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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第七十一章 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第2/2页)

“陛下。”忆之轻声断喝,她的声线柔和且宁静,将她托高,与他平视:“比起随风摇摆的陛下,坚定如初的他更值得我去回护吧。也还请陛下体谅。”
  
  赵臻缄默了半日,问道:“皇姐,我失去你了吗?”
  
  忆之道:“是的,陛下。”她顿了一顿,又说道:“还请陛下,珍惜那些,并未对你失去热情的人。”
  
  赵臻站起身,踏着御叽,一步一顿走下丹墀,他脸部的线条圆润,显得十分稚嫩,只是他的口中说的话,早已失去了童真:“皇姐,水至清,则无鱼。世事,难就难在并非非黑即白。一言,难尽。”
  
  忆之笑道:“所以,真情,信任,就变得分外难得可贵。”
  
  二人近在咫尺,却又好似远在天边。
  
  忆之道:“我想我父亲了,有人丧谤他深谙趋吉避凶之道,是太平宰相。我如今才明白,他的大智慧。”
  
  赵臻道:“我也想念临淄公了,无论如何,他都愿意体谅我。”
  
  忆之答非所问道:“陛下,我想在睢阳书院里修建一座小院,按从前晏府清明院的格局。落成之日,我将搬离玉雨轩,去那里居住,直到嫁去西夏。”
  
  赵臻缄默了半日,应允了下来,又说道:“富良弼将送辽皇太弟与公主回国,待他签订合约,归国后,朕会信守承诺,擢升他为枢密副使兼任秘阁学士,殿前内侍官。范忠彦移邓州,知邓州知州。韩玉祁移定州,知任安抚使。至于其他人,还需慢慢处理。”
  
  忆之未答话。
  
  赵臻继续道:“朕辜负了你,他们没有。看在他们的份上,无论你去往何方,前程如何,且记得,你永远都是宋人。”
  
  忆之道:“忆之当尽全力成长,挣一番好前程,保护我想保护的人。”
  
  她出了崇政殿,但见苍穹广阔,不觉松了口气,又乘坐轿辇来到秘阁藏书楼,富良弼果然在那等着她,二人隔案对坐,相视一笑。忆之去煎茶,富良弼搭把手,二人如从前般默契配合。
  
  她将碎茶倒入金法曹中时,富良弼接过手,推动碾轮,直到茶砖碾为粉末。
  
  他一手托起茶碾,一手拿起棕刷,将碎茶扫进茶磨的磨孔。
  
  忆之旋转着茶磨,她蓦然道:“我爱上他了,即便你觉得我不知廉耻,即便你说出成千上万条不能的理由,我就是爱上他了,我掌控不了自己的心。”
  
  富良弼盯着旋转的茶磨,说道:“我猜到了。”
  
  他又看着忆之说道:“你因为我指责他而愤怒,你还为了这个人同我争执,这是从未有过的事。”
  
  忆之陷入缄默,她的手儿不停歇,一圈接着一圈转动着,直到碎茶磨为茶粉。
  
  富良弼揭开上面那层磨扇,忆之用棕刷将茶粉扫入茶罗,又将茶罗放置在富良弼递来的茶碗上,她将最细的茶粉筛入碗底,不觉垂下了泪来,一滴接着一滴,滴入碗中,茶粉浸了泪,凝结成一块。
  
  富良弼道:“夫子说了,名正言顺,堂堂正正,不是祖宗留下的陋习,是长辈希望晚辈永远沐浴在日光下的美好期盼。在日光下,有迎光的一面,就有背光的一面。一辈子很长,犯了错可以改,受了伤可以治愈。这些苦,我们能熬过去。
  
  他愿意等你孝满再娶你,又当众回护你,他做的很好。”
  
  她双目含光,说道:“我好惭愧,从前,我不该那样对你,更不该那样对苏缈缈。”
  
  富良弼苦笑道:“我们都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了代价,不必再提了。让往事,都过去吧。”
  
  忆之点了点头。
  
  富良弼绷紧了脸,说道:“我们要对付的那个人,做任何事情都很圆满,这样大一局棋,他却的每一步都十分稳妥……不过,哪怕终其一生,我们也要找出漏洞。”
  
  忆之双目炯炯,说道:“哪怕终其一生,我们也要找出漏洞。”
  
  他们正对望之际,忽听一声咳嗽,震天动地,二人不妨,皆唬了一跳,余音还在藏书阁里回荡,忆之回望一看,元皞正黑着脸直瞪瞪瞅着她,只听他说道:“你起了个大早,见完这一位,又见那一位,消磨了这半日,怎么还没完没了地聊,又哪里来这样多的话?”
  
  忆之没好气道:“良弼哥哥就要去辽国了。”
  
  元皞道:“我也就要回西夏了。”
  
  富良弼眨着眼,只当什么也没听见,他往身旁的书架上抹了一指,指腹摩挲了摩挲,轻声道:“哟,没有灰尘。”他又觉得自己说了句废话,这藏书阁内,每天至少有二三十名宫人从早擦拭到晚。
  
  元皞道:“我饿了。”
  
  忆之道:“那坐下吃杯点茶。”
  
  元皞说道:“我要吃菜叶裹馅儿。”
  
  忆之只得耐着性子道:“一会再去。”
  
  元皞道:“现在就去。”
  
  忆之缠不过,只得对富良弼讪笑,富良弼点了点头,她才红着脸,慢慢站起身,转过身来,瞪着元皞走了过去。
  
  元皞满意地笑着,朝富良弼微微点了点头,见他投来抱以善意的鄙夷,也混不在乎。他知道这二人对对方的态度,清澈如明镜一般,也能感受到忆之对自己极力克制下,仍然藏不住的灼热。
  
  他只是见不得她与别的男人不约而同地展露心灵相通的微笑,这使他有想要抽出大刀的冲动。他与忆之并肩往藏书阁外走,忆之问道:“你还有几日要离开?”
  
  元皞道:“宋廷册封我为夏国主,赐予每年岁币七万二千两,绢帛十五万三千匹,贡茶三万斤,承认西夏香油疆土,重新开放榷场……总之该谈的都差不多谈妥,也就再留个两三日吧。”
  
  忆之沉声不语。
  
  元皞握了握忆之的手,笑道:“怎么,舍不得我走。”
  
  忆之溜了他一眼,蓦然喉头哽上一股咳意,她轻轻咳了几声,叹道:“果然病去如抽丝。”
  
  元皞又笑道:“可见汗出得还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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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的道路太孤寂,没有鼓励很容易多思多虑,感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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