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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背叛者

第二章 背叛者 (第1/2页)

“渺...”
  
  模糊中似是有人在呼唤他的名字。
  
  程渺看着四周五光十色,光怪陆离的场景不由得一阵阵头晕目眩,紧接着画面一转居然来到了一座宅邸院落之内。
  
  院落的三侧是长长的走廊,一侧则是白墙隔断,走廊上片片深青色的瓦遮覆于顶,根根巨木搭成一个简单的支架,巨木上或是雕刻,或是镂空,做工精致而又华美,走廊两侧的栏杆则是由一种青白色类似釉质的事物所铸,隔断的白墙上则是一幅幅祥和的壁画。
  
  院落中茕茕孑立着一个模糊的身影,那身影转过身来,五官竟是如此熟悉。
  
  院落中那人笑靥如花,似是呢喃细语一般轻轻的喊了一声:“渺...”
  
  程渺拔起腿顺着走廊想要往院内走去,可是无论怎样走好似都走不出那个走廊,院落内之人也越走越远,他想要大声呼喊却蓦然发现他无论怎样呼喊都发不出一丝声响...
  
  “曦儿姐姐!”
  
  程渺猛然呼喊出声,院落内的的一切却全以消失无踪。
  
  程渺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看着周围。
  
  衰败的寺庙,头顶破损的瓦片与破败的墙壁,早已无法履行它们遮风避雨的职责,泥塑而成却早已被风雨侵蚀坍塌的神像。
  
  而程渺就栖身在破败寺庙的角落,枕着略带湿气并不干燥的稻草。
  
  程渺用力摇了摇还有些恍惚的头,像是想要将什么人和事从他的头脑内清除出去,但那些记忆早已深深地铭刻于脑海之内。
  
  犹记那一日满若玉盘的银月高悬于空,在他十数年的记忆中从未见过如此圆满的银月,清冷的月光洒遍了记忆的每个角落,仿佛是为世间万物皆镀上了一层如梦似幻的银光。
  
  那一天是每个月例行的祭礼,每次祭礼过后的聚会也是忙碌的一月中唯一的放松时刻,正因如此,每次的祭礼总是那么隆重而又热闹,就连空气中也会弥漫着一种燃香特有的鲜甜味。
  
  而这次的祭礼的空气中的气味好似有点不同...
  
  举办祭礼的祠堂本是一个庄严肃穆,噤若寒蝉的区域,今日却传来一阵阵无奈嘶吼、愤愤怒骂、绝望悲呼、凄厉惨叫...
  
  光是阵阵传入耳中的声浪便能让人心生一副无间炼狱的场景,空气中弥漫着新鲜血液特有的腥臭味,气氛压抑到极致,仿佛被无形的鬼差扼住了脖颈。
  
  祠堂中一幅幅描绘镇压妖魔精怪壁画也溅上了新鲜的血液,在摇曳的烛光中明灭不定,光线的摇晃扭曲了这一幅幅往日中充满了神性的壁画。
  
  壁画中的妖魔精怪仿若活过来了一般,不断扭动着畸变的身躯,镇压精怪的天王,圣女也在鲜血的浸染下流露出一股扭曲的残忍...
  
  一名身着青色长袍,留着五绺雪白长须的老者大声怒骂:“程曦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叛徒!当年若不是程家收养了你,你早已曝尸荒野,沦为野狗孤狼的腹中餐!如今你竟联合外人做出判族这种天怒人怨之事!”
  
  而那老者身前之人身着一身宽松轻纱,却难掩体型曼妙,双峰哪怕掩于宽松上衣中也隐约可见一抹惊人的弧度,腰着一根白色丝绦束腰,显出腰肢堪盈盈一握,行走间,双腿于轻纱中若隐若现,一瞥足以见得那一双修长的下肢。
  
  满头青丝如瀑垂至腰间,一只简单的凤钗斜插于发中,如一只精致小巧的凤鸟栖与满头乌发之中。
  
  鹅蛋脸上眉弯如柳叶色如黛,眼若幽谷清泉,葱鼻小巧笔挺,半点红唇紧抿,美艳绝伦的五官却布满了寒霜,如同千年寒冰雕塑而成。
  
  那女子冷冷的开口说道:“我早就说过无数次,要与九姓氏族中的一个联手,而你一次次固执己见,抱着过去那套腐朽的陈规陋习,守着往日的荣光自命非凡。”
  
  程曦顿了顿又接着说道:“背叛与否改变不了这个结果,不过是让它提前迎来它的命运罢了!”
  
  今时不同往日,如今处境已是摇摇欲坠,老者也早就失去了往日的从容不迫,怒声斥责道:“我程家岂是奴颜屈膝之辈,依附九姓,任他人宰割?叛徒便是叛徒!”
  
  女子嘴角勾起一丝弧度,一声冷哼,寒声说道:“今日之祸本可避免,你们这些顽固不化的老东西!”
  
  话音刚落,女子便以凡人肉眼难以看清的速度向面前的老人疾驰而去......
  
