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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光明

第39章 光明 (第1/2页)

次日,我吃完早饭又精神抖索的去沈叔隔壁的房间继续奋战。
  
  不过我这斗志就跟手机电量似的,一到晚上就消耗的差不多了。
  
  经常是上午精神百倍。
  
  下午蔫吧疲惫。
  
  跪的腰生疼,瞅啥啥不对。
  
  偶尔一转眼,还会对上纯良潜伏在门口等着看我笑话的脸。
  
  十月末。
  
  天越来越凉,跪着不动更是冷,睡着倒不至于了。
  
  就是闹心。
  
  着急。
  
  若不是小杜鹃每晚都给我加油打气,用最初的香头安抚我,让我坚信我就是那个天选之子,我真要坚持不下去。
  
  “梁栩栩,你真不行,别白费力气了。”
  
  我看着书不瞅他,“今天是10月28号,到12月8号才是四十九天,不到最后一天,你怎么知道我不行?”
  
  这货现在是跟我杠上了,只要他在家,就守在我这屋门口,用语言攻势让我投降。
  
  好像我不行了,他沈纯良就能行了似的。
  
  “那我就等到12月8号。”
  
  沈纯良靠着门框,口吻欠揍如初,“梁栩栩,到时候你不服气也没辙,这行就是这样,死学不成的,你得靠悟性,没悟性你就是把书翻烂了也是学不会。”
  
  “你滚!”
  
  不爱搭理他!
  
  在这住了些日子,山上仨人的脾气秉性算让我摸透了。
  
  沈叔呢。
  
  一个字总结,忙。
  
  虽说他每天就接待一个事主,可来人经常就是待一小天,算命的是进屋聊,驱邪是在院里忙活,我没事儿还看会儿热闹,看着沈叔倒是很威风,不过他自上回交手后身体就变得很不好,每天都要喝很多汤药,时不时的还会咳嗽。
  
  偶尔会有人请他出门去看风水,沈叔会走个四五天,回来后也不多言。
  
  对事主的身份隐私一概不谈。
  
  日常的生活作息很规律。
  
  闲来无事会跟我斗斗嘴。
  
  至于许姨。
  
  这老太太算让我爸说着了,刀子嘴豆腐心的典型。
  
  越相处,的确跟我三姑越相似。
  
  她天天骂我和小杜鹃聊天是发神经,还总说要砸了小杜鹃,可她不但没砸,还时不时会给小杜鹃浇点水,施施肥,照顾的可细致!
  
  只要是我换下衣服,许姨就会拿去洗,但是她做这些的时候你不能问,不能感谢,当没看到就成,不然她会说要用水浇死小杜鹃,还说她这辈子最烦的就是花儿,看到闹腾,我要说自己洗衣服,她会说你想浪费她洗衣粉,洗的不干净,晾在院子里碍她眼。
  
  沈纯良如果穿的少了,许姨会扯过纯良给他套衣服,嘴上骂‘咋不冻死你呢!’
  
  心口不一。
  
  出力不讨好型。
  
  受累命!
  
  我打小接触三姑那性格的人,所以对许姨这模式还很适应,甚至很多时候都觉得她很可爱,她弥补了三姑没在我身边的缺憾。
  
  可要说许姨完完全全的像我三姑,也不是,世上没有一摸一样的人。
  
  就像许姨,她有个和我三姑毫不相同的爱好。
  
  听音乐!
  
  纯音乐和流行歌曲啥都爱听!
  
  她和纯良那屋有音箱和电视机,许姨时不时就会放点曲儿。
  
  歌一般都是老歌,比较诧异的是许姨有时候会放芭蕾舞曲,循环播放!
  
  不过咱不敢去说喜欢听舞曲,她放啥听啥!
  
  最逗得是许姨来了兴致会不分场合,只要她想听了,就得放,即便沈叔正给人看事儿呢,她那边就放上了,你就看吧,事主疼的满院子打滚,家属紧张兮兮,哭声阵阵,许姨磕着瓜子靠在西厢房的窗边欣赏着‘甜蜜蜜~你笑的甜蜜蜜~’
  
  事主家属都懵了!
  
