无能的小皇帝,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更不会用你的命,来换清净。”
  
  忆之听了这话,不觉怔怔望着他。
  
  元皞又笑道:“就像从前,你说我是你的人,你要护我一样。”说着,两眼深望着她,扶着她的脖颈,细细亲吻她双唇.。
  
  倏忽,垂幔外有宫人来报,说章元求见。
  
  元皞摩挲着忆之的双唇,沉声道:“放心吧,一切有我在。”
  
  元皞去后,忆之只觉馀意纠缠,仍然默默回想,心儿愈发七上八下。
  
  麦提亚替忆之卸去残妆,又扶她去沐浴,洗毕,换上对襟式大翻领马蹄袖原弧式线边曳地连衣裙绮罗彩衣,内穿月白色百褶裙。麦提亚为她重新梳妆,一面悄声道:“听闻秘阁某处有一道暗门,直通塔端,登高而望,可观全城之景。”
  
  忆之听着,只当不觉,打开妆奁匣子,重新敛妆。
  
  麦提亚又为忆之结了一根又一根辫子,与余发一起长披,顶戴鎏金凤雀首花冠,花冠坠着水滴流苏,又道:“眼下多了这么些人,姑娘的东西,可要换个地方来藏。”
  
  忆之轻轻嗯了一声,望着铜镜里的自己,只觉越发认不出来。又说道:“还有两日就要举行立国庆典,必须要在送立国诏书之前,按下此事。野利一族一直在想法设法除掉我,元皞多疑,不许我走动,又不许我同旁人说话。我只怕没有时间了。”
  
  麦提亚沉声半日,忽听遥遥传来一声脆响,又听元皞骂声,二人不觉对望了一眼,麦提亚会意去探消息,忆之戴上耳坠,又托起腕钏,呆望了半日,套进手腕。
  
  她的背脊挺得笔直,对着铜镜,假意端详自己,变换角度去看立在绣柱旁,垂头听候的宫人。只见无妨,悄悄去摸镜台匣子夹缝里的那张羊皮,又瞟了铜镜一眼,将元皞新送的花钿钗簪尽数放在了匣子中。
  
  她心中盘算着在羊皮上绘下兴庆府大致的舆图,届时,即便不能活,只要吞下舆图,尸首能够回到大宋,也就有了转机。她想起了元皞方才的话,不觉暗生愧疚。
  
  不多时,麦提亚捧着大金盘进来,盘里盛着肉脯,果子点心。
  
  她跪坐在地毯上,将大金盘摆在矮几,继续张罗。
  
  忆之起身,在靠枕边坐下,拈起一只果子来吃,麦提亚轻声道:“十二监军使嵬名山予举家跑了。”
  
  忆之顿了顿,问道:“去哪儿了?”
  
  麦提亚往琉璃杯里斟果浆,说道:“他是早做了打算,午后劝谏不成,出宫后携带家眷一路向东,直奔延州去了,又听闻驻守夏州弥陀洞的神勇军,驻守韦州的静塞军,驻守石州的祥祐军,驻守瓜州的瓜州西平军等,也都随着一同去投奔宋国。兀卒正下令缉捕。”
  
  忆之心内一动,说道:“你可否联系到玉祁哥哥?”
  
  麦提亚道:“能。”
  
  忆之先是怔了怔,疑道:“你是否……一直在告诉他我的情况。”
  
  麦提亚说道:“我只告知韩先生姑娘健在安康,并不敢多联系,更不敢多说什么。”
  
  忆之讪了半日,不敢多想,说道:“立刻联系玉祁哥哥,将情形始末说一回,请他务必善待山予将军。”一时又微微发颤,笑道:“太好了……”
  
  麦提亚点了点头,又道:“姑娘该为自己想一想了。”
  
  忆之苦笑着低头,说道:“有什么好想的,难道我还有什么前程,不过捱一日是一日,倘若这场仗打不起来,自然是最好不过,总之先看情形吧。”
  
  又听远远传来打闹,杯盘脆响,桌椅轰倒,还有拳头落在肉儿上的闷响,与激战时的嚎叫。
  
  忆之欲外去看究竟,麦提亚将她拦住,说道:“是野利大将军,野利驭祈,就是他发现的此事,姑娘还是别去的好。”
  
  忆之听了只能作罢,却听那厮打的声儿越发响亮,叫人听着犹如百爪挠心,愈发难捱,索性提着裙裾要往外去,麦提亚又将她拦住,说道:“姑娘该为自己打算了,又管那些做什么。难道,假戏真做了不成?”
  