  祠堂外远处的院落内,程渺瞠目结舌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他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从小到大他便是活在父母的庇护下,就连杀鸡都不敢去看,见血便一阵阵发晕,而此时映入眼帘却是一幅幅如炼狱般的场景。
  
  空旷的院落内四处皆是残肢断臂,平整的地面被战斗地余波所殃及,好似就被犁了一遍,地面四处皆是坑坑洼洼与龟裂破碎的模样,而坑洼的地面中早已盛满了猩红的鲜血,似是还有温度一般。
  
  阵阵凄厉惨叫声传入耳内,程渺寻着声音麻木的转过头去。
  
  只见院旁走廊中一名程家内侍无力的瘫倒在地上,滚烫猩红的鲜血从他的脖颈伤口处喷涌而出,走廊上的白墙洒满了他的鲜血。
  
  那凶手身着一身黑衣夜行服,若是在月隐星灭的夜里,怕是能够完美的与夜幕相融,无奈今日的月光竟是如此明亮,那一身黑色夜行服在堪比白昼的银光下,竟是如此显眼。
  
  夜行服男子面带微笑的静静地看着这一幕,以鲜血为墨,白墙为纸,信手涂鸦,抬手勾勒间一副极其抽象而又扭曲的画作便以完成。
  
  难以形容他的画作究竟描述的是一种怎样的场景,或许说这个场景程渺根本没有见过,所以无法去凭空想象,只是光看这幅画就能让他由心而生一种恐惧与绝望,还有一丝丝血腥的、扭曲的美...
  
  他眯眼看着他一手所勾勒的画作,嘴角微扬,轻轻开口说道:“多么美丽的一幅画...”
  
  若是细细倾听,能感受到他话语竟然带有丝丝颤音,似是兴奋到了极致,极乐至难以压抑。
  
  程渺木着脸,睁大了眼睛的看着眼前的情景,并不是因为冷血而麻木,而是眼前发生的一切早已超出了他内心的认知,他是被父母乃至整个程家细心呵护长大的,从未见过世界的险恶,更不了解如今程家的处境艰险。
  
  十来岁的光阴中,程渺作为程家家主一脉中唯一的子嗣,无论他想要什么便拥有什么,无论发生任何危险,总有人冲出来保护他,说是温室中的花朵毫不为过。
  
  看着眼前的场景,他内心生出一股极其不妙的感觉。
  
  身着黑衣的男子转过头来,两眼紧紧的盯着麻木的程渺,笑着开口说道:“这难道是程家的少主?细皮嫩肉的,真是如同一个精致的玉雕娃娃。”
  
  话语温柔,面带微笑,若不是他右手还沾满了那名内侍的鲜血,多数人怕都会错认为他是一个慈爱平和的长辈。
  
  他抬起脚便走向了程渺,走动间,鲜血顺着他手掌纹路滑落,直至指尖。
  
  “啪嗒”
  
  程渺好似听到了鲜血滴落至他脚下血池的声音,荡起了一圈圈涟漪,然后又再度归于平静。
  
  转眼间他已经走到了程渺的面前,他抬起了满是鲜血的右手向程渺伸去,不过他伸去的方向,是程渺的脖颈。
  
  程渺就这样眼睁睁着看着那双沾满鲜血的手向他伸过来,由心而生出一股极其不妙的感觉,不自觉的想要逃离,可他的身体根本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好像是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
  
  “轰”
  
  就在程渺的身后,隔断院落的白墙突然间被轰出了一个巨大的口子,破口处吐出大量的滚滚浓烟,一团黑影裹挟着白墙的碎石急速的向院内翻滚而来,转瞬间便滑至院中。
  
  浓烟夹杂着飞石,转瞬间便将程渺与那黑衣男子吞没。也正因大量浓烟的缘故,程渺也没看见眼前离奇的一幕场景。
  
  碎石携带着一股沛然莫御的力量,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向程渺飞去,而那飞来的碎石像是活了过来一般,以一种诡异的曲线绕开了程渺,因此他竟然丝毫未损。
  
  站在他身后的那名黑衣男子转瞬间便被飞石砸的血肉模糊,尚还带着温度的膏脂与血液流的满地都是...
  
  待到程渺勉强恢复身体的控制权之时,他望向身后,待他看清那团滑至院中黑影是,他双眼圆睁,拖着兀自颤栗的双脚蓦地扑向了那团黑影。
  
  他凄声呐喊:“九爷爷!”
  
  很显然那团黑影正是那位身着青色长袍,留有五绺长须的老者。
  
  老者虽以接近身死但尚未气绝,弥留之际的他努力睁开了双眼,虽以被血痂糊住了眼睛,但依稀能够看出这是他那年幼无知的孙子,精瘦的好似枯枝一般的手指紧紧的抓住了程渺的手臂,张开了嘴,似是有什么话要说。
  
  “咕噜噜...”
  
  奈何老者的脖颈上横亘着一道巨大的划痕,撕裂了咽喉,早已无法正常地发出音节,只能传来阵阵鲜血倒灌入气管,气管又吹出鲜血的咕噜声,好似一只被放了血的待宰羔羊。
  
  程渺虽年少且又堪称白痴一般的无知,但内心以对生死有了浅薄的认知,只知道这个疼爱自己的老者,怕是即将殒命。
  
  程渺伸出颤抖的手,想要捂住那道仍在汩汩冒出鲜血的伤口,可这一切不过是徒劳罢了。
  
  “不要...不要...”
  
  程渺嘴里还不断呢喃着,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他终究无法阻挡死亡的脚步,脖颈处的伤口以没有新鲜血液流出,意味着他心脏以停止跳动,不在将鲜血泵出,这位老者以身死。
  
  现实并不会以人为的意志而改变,无论我们正深处于欢愉亦或痛苦之中,我们都无法阻挡时间的流逝,也无法改变现实的无奈。
  
  现实的残酷,无论你哀嚎、痛苦、流泪、逃避亦或是追悔,都无法改变它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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