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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好大的火气

第二章 好大的火气 (第1/2页)

陈塘村虽然毗邻长兴县城,却与一般的乡下农村并无二致。一条大街贯穿南北,两侧分布着黑瓦白墙的杂乱民居。村前流淌着一条小河,岸边泊着几艘又破又烂的乌篷船。村子的四周均为肥沃的良田,远远望去,一片片水稻被饱满的穗子压弯了腰,随着阵阵微风拂过,泛起了一层层金灿灿的浪波。田间地头间或可以看到着几个高挽裤腿、头戴斗笠的村民,有的正在驱赶着偷食的鸟儿;有的正在辨识着稻粒的成色;有的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好像正在商量筹划着准备开镰收割事宜。
  
  罗阿水无心观赏面前的美景,连忙穿过横在小河上的那座石板桥,然后立即摇起了一直提在他的左手的铃铛,右手也同时握紧了那根磨得锃亮的腊木棍儿。
  
  在那时,铃铛和棍子是每个邮差必备的两样行头。邮差的铃铛就像卖油的梆子、耍猴的铜锣一样,无非是提醒人们“送信的来了”;相比而言,棍子的作用却要实用得多,一来可以在疲累的时候当做拐杖,二来可以在遇到土狗袭击的时候挥舞防身。
  
  当今社会政局动荡、匪患猖獗,几乎每个地方的治安都不稳定,老百姓仍需加强自防。在这种情况下,用剩菜剩饭喂养一条或者几条土狗无疑就成了各家各户必做的功课,同时也是成本最低的一项防护举措。但如此一来,便导致狗群泛滥,无法管制,而县城周边地区尤甚。倘若碰上恶狗,轻则咬伤腿脚,重则丧命,而邮差长年走街串巷,遭到恶狗袭击的几率更是常人数倍,因此当局规定邮差送信的时候必须随身携带一根棍棒,以防止出现意外事故。
  
  想起陈塘村里的土狗特别多,大大小小,林林总总,并且特别凶恶,见了生人就咬,罗阿水的左小腿至今还残留着宣统二年在这个村子里遭到几条土狗合力袭击时留下的几个齿痕呢,便心里一紧,立即告诫自己一定要小心戒备,提前预防,千万不可在那群泥腿子的面前洋相百出。
  
  过了石板桥北行三四十米,再往左一拐,绕过一个小小的祠堂,便看见了贯穿陈塘村的那条南北大街。罗阿水抬头向前望去,却见整村子静悄悄的,街上连一个人影也没有,只有几只老母鸡散落在村头的墙角,一边咯咯地叫着,一边用爪子刨着泥土找食吃,而至于他所担心的土狗,竟然全部神奇地消失了!
  
  看到大街上连一只土狗也没有,甚至狗吠声亦绝耳不闻,这大大地出乎了罗阿水的预料。不过,对他而言却正好求之不得,其心情亦随即放松了不少,便以那根木棍当做拐杖,继续摇着铃铛走进了大街。
  
  “铃铃铃……”一串串清脆的铃声在空中飘荡着,迅速传遍了附近的每一个角落。
  
  如果要在前几年,每当听到这激动人心的铃声,不管是有亲人在外面当兵的、经商的、上学的,还是有亲戚长期没有联系的,只要空闲在家的老老少少都会出来打探消息,而那些顽皮的孩子们则会蹦蹦跳跳地跟在他的后面,伴着他走家串户,直到把他送出北面的村口。
  
  但今天却有些奇怪,罗阿水的铃铛已经摇了五六遍了,大街上还是空无一人,连那些最喜欢凑热闹的孩子们也全都不见了踪影。这可让罗阿水着实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莫非陈塘村的村民全都得了健忘症,自己仅仅三年没来,他们就不知道这铃声代表什么意思了吗?
  
  “真是奇之怪哉!”罗阿水彻底坠入了迷雾之中,甚至一度怀疑是不是自己年老昏花,然而揉了揉眼睛一看,却见面前依旧空空荡荡,宛若来到了一个空村。
  
  “莫不是此地瘟疫横行,老百姓一夜之间全部暴毙?”罗阿水不得不做了最坏的打算,但转念一想,刚才进村之前分明又在稻田里面看到了几个忙碌的村民,倘若村中发生了什么意外,他们断无不向外界紧急呼救之理。再说即便疫病肆虐,也绝不会仅仅局限于一个村庄,而自己的家就住在长兴县城的东部,并且每天傍晚都要到街上乘凉,肯定会提前听到一些风声。
  
  “看来很可能是我有些杞人忧天了。”连续推翻了两个假设,罗阿水不禁苦笑了一下,想必是今天的天气过于炎热,村民们不愿意出来活动,都躲在家里乘凉,便叹了一口气,又继续摇着铃铛往前走了过去。
  
  大街南半段的西侧生长着一棵古老的大槐树,村子里的老人都说它有些年头了,但到底有多大的树龄,谁也说不清。其树干约有两人合抱,早年也曾蓊蓊郁郁,浓可蔽日,可惜去年夏天遭到过雷击,大部分枝干已经枯死,只剩下一侧小枝得以成活了下来,却再也不复往日的雄伟壮观,更不能为人们留下半点儿荫凉。
  
  老槐树的北面有一户姓董的人家,主人叫做董仁寿,今年约有五十多岁,老伴儿三十多年以前就得病去世了,他一个人既当爹又当娘,含辛茹苦地把儿子拉扯养大,又送到了城里的学堂读书。而他的儿子非常争气,不仅品学兼优,勤奋上进,还考上了大学,并且争取到了一个出国深造的机会,飘洋过海到日本和德国留了学,后来还在日本找到了工作。当然,罗阿水之所以对董仁寿的家庭情况如此熟悉,也主要是因为他的儿子经常鸿雁传书之故。
  
  话又说回来,在当时要供应孩子读书是相当不容易的。董仁寿家境拮据,生活贫困,日子过得紧紧巴巴,几乎从来没有什么积蓄。所幸平时除了务农之外,他还秉承祖上传下的一门造烧纸的手艺,在自家临街的东厢房开了一个铺子,农闲时抽空做些小本生意,赚些零钱贴补家用,以及勉强保障儿子的上学之需。
  
  由于董仁寿的烧纸铺子位于大街的南半段,每当罗阿水进村送信的时候,他总是能够最先听到清脆的铃声,而他的儿子前些年又每隔三四个月都要向家里写信报平安,因此他常常都会急不可耐地第一个笑脸相迎,哪怕没有儿子的信件,也会拉着罗阿水打听一些外面的消息,生怕国际上的任何风吹草动都有可能危及儿子的安全。天长日久,罗阿水自然也就与他成了好友,只要时间不是特别紧张,但凡来到陈塘村,一般都会到董仁寿的铺子里面喝上几杯茶水,然后天南海北地扯上一会儿再走。
  
  不过,眼下马上就要开始夏收了,董仁寿也将没白没黑地忙于地里的农活,在此期间照例要停止营业的。或许今天他的铺子也一定没有开张吧?要不然,自己明明已经很长时间没来送信了,他听到了铃声之后,还不得像在沙漠里面看到了绿洲似的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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