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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别怕,我在

第二十三章 别怕,我在 (第2/2页)

程澈起身准备离开,明徵压低声音几乎是用卑微如尘土的语气哀求着说:“程澈,求求你投降吧。只要你回到我身边,一切就没事了。我们远走高飞,我们重新开始,求你......”程澈没有看他,用背影说了一句:“以后不要再来了,你面目全非,让我害怕。”
  
  明徵呆在原地,像是被人抽干了身体所有的力气,连心跳都疲惫不堪。
  
  第二天上午,程澈再被提到会面室。这次来的是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中年男人,他示意程澈坐下,然后简明扼要地自我介绍:“你好,我是诚安律师事务所的律师,我姓章,我担任你的辩护人。”程澈问:“章律师你好,是依依让你来的吧?”章律师利落地边打开电脑,边回答:“不是,委托我的人是言念,你认识吗?”程澈听到这个名字,像被雷击中一般,无法思考,这个如清风朗月一般的名字怎么可以出现在这里,这不是他该参与的地方。“不。”程澈心里想着,嘴上斩钉截铁。章律师有点意外,但还是认真问她:“你是不认识言念呢?还是反对我作为你的辩护律师呢?”
  
  程澈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章律师显然了解一点基本情况,虽然放松但是用不容商量的语气说:“言念是我多年好友,你完全可以信任我,我们时间不多,这是讲法律的地方,其他的等出去了再说好吗?”程澈深呼吸一口气,眼神冷静了下来,“抱歉,章律师,请开始吧。”章律师开始对案件基本情况进行了解,程澈一一如实做了回答。
  
  明致集团是明徵妈妈寇英一手创办的,以小家电起家,做大之后开始涉水餐饮,房地产等项目。当时程澈在明致集团担任董事长期间,正好有个房地产项目,胡一鸣作为副市长分管国土资源和城市建设投融资。自然而然的,在很多场合程澈和胡一鸣都能碰到,进庙拜菩萨,程澈通过生意上的朋友引见,以指导工作的名义请胡一鸣在自家的饭店吃过几次饭。后来胡一鸣宴请朋友或者领导都在明致集团名下的饭店,刚开始还签字,到后来也就是直接招待了。程澈从一个正义执笔的记者渐渐变成一个深谙“规矩”的商人,她也纠结过,痛苦过,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那时候明徵妈妈走了,明徵倒了,大厦将倾,她别无选择。
  
  房地产项目很顺利地通过立项批复、预审,申领到《建设用地规划许可证》、《国有土地使用证》、《建设工程规划许可证》《建筑工程开工证》,当时这块的负责人是林副经理。
  
  就在该项目准备投入市场办理预售证的时候,胡一鸣来视察工程,用半开玩笑的口吻对程澈说:“这房子很不错,周围的环境很宜居,连我都要考虑在这里买一套给父母居住了。”说者有心,听者却无意。程澈心里只想着,这次怕是要给胡一鸣她能给出的最低折扣了。林副经理毕竟是在这一行摸爬滚打多年,跟程澈暗示胡副市长欲购房产一事怕是没有那么简单。
  
  林副经理的话得到了验证,果然胡一鸣的胃口不限于此,开盘在即,手续齐全,最后一个预售证却迟迟办不下来。
  
  程澈宴请胡一鸣,想再次探探他的口风,结果胡一鸣以朋友聚会不谈工作直接将程澈的话堵了回去。
  
  这下程澈什么也明白了。身处泥沼,还被扼住喉咙,这时候反抗于事无补,反而可能被沼泽吞噬。
  
  就这样,胡一鸣以父母的名义在明致集团开发的‘桃源居’项目中“购”入房产一套。之后,胡一鸣以子女出国留学经济拮据为由,让程澈帮他支付了其女儿在国外留学第一年的学费人民币十万元整。
  
  程澈回到家和明徵说起这些事的时候,满脸厌恶又无可奈何。明徵当时看到疲惫的程澈心疼地说:“以后这种事你不想做就不要勉强自己做,我妈已经走了,她留下来的公司你已经让它起死回生了,剩下的就看天意吧。”
  
