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

字:
关灯 护眼
零点看书 > 长无欢 > 正传·风之卷 第十一章 长情剑客雪中行

正传·风之卷 第十一章 长情剑客雪中行

正传·风之卷 第十一章 长情剑客雪中行 (第1/2页)

张开着的六角形瓷盒里盛有胭脂,丰润的嘴唇则在口红纸上沾了些红。在她的额前贴着红色的花钿,娇嫩的面颊上施了层淡淡的粉底。
  
  此刻,南宫绘月正以端庄的姿态跪坐在漆金的妆奁前,而身旁的沫子则在一丝不苟地替她梳理着齐腰的云鬓。只见她的头上顶着个双凤来仪衔宝点翠金凤冠,上半身穿着大红地凤纹织金妆花缎交领长袄,腿侧间的开缝处则略微显露着藏蓝色的妆花织金襕裙。
  
  “姊姊可想清楚了?”
  
  “什么?”
  
  “我实在不明白,姊姊为何要嫁给那样的人?”沫子摇晃着绘月的肩膀,脸上的泪痕微微泛光。“难不成你已经忘了,幸春姐是因何而疯的么?”
  
  “沫子倒是为我思虑了许多嘛。”绘月凝视着铜镜里的自己,朱唇微启道:“然而你所说的这些,我又何尝不知呢?只是人生在世,总不能事事尽如人意。”南宫绘月缓缓站起身来,凤冠两边垂下的珠串随着动作而摇晃。而后她推开内侧的格子门走了出去,倚着面前的朱栏眺望着清源山。
  
  “那刘遇安呢?姊姊平日里嘴上不说,眼里的索寞却是藏不住的。我同你朝夕相处多年,这点心思又如何瞒得过我?”
  
  “他呀……”绘月沉吟了片刻,释然笑道:“都过去了。”
  
  然而,沫子顿时敏锐地察觉到,姊姊看似笑靥如花,眉宇间却是难掩哀愁。
  
  这一日,慕容烨抓药经过衡闾的时候,瞧见母亲坐在门外的青石上,紧裹着银鼠裘的姿影融入冬日的黄昏里,不时搓起手来并哈着热气。见状后,他连忙迎上前去,道:“母亲,外边儿天寒,我先扶您进屋罢。绍弟怕是一时贪玩走远了,晚些时候我再替您去寻他。”
  
  “说什么胡话呢?绍儿早就不在了。我在这儿啊,是为了等你。”
  
  宇文心罗起身说道:“快些进屋罢,汤我给你暖好了。”
  
  慕容烨顿时缓过神来,意识到母亲的神志恢复了短暂的清醒,便笑着回答道:“下回儿啊,您不必再出来,在屋里等也是一样的。”
  
  他捻亮了屋里的油灯,豆大的灯火照得四壁通明。烧得赤红的炉内架着一口铁釜,里面炖着香料跟鹿肉的白汤正在咕噜作响。趁着他低头啜饮着热汤的时候,宇文心罗取了块巴掌宽的包袱递给了过来,缓缓说道:“今儿个有个姑娘来找我,让我将这个东西交给你。”
  
  “那她生来怎样?”
  
  “瘦瘦高高的,留着那头齐肩短发,十八九岁的模样。”宇文心罗略微思索了一会儿,继续说道:“是了,那丫头笑起来有虎牙。而且瞧她那谈吐打扮,倒像是出身富贵人家。”闻言后,慕容烨的心里明白了大概,便放下碗筷解开其上的系结。浅蓝底的碎花包袱布随之散开,裹在里面的那张简帖跟两块木牌露了出来。
  
  “每逢樱落的时节,都代表着我在想你。”——南宫绘月
  
  木牌上这行诗勾起了慕容烨的相思,而注在右下角的芳名则让他念念不忘。想必这便是绘月在海棠花典时所写的诗句,为何她会让沫子将它跟这简帖一同寄来?
  
  绘月是想着彻底告别过去,在婚会上得到我的祝福?抑或是说,她的心里依旧顾念着旧情?慕容烨静下思绪,对其用意了然于心。绘月之所以给我出了这样的难题,是因为她的心里没有答案。无论如何,一旦我应邀而往,便是证明心里有她。如此一来,恐怕会陡生变故。
  
  “母亲,到底我该不该去呢?”
  
  “烨儿啊,有些遗憾得用一生去弥补。”宇文心罗回答道:“因此,哪怕我知道你父亲是头妖怪,仍然毫不犹豫地选择嫁给了他。无论你做出怎样的选择,母亲都希望你将来莫要后悔。”
  
  闻言后,他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之中。
  
  少年时代那段悲惨的遭遇,使得慕容烨的心灵过早地冰冷起来。因为他永远都忘不了,当年带着母亲逃离南华国时落魄的情形。从那时开始,他便暗暗立下决心:在尚未报仇雪恨之前,定然不得有室。直至在这年的春天,他在清源山上遇到了南宫绘月,那些尘封的情感便开始动摇起来。
  
  如若他在艰难的复仇中死去,母亲的悲剧便会在她的身上重演。因此,慕容烨始终对南宫绘月的一往情深故作不知,甚至不惜辞去护院来逃避这一切。尽管在这些日子里,他在对绘月思念中度日如年。
  
  然而这时,他对着面前的这张简帖,却又开始审视自己的内心。
  
  究竟我是在害怕绘月会因自己而变得不幸,还是我根本没有勇气去令她感到幸福。其实长久以来困扰着我的,是潜藏在我心底的怯懦。只要能够避开如疾风暴雨般的情感,自然也就不用去承受火山汤海般的重任。真正错的不是我对绘月的情感,而是我自身的脆弱与无能。而我只是假借着“为了她好”这层螃蟹般的外壳,来掩饰那个卑劣的自我。然而螃蟹尚会褪壳,而我还要逃避多久呢?
  
  这时,慕容烨缓缓将目光移向屋内,凝望着供奉在屋内的红木台上的逍遥剑。鎏金的黑檀木剑鞘裹在层层布条里,雕刻在剑柄顶端的梅花家徽却是银光睒睒。
  
  华丽的马车在积雪的衢衖上分列两侧,提着贺礼的友人们陆续从四面八方前来道贺。刚从凛州赶来的王峪尚未卸甲,依旧是那身武将装束。而后他朝着轿门作揖,沫子便扶着蒙上红盖头的南宫绘月下轿。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热门推荐
夜的命名术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我用闲书成圣人 凌天战尊 这个明星很想退休 逐道长青 重生之将门毒后 我家娘子,不对劲 星门 玉无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