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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匆别离

第4章 匆别离 (第2/2页)

“后面就看你的啦,姐夫,我先撤了,记得花前月下~”
  
  陈雨说罢这句后,起身走进她的小卧室,熄了灯,关了门。
  
  “我们先出去吃个宵夜吧!”
  
  陈雨离开后,费广发出邀请,打破尴尬,语气中带着柔情。
  
  之所以先提出宵夜,是因为陈雨在回卧室之前,趁着姐姐不注意,给他看了一张纸条,那纸条上写着几个歪歪扭扭的大字——姐姐没吃饭!
  
  ……
  
  陈露接受费广的邀请,陪他出门时,已是深夜。
  
  冬季深夜的小县城,少了许多嘈杂。
  
  大街上,行人罕稀,小道上,灯光阑珊,给这深夜增添了一些静谧,一些安详。
  
  深夜里,似乎大家都不忍心破坏这份难得的静谧和安详,不约而同地关闭了噪声——
  
  凛风不再呼啸,汽车不再鸣笛,甚至连流浪狗也变得通情达理,不再乱吠。
  
  置身静谧而安详的环境中,面对费广伸过来的右手,陈露没有拒绝,她牵上了。
  
  像初次牵手时那样,陈露的脸上,眼睛里,又写满了小甜蜜。
  
  看到这小甜蜜后,费广不再纠结,果断地给了她一个拥抱。
  
  长长的拥抱过后,他撩起她的头发,又给了一个深情的吻,一个同样长长的吻……
  
  所谓“一吻泯恩仇”,看来是有些道理的!
  
  那一吻过后,陈露和费广不仅冰释了前嫌,彼此的爱恋还又增加好几分。
  
  吃过宵夜,已近0点,两人却丝毫没有困意,他们真就去了陈雨口中的陈番公园。
  
  公园里,冬花前,明月下,他们也真的又卿卿我我了一回。
  
  凌晨1点半,回到小区。
  
  客厅里,费广坐在沙发上,陈露枕着他的膝,香香地睡下。
  
  ……
  
  醒来的早晨,比起睡前的夜晚,差了很多意思,不单单是少了“花前月下”的缘故,更多的是因为……要离别。
  
  离别途中所见的人、物、景,处处流露着悲情和忧伤,把陈露本就不高的心情指数又拉低了好几个点。
  
  那是一个冷冷的阴沉天气,原本应该蓬勃的朝阳被乌云完全遮去了光芒。乌云下的天地之间,没有了欢跃的鸟儿,没有了盎然的碧浪,有的只是无情的寒风和无边的昏暗。
  
  昏暗的寒风里,林立着一排排,一列列“瑟瑟发抖”的高楼。她们紧闭门窗,面无表情,像一个个不近人情的“女王”,高傲而冷酷。
  
  “女王”脚下的马路边,生长着几棵进入“风烛残年”的老树。它们用枯黄的树干注解着什么叫“萧瑟”;它们用腐朽的枝条诠释着什么叫“荒凉”。
  
  老树旁边的花圃里,也是差不多的萧瑟、荒凉。曾经似锦的繁花早已凋谢,残留下孤零零的花枝随风摇曳;曾经葱郁的绿叶早已萎靡,残留下冷清清的枯藤无精打采。
  
  那花枝和枯藤黯淡无色,索寞乏气,表现出的神情有点难以琢磨。像是在对泥土里的落红进行着深切缅怀,又像是在艰难消化着花朵离开之后的痛惜。
  
  萧瑟、荒凉的花圃两侧,是还没来得及完全苏醒的街道。街道上,积水转化成为片片的碎冰,无形之中又为气氛增加了一层清冷。
  
  清冷的气氛下,穿梭在街道上的车辆和行人也与往日大不相同。
  
  那些车辆们冷漠地滚动着,那些行人们寂寥地蹒跚着,它们和他们有着相似的哀怨表情。像是在抱怨和诅咒寒冬的冷酷,又像是在可怜和同情这一对即将面临痛苦别离的恋人!
  
  在老树、花枝、枯藤以及车辆和行人注目下的这段送别路,费广一只手帮拿行李,另一只手紧紧地牵着陈露,沉默地缓行着。
  
  沉默,是想更专心地记住陈露的气息;缓行,是想尽量多地拖延一些时间。因为费广实在不舍得,实在不愿意就此跟陈露匆匆分开。
  
  陈露附和着费广的沉默缓行,因为她心里也是同样的不舍得,不愿意。
  
  可脚下的路偏偏就是这样奇怪——想走慢一点,想拉长一些走路的时间时,前往目的地那段路程竟好像变短了,依旧到达的那样快!
  
  费广把陈露从县城汽车站送到市里汽车站,又从市里汽车站,送到火车站后,两人的心情指数被拉低到了极点。
  
  就在那个“两只手握着晃呀晃呀舍不得放”的依依惜别之际,一段韩国电影又给陈露那低极的心情来了个“神补刀”,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在大厅广众之下,她泪流满面。
  
  那是在站前广场的便利店里,用电视机播放的《假如爱有天意》。
  
  电影中,不幸被陈露看到的正是珠喜跟俊河在火车站台洒泪告别的片段。
  
  看了那片段,又结合自己,陈露才深刻体会到:人们之所以在告别时会洒泪,原来不是因为太矫情,而是因为这撕心裂肺的痛啊,这痛可当真是——撕…心…裂…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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