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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血战疏勒(2)

第十六章血战疏勒(2) (第2/2页)

都是打老了战的,都明白打仗打的是什么,实力是一个方面,更重要的是军心。军心不能乱,军心不能散。一乱,一散,就完了,就会一败涂地。果不其然,城中空地上,一大群士兵正在激动地议论着什么。城外隐约还能听到匈奴人的喊声,说汉朝的皇帝死了,你们要想不死就快投降吧。
  
  这个时候,看到耿恭走过来,大家不说话,全看着他。
  
  耿恭说:“兄弟们,我知道大家这会儿在想什么。是的,我们都有父母亲,都有妻子儿女,都不想死,都想活着。可我们自从参军离开了家乡,来到了西域,其实每个人都做好了死的准备。没有这个准备,是不行的,要打仗,就可能会死。这两年多,我们经历了太多的死,一块出来的兄弟,有多少已经死了。光是这半年多来,咱们八百多人,已经有五百多人先走了一步,我们有幸还活着。只要活着,就有希望,就可能还会回到家乡,回到亲人身边。可这里有一个前提,有一个条件,那就是得先完成任务。“
  
  说到这里,耿恭停顿了一下,让大家消化一下前面的信息。这才继续说道:”那么,我们的任务是什么呢?往大里说,就是屯垦,就是为国镇守边疆。具体说,就是让疏勒城不失,让汉军的旗帜一直飘扬在西域。有人说了,皇帝都不在了,没有人管我们了。可你们想过没有,我大汉朝还在,江山还在,并且,新皇帝马上就会上任。什么都不会变,大汉帝国还是那么大、那么强,西域还会在我们的手中。“
  
  见所有的士兵都陷入了沉思,耿恭坦诚说道:”是的,我不否认现在情况危急,目前这个阶段,我们确实遇到了大麻烦。朝廷在忙着新旧更替,一时顾不上我们。匈奴人逼得这么紧,这么下去,死的可能性比生的大,这是不是意味着,还有更好的选择?行,你们可以走出去,向匈奴跪下求饶,可能不会死了。可这是怎么个活法呢?作为战败者,被看不起,被羞辱,被像狗一样戏弄,给他们做奴隶,没有自由,做牛做马。这样的生,会比死了更好吗?“
  
  ”刚才那位兄弟说了:行,我不投降,打算偷偷地像贼一样,半夜逃走,不是没有可能,悬崖那边,放一根长绳下去,可以逃走。只是匈奴人又不傻,早设下了伏兵,十有八九会当俘虏,或者被直接杀死。同样是死,与前边兄弟们的死就不一样了。你这个死,是逃跑时被杀,连烈士都算不上。再退一步,你运气好,逃出去了,逃回了凉州,逃回了洛阳,逃回了家。见到了亲人,你怎么说?为国征战,没有立功不说,还成了逃兵。“
  
  ”逃兵按军法,是要以叛变处罚的。官府会抓捕你,家里人也会被你连累,你的亲人会觉得你对不起祖宗,丢了先人的脸。街坊邻里,还有朋友,也会认为你不忠,不像个男人。那个时候,你虽然还活着,还活得有什么意思呢?人早晚都会死的,只是死法不同。死法不同,死了以后,待遇也会不同。雁过留声,人过留名。留个什么名,是如粪土,如烟灰,如枯草,风一吹,就没有了,还是铭刻于青石上,代代相传不能忘?我想说的就是这些,大家都想想吧。”
  
  在场的每个人都认真地听着,同时,也在心里思考着,他们跟着耿恭出来打仗这么久了,还是头一次听到他说这么多话。
  
  耿恭酝酿了一下措词,又开口说道:“各位弟兄们!按说,当了兵,就没有了选择,服从命令是天职。明知前边是刀山,也要往上爬;明知下边是火海,也要往下跳。任何不满、牢骚,还有动摇军心的论调,都会被严肃处理。我可以用鞭子抽你,甚至可以用刀砍下你的头。可我们共同浴血奋战了这么久,都是亲亲的好兄弟。因此我不想这么做,你们跟着我,已经在疏勒城守了那么多天。每一个人都可以说是劳苦功高,也都对得起朝廷了,对得起作为士兵的荣誉了。所以,我现在向你们保证,如果你们想投降,我不会处罚;你们想离开,我也不会阻拦,并祝福你们有好运气。但这个时候,我也要告诉你们,我的决心已定,一日不得到朝廷撤退的命令,一日不会后退半步,只要还活着,就时刻与军旗同在,同城池共存,直到流干生命的最后一滴血。”
  
  说完,耿恭转过身,正要离开,就在这时,所有的士兵全体起立,向他敬了一个军礼。他们发出了一个声音:“将军,我们与你同在,与疏勒城共存!”
  
