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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五章 花朵

第三百二十五章 花朵 (第2/2页)

与我们不同,谭侪那阵子忙的热火朝天,不然不会不顾及亲疏的挽留汪洋帮他处理。他告诉阿兽最近事一定多,不许阿兽和阿兽那伙人沾一丁点的酒。
  
  与谭侪说的一样,事发后那几天,镇上的中国商人闹的很僵——仅仅在中国人之间。被砸被抢的都会怪那些提前跑掉的,在集市上没完没了的互相埋怨,被打被伤的则干脆怪在谭侪这种平日里靠办事收钱的人。
  
  一些学生和工人的家长亲戚连夜跑来,能做的就是骂骂谭侪,其实谭侪不过是帮过他们办理一些关系和证明;一些商贩则有胆子翻脸要求谭侪赔偿损失——人一旦失去了很多,他往往不会吝啬剩下的那些。除了这几类人外,那些到这边混吃混喝的人倒没任何意见,谭侪早早给了他们补偿。甚至,不仅仅是谭侪,俄罗斯当地的黑社会也出人安慰甚至分了点东西意思意思,这个倒是让我觉得很新奇。
  
  我们没有再登谭侪的门,所以我没法猜到谭侪处理这些事情时的表情,更没猜到他处理事情的方法——方法很干脆,有俄罗斯黑帮撑腰的笑脸拖延,没有的干脆直接恐吓和殴打。
  
  出奇,阿兽说这些的时候,他脸上没有一点点出卖良心般的犹豫和尴尬,我和其他人也没有觉得里面有什么不对。
  
  看过了那么多,我他妈的早就不觉得事情有对错之分。人没有知足的,只有认命的,事情也一样。
  
  只是我没有想到,仅仅两年,就能让阿兽这样的人变的比我们更加冷漠。也许书上的话没错,社会是个大染缸,而且,往往干净纯白的布头染上颜色更加痛快。
  
  我把这些事当作故事讲给无聊的李桐听,她总是笑,笑着问我为什么知道这么多。其实,每个人身上都有很多东西,只是没人愿意去仔细看。我总想弄清楚一个人死前会不会觉得自己会变成鬼继续活着,我也想弄清楚第一次出台的小姐们会不会觉得身体里多了点东西永远洗不掉,可我从来不肯去问。因为我是一种人,一种身边发生很多事,但不能从一开始就去弄清楚的人。否则,我会被踢出这种人,而且我不会找到另一种接纳自己。这是个麻烦的问题,我花了很多年才搞明白,也是个很清楚的问题,花了那么多时间却越来越让自己糊涂。
  
  所以,当有人试着对我讲这些事的时候,我总是反复的想,想象我是他们中的一个。可渐渐,除了讥笑或者同情之外,我没有了其它的想法,也许我害怕想到了自己同样可笑的事。
  
  大概汪洋也觉得烦躁了,把事情统统推给了梁哥。梁哥似乎给汪洋买了些什么,我看到汪洋身边多了个包,我没有问,也没有像鸡头一样糊弄李桐去打听。钱、金子、枪,这些都可能,因为在这片土地上,没有什么不可能,没有什么值得惊奇。
  
  我们离开之前碰巧谭侪家里出了点事,汪洋去换了一沓钱送给了谭侪家里改名成某某某娃的中国女管家,然后带我们进去道别。
  
  谭侪当时不在,他的老婆悠闲的看书看报,手里的手机一直在用,似乎在替自己老公安慰那些靠着他们的人,当然,也许是在欺骗。但她欺骗的光明正大,而且我们不觉得有任何不妥。
  
  我不明白汪洋为什么要送钱,偷着问了问连巡,没想到事情的原因竟很烦躁——谭侪老婆的一个拐了七八道弯的亲戚在上次骚乱中挨了揍。
  
  我没心情打听这个亲戚的名字,因为她的故事让我没任何好感。
  
  这个亲戚与谭侪老婆的关系很复杂,她男人的表姐是谭侪老婆的远房亲戚里比较谈得来的一个。很多年前,她的弟弟打死了她的老公。事出之后,她老爸替自己儿子顶了罪。她拿了老公留下的钱过日子无可厚非,但弟弟遭报应早早病死后,她又给老爹平反,最后解了罪,又从政府那里拿了平反的赔偿金。虽然中国的平反赔偿金没有多少,不过在以往靠着每月几百块工资买奶粉的年代,那却是真真正正的肥水。
  
