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

字:
关灯 护眼
零点看书 > 问责 > 2

2

2 (第1/2页)

专案组会同经侦队员连夜召开紧急会议。刘名俭从春江赶来,听完经侦队员的汇报,刘名俭也傻了眼。对胡阿德及潘进驹等人利用**官员做保护伞,在工程招标中提前获取招标信息,制作伪标,拿到工程项目后又通过种种手段追加投资,挖国家墙脚,从中牟取非法利益的犯罪事实,他已掌握到不少证据,但没想到事实会是这样。
  
  怎么办?专案组开完会,金子杨跟刘名俭急忙向庞书记作了汇报。庞书记同样震惊,他原来预想,胡阿德跟葛陶二人一定会有些瓜葛,但瓜葛如此之深,涉案人员如此之多,还是超乎了他的想象。
  
  “一条毒蛇!他怎么就能……”庞书记话说一半,止住了,目光困惑地落在金子杨脸上,这是他很少有的一次困惑,金子杨跟刘名俭越发感到这案的棘手,两个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都不说话。
  
  “没办法,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收网吧。”过了半天,庞书记沉沉说道。说完,又补充一句:“我一直希望他们能自首,能向组织主动检讨,可惜啊,这两个人,滑得太远了。”庞书记脸上滑过一道阴影,看得出,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他也不愿看到。
  
  “是他们太过贪婪,利欲熏心。”刘名俭道。
  
  “这样的同志,不挽救也罢。”庞书记目光望着远处,像是极不情愿地又说了一句。
  
  商量完葛、陶二人的事,金子杨吃不准地又问:“培明同志呢?是不是也……”
  
  庞书记果断地摆摆手:“他的情况不同,对他,我还是寄予希望。再等等吧,多给他一点时间。”
  
  金子杨跟刘名俭揣着心事出来了,对将要打响的这场反腐战役,两人心中居然没有丝毫的痛快感,毕竟,同志中间出现这样的腐化堕落者,是件令人很沉痛的事。两人沉默着走出省委大院,上车的一瞬,刘名俭忽然说:“春江彩陶案可能另有其人,这事我们冤枉培明同志了。”
  
  金子杨并没有表示惊讶,盛安仍早在两个月前就将那件陶器交到他手上,声明是李希民送给他的,就算冯培明能排除嫌疑,李希民呢?
  
  相比之下,金子杨更不愿意李希民出事。
  
  两个人心事重重回到宾馆,专案组的同志都在等着他们,这一天的金江市,空气似乎格外凝重,所有人心里都沉甸甸的。上午10点,纪委终于作出决定,对组织部葛副部长、公安厅陶副厅长、江北大学党委书记楚玉良予以“双规”。同时,经侦队员也接到命令,立即控制潘进驹!
  
  命令下达半小时后,金子杨跟刘名俭脸上还是堆着一层化不开的愁云,两人几乎不约而同地想起同一个人:政协主席冯培明!
  
  冯培明已经两天没上班了,不是闹情绪,这一次,他是真病了。
  
  三天前他感觉身体不舒服,想去医院看看,人上了年纪,身体的各个部位挨个儿要跟他过不去,不是这儿不舒服,就是那儿闹罢工,总之,这两年,身体状况一年比一年差。冯培明刚要打电话通知司机,李希民进来了。
  
  说实话,这个时候,冯培明是不愿看到这些下属的,尤其是李希民。他总感觉,多年的从政生涯,自己身边并没有一位贴心人,尽管他自始至终在努力,想建立起这么一个阵营,一个在政治上充满激情,敢于冒险,敢于创新,敢于越别人不敢越的雷池,碰别人不敢碰的禁地,又能碰出成果,碰出政绩的阵营。他把这阵营称做革新派,跟夏闻天那样的保守派相斗争,相抗衡。斗争和抗衡,并不是为了达到他个人的目的,内心里,他是真想干一番大事业,把江北的事情搞上去,特别是江北高教事业,一定要走在全国最前列。为此,冯培明野心勃勃,斗志昂扬,然而,多少年过去了,他脑子里描绘过的蓝图并未实现,理想反而离现实更远。
  