  谁甜蜜了!
  
  我当时拿着书抻脖朝院里瞅,真哭笑不得,场面老一言难尽了!
  
  沈叔还得去喊她把音响关了,许姨才磨磨蹭蹭的执行。
  
  下一次呢,依然如故。
  
  犯了在改。
  
  改了再犯。
  
  老千锤百炼了。
  
  你要说用耳机不行吗,你来兴致了自己用耳机听呗,省的打扰别人,许姨不干,她说就喜欢歌曲回荡在空气中的感觉,求的就是那种立体音效,乐曲在山风间穿梭,天地沉浸其中,常言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你不乐,那没办法,反正她是乐了!
  
  用耳机干吧的听,没菲欧!
  
  谁都说不得她!
  
  急眼了她连沈叔都敢骂!
  
  你说吓不吓人。
  
  好在许姨也不是天天放歌,具体哪一天来兴致,就看上门的事主点子正不正了。
  
  总的来说,她的确是个病人。
  
  情绪不受控制,心眼挺好的,异于常人的处事习惯我也能理解。
  
  而这仨人里面呢,最让我闹戏的就是沈纯良!
  
  按说我俩就差了两岁,他还发育迟缓,站着没我高,学习不咋滴,心理上,跟我算同龄。
  
  相处时间长了咋说都能亲近些,不说一起玩,做个朋友,偶尔聊聊天总可以吧。
  
  可他连和谐共处都做不到。
  
  为啥呢。
  
  老小子可能抬杠!
  
  起屁。
  
  我多少次都想着和他好好处,不看僧面看佛面,人家好歹是沈叔孙子!
  
  早上起来跟他打招呼,我说早上好,他说看到你就没好。
  
  我说吃什么啊,他说你瞎啊,没长眼睛啊。
  
  没办法愉快的聊天都。
  
  给我的感觉就是他烦我。
  
  特别烦。
  
  大抵也跟沈叔给我机会有关,他特别怕我成为沈叔的徒弟,从而衬托他的不行。
  
  所以他时不时就拿话呲哒我,我忍一回行,回回都这样我也憋不住,心里不爽了就怼他!
  
  许姨被我俩吵烦了,直接说你俩要是能打就出去打,分出个大小王之后就别忙叨人!
  
  我寻思那正好!
  
  咱俩就练呗!
  
  沈纯良还不跟我练。
  
  蔫蔫巴巴的就拿话扎我!
  
  放学回家他也不看书温习功课,最大的爱好除了吃就是看电视。
  
  山上的电视台子少,也就能看看新闻,但是有DVD。
  
  他会去镇里租碟回来看,啥剧都不挑,片头曲一放他就目不转睛的看!
  
  经常看了啥电视,他就学里面的台词,上回农历十五他犯病,人就开始不正常,在院里用头顶着树转圈,拉磨似的,活生生转了一下午,他还不迷糊,我头一回觉得有人犯病比不犯病好,起码他犯病了嘴不欠,整个人特无害。
  
  晚上许姨去扯他回屋,“都等你吃饭啦!!”
  
  “谁等我吃饭?”
  
  纯良额顶都被磨掉一层皮。
  
  红呼呼的跟拔了火罐一样对着桌面上的我和沈叔。
  
  “你瞎啊!”
  
  许姨没好气的,给他盛好饭,“快坐下吃!”
  
  纯良打量了一下饭菜,微微眯眼,“怎么没有竹虫?”
  
  “我塌妈看你像竹虫!”
  
  许姨骂的他我直憋笑,刚要吃饭,纯良就站在饭桌旁清了清嗓儿,“我不是竹虫,现在我向你郑重介绍一下……”
  
  他把手朝沈叔一送,“这位是五阿哥永琪……”
  
  我一口饭差点喷出来,他手又送向我,“这位是还珠格格小燕子……”
  
  许姨冷着眼,纯良刚指向她,没傻透知道要被骂,不敢撩她,指尖一转,又又指向我,“明珠格格紫薇……回族武士蒙丹,柳青柳红……至于我,在下福尔康,大学士的长子,当今圣上的御前侍卫!”
  