  这声音像雷一样,在疏勒城中回响。耿恭又慢慢转过身,他的眼睛满含着热泪。目光缓缓地从士兵们的脸上扫过。他拔出了腰间的配剑,剑尖朝上,指向了茫茫的天空。耿恭发誓说:“苍天将会做证,我们对朝廷的赤胆忠心,我们要让英雄前辈的豪言壮语代代相传。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
  
  众士兵跟着高喊:“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
  
  疏勒城中回荡着战士们的誓言,这声浪再次越过了高高的城墙,向四处奔涌,瞬间把匈奴人嘶哑的叫喊声吞没了。汉军的呐喊声实在太大,连远处坐在军帐中的左鹿蠡王左鹿蠡王都听到了。等听清楚汉军喊出的誓言后,左鹿蠡王把酒杯摔到了地上。
  
  他对身边的须卜吼道:“耿恭这是疯了吗?天底下还真是有见了棺材也不掉泪的人啊!到了这个时候,还不肯服一点软,就凭这点人,还想和本王斗下去。难道他真把自己当做战神了吗?”
  
  “大单于,让我带着人攻上去吧!”须卜单膝跪地,抱拳请战说道:“据我这段时间的了解,现在疏勒城里也有三百多人了,除去了受伤的,还有做饭喂马的,还能够真正能打仗的也就是两百多人了。只要我们加紧进攻,用不了几次,他们就会把所有兵力耗尽。请下令吧!属下肯定能把它拿下来!”
  
  左鹿蠡王想了想,摇摇头说道:“须卜,你是位勇士,但不会动脑子想问题。说实话,现在这个情况,凭着我们人数上的优势,我们如果不惜代价硬要强攻,肯定能把它拿下来。但有必要这么做吗?想想吧,我们已经摧毁了汉朝的西域都护府,杀了那个姓陈的都护,西域就不再属于汉朝了。已经胜利了,还要再牺牲我们成百上千的人马,是不是就有些不值得了?再说了,我发现了这些人确实不怕死,他们可能正希望我们进攻,好给他们舍身为国成为大英雄的机会呢!你说,我们能做成全敌人的事吗?”
  
  须卜挠挠头,问道:“那大单于的意思?”
  
  “哼!我们耗死他们。”左鹿蠡王咬着牙,恨恨地说道,“他们想痛快地死,偏不给他们机会,他们想当英雄,就让他们当不上。我们要慢慢地折磨他们,让他们生不如死,从精神上、意志上让他们崩溃,让他们屈服。我就不信,这些汉人不是人,而是神,没有七情六欲,不食人间烟火。尤其是那个叫耿恭的,我倒要看看,是他强,还是我厉害。我不但不杀他,还要把他请进我的军帐,给他美酒喝,让他成为我的一条猎犬,为我服务,让他象李陵一样成为本单于的坚昆王,你说,这样的一个结果,是不是更有意思啊?”
  
  “大单于英明!”须卜敬佩地说。
  
  “我想,这么久了,他们的粮食应该吃得差不多了。断了水,他们可以打井。没有了粮食,他们可从地底下挖不出来了,就让饥饿来收拾他们吧,看他们怎么对付。”左鹿蠡王狞笑着说。
  
  须卜拍着胸脯保证:“大单于,您放心!我会严密封锁,不让一粒粮食运进城。”
  
  左鹿蠡王又补充说:“对了,还要多设伏击点,饿得不行了,他们会往外跑,去找吃的。只要跑出来找吃的,见一个打死一个,让他们不敢往外跑。逼得他们要么投降,要么就活活饿死。”
  
  说完,两个人哈哈大笑。
  
  此时此刻,左鹿蠡王认为自己已经稳操胜券,耿恭也下了与疏勒城共存亡的决心。对峙的双方谁也没想到,李同带领着六百铁骑,历尽艰辛万苦翻越天山,已经靠近了疏勒城。
  
  他的部队现在隐藏在三十里外天山山脉的一个山谷里,等待战机出现的那一刻。由于敌我双方的兵力差距太大,李同并没有蛮干,因为他知道,在目前的情况下,只有出奇制胜,才能够扭转西域的战局。目前最好的办法就是擒贼先擒王,打掉匈奴人的指挥中心,让匈奴人陷入混乱之中。而左鹿蠡王就是他的猎物。
  
  这一路上,为了隐蔽行踪,李同带领着部队没有走驿道和商道,他们小心翼翼避开匈奴哨骑,遁入天山,绕过敌人的封锁线,寻找着道路前往疏勒城,两千多里的山路,他们走了整整四十多天,还损失了不少的人马,总算是靠近了疏勒城。李同表现的很有耐心,他心里明白敌我双方兵力悬殊,知道机会只有一次。他现在要做的就是耐心的等待。等待一个风高月黑的夜晚,给疏勒城外两万匈奴人致命的一击!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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