  到底是他错了,还是现实错了?冯培明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近一段时间断断续续听到一些消息,都跟身边人有关,跟他的阵营有关。一开始冯培明不信,认为是造谣,是别人借机打击他,瓦解他,想把他彻底孤立起来,想让他及早离开政治舞台。冯培明为此愤怒、焦躁,陷入从未有过的不自信和不镇定中。庞书记到江北担任一把手,本来对他没有任何冲击,到了年龄,就该到二线,就该到后台,况且政协也不是绝对的后台,只要想干事,还有的是机会。但庞彬来偏偏跟夏闻天关系密切,以前还跟夏闻天一起共过事,这就让他不舒服了。走了一个夏闻天,又来一个庞彬来,都是跟他政见不合者,都是对他抱有成见者。无形之中他就跟庞书记有了隔阂,有了距离。这距离,就是他的心病,就是他的痛。
  
  我怎么会走到这一步呢?他的脑子里冷不丁就会跳出这么一个想法,这想法一出来,他就愈发不安,愈发烦躁,愈发地没有耐心,没有判断力和辨别力。作为一名政治家——是的,冯培明一直把自己誉为政治家,从不认为自己只是一名政客,一名官员,政治家是他的梦想,也是他毕生的奋斗目标。人应该是有目标的,当政客,冯培明还没把自己降到那程度,只做一名普通的官员,他又不甘心。政治家,多么耀眼多么有分量的词啊,冯培明常常为此激动得睡不着觉!作为一名政治家,不但要有眼光,要有目标,更要有超常的镇定力,敏锐的眼光,洞察一切驾驭一切的能力!可惜,很多东西他都能想得到,就是做不到。
  
  力不从心啊。到现在,冯培明终于发出了这样的喟叹。他承认,自己这一生,有过梦想,有过辉煌,但他也不得不承认,这一生,相比成功而言,败笔更多。
  
  为什么出事的都是他阵营里的,为什么钻空子的都是他身边的人,为什么利欲熏心者都投到了他冯培明门下?夏闻天就没这麻烦嘛,夏闻天身边虽然人不多,大家都对这人有意见,可最终呢,他仍然堂堂正正站在那儿。哪像他,现在是焦头烂额,四面楚歌!
  
  冯培明重重地叹了声气,抬头问李希民:“有什么事吗?”
  
  李希民没回答,脸色黯然地走到沙发边坐下了。
  
  “你看你这人,问你话哩,没听见?”说着,他咳嗽起来,很厉害。
  
  李希民看他脸憋得通红,几乎要喘不过气的样子,急忙起身:“不要紧吧?”
  
  冯培明又咳了几声,总算止住了,没好气地甩给李希民一句:“你还知道问一句?”
  
  李希民看他脸色,不像是小病,跟了他这么多年,这点判断力还是有的。如果是小病,冯培明不会让别人发现,当年在市里,指挥抗洪救灾,他患了急性胃炎,却坚持在现场挺过了两夜。这方面冯培明是条硬汉子啊!
  
  李希民赶忙倒来一杯热开水,顺手操起电话就打120。冯培明烦躁地说:“你想嚷嚷得全城都知道啊,叫司机,陪我去医院。”
  
  半小时后,车子来到市医院,经过一番检查,医生怀疑是间质性肺炎,但又不能确定,需要住院观察。一听住院,冯培明不满了:“不就咳嗽几声,住什么院?打吊针,打完回去。”
  
  司机陪着冯培明打吊针的时候,李希民悄悄走出治疗室,给医院院长打了电话,院长正在开会诊会,腾不开身,打发一位副院长过来。在医生办公室,李希民对副院长将情况说了,副院长叫来主治医生,主治医生刚才并不知道冯培明是政协主席,此时一听,脸色就变了,说话的声音也有些抖。副院长赶忙说:“不用紧张,把你的意见说出来就行。”主治医生这才道:“冯主席的身体很不好,我怀疑是由腺病毒引起的,如果不及时救治,会引起坏死性支气管炎。”李希民不懂医学,一听“坏死”两个字,惊道:“情况是不是很严重,要不要成立专家组?”副院长摇摇头,向他介绍了一番间质性肺炎,说这种病完全可以控制,不过得病人配合。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热门推荐
夜的命名术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我用闲书成圣人 凌天战尊 这个明星很想退休 逐道长青 重生之将门毒后 我家娘子,不对劲 星门 玉无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