  忆之缄默了半日,说道:“事情既未成定局,谁也说不准明日会如何。你放心吧,我自会想方设法周全的。”
  
  麦提亚无话,只得松开手。
  
  忆之凝了凝神,提着裙裾往外去,远远只见满地狼藉,临近的书架尽数都倒了,书册散落,元皞坐在台阶上,双手挎在膝盖上,垂丧着头,右手满拳血肉模糊。
  
  苏努尔满脸血和汗,气喘吁吁,衣衫凌乱,将野利驭祈摁倒在地毯上,他见了忆之来,恨不得破口大骂,又碍于元皞,只能撇开眼,当作没看见。
  
  章元跌坐在一旁,也是衣衫凌乱,嘴角带血,满眼颓丧。
  
  忆之命宫人去捧热水和帕子来,又跪坐在元皞面前,替他擦拭伤口,回头对章元道:“章先生,如今形势如何?”
  
  章元看了元皞一眼,缄默了半日,说道:“嵬名山予已入延州,十二监军司中的叛军也在向延州汇集。”
  
  忆之道:“这也不打紧,党项羌族根深树大,难保总要有一二人,怀揣野心。山予将军遭奸人蒙蔽,误会了兀卒,携军叛逃,原是他的谨小慎微过了头。只要在使臣来时,解释清楚也就是了。”
  
  苏努尔断喝道:“你这娘们又懂什么!”
  
  章元蓦然解了过来,说道:“晏姑娘所言有理,立国大典未办,秃发令只在党项一族实施,官制,朝议等都能巧辩,只要烧毁那十二卷誊录了新创的党项文字的藩书,推说只是部分部族酋长有此野心,并非兀卒本意,弃车来保帅,也能搪塞。”
  
  忆之说道:“况且还有我呢,是不是,章先生。”
  
  章元缄默了半日,说道:“泾原路安抚使与延州推官皆是晏夫子的门生,与姑娘亲厚非常,姑娘若愿意出面作保,推却立国之说只是个人所为,与兀卒无关,此事也就更有斡旋的余地。”
  
  忆之又笑着对元皞说道:“我就说奸人将我掳走,为了要挟我爹爹,出卖军情,是兀卒救了我,还替我惩戒了奸人。奸人怀恨在心,才挑唆诓骗山予将军叛离。实则,全是误会一场。如此,给山予将军留了余地。他是你的叔父,自然也不会将你置于死地。”
  
  章元说道:“宋国武备荒废多年,小皇帝仁厚宽宥,轻易不愿出兵征伐。即便有猜忌,也会先派使臣,卧底前来打探,我们只需应备圆满,便可躲过此劫。”
  
  殿内岑寂了半日,元皞抬头长叹了一声,说道:“烧藩书。”
  
  忆之不觉心花怒放,连忙按下不表。
  
  宫人很快将十二卷藩书以及编册时一应手稿,资料堆垛在迩英殿前,宽阔的道衢上,又浇上动物油。
  
  苏努尔执着火把,火光映照在他的脸上,满面悻悻。
  
  元皞两眼直望着藩书,沉声问道:“你会离开吗?”
  
  忆之呆了半日,说道:“我自然要走啊,难道名不正言不顺地留在这儿,做人人都能捏死的蝼蚁?”她顿了一顿,又说道:“你若是舍不得我,可以上书请婚,届时我风光大嫁,大家都体面不是。”
  
  元皞握住了忆之的手,深望着她说道:“你当真愿意嫁给我?”
  
  忆之心乱如麻,讪笑道:“只要你不打宋国,我愿意全心全意辅弼你。”
  
  元皞凝视着忆之,又紧攥了攥她的手,随后松了开,往前去,接过火把,点燃了十二卷藩书。火儿沿着油迹迅速蔓延,藩书被火焰一罩,一页紧接着一页,打着鬈儿缩成了灰黑色的一团,须臾,又飘了起来,火焰夹着灰烬,朝天乱喷,烟味触鼻,一股热辣之气熏着眼睛。
  
  众人眼望着藩书燃烬,心思不一。
  
  随后元皞下令西夏境内禁军戒备。
  
  捱到次日,二人皆清晨起了个大早,元皞去往议政堂,忆之心神不宁,执笔练了满屋子的字。
  
  又至晌午,麦提亚神色匆匆,往寝殿里来,低声对忆之道:“韩先生方至泾源路,还未上任,收到了书信立马通知石先生……”
  
  忆之薄责道:“有话快说啊,都什么关头了,还吞吞吐吐的?”
  
  麦提亚只得说道:“范大官人并不听劝谏,将嵬名山予五花大绑,遣送回夏。”
  
  忆之不觉失神:“范大官人不知,嵬名山予带了西夏近半兵力投靠大宋吗?”
  
  麦提亚道:“石先生数次直谏,范大官人反叱责,他黄口小儿,不知战乱之苦,西夏贫瘠,能有如今的富贵尽数仰仗大宋之恩,岂会生出歹毒之心。党项羌族皆戎马事畜之辈,不懂道理,没有礼教约束,族内常有纷争祸乱,焉知此事不是因他们内部之祸所起。倘若收留了此人,便是自毁盟约,失信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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