  章律师接下来又就具体细节向程澈做了核实,程澈从章律师虽喜怒不形于色的脸上还是看到了案件的严峻。果然,章律师认为,虽胡一鸣有索贿行为,但能证明其索贿的证人林副经理对程澈有积怨,更何况他现在是控方证人,显然不可能临阵倒戈推翻自己做的伪证为程澈作证。而且从现有检察院搜集到的证据中,条条对程澈不利。
  
  但章律师猎豹一般敏锐的嗅觉,还是让他能从严丝合缝的证据链中嗅到了一丝绝地反击的希望。
  
  时间过的很快,会面时间已经到了。章律师起身告辞的时候对程澈说:“睡不着觉的时候就想一想,看看还能想到哪些对本案有利的细节或者证据,下次会面的时候告诉我。另外,你在心态上要尽量放轻松,还有一场硬仗要打。我在外面和我的团队会尽全力搜集证据,虽有点难,但也不是无迹可寻。还有,言念让我告诉你一句话。”
  
  “别怕!”
  
  看守所的生活并不完全像电视上演的那么可怕,同房间的人有因为生活拮据偷窃进来的,还有在反抗家暴的丈夫殴打的时候失手将丈夫划伤的,还有误入传销组织的。在程澈刚进来的时候,大家都好奇地围过来问程澈是犯了什么事,程澈没有回答。有一个稍微年长正在靠墙闭眼念经的人,程澈听到大家叫她“岳姐”,她并没有睁开眼睛,声音不高却感觉很有威望地说:“人家不愿意说就不要问了。来这里的,大部分都是可怜人。”说完之后大家没有继续追问,散开又去继续玩打手心手背的游戏去了。
  
  程澈的铺位就在岳姐旁边,岳姐话很少,但是大家都听她的。在见过章律师那天晚上熄灯之后,程澈浑身滚烫却止不住地颤抖。恍惚之中,程澈感觉岳姐帮自己盖了好几次被子,后半夜体温太高了,程澈烧得迷迷糊糊,只听到同房间的人在叫值班看守。
  
  程澈被送到了看守所医务室打上了点滴,直到冰凉的液体进入血管,程澈才慢慢醒了过来。她听到医务室的医生和送自己来的值班看守正在说话,“这个女孩子看起来正正经经斯文体面,犯了什么事进来的?”“听说是行贿,她之前是一个公司的董事长呢。生活呀真是跟过山车一样,前一秒还是人上人,下一秒就沦为阶下囚。”值班看守感叹地说。女医生惊愕:“啊?行贿?判了吗?”“没有。还在侦查阶段。”值班看守回答完,看了看外面已经快要亮的天,问医生:“她的液体大概多会能输完?”女医生朝程澈这边看了一下,“她是病毒感冒,已经高烧到40度了,得连续输三天液,每天上午三瓶,下午三瓶。她现在身体很虚弱,不如这三天就呆我这吧,反正这三天我也二十四小时都在。”“王医生啊,你怎么对一个犯人这么好啊?”“别乱说,人家还没判呢,还不是犯人。”
  
  还不是犯人!
  
  程澈本来烧得有点神志不清,听到这句话眼睛一下睁开,对啊,事情还没到最后,只要还有一线希望她就要拼到底,只要命运没有判她死刑,她就要清清白白堂堂正正地从这里走出去!
  
  程澈一只手撑着挣扎着坐了起来,低声询问医生能否借她一支笔一张纸。在礼貌拒绝了医生让她好好休息的建议之后,用笔在纸上开始梳理案情。
  
  程澈在医务室呆了三天,医者仁心的王医生很细心地照顾她,还用自己的小电锅给程澈煮了鸡蛋青菜面,她的烧渐渐退去。王医生直觉上挺喜欢这个有着湖水般清澈眼睛的女孩,她更惊讶于这个女孩的毅力,她发着高烧几乎是不眠不休地在纸上画着时间轴,然后在时间轴上密密麻麻地写满了标注和争议点。
  
  程澈离开医务室的时候,是进了看守所流的第一滴眼泪,她受到了曾经爱她的人的伤害,却意外收获了陌生人这么多的善意。
  
  王医生给程澈擦了眼泪,故意板起脸严肃地对程澈说:“出去了记得请我吃饭,你三天吃光了我囤的所有挂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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