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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法家之辨

第十五章 法家之辨 (第1/2页)

一日,罗云于帅府,与魏征闲聊,他知道魏征学问渊博,与智者闲聊,处处都能受教,因而乐此不疲,成了日常生活中一件不可或缺的事。这日,魏征大肆的向他宣扬法家思想,言称儒家难以治世,唯法家方能成万世不拔之基业。痛斥董仲舒是祸乱天下的根源,孔孟之后儒家再无一人堪称学者。
  
  罗云素来不喜与他争吵,因为魏征有一个毛病,自己占理的时候,款款而谈,温文尔雅。一旦理屈词穷,就开始用嗓门压人,声音大得像是狮吼功一样,每次都震得罗云耳朵嗡嗡作响,脸上也被喷了近一盆的口水。这不叫辩论,这叫自找苦吃。
  
  但这次,罗云还是忍不住辩驳起来:“玄成兄,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云也不甚赞成,因各家学术百花齐放,彼此辩论,竞争,方能有所长进,促成更适宜的治国之术。当年韩非有一个说法,时移而治不易者乱,我认为很是在理。世事多变幻,沧海桑田,转眼皆非,治世的方法,也该随着时代的变迁而转变,没有一种律法和制度,可以永恒不变的治理天下。法家不能,儒家不能,换了道家墨家纵横家同样不能。”
  
  “你不能抓住韩非的一句话,就全盘否定法家治世的优势。秦有商鞅之法,而灭六国。韩不任韩非改革,遂致亡国。前车之鉴,岂可无视?”
  
  “秦徒以严刑峻法,二世而败,商鞅立法,乃至走投无路,岂独一定之理。”罗云实在是忍不住嘴里的话了,慷慨说道:“法家者,无外乎法,术,势。韩非合二为一,号称集大成者。术者,申不害所重者也,独视者谓明,独听者谓聪。能独断者,故可以为天下主。是让居上位的天子独断专行,以天子之意志号令天下,旁人不得不从,不可违背。正是天子方寸之机正而天下治,故一言正而天下定,一言倚而天下靡。术之行,留法何用。法皆天子一言而定,朝令夕改,尚留法何用!”
  
  “天子不手握大权,必使臣下作乱,人心趋利避害,有利可图,自是蜂拥而上,单靠儒家的说教,岂能挡得住文武群臣,天下豪杰的争权野心。是故,唯有天子独断专行,大权独揽,才能防止权臣专擅朝政,外戚内官把持朝纲,王莽之事,便全因外戚掌权而起,这等例子,青史之上,不胜枚举。岂是下官一家妄言。”
  
  罗云对魏征在贞观时期的作风,那是如雷贯耳,怎么也想不到,魏征竟是个法家支持论者,历史上他对李世民那是直言抗上,有理必争,跟法家的本质:天下之事无小大皆决于上,有着显著的区别。
  
  他也不及去想个究竟,脑里想到什么,便脱口而出:“玄成这话,有失偏颇,若是遇到个圣明的贤君,独断专行,上下政令处于一己之手,倒也没什么。若是个昏庸无能之君,甚或是几岁小儿便登上大宝,统领天下,即便大权独揽,只是方便了奸臣篡权乱政罢了。”说到这里,他大概明白了一些,就算魏玄成信的是韩非那一套,但以他的性格,遇到君王做错了事,还是会毫无顾忌的讲出来。这不是对抗君上至高的权力,而是想方设法让君上的权力得到巩固,不至于失去。
  
  魏征许是说的口干舌燥,给自己和罗云各斟了一杯茶,润了润嗓子:“平仲,你还是不能理解法家的境界。当法术势完美统一结合之后,那种约束力,并不是一两个心怀不轨的人可以撺掇权柄的。天子圣明,为人臣者,当奉承上命,治世安民,开疆扩土。天子昏庸,法制于臣,臣虽欲反而不得其势,强行谋叛,多是跳梁小丑罢了。说到底,法家的法,是用来制衡文武之臣,弱民强国,而不是用来分天子之权的。人天性趋利避害,按你所说,天子无权,臣下哪一个不欲位尊九五,俯览天下,人人起而窃国,国将不国,遑论其他。”
  
  魏征慷慨陈词,口沫横飞,罗云被喷了一脸的口水,耳膜隐隐发疼,苦笑道:“玄成,咱说归说,别喷行不?”
  
  “怎么,理屈词穷了?”魏征得意的笑了起来。
  
  “我有甚理屈。即便你当真建了那样完善的制度,文武百官,权力受到制衡,无法作乱。如此一来,天子之权更加集中,一旦逢上个暴君,全力爆棚而私欲冲天,穷天下财力奉一人,穷奢极欲,乃使国家困蔽,民不聊生,又当如何。真正的良法,应当举国之人,都受约束,无一人可脱离律令的限制,包括天子。所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如此才可有最强的威慑力,不使法沦为天子一人弄权肥己的器具。”
  
  “平仲的论调,又与前代的腐儒相似了。”魏征森然道:“仁义不可治国,这是一定之理。官不私亲,法不遗爱,上下无事,唯法所在,这才是控国弱民之道。”
  
  “你为什么总要想着弱民呢。”罗云不禁郁闷起来:“百姓纳税差役,不尽其苦,供养尔等君上公卿文武百官,难道是为了让你们来越治越穷的?”
  
  魏征正襟危坐,侃侃而言:“商鞅曾言,民弱国强,国强民弱,故有道之国,务在弱民。秦依照为之,乃成天下之尊。”
  
  “我呸。”罗云一拍桌子:“玄成,慎到亦曾言道,守法而不变则衰。春秋战国的事,岂能拿到今日来作典范。”
  
  魏玄成这会儿来了激情,站起身来,犹如狮吼一样,半倾着身子,对着罗云的耳朵撕声叫道:“你真是谬论。怎样才是对百姓好?让他们安居乐业,不会因为外族的入侵和国内的盗贼,而担忧自己的生命是否会随时丧失。这便是国家与君主的使命,人,唯有活着,才有机会去追求更美好的生活,如果连生命都无法得到保障,其他的一切,都只是空想。”
  
  “人若是只为了活着而活着,与禽兽何异,正因为有了理想,人类才从刀耕火种的时代,到了今天的丰衣足食。若百姓只有个果腹的食物,避寒的单衣,懵懵懂懂,碌碌无为,那便连原始的野人都不如了。”
  
  “说甚话来。”魏征笑了笑,眉目仍是十分严峻:“先皇创立科举,使得天下寒门布衣,亦有了扶摇直上,一展所长的机会。当今之世,一个人但有才华,通过科举,便能效忠朝廷,展现自己的才能,获取更加富足的生活条件。你怎能说这是毫不进取呢。若以法家法术势之联合,再配以公平取材的制度,大凡内忧外患,皆不足以危及国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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