  语落,他还抱拳拿辙儿,下巴高抬四十五度,目光炯炯。
  
  我呛得啊!
  
  这么一会儿我一人客串好几个角色!
  
  还有男有女的。
  
  “你谁侍卫,谁侍卫!!”
  
  许姨毫不犹豫的打他后脑扫,“电视剧看魔怔了你!!”
  
  “放肆!!”
  
  纯良咧着嘴,“你个容嬷嬷!”
  
  “倒霉孩子,我让你容嬷嬷!让你容嬷嬷!”
  
  许姨脱下鞋,对着他屁股打的更凶了!
  
  没多会儿,屋里就剩沈纯良的哭嚎。
  
  我端着饭别过脸,怕沾到他叫唤出来的唾沫星子……
  
  别说,真挺解气。
  
  遇到这种事,沈叔真从头到尾一言不发,纯良指他说是啥五阿哥时眼都没抬,很淡定的吃饭,等到许姨气喘吁吁的削完,纯良也老实了,沈叔才说了句,“吃饭。”
  
  摊上这么号孙子,都磨出来了!
  
  那天吃完饭我才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原来纯良上次犯病说的那句过年好,也是看的电影或是啥电视剧学会的,正好让我和爸爸撞上了,才会莫名其妙!
  
  嗨!
  
  根儿在这呢。
  
  反正你从头到脚看他,都不觉得他像个正常14岁的男孩子,不玩游戏,不爱学习,好像也没啥朋友,放假了就在家一蹲看电视,再加他那倒霉性格,我俩能和谐友好太难了!
  
  ……
  
  “梁栩栩,这是我家,我为什么要滚?”
  
  纯良靠着门框还不走,“要我说,你有时间别在这看书了,不是着急想拿回你的命格么,那就多下山走一走,兴许那个术士还等着你呢,你一下山,才有机会让他现身,我爷好动手抓他,抓住了他,你拿回了自己的东西,就赶紧滚回你自己家吧。”
  
  “你懂个屁。”
  
  沈叔交代过,他不在时我不能下山!
  
  院里他布过阵,邪祟进不来,破了阵他也能长线应对。
  
  我出去瞎走就不同了。
  
  气场会乱。
  
  一但沈叔离得远,我默相时他感应的慢一些,我就容易没命了!
  
  这两天沈叔出门去给人看风水了,没说啥时候回来,我嘚嘚瑟瑟的下什么山?
  
  想到这我明白了!
  
  沈纯良就是看沈叔不在家故意激我呢!
  
  “我比你懂。”
  
  他慢悠悠的走到我身边,弯身指了指我书页上的‘廨’字问,“这个字念什么?”
  
  我硬着头皮,“廨么!”
  
  “算你懵对可。”
  
  他点了下头,“公廨是什么?”
  
  “是……”
  
  我卡壳了。
  
  公厕?
  
  不对!
  
  古代不能有这称呼。
  
  我谨慎的选择不回答。
  
  “你不知道吧。”
  
  纯良嗤笑了一声,“公廨指的是旧时的倌府,驿舍你知道是啥意思吗?”
  
  “不就旅店?”
  
  我瞪大眼,“你滚开行不行,不用你给我讲!”
  
  “哎呦,还知道旅店呢!”
  
  纯良撇着嘴,“啧啧啧,看电视学的吧,电视里给你讲过乾坤没?知道什么是乾坤吗?”
  
  我受不了他这阴阳怪气的样儿,看了眼窗外,许姨又在院里放上歌了,太阳出来了我爬山坡~爬到了山顶我想唱歌~歌声飘给我妹妹听啊~听到我歌声她笑呵呵~
  
  真是热闹!
  
  趁着许姨心情好,我也不想找事儿,起身就看向纯良,“请你出去行吗,我能不能看懂书是我的事儿,不用你管。”
  
  “谁管你了,我就是问你知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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