  人活到这种份上,不管她多风光,身边的朋友亲戚都把她排斥在了圈子外。后来她拿钱做生意掉了老本,靠在家里认识了一个酒懵子——每天只认识酒瓶子的男人。说来奇怪,无论一个人有多少缺点,他总能找到一个看不到自己缺点的爱人。两个人凑在一起过日子,居然恩恩爱爱。
  
  这男人虽然没本事,惹事的能耐却不小。除了酒还喜欢扎针,最可笑的是,他没胆子自己出去混针管钱,骂着逼着女人去搞货。
  
  这种穷粉大多是哪的货便宜便去哪住,两人搬过几次家,不知道欠了多少钱。人为了毒着了魔,从来不会理会自己曾经得罪过谁,只记得自己认识过谁。终于想起在俄罗斯还有点发家的亲戚,于是两人跟到了这里。
  
  谭侪的老婆自然不能理会他们,所以这对粉友过的并不舒坦。男人出事后,谭侪的老婆一反常态主动打电话询问,还到处找人去查两个人的住处,准备把他们接到自己的家里。女人却担心谭侪老婆不收留,打车把男人扔在谭侪家门口后就跑开了——这些事是连巡花了好大力气才打听清楚的。
  
  听到这时我已经料想到后果,谭侪的老婆或者爱答不理的打发垃圾,或者落井下石的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好好演戏。只是,谭侪的老婆有模有样吩咐佣人给楼上的病人准备病号饭的时候,我竟真的以为自己那种想法有些龌龊。
  
  出于礼节,我拉着修鬼偷着出门破费买了慰问品。在他家逗留的时候原本没人愿意去看看那个酒懵子被打成什么样,可李桐坚决要求我们把礼物亲自送到他手里,我们照做,于是我们难过。
  
  酒懵子收拾的倒很利索,看长相不像有接近五十的年纪,虽然脸上没多显眼的伤口,但身上的伤我们已经看不下去,不是因为它们有多么夸张,而是它们被他的生活糟蹋的多么彻底——酒懵子没有穿上衣,肩膀头和脖颈上涂满了结成疤的血和土和烟灰。
  
  整个屋子里家俱精致全面,可对酒懵子来说,床头柜可能就是他的全部。那上面放着一张不知是信用卡还是其它用处的磁卡,一把带着血的图钉,一瓶水,和淡的几乎看不到的零散的粉。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但应该不会是K粉那种没效果的玩意,否则那些图钉不会个个张扬着血迹。
  
  看到我们进门,酒懵子立即堆出笑向谭侪的老婆拼命点头,嘴里什么也没说。
  
  看到这我立即把准备进门的李桐挡在了门外。
  
  谭侪的老婆解释说,出事那天女人没胆子上街买药,或者根本没钱买,用烟灰给男人满满的消了毒。
  
  我用眼角打量着谭侪的老婆,其它哥们都偷偷挤着眼睛,没人说什么,没人问什么,所谓的好心就是腾出地方看着别人死去活来,偏偏这个人又感动的死心塌地。
  
  “死也忘不了吸毒,干脆吸死吧。”谭侪老婆重复了几次这句话。
  
  毫无疑问,这些毒都是谭侪老婆提供的,而且我相信,她拿毒不是为了解决男人的毒瘾,我更相信,当看到毒,男人心里剩下的就是无休无止的感激,一直到死。
  
  至于身上的伤,那是谭侪老婆的观赏品,也是男人的表演,虽然这种表演也许会要了自己的命。
  
  我想发火,但我更想立刻离开这块让我越来越茫然困惑的地方,在这里我什么都看不到,鲜艳的都是苍白的,痛苦的都是欢乐的。
  
  汪洋有些看不下去,简单谢绝了谭侪老婆替我们安排车送行,领着我们大步走出了房间。在门口,李桐挽着汪洋问东问西。汪洋只说了句“没事,小伤。”,李桐便安慰的嚷着立即回家看看弟弟。汪洋笑着听李桐的笑,李桐则是笑着看汪洋的笑,像极了花。
  
  我突然想起小腰送给我的摆在阳台的花,我一直没专心打理过它,也许它一直抱怨我,可是,我就在这时想它,想它是否开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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