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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衣叶叶绣重重 35

罗衣叶叶绣重重 35 (第1/2页)

时间是上午九点钟,她心里乱成一锅粥:逃离的冲动、五小姐的纸条、班房里的映星、还有寇老板扣住的镯子……事情如麻,一股脑向她冲来,几乎撑破脑袋,但同时也让她隐隐地坚强。生活遭遇是能够促使人加速成熟的,昨天发生的一连串事件,让她的人格产生裂变,她意识到自己必须抛却过去的青涩,冷静地应付不可知的将来,可是尽管如此,此时还是由不住地慌张无措,不管怎样,先出门要紧,这戎公馆于她来说,已是真空囚牢,它窒息了她的思维与勇气,她一刻也不愿多待。
  
  惶惑间,抓起手袋出门,迎面碰上奶娘,奶娘刚送走四少奶奶,此时满面忧心地嗔怪道:“你看你这孩子,你看你惹了四少奶奶,这怎么是好,这如何是好……”
  
  月儿不愿再想这件事,她打断奶娘,问镯子送来了不曾?
  
  奶娘说没有,她立时怒火中烧,莫非寇君柳仍敢扣留镯子不还?
  
  她气得手心发凉,总不能像泼妇一样打上门去讨镯子,除了让四爷解决,再无别的办法琬。
  
  扔下手袋,打电话给罗副官问四爷走了不曾,罗副官说已经出发。那她不管了,传玳瑁进来,不顾奶娘的劝阻,执意“六夜言情”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差他去发电报。这样一来,四爷人还没到南京,电报已经到了。
  
  玳瑁拿着电报一走,她挽着手袋出门了,要到父母家看看,急于探探父亲对出洋一事的态度,可奶娘说老爷没有回来,早间打电话过去问安,太太说老爷要今晚才能由杭州返回。
  
  那就不去父母家了,去找司马藤。
  
  她是疾病乱投医,心里逃的意念越强烈,行动就越轻率,逃之前先要笼络司马,这种思维不知对不对,但是不管了,错也要行动,她不能坐在这里巴巴地等待。
  
  如许冲动之下,过去的矜持也淡化了。她返回客厅,给司马去电话约见。可想而知,司马是如何意外,认定这月小姐必是于自己有意,前日刚来,今日就又要来。
  
  司马太太去徐州未归,月儿去家甚为方便,待她到达‘凡尔赛’,司马已经撵走所有门客,连佣人也不留几位。
  
  她也真够自信,鼻青脸肿地出来捕获男人。
  
  好在司马不觉她丑,略略解释几句,就搪塞过去了。
  
  二人临窗坐下,开头有些拘得慌,俩人一面翻着画册、一面闲叙。月儿心急,不满意这种状况,于是主动示好,双波频注,颇有缱绻之意。虽然晓得今天不是摊牌的时候,但进攻之势逐渐雄起,把个司马弄的晕头转向,实没料到月小姐竟已对自己钟情至此,倒叫他有些措手不及。
  
  中午月儿没有回家,二人一起用餐,餐后去后院游廊散步,这时候已经是打得火热。月儿问:“七爷的未婚妻是谁家小姐?一定美得紧。”
  
  司马想说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到底没敢,圆滑地说:“迂腐得很,我还没有订亲。”
  
  月儿早知此情,还是惊诧状,一双晶眸,乌灼灼地只管望着他。说:“我家奶娘说,牛鼠是上上婚,是这样不是?”
  
  司马含笑不语。
  
  月儿大方起来,她一面倒退着走,一面说:“俗话说天上无云不下雨,地下无媒不成婚,我替七爷介绍一位属鼠的小姐怎样?”
  
  司马笑了,“月小姐又哄我,目前属鼠的年轻女子有三种,一种是长我一岁,是24岁,小姐们里边这样晚婚的少数“第五文学”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余外一种是12岁,这不可能;最后一种是今年刚出生,更不可能……哎,月小姐常常提到奶娘,敢问月小姐是同奶娘寄居戎公馆的么?”
  
  月儿装聋,一字不说,只管孩子似的退着走,一步一步,很是可人。
  
  “小心!”司马轻轻呼了一声,手臂已经扶住她。
  
  原来,是她退到游廊的红漆柱上了,她轻轻呦了一声,顺势就往司马怀里倒,不料司马却不敢相傍,让开了。
  
  月儿失策,但也不尴尬,轻轻掸了掸肩,然后抬头凝着他的眼看,直把黑眼睛凝成了黑里透绿的猫眼,才道:“多谢。”脸上是一种欲语还休的神情,真个撩人。
  
  司马晕晕道:“敢问月小姐,令尊令堂何时归国啊?”
  
  月儿笑一笑,继续倒退走路,说:“好道也得秋凉。哎,为何总是问及家父家母,你今天少也问过三次……”
  
  司马呵呵一声,倒也矜持。
  
  月儿说:“其实说不准,也许下个礼拜回来,这样倒太快了些!”
  
  司马忙说:“没关系,越快越不嫌快。”口上这样说着,心里想只是到头别要猫咬尿泡空欢喜才好!
  
  月儿假装不懂,也不问,只放眼观望,远处草坪喷泉,近处游廊园艺,美不胜收,不由道:“你家真好,水木山石,件件有佳趣,不似戎家,村俗非常!”
  
  “哪里哪里、过誉过誉!”
  
  “哎,七爷,不好了。”
  
  “怎么?”司马不解,看她时,她腮红不语,顺她目光一看,原来自己西裤拉链没拉上。
  
  他大窘,“哎呀,我从来拉得严,可可的今日出丑。”
  
  他红着面急忙低头去拉,不想月小姐忽然飘到怀里,“呀,七爷七爷,蜜蜂蜜蜂!”
  
  她瑟瑟贴在他怀里,发香体香一股脑儿向他侵略而来,他晕天转地,心忽然软得没力量跳跃,两只手像投降般张着,无论如何不敢造次。说:“蜜、蜜蜂在哪、哪里……”
  
  “那不是?”
  
  他抬头看,“没,没有啊。”
  
  “这不是?”
  
  他低头看,“没,没有啊。”
  
  “呀、飞了。”
  
  月儿怕蜜蜂扎着似的怯怯离开他的怀,尖尖十指却不肯放开他的衣袖,张目瞧了瞧,没有蜜蜂,说:“七爷好坏,明明看见,横说没看见!”
  
  司马口干舌燥,赔笑道:“真没看见。”
  
  月儿娇痴,也不放开他的衣袖,一双小手乍看是细巧的,细看却肉骨嘟嘟的,将来娶了她,可要好生摸一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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