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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故地重游

第七十二章 故地重游 (第2/2页)

元皞用疑惑的语调说道:“我爱吃?”他顿了一顿,接着说道:“你自己好好想想,到底是我爱吃,还是你爱吃?”
  
  忆之不觉闷住了,她仔细回顾了一番,似乎他真的没有提过自己爱吃什么,从来都是自己在安排,她恍然道:“原来你不爱吃啊。”她又想到从前的自己,真的非常喜欢安排,又愁颦了起来,说道:“还有什么是你不爱吃的,却被我误会成你爱吃的。”
  
  元皞道:“我也没说我不爱吃,我看你高兴,我就高兴。一高兴,吃什么都有滋味。”
  
  忆之找回了那个熟悉的李平,他不再是使自己畏惧的,战场上那发狂的,以嗜血为乐的恶虎,她又笑着问道:“汴京满街的皇亲国戚,达官显贵,你怎么就潜伏在我家了呢。”
  
  元皞道:“很简单,管治最仁厚,人口最简单,姑娘最漂亮。”
  
  忆之忍不住要笑,又按了下来,说道:“官家见着我第一面时,觉得出乎意料,他以为我当有倾国倾城之姿,才能将你迷惑地不知所以。”
  
  元皞伸手在箸桶里拔筷子,不经意道:“他懂个屁。”
  
  忆之的胸口突突直跳,不觉想到了不日后的分离,怅怅的,笑道:“我从前还笑话映秋姐姐,又大言不惭,说我是有志气的,绝不在惦记谁上花心思,有这功夫,插花斗茶,看书习字都好。”
  
  她顿了一顿,又说道:“彼时她说我还未开窍,当时不懂,正应了那句‘少年不识愁滋味’,又应了那句‘虎肋插翼白日飞。’”
  
  元皞笑望着忆之,说道:“我也有我的过去需要料理,眼下分开,是为了更好的往后。”
  
  纵是再难离舍,也终有离舍的一日,元皞回西夏后,清明院的雏形落成。
  
  睢阳书院本设在繁华闹市,升为府学后,加以修缮扩建崇圣殿、大成殿、前讲堂、书院大门、御书楼、状元桥、教官宅、明伦堂、廊房。
  
  清明院就修在教官宅后方。一道侧门直通往街,照旧,以书房为正房,东西两侧各有五六间房屋,依次留给富良弼,韩玉祁,欧阳绪,石杰。正房后是两壁竹林,曲径通往,一汪池水,池水上架着一座木桥,池中央修了一座三层阁楼,高悬赵臻亲笔书写的匾额,公主阁。
  
  公主阁,言简意赅。
  
  不过她可以去忽略不计,清明院日日添砖加瓦,忆之也渐渐将旧物往院里搬入,布置。
  
  每多一日,她的心就满了一分,好似她的过去在一点一点回来,使她找回从前那个自己,去迎接那个即将到达的未来。
  
  欧阳绪买来梨树往院里移栽时,王曾啧啧摇头,说道:“从前我就劝过,‘梨’,‘离’,不祥之寓意,果然一个个四散各方,难得团聚。”
  
  欧阳绪笑道:“夫子曾说过,大丈夫志在四方,岂能贪恋安稳,只要心中坚定,就不怕分离。”
  
  忆之笑着附和。
  
  王曾只得笑着摇头。
  
  从辽国归来的富良弼擦拭着晏纾的旧物,一声不吭,他脸上没有平息两国战火,免于涂炭生灵的喜悦,没有对跻身入宰辅之列的骄傲。
  
  王曾体会到他的心意,说道:“事情既已尘埃落定,你也该想开些。”
  
  提起此事,富良弼的脸霎时红了起来,他悻悻道:“不过一字之差,由主动便被动,我宋国号称诗书之乡,礼仪之邦,难道分不清,‘助’字与‘献’,‘纳’字的区别?辽兴宗要求誓书上用‘献’或‘纳’,明目张胆要压我们一头,我豁出性命据理力争,斡旋数日……”
  
  王曾打断道:“好了,不当再谈论此事。”
  
  富良弼直勾勾望着王曾,说道:“毫无血性!”他继续说道:“我们将元皞送来的战俘,辽皇太弟与公主殿下平安送回辽廷,已是体贴至极,他们不会,也不能为‘献’,‘纳’二字诉诸武力。这等屈辱,为何还要忍让?”
  
  欧阳绪冷笑了一声,说道:“跪久了的人,站不起来。”
  
  王曾道:“你们莫要以为,有了元皞做靠山,就可以肆意胡言乱语,难道还吃不够教训!”
  
  富良弼道:“我不需要任何人做靠山。我只知道,该有的骨气不能丢。
  
  西夏并非坚不可摧,玉祁说的没有错,倘若陕西五路大军齐发,便能一举荡平西北。陛下犹犹豫豫,大臣畏畏缩缩,才给了他逐一击破的机会!
  
  当断时不断,当强时不强,花架子挡不住火炮强弓,忙陪着笑,奉上钱帛锦衣。人家得寸进尺,要他跪下。他将膝上垫起棉花,心里想着,反正跪不疼,也就跪下了!”
  
  王曾不住摇头:“如此执拗,岂能走地长远!”
  
  忆之听了半日,合上书,说道:“但凡元皞想要招募的人,若有不成,不幸沦为俘虏便要割耳割鼻,以示天下。玉祁哥哥曾暗设埋伏,使他折损了五六万精兵,元皞反而敬重他。议和期间,他攻打渭州,是为警醒宋廷,不要失信。他攻打忻州,是警醒辽国,休想趁火打劫。
  
  西夏确实并非坚不可摧,是他用他的果决与智谋,树立了恩怨分明的威望,使强者更强,弱者更弱。他曾说过,威望,就是让人畏而生敬。”
  
  她顿了一顿,说道:“可那是战场,那是放大了的权利斗争,那条路是用血和肉堆砌的,充满了杀戮,要快,要狠,要准,由不得你半分犹豫。
  
  却说父亲也好,王叔父也好,从小教我们的,都是外柔内刚,外圆内方,方能进退自如,方能成就心中所想。那是生活,是风平浪静下的勾心斗角,因为在那样的环境下,谁冒了尖,谁就危险了。”
  
  众人静静地听着。
  
  忆之垂目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没有绝对的对错,不过立场不同,光环不同。所以我们需要彼此,失忆时互相慰藉,得意时互相提警。相互学习,相互取长补短。
  
  只要我好好的,你们必定能步步攀升。只要你们好好的,我必定能固若金汤,这就是家的意义所在吧。”
  
  忆之望向富良弼,说道:“我不会再劝你什么了。”又对欧阳绪笑道:“我们就一起努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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